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受过 二——红尘紫陌

作者:红尘紫陌  录入:08-19

,但汉威绝没做对不起您和杨家祖宗的事。"
汉辰低眼看着他,问:"你跟我说,报上说的都上假的,你没去见过那个男妓,没有半夜去过妓砦的花船。说!"
汉威巴巴的眼泪都要急出来了,楚楚可怜的星眸就闪烁着望了大哥不说话。
杨汉辰失落的喝了声:"你若是冤枉,就在这儿说清楚,大哥绝不屈打你;若是做了,就等了家法伺候!少要废话!"
"大哥,威儿真是有难言之处
。威儿如今长大了,知道是非道理的。"汉威焦急的求告着,他知道此时,大哥也在激烈的内心挣扎。如果大哥一旦认

准了他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丑事,怕是他十条命也能被打死,"大哥就不能相信小弟这次吗?"汉威慌张的恳求着。
"你果然是做了!孽障!",汉辰铁青了脸吩咐汉威从桌上请家法来。汉威才发现那根恐怖的家法棍早已被大哥放在了

桌上,看来大哥的来意十分清楚。
见大哥沉了脸不肯饶他,汉威近乎哭声的贴了大哥的腿跪着,环抱了大哥的腿哀哀的求告,"哥哥,你若真打了威儿,

那威儿真才冤死了,你相信小弟这次吧。"
杨汉辰巍然不动,目视前方的都不肯看汉威一眼,指了沙发前的楠木茶桌咬了牙顿顿说:"趴好!"
汉威的声音恐惧的出了哭声。"大哥,威儿是你一手养大,你信威儿会作这种丑事吗?"
痛心失望的汉辰冷冷的一字一顿道:"你让我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去妓船上同娈童厮混了一夜是清白的?相信你满大街

的报纸都登你杨家小爷的风流韵事都是空穴来风?还是相信这个男妓的死跟你毫无瓜葛?"
 
家法难饶
汉威眉峰紧锁,惨然的望着大哥,知道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但他又矛盾的知道真相是如何不能说出来的,就是说了

也是于事无补。想想他平日最亲近的大哥在这个时候都不能相信他,只有咬牙凄然的问:"大哥就对你自己辛苦养了这

么多年的弟弟没有信心?"
"你做出这样的丑事还让我怎么有信心!"汉辰咆哮着,声音的嘶厉吓得门外的士兵听了都不寒而栗。"做都做了,如今

害怕了?不敢担当后果了?你去放浪形骸的那一刻就该想到家法在上面悬着呢!"
沉静了一阵儿,风吹得窗帘翻卷着,呼啦啦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的大。
汉威不再分辩,内心被痛苦的煎熬挣扎所折磨着,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以掩饰正强咽着的委

屈心酸的泪,兀自缓缓的开始动手一粒粒的解开衣扣,准备承受这场难逃的责难。
"才半年,你怎么会放浪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汉辰见汉威已经顺从的就范,也平下心气,痛心疾首的质问着。
汉威无奈的惨笑了一下,僵冷的低声答道:"大哥觉得男人去窑子还有为什么吗?"
趴到沙发前那条长茶桌上,汉威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命从大哥的家法下逃生。但是就是有一线希望,他也该守住这个

秘密。屋里的寒气立时让汉威赤裸的身体觉得一阵寒意,紧张的绷紧了肌肉。
"杨汉威,你记好了。大哥是尽力不去这么打你,你毕竟大了。但你总作出些杨家的家法饶不过你的错事。趴好!"话

音刚落,那棍子刮风抡下,汉威"哎哟!"的惨叫一声,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啪啪~~"棍子不停的重重抡下,

先是不偏不斜的落在汉威的屁股上,之后又是大腿上、背上、肩上一阵无序的乱打。汉威已经有时日不挨打了,显得

身体经不住了疼痛般的难熬。
"哥~~哥~~求你轻些~~哥~~"汉威一头冷汗、浑身打颤、哀哀的求着,他知道这时候求大哥饶过他是不可能的


"你老实说,是怎么回事?说不出个究竟我就当你去淫乱嫖妓,打死你不足惜。"听了大哥的话,汉威知道大哥始终对

他嫖妓的事情不愿相信的。汉威把头埋在胳膊里,低了头啜泣着、涕泗横流的,咬了牙不再作声。
汉辰立正原地强压着怒气,失望而愤恨的训斥着汉威"你平日顽劣胡闹,哥打你可都留了分寸的。你今天这事是个家法

难容的大罪, 死有余辜!"
汉威觉得腰都要断了的感觉,棍子抡打在身上的阵痛让他几乎忍也忍不住。大哥是愤怒之极了,很久不下这么重的手

毒打他了。疼痛都让汉威觉不出每棍子打在了身上哪个部位,只觉得一阵阵的痛苦煎熬着他。
汉威已经浑身冷汗,惨烈的家法令他没了意识。原本宽背乍腰一路向下延伸的匀美的身躯那平圆紧实的肌肉不停的颤

抖抽搐,脖子上青筋显露,俊逸的面颊上露出痛苦扭曲的神色,他紧咬着项上那个‘豹牙',忍着疼痛,嘴角渗出鲜血

,时而呻吟时而惨叫。打了四十来下,就歪头晕了过去。

"有动静。"门口的士兵蹑手蹑脚的从门缝看进去,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抽打声,低沉的喝骂声。胖子士兵趴门缝搂了

一眼,吓的轻声退出来。
另两个勤务兵也趁了溜去看热闹,屋内声响大,遮住了一切杂声。
"要说这杨家小爷可也够惨。"小个子士兵在门外逡巡着说。
"真想不到等这晚上还看这出好戏,精彩!《古城训弟》"
"照这么打下去,屁股八瓣了。还是找谁来劝开吧。"
"劝,谁去劝?人家整家务,瞎搅什么。"
"有戏只管看你的。"
胖子扑哧笑了,"这多大了,还脱了裤子打屁股。传出去多丢人。"
"别胡扯,不想活了。"
"这不是当咱们兄弟面随口说说,我还是十四岁那年被我老子这么打过,就够丢人的了。"
"瞧这好像都打背了气了!"
副官在楼道站立不安着:"这么下去要出事。"
"伙计,你这是做什么?"胡子卿闯了进来。"你风尘仆仆的才来了我的地盘,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下这狠手责打汉威

兄弟。"
汉辰收了手中的棍子,怒意难消的说:"你倒问问这畜牲都干了些什么混账营生!该不该打?狎妓,玩娈童,还反了他

了!"说罢棍子又抡起狠狠打在汉威的血渍乌紫的臀部。
见汉威趴在茶几上豆汗直流,喘着粗气,就是咬了牙不肯说话。胡子卿绞心般痛楚,他知道汉威这顿捶楚多半是为了

帮他保守那个天大的秘密。
"伙计,你教训兄弟我不多管,问题是你这样狠辣的打法会把他打残的。"胡子卿上前劝说着,极力要拉开汉辰。
"打残他是轻的,他今天有没有命从这房里出去都是天知道呢!"杨汉辰说得斩钉截铁,依胡子卿对汉辰的熟识,他知

道杨汉辰心狠手辣的或许真能说道做到。
"明瀚兄!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他有脸面,他会疼,会难过!你看看你都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他是你亲弟弟,你怎

么这么对他?"胡子卿激动得眼里噙着泪光。
杨汉辰惨笑一声,"他干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还要什么脸?",说罢上前一把把汉威从茶几上抓了头发掀翻过来,身

后的伤口碰到硬冷的茶几,汉威‘啊呀'惨号了一声。不等他明白大哥的用意,大哥已经抄起脚下的胶底拖鞋,一手抓

紧他的头发向后掀起他的脸。汉威只觉得冷不防眼前一阵朔风袭来,立时血星飞溅,那鞋底一下下兜着劲风狠狠的抽

打在汉威俊美的脸上。汉威本能的勉强闭紧了眼睛,血腥从口鼻直冒出来。呛噎得汉威干咳着伸手来抵挡挣扎。
"反了你了!手下去!"杨汉辰对汉威咆哮着喝令,丝毫不理会胡子卿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劝阻。
汉威试着用手抚摸肿痛的伤痕,不由唏嘘了一下.火辣辣般一丝碰不得。
胡子卿震惊了,他不想为了救楚大元脱险而演的一出戏,居然连累了香丫儿送命,还要连累汉威遭受如此的酷刑。
汉威满脸是血,双颊夸张的肿起来,胡子卿上前一把心疼的搂了他在怀里,歇斯底里的对杨汉辰嚷道:"你疯了!他是

人,不是牲口。你怎么这么打他。"
"是!他是人,不是牲口!你胡大少爷想跟我说什么?"汉辰咬牙切齿的说:"不是牲口,我才要管教他,要他知道人和

畜牲的区别。是人他就该能克制住自己的想法、欲望,就不能干这下流、龌龊、畜牲不如的勾当!"说罢又对汉威喝令

道:"杨汉威,是汉子你就給我爬起来,为你做的错事承受罪责!"
当汉辰的手再次抓起汉威的头,汉威费力的挣扎着,血污的口呜咽着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脸已经肿得如猪头般的恐

怖,青紫如茄色,眼睛已经睁不大开。平日那副俊逸潇洒的小模样已经无处可寻。
胡子卿上前挡住汉威对汉辰说:"杨汉辰你混蛋!他是个活人,有尊严、有人格,任何人包括你做哥哥都不能凌驾!你

也没资格这么对待他!你教训他可以,但你不能侮辱他!"
"你收起你那套混账的西洋‘遮羞布'理论吧,狗屁的尊严、人格。在中国行不通的!我只知道老祖宗讲的是‘克己复

礼',推的是‘慎独'!"杨汉辰冷笑着奚落着胡子卿的谬论,拉扯着侧身躲在胡子卿怀里的汉威。汉威已经是抵挡不住

,求生的本能令他痛苦的呻吟着低头扎在胡子卿的臂膀里。
"孬种!你自己敢去做这等丑事,现在装熊了!"杨汉辰拉了汉威的一条腿往下使劲一拽,伸手抄其家法棍子狠命的朝

汉威下身打去,棍子狠狠的打在大腿上,汉威发出无可抑制的失声惨嚎。

胡子卿眼明手快松开汉威,伸手紧抓了棍子,同汉辰撕抢起来。"杨汉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住手,你会伤到

他的!"胡子卿声嘶力竭同汉辰大嚷到,抱住汉辰又回头对汉威嚷道:"你这个傻东西,你倒是跑呀!"
汉威还是缩在原地不敢动弹。
"明瀚你听我说!~~"胡子卿死死压住汉辰手中的棍子。
"子卿你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汉辰气恼道:"跟我动手,你占不到便宜的。"。胡子卿很明白,体弱多病的他,动起

手来根本不是杨汉辰的对手。胡子卿咬咬牙,坦然道:"你想知道真相是吗?我告诉你~~"

好友反目
"胡~~胡~~大哥~~别~~别管我~。",汉威痛苦的竭力蠕动着血肉模糊的麻木的嘴,胡子卿终于听清楚了汉威

那沙哑、呜涂、不成人声的哀告,那是他竭尽了全力努力发出的声音。"我哥~打得对,我错了,就该打!"
胡子卿眼泪都涌出来了,他知道汉威这顿打完全是为了自己。
"子卿~哥~哥,我都~~受了~~这~~许多了~~你~别管~~了。"。胡子卿今天是头次听汉威改口从‘司令'叫

他‘哥哥',激动的更是难以自制,"明瀚!老伙计!你清醒一下!你真忍心伤他?他还是个孩子。"
"胡子卿!杨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胡大少爷来指手画脚了!"杨汉辰平静的话却十分冷淡,冷得向冰窟里的水浇落

一头。噎得胡子卿无言以对。是呀,杨家的掌门执行家法,他胡子卿有什么立场来讲话。
"你是不是有病呀,你为什么一定要汉威十全十美,你为什么一定让他成为第二个‘人中美玉'。他是人,不是玉,不

是物件,不是神。是人就可能会犯错,就真是他做错了什么事,你也要留給他改错的机会。"胡子卿大嚷道。
"有错就要打,就要扳过来,不然他会越错越深!"汉辰驳斥道。
"他都跟你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你这么打会打死他的。"子卿坚持着。
汉辰停下手,对着胡子卿轻蔑的嘲弄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肯轻饶他?我打他、管他就是不让他有朝一日同你胡孝彦

一样,少年放浪无度、醉生梦死不求进取,一朝掌揽大业,误人误己、贻害国民!玷辱祖宗!"
汉威被这番话震撼了,本来他头脑已经全部被钻心的疼痛侵蚀得没了缝隙听进兄长和胡大哥的争吵,但还是被此刻大

哥惊世骇俗而不留情面的话惊呆了。平日自恃颇高、一点委屈受不得的胡子卿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排喧?而且还是他好

友的刁钻奚落。
汉威尝试着竭尽气力去喊句:"胡大哥你走吧,你何苦为了我而自取其辱呢?"但沙哑的嗓子喊出的声音太微弱了,两

个人都没理会他。
胡子卿也惊愕了,没想到这个多年的好友居然直戳他的软肋,而且毫不留情。胡子卿恼羞成怒的一脚踢翻旁边一个凳

子骂了声"你简直不可理谕",转身摔门出去,吓得扒了门缝看热闹的几个士兵匆忙跌跌撞撞的闪在一旁。屋里又响起

责打声,斥骂声。
责打还在持续,胡子卿毕竟不忍,在门外极力冷静下来,又折回房里,几近哭声的对汉辰道:"明瀚,你真要他死吗?

你要打就打我,这事我来负责,跟汉威兄弟没关系。",胡子卿揽过伏在茶桌上奄奄一息的汉威,汉威努力撑了他的胳

膊试图扬起身,艰难的哆嗦了嘴,眼睛都睁不大开,颤抖了手去堵胡子卿的嘴,呜里乌吐的抢凑到胡子卿耳边呢喃着

,"子卿~哥哥~~"汉威艰难道:"我大哥~~打~~得对,无论~~如~何我~~我~~错了,我~~受~~罚。"
一股热泪涌上子卿的眼睛,汉威的执拗完全是为了保全他和那个秘密。
杨汉辰收了手,望着蜷缩在胡子卿怀里那个血肉淋淋的小弟,咬牙道:"要怪就怪他投错胎,生到了杨家。他若从小就

不长进,我不如现在就结果了他!"
汉辰正值青壮年,手劲不凡,又几棍追下去,血花飞溅。
"你这个畜牲,吕世伯家听说了你的丑事,已经提出退婚了!你简直是玷污杨家祖宗门风。"又几棍子劈头盖脸的砸下

,汉威便应声嘶号了两声,昏死过去。
汉辰扔下汉威,几乎是同正在指挥勤务兵来抢救汉威的胡子卿擦肩而过。两个昔日的好友都各怀怨气的互视片刻,没

有话语。汉辰就披了披风带了一身血渍飘然而去。
汉威是很可怜的,瑟缩在茶桌上,一身的血肉模糊,急促的呼着气。没人敢碰他,两个侍卫和副官都手足无措了。还

是子卿吩咐道:"快请大夫来,小声些。"
 
探病疗伤
汉威隐隐感觉到一丝丝凉意划过身后的肌肤,那慢慢的、凉凉的的感觉仿佛是一只体温沉凉的春蚕在自己身体上蠕动

。他正在寻味着这一缕悠然的凉意,一阵阵的剧痛随着他意识的清醒有如逐渐翻涌的波涛般澎湃起来,那不可承受的

痛楚如风刀霜剑般刺伤着他的身体。
"嗯~~",汉威面容扭曲、眉头深锁,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醒了,醒了~~"汉威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这声音似曾熟识,是谁?汉威努力想着。勉强抬起眼皮,连眼帘都显得

那么沉重难掀,只透过微开的眼缝朦朦胧胧中看到凑到他眼前的不甚清晰的面容。"香丫儿!"汉威几乎惊叫起来,"你

还活着?你没死?",但微张薄唇却也是发不出声。
影像随了他逐渐恢复起的记忆清晰了,眼前这梳着油光可鉴的时髦分头的是小林老板二月娇林宝昆,他红肿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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