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司珐尔的亲族,而是握有西琉至高无上的权势,本该居于皇宫,这个国度的唯一主子。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怕不吓得魂飞魄散?
先送飒亚回到他的房间,仆人们已经细心的在壁炉中点燃一盆暖火,陈设简单的屋内,有司珐尔为飒亚搜
罗而来的无数书籍,为行动不便的飒亚设想而四处都有可以叫唤奴仆的摇铃,床铺也故意降低了高度,放置在
离壁炉不远处,好让脚伤后一直为酸痛所苦的飒亚,能保持温暖不受寒风侵袭。
踏过铺着奢华长毛毯的地面,轻柔地放下飒亚后,司珐尔说:“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会儿
晚膳时见。”
每当司珐尔如此呵护备至地对待他时,飒亚就越是想大喊——
“被把我当废人看!”
“不要待我宛如我是易碎琉璃!”
“我并没有那样脆弱,也不是一掐就会坏的。这种小心翼翼不想伤到我自尊或心灵的举止,我已经受够了
!”
发着脾气、叫嚷着这些话,只不过会令司珐尔更以为,他果然是很在乎自己身体上的不自由,才会流露出
以前的他绝不付诸言语的骄纵、任性。
能够证明自己真心的,还是行动。
从盥洗到散步,飒亚做着自己能力范围内可以独立完成的任何事,不轻易委托他人,也决不喊一声累,也
许在别人帮助之下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他宁可多花数倍的时间一个人去做,也不依赖他人,
久而久之,在这屋中,除了司珐尔还不能懂得之外,这屋里的人已经接受飒亚不是“残着”,只是行动比
起常人有点不方便而已的事实。
“司珐尔。”
在他走到门边前,飒亚叫住了他。他则诧异地扬起一眉。
“还有什么事吗?”
“……”飒亚有些难以启齿的,转开视线说:“很……高兴……你回来了。”
半晌都不见响应,使飒亚悄悄的转回眼珠。
一双手臂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突袭他,使劲地搂抱住他,紧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要是离开个三两天,就能听到你亲口说出这般让人欣喜的话,我想我定要经常性的失踪了。”
隔着衣料,尚能感受到澎湃激昂的心跳,逐渐地,与自己的心跳声融合。飒亚闭上双眼,嗅着他的味道。
他没想到自己简短的一句话,竟能使司珐尔如此激动。
莫非自己以前都对他太过冷漠了?
“我改变主意了。”
倏地,大手抚摸上他的衣带,俐落地解开。
“任何需要我处理的事,都可以该死的延后,现在、马上,我要你。”
飒亚胀红了脸。“你、你就不能别曲解别人的善意吗?”
“什么善意?我只听得见我那被冷落两、三天的恋人,千载难逢得正朝我抛出饥渴地媚眼,既然如此,我
又怎么能不做任何响应呢?”挑衅的蓝眸深处,一小簇暗黑的欲望燃起。
饥渴?媚眼?飒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要。”
抗拒地推开那难缠的大手。
“要。而且非要不可。”
大手无视阻挡在前方的种种障碍,排除万难、专心一意地做着宽衣解带的动作,并且相信再过不了片刻,
口口声声说不要的恋人,将会发出甜美诱人的悦耳吟音。
毕竟,他有太多的经验可作为证据了。
第二章
壁炉里的人,噼哩啪啦地跳动着。稀疏的火星窜出,迅速地又被高张的火舌吞噬。
热力由体内的芯,传达到每一寸光滑紧绷的肌肤。挤迸出细小的汗珠,随即被男人贪婪的舌尖添舐、吸取
。挺高的细腰,再往上扬成弓状,剧烈地颤抖着,在男人的手中吐出乳白欲望。
“啊……哈……”
连吐出的气息,都像带着灼意的烟雾,自干裂的双唇飘出。难抑地,伸长自己的舌头。润泽着红肿的唇瓣
。几次、再几次,都无法获得那被人过度吸吮而发疼的唇,所迫切需要的水分。
渴望,令原本紧合的眼睛缓缓地上掀;哀求,那半张的长睫底下,仿佛两潭波动的水银摆荡着,投射向覆
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想要这杯酒吗?”
男人的长指握着高脚水晶杯,在他面前炫耀的晃了晃。
一刻前,同样的问题,他给了男人一个不理不睬的答案,换来的是男人狂猛的吮吻与毫不手软的袭击。
接连着的两回高潮,早已经使得口干舌燥的身体,发出渴望水分的讯号。可是若喝了男人供给的酒,那一
定会醉,光是要维持清醒意志都很难的脑子,哪还受得住这波酒力呢?
“……给我……水。”
虚弱的口吻,是因为浑身乏力的缘故。沙哑的声音,则是翻腾于巧妙戏弄下的高鸣不己所致。
男人恶意的举杯就口,饮下。“啊,真好喝。有这么好喝的酒,却偏偏不要,想要喝水?您真是个不懂情
趣的人呢!”
“我、要……喝水……”
可恨,明明不远处的水瓶中就装着自己想要的水,身躯却较趴趴的。
顺着银瞳所指的方向,男人挑起眉说:“真是拗不过您。好吧,我去为您取来,等等。”
天要下红雨了吗?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出了问题,甚至到男人从宽大的软铺上起身,越过半个房间,拿回那
只装着水的铜壶时,都还无法相信……
“呐,您要的水。”
伸出手要接,男人却把铜壶举高。
“慢着,怎么能让您动手呢?虽然我也很怀疑您是否还有力气可以拿这壶,请容小的为您效劳吧!”
“司珐尔,把水给我。”
“别急,我这就给您……”
一手把壶举得高高的,曲膝压上柔软的铺垫,灿蓝的瞳孔不知图谋什么而愉快地发亮,就在飒亚停下喘息
愕然地瞪大眼的同时。壶口一斜——
“啊!”
沁凉的水浇淋上发烫的身子,哗啦啦地整壶水倾泻而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教全身毛孔都怒张了。
“司珐尔!”狼狈地拂开湿漉漉的前发。
“唉呀,恕臣驾钝,居然失手把您弄得全身都湿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刚好,要灭火就得用水泼,不是吗?
陛下。”咚地一把丢开空空如也的水壶,嘴巴上说愧疚,幽邃眼底可全没那个意思。
“你这混帐,你是故意的!”
支起他的脸庞,司珐尔伸舌白下颚处柱上颠到他的耳根,低响着说:“正如同我想的一样,即使是普通的
水,融合了您珍贵的汗珠,就是这世上最甘甜的极品了。”
刹那间,透凉的肤上冒出战栗的小疙瘩。
“现在您能有的选择就是这杯酒了,请喝吧! 陛下。”
“谁稀罕啊?”
啪地一挥,打掉了那杯酒,滚落在地的酒杯不胜撞击碎成一地晶莹。
“啧、啧啧,怎么如此浪费呢?这可是臣为您特地准傅某履昙涯穑矣凶锏瓶墒俏薰嫉模纯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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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那儿假惺惺了,我也不必你拿水给我,我自己唤人!”
“喔喔!”
大掌一把扣住了那比自己细小的手腕,制止他摇铃。
“不会吧,您是打算要叫人来观赏不成?我是不介意让别人看,但您……浑身光溜溜的,到处都是水渍,
还有这红痕、这腿股间的一片狼藉。呵呵,任谁都看得出您方才经历了什么,不是吗?”
反应向来诚实的俊秀脸庞,尴尬地浮起红晕。
“你、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吗?我当然会在有人来之前,套上衣服,把你赶出出去。”
“在我还没有获得满足前?”恶劣地、嘻戏地,压低了一边的眉头,优美的薄唇百无禁忌地说:“那我成
了什么?无条件帮孩子嘘嘘的娘亲,只要你排泄完了,就可以滚了?拜托!我可没那么富有“母爱”,谁教我
是如假包换的公的、雄性,健康而且成熟的男人”
而目还是个大变态!飒亚在心里加上这句话。难道就没人有办法治治司珐尔那张嘴吗? “刚好,这张床
也湿得不能再用,我们就移到壁炉边吧!火会烤干您身上的水,至于您体内的水……别担心,我不会让您渴死
,会让您喝个够,用另一边比较听话的小口。嗯?”
这个不可救药,该被杀千刀的家伙!
火光眷恋着男人健壮的臂膀,在偾张的二头肌上舞动着金黄色的光芒,细小的汗珠滑落,跟着攀上那臂膀
的十只细指,深深地戳入肌肉中。
“呃啊……啊……”
挺进,抽出,缓慢的节奏是为了延长双方的乐越,将使得臣服于快感下的刹那转变为永恒。
可是“……己经……够了……快点……结束……”
逼得顽固的情人亦不得不举旗投降的快感,是越过某一极限后,成了几乎要使得人疯狂的最高折磨。
眯细水蓝火瞳,唇角高高扬起,叹息着。“真是美妙的求饶,再让我多听一点这可爱的声音吧?”
“啊啊……”
高亢而掺杂着细细的泣音,连续不断的回荡在屋子里。
推高一边膝盖,让原本就亲密贴合的身子,更是紧密得连空气都无法介入。追逐着解放的快感,强劲的腰
身大幅的摆动起来。
投射在墙壁上的两道黑影,亦跟着剧烈晃动。
“司……法尔……啊啊!”
——嘎然静止。
“飒亚?”
不花费多少力气就恢复了平顺呼吸的男人,边抚摸着剧烈喘息着,连眼睛都还紧闭着不肯张开的恋人,微
笑地说:“这是不是代表,您己经舒服到达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呢?不是我说,您的体力还真差。”
随手抓起的抱枕,砸在得意洋洋的美貌上,是飒亚给他的回答。
无意再捉弄己经没有力气反驳他的恋人,司珐尔在自己匀称优美的裸身上套了一件袍子,走到门边唤人推
来一辆小餐车,亲手端起热腾腾的食物,转回到飒亚身边说:“你什之都不必做,我会喂你吃的。”
“先命人为我备桶热水。”
比起肚子饿,现在他要想要好好地沐浴。
“食物会冷了。”
“我没办法就这样一身汗地吃东西。”
“呵,这是皇族的良好教养吗?好吧,一切就听你的”
“留到现在才表现你的顺从,不嫌太迟吗?为什么方才不表现。”忍不住嘲讽一句,回敬他的惺惺作态。
“陛下,您在说什么呢?臣不是一路戮力以赴地,顺从着您那不住喊着:“好”啊,“要”啊,“再来”
的言语吗?”会被飒亚给讽倒,他就不叫司珐尔了。
“你、你胡扯。”
“为了证明我有没有胡扯,要再来一回合,微臣也不是不能奉陪的。”
登时领悟到给自己挖了个什么样的墓穴,飒亚咬咬唇说:“去命人为我备水,才懒得理你。”
给他一抹“胆小鬼”的讥笑表情,司珐尔没再回嘴的照办。
趁着这空档,飒亚抓起掉落在床脚,早己皱成一团的外袍,把自己那不忍卒睹的身体遮住要那家伙知道轻
重之分,手下别留痕,八成是痴心妄想,绝不可能有的事吧?
“水好了,我带你过去吧。”
在这间寝室隔壁,就是一间铺着大理石,仿造皇宫大浴池所建造成的浴室。当然规模上不能与皇宫相比,
但可供两人共浴的池子也是这穷乡僻壤少见的奢侈,建造之初还让那些工匠们对此啧啧称奇。
幸亏有这间浴池,就算司珐尔不在家,只要请仆人准备好热水,光靠自己与车椅子的辅助,飒亚出能一个
人入浴。但反过来说,只要司珐尔人在这屋里,就轮不到飒亚自己洗。
像此刻,司珐尔无微不至地,宛如一名细心的妻子替丈夫洗澡般周到,仔仔细细把飒亚的全身上下每一寸
,都涂抹上海盐与浴泥,连脚趾缝与不可告人之处,都洗得剔透粉嫩。受伤后鲜少接受阳光洗礼的肤色,也在
热气蒸腾中脱离苍白,呈现出红通通的幸福光泽。
以干净的白丝睡袍将飒亚包起,送他回到仆人己整顿好的寝室,再亲手把切下的肉片送到他嘴边,清澄的
参场也一汤匙、一汤匙地喂入口中,不让他动半根手指头地喝光,最后搭配上一小杯甜奶酒。
这时,耗掉大半体力的飒亚睡意渐起,安分地窝在司珐尔的怀中,望着燃烧的炉火,打了个小呵欠说:“
你这三天……都去干什么了?”
“不就是处理些琐事罢了。”
该说这人是天真还是单纯呢?难道他真以为被逼退的隐居皇帝,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过着无人打扰
的日子,背后不需要半点努力?不过,司珐尔是故意一手遮天的。
他不要飒亚去注意到自己以外的世界。
像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了,飒亚就像只信赖的小猫眯,安稳地在自己臂弯中打盹儿,无忧无虑的……
“总觉得你在瞒我些什之……”再打个大呵欠,银眸睡意深浓地半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