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大王任性

作者:大王任性  录入:06-05

  命是银子可以买的;
  相处是银子可以维系的;
  只要没了银子,一切就会消失,面前的亲切和蔼就会变得面目可憎。
  薛小安对人性走向了极端,用和善的外表掩盖自己冰冷的心。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将王采儿视为特殊的存在。他没有用银子来衡量王采儿,因为在他心里,王采儿根本不懂这些。
  他总是牵着她,无论是上山砍柴、外出卖货,村子里的人总能看见两人一起。
  只是两人相处的气氛,与其说是形影不离,不如说王采儿是薛小安的一个挂饰。不是因为喜欢才‘戴’着的,只是因为怕丢,需要时刻看顾着。
  薛小安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接受了这样的平静。他准备完成王瘸子的遗愿,买点田地,跟王采儿好好过日子。
  此刻,薛小安设想里的未来,大概就是一辈子的农夫。攒银子在自己老得走不动之前,盖个好房子,让王采儿有个好住处。
  人生最重要的一课,他被迫接受了平庸的自己。
  他本可以这么过一辈子。
  但是生活总是充满了突然,就在王瘸子病逝后的两个月,阑县有人寻了过来。
  大商赵东家的新管家找到了薛小安。华丽贵气的四马大马车、停在王家破旧的小院前,那个刚刚弱冠的年轻管家,带来了一箱金子,和一个难以拒绝的好去处。
  作者有话说:
  看到这章字数,想必大家已经明白了。没错,补更计划继续延后,垃圾作者躺平任嘲……呜呜呜。
 
 
第208章 
  赵家少东家不是因为薛掌柜死的。
  原来当年在阑县, 赵少东家前往赵家布行历练,意外发现布行管事做假账贪墨一事。赵少东家年轻气盛,不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他打草惊蛇,直接让人抓了管事。也是此时, 薛掌柜到达阑县, 赵少东家为了追查被管事藏起来的一批货物,以生意胁迫薛掌柜借船下河。
  薛掌柜本可以不用去的, 但是他担心好友爱子, 最终也一起去了。但他们没想到, 管事和当地县官将领勾结,他们派人埋伏在船上, 直接溺死了赵少东家和薛掌柜。又与匪帮勾结,将一众船员赶尽杀绝。他们将商船砸沉, 把众人的尸体沉河, 一切推脱到了暴雨身上。
  此时,来到草湖村的赵家新管家赵财,就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他十一岁跟着赵少东家,虽然只是个小伙计,但赵少东家对下人很好,即便没什么存在感,赵财对赵少东家忠心耿耿。
  发生事故当日,赵财因为担心赵少东家, 没有惊动旁人, 偷偷上了船。赵财为人聪明稳重, 很快就发现了船上不对, 只是等他去找赵少东家时, 赵少东家已经被贼人所害。
  当时贼人正将赵少东家和薛掌柜的尸体抛入河中,赵财眼尖看到赵少东家掉在地上的贴身玉佩,捡起后仗着好水性,一头扎进河中逃跑。
  赵财在暴雨中不知游了多久,九死一生终于上了岸。他本想立刻去报关,但他回到布行,发现管事和当地县官站在一起,立刻想通了原有,选择蛰伏了下来。
  整个阑县已经失控了,赵家布行上上下下都被渗透。赵财其实一直在等,等着赵东家从京城下来,好揭发此事。但赵东家听闻爱子离世,大病一场。
  赵东家派人打捞赵少东家的尸体,赵财亲眼目睹此人和管事来往密切,拿不准此人是忠是奸,不敢上报。后来布行管事为了掩盖此事,不惜亲自前往睢宁镇恐吓威胁薛家,阻了薛家人上京的心思。
  或许管事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顺利,刚刚好薛家债务缠身,薛夫人一死,除了赵东家,没人再敢提及此事。
  赵东家已近七十,骤然遭此变故,身心俱疲。加上唯一的爱子离世,家中族亲盯上了泼天的富贵,蠢蠢欲动要给赵东家过继儿子。那段时间的赵东家并不好过,最后大怒将族亲都狠狠威慑教训了一番。
  如此赵东家已逝的爱子就成了赵家无法提及的伤痛,始终都没人起过怀疑调查的心思。
  潜伏在阑县的赵财知道等不来援兵,他主动接近管事,花了一年多,终于取得管事信任。就在赵家一年一度、各商行上京汇报账务之际,赵财被允许跟着管事上京,终于接触到了赵东家。
  捧着爱子玉佩的赵东家,当晚便命人将管事擒住,将人生不如死地折磨了一番,把当年之事全挖了出来。
  薛小安远在睢宁镇并不知道,现在阑县剿匪一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一向和朝廷保持距离的赵东家,主动结交了京城贵人,如今不仅是赵家布行要清洗,就连那县官、驻将,也难逃全族落狱的下场。
  赵东家是在处理完阑县之事后才想起薛小安的。
  此时的赵财深得赵东家信任,已经成为了赵家的新管家。赵财看出了赵东家的心结,主动提出要来睢宁镇为赵东家找寻故人。
  但是赵财有另外一个打算。来时他试探过赵东家的态度,发现赵东家在提起至友之子时表现不一般。
  他说的是‘那孩子也有十七八岁了吧?十七八岁,我的康儿那时候最是叛逆,我都怵他。’
  赵东家竟然主动提起了已逝的爱子。
  赵财虽是个忠仆,但不代表没有野心。赵东家年事已高,与族亲关系淡薄,难道就任由那些吸血的族亲,将赵东家一辈子的家业蚕食殆尽,坐收这渔翁之利吗?
  赵财拿不准赵东家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赵少东家一定不愿意。赵少东家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嘲讽过那些攀亲戚的族亲,不止一次说过即使自己没出生也轮不到他们。
  赵财想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主子,继承他少主子的带领赵家的遗志。赵财看不上赵家的那些人,可如果是没有血脉关系的养子,又谈何容易?赵东家自己也未必能够接受。
  但是如果是薛小安……
  赵财这个心思不是没来由的妄想,切切实实是因为赵东家对薛掌柜的交心。唯一的爱子离世,赵东家在误会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将薛家赶尽杀绝。相比死去的管事和县官将领,这实在太特殊了。
  他出发前往睢宁镇的时候,一向掌控全局的赵东家竟然有了担忧之事。赵东家怕好友的儿子不接受自己的歉意,特意叮嘱敲打他,说薛掌柜是他唯一的友人。
  唯一的友人,这对于本朝数一数二的大商来说,意味不小。
  再联系赵东家用薛小安和自己儿子做联系,赵财觉得此事可成。
  他已经偷偷观察薛小安几天了,虽然他觉得此人远不如自己聪雅的少主子,但至少是个好掌握的,本性不坏,比赵家那些远亲血脉好要得多。
  赵财将沉沉的木箱放在王家厅堂门口。他与薛小安说明阑县真相后,上前打开了它。
  满满的金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耀眼刺目起来。
  “这是我们东家的补偿。”看着薛小安愤恨的眼神,赵财知道事情不会如他所想那么简单。“还请薛少爷将心比心,薛夫人之事也在我们东家的意料之外,恳请您宽谅。”
  但是他有信心,一个落魄的赘婿、背负仇怨的十七岁少年,是不会让自己止步在这里的。
  当然,他只是谋划,此事成不成,最后还是要看赵东家的意思。只是至少,他得先把人带去见赵东家才行。
  ……
  薛小安自然仇怨,他看着地上的金子,握紧双拳、恨意难以压抑。
  赵家人说得好轻飘飘。曾经的不合理之处被翻出,薛小安对赵东家的怨恨浓烈且深厚。
  赵东家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他不是很爱他的儿子吗?赵家那么有钱,阑县全县没有一艘船愿意下水,本身就很可疑啊?赵少东家是个傻子吗?连对方有同伙都不知道,直接将他爹置入如此险境!
  但凡他们有一个人做事仔细些,哪怕事后,赵东家选择生疑而不是逃避,他娘就不会死。
  结果他们只是搬来了一箱金子,一句‘意料之外’,就想让他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滚!你们给我滚!”薛小安眼眶猩红,愤怒的眼神令他像是泣着血泪一般。
  他爹没有这样的友人!
  他娘也绝不接受这样的歉意!
  他们的意外这么多,他们的歉意这么迟……
  他爹、他娘,他的家,全没了……

  薛小安将赵财等人推出厅堂,搬起地上的小木箱就要往外面扔。那箱子看着不大,却比他料想的要重得多,薛小安险些抱不住,使了点力气,才将箱子扔到院子。
  一个个金元宝滚出木箱,曾经晒着一吊钱柴火的院子,突然下起了金子雨。
  薛小安看着院子里的金子只觉讽刺,他抓着门框的手微微发抖,像是屈服般哀痛地想着,哪怕他们早来两个月……哪怕早来两个月,爷爷就不用死了。
  薛小安一再忍耐,但眼里终究是落了泪,他将厅堂的门狠狠关上,两手撑着门,缓缓将额头抵上。
  他无声地哭泣,浑身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连站立都变得勉强。
  他好恨,真的好恨。
  “薛少爷,没人想发生这样的事。我相信,我们东家曾经的心情,和此刻的你是一样的……”
  院子里的赵财还不愿放过薛小安,薛小安捂住双耳,紧咬牙关,仿佛只要这么做,就能将赵财的声音全部驱赶干净。
  薛小安看不见门外赵财的平静,不明白一切都在赵财的意料之中。赵财命人捡起地上的金子,在选择来见薛小安前,赵财就做好要跟他长时间攻防战的准备。
  有情绪才是对的,有情绪才更好利用,才更好入东家的眼。如果薛小安直接收了一箱金子让他滚,他反而要失望了。
  赵财带着仆人出门,有个仆人心思多,主动跟赵财搭话道:“管家,您这么做……”
  仆人觉得赵财对薛小安应该再恭敬些,甚至让他们这些下人下跪也不为过,可是一向通透圆滑的赵管家,偏偏说了那些刺激人的话……
  赵财瞥了仆人一眼,看穿了仆人的小心思。但他如今已经是赵家的管家,有什么不满也没必要亲自教训一个仆人。
  “等着吧,薛少爷会跟我们走的。”
  仆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赵财还有别的命令,要将薛小安带走。他还以为,他们的任务只是来慰问东家老友的儿子。
  仆人低头称赞赵财有办法,实际眼珠子一直在偷偷打转。他是赵三公子的人,赵家的族亲中,只有赵三公子最为端正,是最有可能过继给东家的人选……
  难怪赵三公子不放心赵财,赵财一直没有站队,难道他还有别的心思?
  赵财坐上马车,偷偷给身边的一个仆从使眼色,那仆从看了仆人一眼,向赵财点了点头。
  这是对于薛小安来说,完全全新的世界,他才十七岁,眼界浅、心性浮,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呢?
  当然,这在别人看来,都是送上门的富贵。至于这富贵薛小安接不接得住,对他是否会是一件好事,没人去在乎。
  作者有话说:
 
 
第209章 
  赵财格外的有耐心, 他将马车停在王家院前,独自‘住’在了那里。华贵的马车就像沙石堆里的一颗明珠,让村子里的人想不注意都难。
  村子里的人议论纷纷, 都猜测是不是薛家讨债的又上门了。之前因为王瘸子病故,还跟薛小安打过招呼的几位村民, 如今见了他都远远绕避着走。
  薛小安对赵家的人有怨, 对赵财的所为睁只眼闭只眼。他尚且年轻,猜不到赵财背后的心思, 只当他是来给赵东家‘脱罪’的, 薛小安赶不走人, 便只能努力去忽视对方,连什么时候置入被动情况都不知道。
  王采儿对赵财他们倒是好奇, 可那日薛小安发脾气将人赶出门,她还没忘。现在的王采儿, 已经不会傻到觉得薛小安被人丢了石子, 她知道他是被人欺负了,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至少分得清对象。
  于是王采儿也不搭理赵财他们,每次路过,还故意朝他们冷哼。王采儿与薛小安每日同进同出,一个有趣的傻姑娘,自然引起了赵财的注意。
  赵财此前已经偷偷观察了薛小安几天,他知道这个傻姑娘是王瘸子挟恩托付给薛小安的, 至于赘婿什么, 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赵财觉得薛小安肯定有怨, 即便老是带着她, 心里一定是不欢喜的。可就近观察两人后, 赵财又有点拿不准了,薛小安对王采儿太过细致,不似兄妹、不似夫妻,反倒像个背后伏灵般照顾着。这种形影不离,如果融入薛小安的生活,对赵财的计划必然是不利的。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平和安逸的环境待久了,就不会再愿意走出来了。
  赵财察觉此事不能久拖,让人将薛夫人外欠银子的账目收集过来。如果赵财仅仅是真心诚意来求薛小安原谅,即便薛小安不说,他也会主动帮忙还清这些银两。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将收集而来的一扎欠条拿到薛小安面前。彼时薛小安正在山上砍柴,王采儿帮忙捆柴火,入冬的天气,将两人手都冻得通红。
  “今年天冷,湿柴也一堆人要。一车能卖到一吊钱吧?”赵财跟在薛小安旁边,自顾自地念叨着。
  那头捆柴的王采儿见他出现,怕他走过去欺负薛小安,捡起地上的碎木偷偷朝他扔去。
  赵财脚步一顿,看见气鼓鼓的王采儿,非但没生气,反而是朝她宽容地笑了笑。面对笑脸,王采儿不知如何反应,扭过头不看他了。
  赵财也不介意,他继续接近薛小安,道:“只是可惜,只能卖些辛苦钱。村头那几兄弟也觉得是桩好买卖,他们年轻力壮,早就跑县城接了好几单。如今你们也就卖些散柴,入秋不久,各家各户都存了不少柴火,你们今年冬日的生意,可不比往年好多少。而且这山上的木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长的,明年,你们还有好柴火供给老主顾吗?”
  薛小安埋头在木桩上劈柴,努力屏蔽着赵财的话。但那些他所忧虑的事情,到底还是进了脑海。
  薛小安不知道吗?他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在大冬天带王采儿上山。等这个冬一过,柴火只会比以往更难卖,他必须趁着冬季,能卖一车是一车。往后两三年,他们可能没办法再靠这个营生了。
  “靠山吃山空,薛少爷,薛掌柜没教过你怎么做生意吗?”
  薛小安握着斧头的手一紧,停下身怒视赵财,随即他对着柴火狠狠劈下,就好像刚刚劈的,是那个将他父亲满不在乎挂在嘴边的赵财。
  那日赵财在门外说的话还是影响到了薛小安。薛小安对赵东家的恨,其实就如当年赵东家对他。他们都知道此事与家人无关,也都知道亡者并不是故意的,可是他们痛失亲人,伤痛落在身上,没有人可以原谅,实在做不到不迁怒。
  赵财来找薛小安的那天夜里,薛小安翻来覆去地想,当初赵东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的爱子离世也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赵东家此番派人致歉,如果他对赵东家怀恨,他爹是否能真的能理解他。
  可是他失去了他娘!
  薛小安放不下心结,他不想看见赵财,一看见赵财,就会不受控地想起当年的赵东家,想着当初他所为,是不是就和今日的自己一样。
  赵东家也同样恨着他们,所以宁愿退还定金,明知此举会让薛家落难,还是这么对他们。
  几天过去,薛小安已经差不多冷静下来。他不明白赵财为什么还要跟着自己,赵东家恨他们,他们也恨赵东家,相互之间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不是吗?
  怎么赵东家对他们又恨,就可以斩断情谊,他有恨,就没资格摆脱他的管家吗?
  就一定要他大度,就一定要他原谅?
  难道就应赵东家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他就不应该计较,就应该让赵东家平息愧疚,安详离世?
  他办不到,他不够宽容,没有那么多善心。他也不是他爹娘,没资格替他们原谅。
  少年人阅历单纯,他以为对方执着的是‘情’,实则赵财看重的是‘利’
  “来时我们东家提起薛掌柜,说初见薛掌柜的时候,薛掌柜才十七岁。那年薛掌柜独自走商,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发现点商机,知道东家那出了一批精美的锦缎,就敢不远驱车、跑到阑县找我们东家做生意。东家觉得这个年轻人有趣,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好也想试试给小镇供货,答应将货赊给他。”
  毕竟是自己爹从未提及的过去,薛小安砍着柴,不知不觉听入了耳。
  “说来也巧,那时北边的林北布行下南边大肆销货,布匹价格一降再降,不可谓便宜。我们东家就觉得,当初夸夸其谈的年轻人多半要栽跟头,可能不仅是卖不出货,还得跑路骗他货钱。”
  “可谁知道,你爹他还真按照约定,将货全卖了。不仅如此,他还将货卖给了林北布行。你爹把林北的少东家带到我们东家面前,主动给两家牵线谈合作,那时候南北布行为争上下,正打得不可开交,两边亏损多月,谁都不想输,又没办法接受停战。谁知道,两边困境,竟然你爹一个毛头小子给解决了。”
  薛小安从没想过,自己一向老实本分的爹还有这么厉害的事迹。他渐渐听得迷了,手中斧头也停了下来。
  “从此,赵家和林北布行定下君子协议,林北布行只制低货,但赵家要为林北布行打通南部生意,而赵家的高货将由林北布行代销。当时林北布行在北边光铺面就有百来家,林北布行借赵家在南部赚得盆满钵满,赵家也借林北的帮助,挤掉当时竞争的布行,彻彻底底坐稳本朝第一布行的位置……”
  “也可以说,如果没有你爹,就没有如今的赵家布行。要知道,当时我们少东家还没出世,我们东家看好的掌事可不是少东家。我们东家三催四请,本意就想让你爹掌管赵家布行。可惜,没多久你就出生了,你爹更想跟你和你娘过平静简单的日子,收了我们东家的谢礼,在睢宁镇开了家布铺,一过就是十数年。”
  赵财说得温情轻巧,其中内情却被隐下了。事实是,赵东家是个性格极其固执,多疑且掌控欲极强的人。他想重用薛掌柜的心思不假,但当时赵氏族人都因为他无子而虎视眈眈,亲人相杀多是算计。
  薛掌柜与赵东家本是简单的赏识崇拜之情,薛掌柜看得通透但人却老实,发现自己被赵东家猜忌后,虽理解却无法苟同。后来薛小安出生,薛掌柜发现自己想要的并不是怎样的富贵人生,他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民,即便有点小聪明、误打误撞得了点机遇,但终究过不了这样的生活。
  如果人活着都是算计,那还有什么意思呢?也是如此,薛掌柜婉拒拜别了赵东家。
  但也恰恰是因为薛掌柜的急流勇退,在赵东家心里留下了特殊的痕迹。常年处在争斗算计中的赵东家,有了一个真正不为权利而动的朋友。虽然已经甚少见面,但他们偶尔互通书信,结下了不浅的情感。当独子出生后,一向阴狠不为利所动的赵东家,竟然大笑着写了封信向好友炫耀,其中感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也是如此,在听说薛掌柜为了一批货将自己的独子置于危险之中,赵东家才会那么恨。他觉得自己信错了人,唯一的朋友终究败给了现实,也变成了那些趋利小人,而他一直没有发现,害得爱子因此丧命,这才痛苦地大病了一场。
  但这些内情,赵财不会告诉薛小安。他要做的,是让薛小安对上面的生活产生兴趣,而不是让他退却。
  薛小安丢下斧头,愤怒地砍着赵财。他很像质问,所以他爹为赵家做了这么多,这么重的情谊,最后他死了,他们连查都不去查吗!
  赵财知道薛小安想问什么。其实潜伏在阑县的那一年,他也无数次地产生过疑问。可是等他在京城见到赵东家后,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赵东家为人自负、敏感又多疑,固执且充满掌控欲。他手段狠戾,不允许任何人背叛,说一不二、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
  哪怕他拼命磕头、痛哭泣泪,赵东家也不愿完全相信他,觉得他另有所图,怀疑他别有阴谋……若不是那枚玉佩,赵东家不会相信,自己起家的阑县已经被蛀虫蚕食多年,最终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薛掌柜的背叛,他一听就信。而自己权威治下的伙计,他却信心满满。赵东家不信人心,却信手段。即便赵财现在耍这些小心思,赵财也不认为能瞒过赵东家。
  是赵东家自己还没有想好,他看出了赵财的想法,没有阻止就是默认。赵财更像是一个为主子劳心的工具,主子只需要想一想,他就主动去做了而已。
  要不然,一个小小的管家,怎么敢算计赵东家好友的儿子呢?
  赵东家只是老人,人却一点都不糊涂。
  赵财假装没有看出薛小安的愤怒,他转而提到。“我们东家说过,你爹曾说,他这辈子若能做到给邻里临县十数家布铺供货,生意这条路也就走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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