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大王任性

作者:大王任性  录入:06-05

  今天这章短小了,胖妈看看明天能不能加更。
  留爪、留爪。
 
 
第134章 
  白夕兰不知道常悟打的什么主意, 显得有些不解。倒是常悟见白夕兰没拒绝,主动上手去马槽里帮她分配草料。
  常悟出身武侯世家,因为爱马、马场的事多多少少也接触过, 喂马这种事不算新手。若是平时,看见马夫用这种碎草料含糊他的爱马, 常悟早就发火动怒了。
  但因为是白夕兰, 看见她提着个小篮筐,莫名有点可爱, 常悟忍着笑意, 也没说什么。
  毕竟是女儿家, 马偶尔吃这一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常悟用愧欠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爱马。
  白夕兰见马儿与常悟亲近, 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常悟。
  白夕兰过往在乡野农户家生活,身边没有哪户人家是养得起马的。后来她入白府, 倒是有机会坐马车出行, 但碍于礼仪规矩,她都没有与马儿亲近过。
  马棚里的马养得健壮美丽,干净闻不到什么脏味。黑马乌黑油亮、白马洁如白雪,还有另外那头灰马,仰头嗤鼻、模样高傲得很。白夕兰来时远远看见马场有人骑马,但她实在没办法想象,这样高大的健马怎么骑得上去。
  常悟却很熟练,再加上之前常悟连续四次射中靶心, 白夕兰心里有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骑好马’的感觉。
  白夕兰甚至有点不理解, 常悟有这份本事, 为什么要跟着沈凛骁瞎混。
  常悟发现白夕兰看着他, 动作自然地摸摸马头, 与白夕兰解释道:“这黑马叫疾风。”
  常悟后退几步,自豪地点着马棚里的三匹爱马。“疾风、铁雷、狂雪。我爹在外每打赢一次战,就送我一匹马。别看狂雪黏人爱撒娇,它是三匹马里年纪最大的,都被我养懒了。”
  白夕兰听着常悟的介绍,看不出这几匹马有什么不同。
  她实诚地附和道:“听名字就很厉害。”
  常悟没听出白夕兰的话外之音,他高兴地露出笑容,与白夕兰道:“伺候这些畜生,可废劲了。也就胜在听话,骑起来快活。嫂子若有兴趣,回头找个晴天,我给嫂子安排匹温顺的,在马场外头走两圈。”
  白夕兰有些动心,但还是拒绝道:“我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怕什么,骁哥、咳。”常悟本想说让沈凛骁教白夕兰,后来怕惹白夕兰生气,便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他道:“嫂子尽管来,马场都是些熟手,我亲自给嫂子牵马,不会让嫂子伤着的。”
  常悟一心想跟白夕兰打好关系,避免她将今天的事闹大。只是他献殷勤的话白夕兰不懂接,凭白说了没人应。
  常悟当白夕兰生气,僵硬地转移话题道:“这几匹马每天都有人喂,看它们吃得不多,应该还没到喂料的点。”
  “马夫说是有点早,但他在备马料,说今天下雨早点喂也没事。”
  常悟本想哄骗白夕兰回去,哪想到白夕兰都跟马夫搭上话了。
  常悟心中暗骂马夫,白夕兰坚持要自己完成惩罚,常悟陪同尾随,本意是想帮忙,谁知白夕兰看他上手,也不肯再提篮子,抱起马料就前去喂马。
  常悟只能跟着打下手,趁白夕兰不注意,偷偷把马槽填满。两人搬动马料跑了三四个来回,常悟在白夕兰的坦然受罚下与她亲近起来。
  在常悟看来,这是种很新奇的感觉。他知道白夕兰是个姑娘,但不会觉得应该像对待其余女子那样、谨慎拘礼地与她相处。白夕兰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朋友、但他却忍不住特殊观察她。
  他看出白夕兰对马儿好奇,喋喋不休地将有关马儿的事说给她听。常悟本是个圆滑有心思的人,即便他想讨好白夕兰,从马儿说到家中趣事、也是有些不该。但他有点控制不住,就想在白夕兰面前多说话,想哄她高兴。
  白夕兰对常悟逐渐放下戒心,脸色缓和下来,开始顺着常悟的话回应。
  她对常悟提出的问题很浅薄,但也真心地好奇。
  比如‘一匹马要多少钱’‘它们每天得吃多少’‘骑上去不会害怕吗’诸如此类。
  常悟见白夕兰放松下来,高兴还来不及,也不觉得她的问话外行可笑,很是细心地作答给她。每当白夕兰对答案露出了然受教的表情,常悟就有种莫名的得意,他越说越起劲,还主动补充,有点故意显摆的感觉。
  常悟身边的小厮见状、很是惊奇。常悟能当上京都纨绔,绝对不是个好脾气。不懂马的人,常悟不屑与之相交,更何论让他们踏足自己的马场。在这方面常悟格外缺乏耐心,家中弟妹来马场,别说牵马去教,连敷衍应付问题他都不愿。这么一对比,他待白夕兰已然特殊得不行。
  跟白夕兰交谈,三匹马喂完,常悟还站在马槽边,有点意犹未尽。
  但常悟还没有完全失态,把话絮叨完,记着要将白夕兰送回去。
  白夕兰先前到马棚时还没开始下雨,身上虽然有些马料脏污,衣裳却都很爽净。常悟来时匆忙,身边小厮只带了一把伞。马棚的蓑衣不干净,不可能给白夕兰穿,常悟便想着先去打点马车,顺便再带把伞、弄身没人穿过的蓑衣过来。
  白夕兰对此没什么异议,答应常悟在原地等他。
  常悟心里高兴,和小厮快跑赶去安排。
  常悟其实可以让小厮来做这些事,可他兴奋上头,一心想在白夕兰面前表现,拿出主人家的姿态,满脑子思考该到哪里为白夕兰找身干净的蓑衣。
  常悟冲到马场大屋,身上已经被雨淋湿得不成样。下人小厮一拥而上,都关心他的情况。
  常悟随手拧了下袖袍,吩咐差使下人道:“去、弄辆宽敞点的马车,看看能不能赶进马棚。还有,找把伞,有没人穿过的蓑衣吗?大点的蓑帽也行……”
  常悟风风火火地下令,身边人不敢迟疑,赶忙去办。他头发被淋湿,有雨水顺着滴落到脸颊,身边小厮上前想要为他擦拭,被他不耐烦地推开。
  “不用!快点,去找伞和蓑衣,马车没有就先把我的那辆赶过来用……”
  常悟不想耽搁太久,骤雨风寒,他怕白夕兰等久着凉,心里惦记着。
  ……
  常悟把新蓑帽和伞扣抱在怀里,马车不好赶进马棚,常悟只能想办法先把白夕兰接到外头去。
  他步子匆匆,脸上挂着笑,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常悟眼看就要跑到马棚、忽然停下脚步。
  身后打伞的小厮好不容易追上人,忍不住劝说了句:“少爷,您慢点,您看您,都淋湿了……”
  小厮见常悟不动弹,顺着他的视线不解地望去。
  马棚里,去而复返的沈凛骁正歪着伞和白夕兰交谈。
  隔着吵闹的雨幕,常悟听不见两人说了些什么。
  沈凛骁和白夕兰两人挨得近,白夕兰神色淡然,常悟见状脸上的笑意渐敛,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像是一桶冰水从头顶泼下,常悟冷静下来、绕着马棚,到侧边檐下偷听两人对话。
  ……
  虽然马棚遮挡淋不到雨,但沈凛骁赶来得匆忙,没有合伞。
  他手抓伞柄,歪着的伞面、雨水滴落在地上,晕出一片水渍。
  沈凛骁原本的确恼怒,想抛下白夕兰回府。可忽然下起大雨,他待在狭小的马车中,听着雨声倍感烦躁。
  沈凛骁询问是否有人留在马场跟随白夕兰,因为雨声的缘故,马车外头的小厮没听清,害得他把话问了两遍。沈凛骁问过后,陡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他知道常悟应该会照顾好白夕兰,可想想白夕兰被罚去喂马,心情必然不佳,忽然的急雨、万一白夕兰犯倔把自己淋成个落汤鸡……
  那小黑炭是个疯的,还真有这个可能!
  沈凛骁这么想着,便催促马车掉头回马场。
  但沈凛骁到底好面子,她没让马车靠近,自己撑着伞偷偷回来找人。好在他清楚常悟的马棚在哪,直接就将白夕兰逮个正着。
  沈凛骁大老远就看见白夕兰绑起的裙角,看见她露在外头的白色衬裤,沈凛骁额头隐隐作痛,忘记先前闹的矛盾,当即将人喊过来训话。
  白夕兰也不服输,以干活会弄脏裙子为由驳斥沈凛骁,把沈凛骁气堵得回不上话来。
  也是沈凛骁晚来一步,若是早点看见白夕兰卷起的袖子,想必要骂的话会更多。
  常悟赶来时,沈凛骁和白夕兰已经就衣着问题来回吵过一番,白夕兰神色淡然,不是因为她没生沈凛骁的气,而是她已经生怨、赌气不想理沈凛骁了。
  沈凛骁吵时一时爽,吵后想起先前射箭的事,心里尴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只能僵硬地与白夕兰道:“马车就在外面,跟我回去了。”
  躲着的常悟听见沈凛骁这句话,他无比熟悉了解沈凛骁,知道沈凛骁这是低头示好的意思。
  他还以为,骁哥不会低头的。
  常悟说不上自己在不舒服什么。

  可能这就是他人口中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间的事,外人怎么都掺和不进去。
  常悟垂眸,觉得怀里的蓑帽很是扎手。
  白夕兰虽然生沈凛骁的气,但她不服输,还想着再努力。面对沈凛骁的示好,白夕兰不可能拒绝。
  白夕兰压下心里的不痛快,只是她到底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心里想是一回事,具体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白夕兰挪移开视线不愿与沈凛骁对视,语气干巴巴地道:“我答应常公子在这里等他,他去准备马车了……”
  白夕兰说到这猛然一顿,她迟钝地意识到常悟不该给她另外准备马车,如果沈凛骁还在的话。
  他走了,或者没准备带上她一起走。
  白夕兰看向沈凛骁,眸子里委屈、伤感、责备,复杂的情绪令她眼眶有些微红。
  沈凛骁本来走都走了,不怕白夕兰生气,可白夕兰红眼眶这么一说,他就忍不住埋怨起常悟来。
  到底算什么兄弟,一个两个都这么不靠谱,各种坑害他!郭奇也就算了,连常悟都这样!
  沈凛骁忍着心里烦躁,与白夕兰道:“你跟我走,他会处理好的。”
  白夕兰心烦意乱。想到常悟等人对沈凛骁的拥簇样,有些静默无言。在沈凛骁的催促下,白夕兰选择与他离去。
  躲藏在角落里的常悟看着沈凛骁二人的背影。
  青伞下的沈凛骁和白夕兰相互站隔开距离,看起来都不愿意挨碰到对方。
  沈凛骁撑伞的手放在中间,伞面却悄悄往白夕兰的方向倾移,这两人异途同归,不管怎样,都会走到同一个地方。
  常悟将怀里的伞和蓑帽塞到小厮手中,抢过他手中的伞,声音清冷道:“收拾东西,刚刚的事若是敢透露给侯爷夫人,拿你是问!”
  小厮还没理解常悟深意,等见自家少爷独自撑伞往回走,他灵光一闪想到什么,后背一阵发寒。
  不会、不会,一定是他多想了。怎么可能呢!别说沈少夫人那个出身,还是有夫之妇,就沈少爷跟他们少爷的交情……
  小厮摇摇头,暗笑自己多心,追着常悟跑了过去。
  ……
  回程的马车上,白夕兰和沈凛骁都没有再交流。
  沈凛骁是觉得难堪,即便有心想像没事人一样开口,可白夕兰别过脸不肯看他,他脸皮也没那么厚。
  白夕兰低估自己对马场一事的在意,她只是忍着,还需要时间来化解。
  但有人不想白夕兰忍着。
  沈凛骁难得带白夕兰出门,他们回来,沈夫人必定会过问两句。府内下人顾左右而言他,沈夫人聪慧,立刻猜到出了事。沈夫人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一番呵斥问话,仆人便什么都招了。
  沈夫人动怒非常,大罚下人,为白夕兰立威。沈夫人顾不上外头下大雨,当即让人传话,要沈凛骆这两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
  沈夫人没有立刻处置沈凛骁,想等着看看白夕兰的意思。可她在屋内等了半个多时辰,都不见白夕兰来告状。沈夫人心里对白夕兰愈发怜惜,恨不得把沈凛骁塞回肚子重新生一遍。
  沈夫人埋怨次子,主动让人将白夕兰喊进屋,拉着她的手,与她说了番婆媳间的体己话。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抱歉,本来想今天加更的,但是胖妈下午临时去搞了下核酸,耽误了几个小时,明天吧,明天继续努力。
 
 
第135章 
  有些话, 原本沈夫人是私心不想说的。
  她知道白夕兰心中症结,孩子从小苦难,连亲生爹娘都不愿帮扶, 世上无人可依、自然惶恐不安。她任人磋磨,不是没脾气, 是没有反抗的底气。
  沈夫人怜惜白夕兰, 正是因为格外喜欢她,希望她能和沈凛骁好好过日子……沈夫人毕竟是沈凛骁的娘亲, 心里偏爱自己的儿子, 心存希望、老想着给他机会改正。
  太师府内宅历来和睦, 没有刁难儿媳妇的习惯,沈夫人是真心把白夕兰当一家人疼爱。一碗水即便端不平, 也会有底线,这一次、沈夫人觉得沈凛骁太过分了。
  ……
  屋外大雨, 白夕兰听传唤来见沈夫人, 她回府换衣沐浴,因为太过匆忙、来见沈夫人时长发仍旧有些微湿未干。
  沈夫人心疼地将人拉到榻上坐下,吩咐婢女取来自己喜爱的大氅,不顾白夕兰推拒,坚持盖在她身上。沈夫人亲自上手为白夕兰擦拭长发,静谧气氛下,有种难言的温馨,好似两人才是亲生母女一般。
  白夕兰心里紧张, 后背有些僵直。她贪恋这样的亲近, 眼眶止不住泛红。
  来时, 白夕兰已然听说、沈夫人因为她在府内大发雷霆。白夕兰猜测, 沈夫人可能是因为沈凛骁和她的事忧心, 她决定,无论沈夫人说什么她都答应。
  她其实已经没那么生气,她会和沈凛骁好好过日子的。
  沈夫人屏退下人,因为挨得近、沈夫人更加切实地感觉到白夕兰的瘦弱。她心疼道:“兰兰,要多吃点啊,得多长些肉,身子总是这样怎么行。”
  白夕兰没理解沈夫人的怜爱,以为沈夫人是像白府人说的那样,嫌弃她身子不好、不容易生养。
  白夕兰忙道:“娘,我会努力多吃的,明日我就多添一碗饭。”
  沈夫人明明心情低落得很,却因为白夕兰的实诚被逗笑。她道:“那就到娘这来用饭,由娘亲自盯着你。”
  白夕兰不解沈夫人为什么忽然这么安排,她没理清楚其中关窍,不过还是很乖地点头答应。
  沈夫人又道:“委屈你这小丫头。我那二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人从小就浑,也是我和他爹,太过宠爱,把他惯得不成形,没教好他。”
  沈夫人也是对沈凛骁特别失望,才说得出这种话。
  白夕兰背对着沈夫人,没看清沈夫人的脸色。她不忍心沈夫人自责,微垂眸、尽量用轻快的语气安慰沈夫人道:“娘不必自责,相公其实人不坏……”
  他就是不喜欢她而已。
  沈夫人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她道:“兰兰,往后,多到娘这里来。那小子待你不好,你不必理他。还记得娘给你说过的吗?你们是皇上赐的婚,这桩婚、不是他能随便耍性子的事。”
  白夕兰点头,上回沈夫人已经告诉过她,沈凛骁是不能无故休弃她的。
  “我就是想讨相公喜欢点。”可她不安心,她害怕,这桩婚像是偷来骗来的,总觉得会被人随时丢弃般。
  “讨他喜欢做什么。”沈夫人语气有些冷漠,有几分肃正劝说的意思。她道:“你若是喜欢他,愿意低头试试,娘不拦你。可你若不喜欢他,就不必难为自己。”
  白夕兰对沈夫人这番话很莫名。她的第一反应,是沈夫人也不喜欢她,不要她了。
  她回身看沈夫人,眸子慌乱无措,像只受惊的小鹿般。
  沈夫人摸摸白夕兰的头,微叹道:“傻丫头。你有皇上圣旨赐婚、是太师府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入门的正妻媳妇,即便你不讨那混小子喜欢,将来只要不是什么杀头犯法的大错,谁又奈何得了你。你跟着先生好好读书,到娘这来、娘教你掌家,等将来分出二房,你就是当家主母,拿捏着掌家权,谁敢给你脸色看。”
  白夕兰蹙眉道:“可是相公……”
  “你管他。”沈夫人语气有些重,倒不像是在说自己儿子了。她道:“他自己犯糊涂,但你要知道,有我和他爹在,他就永远是沈家的儿子,即便我们去了,他也是他大哥的弟弟。他是个没能耐的混子,将来万事还不是听他哥的,有我们和你大哥帮你,往后绝对不会让你过差日子。”
  白夕兰红着眼眶,眼睛里已然有水雾。
  沈夫人将白夕兰揽进怀里、拍背安慰道:“你还小,内宅后院,除了感情还有着诸多牵扯。放眼京都,有多少夫妻是真心恩爱和睦的。你缺便缺在白府无心,没个疼爱你的娘家。可是你别怕,他们不疼你,咱也不侍奉理他们。你尽管安心在沈府住下,爹娘和大哥都会为你做主的。”
  “即便将来,那小子当真犯浑,往宅子里迎新人,身份也越不过你去。无论她们生下几个孩子,孩子们都得遵循孝道唤你一声‘母亲’。他们想要为嫡,就都必须认你为母,你有何惧?”
  白夕兰从未想过人生还有这样的活法。
  她从乡野农户里出来,闲言碎语、只听说女子不受丈夫喜爱,就会被冷落休弃,若无孩子傍身,更是一生凄惨。她还不了解权势,世家女子、出身就是一种依仗。
  沈夫人其实早就可以点醒白夕兰,但谁不想儿子儿媳心意互通、和和美美过日子呢。
  她如今愿意给白夕兰说这番话,就是要庇护白夕兰的意思。太师府内宅的事一直是沈夫人做主,回头她给沈太师和沈凛骆那边通声,事情也就定下了。
  沈夫人说服自己这都是儿女债,无心强求了。
  沈夫人不由叹着气,话说出去、心里负担便少许多。本来就是个可怜的丫头,委屈嫁入府,还要因此受磋磨,沈夫人心里一直不好受。
  白夕兰埋头在沈夫人怀里,想着自己这辈子,究竟有谁待她这么好过。
  她思来想去,除了沈府的人,只有儿时看她挨打的孙大娘,怜惜她、隔着篱笆偷偷给她塞了块热饼。
  白夕兰抓住沈夫人的衣裳,像是攀上块浮木。
  她把马场受到的刁难、失身嫁人的阴影、换女讨人嫌的委屈……多年来积压的痛苦,一股脑尽数哭给沈夫人。
  她从没有那么大声地嚎哭过,连沈夫人劝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真的好苦,林家夫妇总是打她,她真心待他们做爹娘,努力地长大、想要照顾好一家生活,可他们心里只有自己的亲女;
  白府的人嫌弃她,哪怕亲生,也要将她记成养女,不愿意认她。他们觉得她丢脸,像个麻烦和包袱,没有因为她的投奔而欢喜半分。她担惊受怕走了那么远路啊,本以为能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完,也能有人疼了;
  她没想抢白夕鸾的好姻缘,娘亲第一次带她出门,她就给娘丢脸。沈凛骁一点都不喜欢她,她想稍微讨他欢心都办不到;
  她的未来一直看不见路,跌跌撞撞不知道哪里才是个头。直到今天,沈夫人告诉她,爹娘和大哥给她做主,一句话就足以让她为沈府豁出性命。
  白夕兰觉得值了,活这一遭,全都值了。
  白夕兰哭得实在太伤心,动静闹得极大,不仅檐下候着的婢女听见。连院外路过的下人都好奇顾盼,忍不住想打听。
  他们都只当白夕兰今天马场被欺负得狠,正在跟沈夫人哭诉告状。哪想到,白夕兰会哭得如此不收敛。
  白夕兰哭得惨烈,沈夫人听得心都快碎了。沈夫人两个儿子,稳重、调皮各有各样,偏偏没有白夕兰这样的。
  沈夫人只能拿手帕给白夕兰拭泪,拍着她后背不停地哄。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夕兰哭累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屋外雨势渐收,虽然已是午后,却夕阳灼烈,颇有几分雨过天晴的意思。
  沈夫人看见白夕兰哭得眼睛都肿了,心疼训说道:“不是什么大事,看把眼睛哭得。以后不许再这么哭了,为他人伤身,不值当知道吗?”
  白夕兰哽咽地点头,沈夫人唤来婢女,命婢女去取冰块,要为白夕兰冷敷。
  白夕兰本想拒绝,不希望浪费贵冰,她哭哑的嗓子正欲说些什么,看见沈夫人微怒的神色,又将话忍了回去。
  白夕兰想起村子里的二胖,他偷溜去摸鱼,被他爹娘知道、赶来用树枝抽打了一顿。她当时就在附近不远处洗衣,看见二胖被爹娘教训,心里竟生起几分羡慕来。
  现在,她看着沈夫人,觉得自己也像二胖那般,终于有人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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