人间道 上——小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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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装，带一点虐，一点血腥，一点武侠，一点个人恶趣味。

【人间道】
序章杀人，被杀？
「不、不、不、不、不、不、白、不要－－－－你、我、你、你、不、……
白、白………呜唔……嗯……」
「我已经没有耐性了，我的冷清宝宝。」
那个唤作白的男子，优雅地捏住他的喉管，贪享掌间少年的颤抖，强硬地分开他形状美好的唇，探进姆指

，在温热口腔里粗鲁搅动，带出他痛苦悲鸣，白微微侧著脸，笑意低浅温柔：
「最近翅膀硬了，就想飞啦？我的亲亲宝宝，我养你十七年，一条狗也比你乖，你说，我气不气？啊？我

气不气？」
男子一身作工精致西装，气派英俊无可挑剔，飘逸地站在大楼顶，风猎猎吹动他薄唇边，他修长指头似不

经意一拉手中钢线，
「啊啊啊！！！！！」
钢线末端系著七、八个男女老少的脖子，线一抽颈子皮立破，俱是凄厉惨叫，向前扑来的冷清猛然收住势

子，再不敢动一步，生生看刺目淋淋鲜血流下来，纤细身子抖个不休，语无轮次地道：
「白……白、你放了他们，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要我杀杀谁我就去杀谁，你说什麽我都听，我错了，真的

，这次我会听话，你说的、谁都杀，听你的……」
「听我的吗？这麽乖呀～～」
白很享受地看自己的小弟子惨白著一张可爱脸庞，微微笑，手里却丝毫不饶，把线抽的越紧了，美军向来

最爱用这种钢线杀特种部队，一挥一个脑袋，比蓝波刀还趁手，
「白…白……他们…他们没怎样，你放了他们…我…我…他们……」
「没怎样？」
白唇角斜挑，名牌皮鞋来回碾过地上谁人的手指，在哀号声中，：
「他们对你好，就是有怎样……冷清宝宝，你是我的，谁说有人可以对你好的？嗯？是你吗？」
说著扬手甩了跪在地上的大叔一个耳光，冷清哀鸣一声，错乱地望著滨死的一排人，线底绑的是冷清学校

里的严格导师、好心保健室护士、开朗同桌大男生、早餐店豪爽大叔……
『冷清？最近是怎麽回事？老是请假，上课又打瞌睡？你很聪明，可是要更努力，知道吗？』
『小清，你怎麽又流血了？摔倒？这不像唷……有什麽困难要和阿姨说啊。嗯？』
『欸欸～放学一起去转蛋吧？功课？我借你抄啊……呃…错了我不负责唷……』
『年轻人就要多吃！多吃！多吃！你看你这麽瘦，来！看俺给做你五人份的蛋饼。』
那些温暖温柔的对话在脑中流转，他早知道他不该不拥有这麽多好，这麽多快乐，他是白的，他认清楚了

，为了让这些人好好的，就让他再去杀人吧。
白衔著一波笑，带著病态的爱怜，静静看著这个抖的几乎要昏过去的男孩子，想起十六年前刚结果了一个

大官，在医院育婴室，看到那白白软软小宝宝的往事。
『唉呀。』
当时一眼看他就知道，这面相是杀手好材料，硬是折了两个看护的脖子，把那雪白粉嫩的小娃娃拐了出来

，出世才几天的宝宝原本乖乖地咬著小拳头，一被他抱著就哇哇哭了出来。
『好宝宝～不哭不哭～好宝宝～～～』
他笑著拿刚裹过枪口的帕子塞住他的嘴，把小娃娃往胸前一塞，慢悠悠地晃出去，潇洒地将急驰而来的各

色警车抛在身後。
『唷？你是男生啊，我还以为是女生咧……我想想，该给你叫什麽名字好？要有气质……嗯………』
这天下数一数二的杀手之王，把小娃娃取了一个名字叫作冷清，把刀枪剑戟斧越钩叉、跟踪埋伏暗杀通通

倾囊传授。
白生得一张漂亮皮相，其他仁义道德、爱恨情仇、礼义廉耻都没有，人生道不知道哪条走偏了，便开始研

究杀人，一杀下来就举世无双成了精。
然而不知怎麽的，几年调教下来，冷清玲珑可爱，千般杀人技法也是一点就通，但是一到实战就失利，不

管用刀用剑用枪，他永远”杀不死”人。
『冷清宝宝，你要让我等多久啊？』
『我、我、我…………』
站在被困在椅上，嘴里塞著布眼泪滚滚而下的男子前，冷清嘴唇发颤，打光了一打弹夹也没法子打中要害

，手脚躯干弹痕累累，却是半死不活平白受罪。
冷清绝望地回眸看向白，白嘴角微微抽慉。
是个失败品。
不会亮的电灯，倒嗓女高音，没水彩色笔，杀不了人的杀手，没用的，废物。
他想他培养他的过程应是无懈可击，唯一可能有问题的绝对是环境，於是把冷清温柔过的人儿都一网打尽

，他要他的宝宝知道，他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辈子他就是杀手，一定是，非得是！
「宝宝学乖啦？什麽都听我的？嗯？我说杀你你都杀？真的？」
冷清抖的不听使唤，只是连连点头，从有记忆开始就待在白的身边，他最懂他，白一手牵著他学走路一手

扭人脖子，一边作爱一边轰掉一打脑袋，对白来说人不是人命不是命，全是他取乐的玩具，他也是，永远

是。
「好，那我说啦，宝宝，你杀了这些家伙吧。」
「白……………………？」
冷清呆滞地任白将钢线塞到他的手里，坚韧的金属深深陷进他的手心，白轻柔提醒道：
「你说我要你杀什麽人你的，是不是？你说的，杀给我看吧。」
「是、是……可是………不、不可以他们……白，换别人…拜托……」
「不，不换，就是他们。」
他握住冷清冰凉指尖，极之惋惜地绽出一朵笑，在他的耳边很是温柔地道：
「我帮你算一、二、三，就拉下去，血会喷得很漂亮，你看过吗？」
「嗯？一………二………三？宝宝？」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由我来帮你了。」
话声刚落，那男子戏剧性地抬高了手，他纤细手掌，优美手势在阳光下如此漂亮，冷清头摇的像铃鼓，喉

咙却因恐怖过度而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一拉一抽，钢线底系著的脖子应

声而断，世界哗啦哗啦一片血红。
「啊…啊…………」
他跪倒在地，惊恐地来回看著温湿腥红的不真实的双手，突然咕咚一声，一颗重甸甸的脑袋滴溜溜滚到脚

边，满面的血，他认不出这是谁，然後又一颗脑袋咕噜咕噜滚过来，再一颗咕噜，再一颗………
冷清猛地抬起脸来，白笑著看他，那麽优雅，优雅的完全不像站在血池里，他轻轻巧巧踩在一颗头颅上，

足尖一挑把那颗长发飘飘的脑袋直踢进冷清的怀里，原来脑袋是这麽沉的吗？
冷清牙关格格作响，张著眼睛却什麽也看不见，白慢悠悠地晃到他身前蹲下，冰冷手掌轻柔合住他的脸颊

。
白犀利俊美脸庞一点儿血也没沾上，白的如此刺眼，笑也如此刺眼，冷清再忍不住大叫一声，翻手拔出一

柄水晶匕首，猛力送入白的胸膛。
「………哦？」
时间静止，白的眉毛也不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握住冷清的手腕一点一点往外扯，血鲜烈地淹了出来，

匕首匡当落地。
白笑著，像是完全不感觉到痛，拿住冷清手掌往自己左胸一贴，饱满肌肉下的心脏有力跳动，在冷清绝望

的眼里，白慢吞吞地一掌贴上他的的心口，猛然发力，冷清只觉五脏六腑都碎了，向後就倒，在满天盖地

桃花灿烂的血红里，白一身鲜亮的白，居高临下地望著他，淡淡柔柔的说：
「晚安，好好睡吧，好宝宝。」
第一章　追杀
马是好马，人是高人。
数十骑快马旋风一样暴卷而来，马上骑士男女老少服饰各异，青袍道装的是武当派，紫衣短打是崆峒，长

林帮个个配刀，八卦门来了十个，那灰衫金带高冠老头，莫不是魔教十三堂中煞堂长老萧湘去？奇怪这队

人马，平时正邪不两立，一见面就要厮拼，此刻却同仇协力拼死力追眼前人。
饶上这麽多高手出面的黑衣人异常年轻，剑眉朗目皂白分明，英俊中带著一股让人忍不住屏息的倔强狠劲

，半身浴血，双手双剑，边战边退，招招狠辣，虽然双方多寡悬殊，他竟似要孤身一人和这半个武林挑上

了。
来到林间一片空地，武当掌门青玄子一声呼啸，武当弟子身形斜掠，剑光森森，黑衣青年进势受阻，转眼

就给团团围住，青年眉一轩，出剑反倒更加凌厉，这厢人数虽多却渐渐招架不住，只得咬牙苦撑，纵跃呼

啸之声不绝。
八卦门陈友信见己方久战不下，心下焦躁，向同门使个眼色，突然四人著地滚去，趁剑士双手分斗青玄子

、青冥子之际，双勾霍霍直取他下盘。
「哼。」
青年冷哼一声，双剑一翻。镫镫格开两道狠招，借力上跃，堪堪避过下盘阴毒偷袭，百忙之中足尖连点，

把八卦门一个弟子踢的连喷鲜血，左手剑翻转，还在青冥子左肩带了老大一道口子，痛的那莽道士哇哇大

叫：
「萧湘去！说好齐力逮这小子的，你妈的只在旁边看，是不是想收鱼翁之利！？」
一直幽灵也似静静站在边上的魔教长老，不动声色，轻轻搓著乾枯的手掌，听青冥子大骂，涂著蓝彩的唇

一掀，气若游丝地道：
「哟，武当门下竟然这麽不济，连一个人也收拾不下，只好让神教出手了～～」
说著飘身加入战围，一掌向青年抓去，魔教煞堂以七七四十九招毒术威霸江湖，眼见萧湘去指缝竟慢慢渗

出紫黑血浆和妖腻甜香，闻者立刻头昏欲呕，青年武功虽高，但方才硬受崆峒雷震一掌偷袭，心脉已然受

伤，只得侧身避开，萧湘去啡啡冷笑，步步进逼。
「一起用暗青子招呼他！！！」
躲在远处的人们瞧出了便宜，纷纷掏出暗器，满天花雨地当头而下，青年闷哼一声，待要上跃，喉头一甜

，先前强压下的伤势蓦然反噬，步子微滞。
「呜！！」
脥下堪堪被萧湘去印了一掌，五脏六腑都要从口中吐了出来，青玄子青冥子缠了上来，手起剑落，双双斩

在他大腿上，青年摇摇晃晃，还是不倒，崆峒三俊罗裳、罗衾、罗衫各补一镖，他再站不住，砰然跌倒。
「好你个易冰消……总算……总算叫你落在我们手上！」
罗裳气喘吁吁地按著鲜血淋漓的左肩，适才他贪功躁进，被易冰消在肩上刺了个透明窟窿，差点当场就要

丧生剑底，现下更是痛的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心中恨极，大步向前，抬腿就往易冰消脸上踹去！
「罗帮主留神！！」
青玄子出声警告已是不及，半瘫在地的易冰消勉力一滚，出手如电，右手剑一招几乎把罗裳斩成两半。
「大哥！」
罗衾、罗衫悲鸣，赶忙前扑，眼见他是不活了，两人怒喝，飞身而起，双双要和易冰消拼命！
「且慢。」
青玄子抢在前头，袍袖一拂，阻住他俩，对执剑拄地喘息不已的易冰消道：
「易少侠，你把东西交出来，贫道以武当掌门之尊起誓，定保你安全。」
「唷唷～武当派掌门好威风好煞气，」
萧湘去阴阳怪气地咂咂嘴：
「青玄老道，先说那东西我们神教是要定了，至於易补头这一路来对我神教教众砍菜切瓜一样，连灵堂护

法都命丧他剑下，这笔血债我们当然要在易捕头身上讨回来！」
「我们长林帮为这次死伤惨重，那东西理当归我！」
「放屁！这一路我们崆峒出力最大，你们长林狗贪生怕死，要拿东西轮不到你们这些熊包！」
「胡说八道！如果没有我们八卦门……」
残馀下来的七门八帮三十堂血性汉子，一言不和就吵了起来，性子烈点的纷纷拔出兵器，怒目相向，眼看

就是一场混战。
易冰消坐在地上，镖伤剑创都是皮肉外伤，糟糕的是脥下挨的那一掌，衣衫破处可见肌肤已尽成紫黑，内

力运到那儿就不畅，半边身子渐渐麻冷起来，如堕冰窖，易冰消抿紧唇，豆大汗珠跌了下来。
「易四捕头你别白费力气了。」
萧湘去三角眼一瞟，阴惨惨地笑道：
「这十煞毒，你越是运功哪，反扑之力越大，十重苦楚一重烈似一重，你还是乖乖地在地上趴著吧～～」
　本来一触即发的各门各派汉子一听这话，两眼放光注意全回到易冰消身上，崆峒雷震双拐一抡，啐了一

口：
「他奶奶的！你们打死打残俺管不著，老子要先看到东西！你们不上，老子先拿了。」
说著双拐舞成一团黑光，大踏步朝地上的易冰消走去，要知道这雷震江湖打滚一十三载，虽看易冰消口角

流血，连成名双剑都拿不住，但有罗裳前例，心中仍大感忌惮，兵刃舞的滴水不漏，四下人等也各拿兵器

护身，一个个围了上来，只待雷震得手就要上前厮抢。
「我们也别落在後面了，掌门师兄。」
青玄子似有话说，但青冥子嘴一努，武当众弟子长剑出鞘，各站方位，萧湘去只是冷笑，双掌红黑之气大

盛，不知在身後比著什麽手势。
密林疏疏筛下粉金色细碎阳光，静的要人透不过气来，只听得雷震粗粗喘息、棍舞疾风，人人心脏擂鼓也

似地跳，嘴闭的死紧，就怕口一张心就蹦了出来，凝重紧张已到极限，东南角突然一小小声劈啪，众人惊

的全跳了起来。
「伊啦娘的！！」
「是谁！！？」
长林帮陈友信大喝一声，七柄飞刀掷出，一丛矮树应声而倒，众人只见得那儿站著一个娇小纤细的………

血人儿？
「哪来的奸细？」
陈友信几个起落窜了过去，右手擒拿，猛地扣住那人脉门，那小人儿似不会武，毫无反抗，就被制住，一

把拖到圈子里来。
「啊啊！」
人近了些，众人看得分明，这人儿是个十五六岁男孩，整个人像在血池里浸过，还在不停往下淌著血珠子

，一身衣饰半乾半湿诡异莫明，小脸也全是红，
生的什麽样全看不出来，只是一双大眼黑如点漆，若是滴滴地一转，盛满了笑意，不知有多少风情，可惜

他现在的模样茫然之极，彷佛什麽也看不见，死人一样任人扯著，拉来拉去。
「……这…这是人是鬼？」
「是…是人啊！你没看他有影呢…可是…可是……」
也是少年模样儿太过妖异，大伙一时不知怎麽反应，怎麽？这是地狱针山血池里逃出的厉鬼吗？
「小子！你是什麽人？」
雷震师弟雷鸣定了定神，大声怒暍，少年只是把这林子里一个人一个人看个遍，越看身子越是打抖，嘴唇

掀了掀，却说不出话来，但说也奇怪，没有人催他，百来个人竟生生等他不抖了。
少年抚摸著自己的胸口，表情空洞，总算开了口，声线细细的，似极不可置信，雷鸣离他最近，隐约听得

一句是………
「白……白呢？他没有杀了我……？他怎麽可能…没有人…他要杀的没有人能逃……他杀了我……我……

为什麽还在这里………？他……他…我……」
说著说著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跪倒，陈友信一把扯住他，少年挣扎地问：
「你们………这里……是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