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个铺子,居然看到烟叶卖,大喜过望,立刻抢进去买了一捆。因为没有烟杆,只得抽出一张卷成好粗一根,
用火石点着,死命抽了一口,顿时浑身上下四万八千个毛孔,没一个不舒畅!
有酒有烟,事业有开端,将来干出了名堂,自然也不愁没女人,再加上山青水秀,没有环境污染,实在不比二十
一世纪差嘛!套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古代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这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老天爷把我摆在哪
里,我就在哪里干下去,做一枚永不生锈的螺丝钉!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接的这个摊子,着着实实是个烂摊子。别的倒也罢了,所欠的债务真正叫人头疼。春华馆一
年的收入,也有一万余两银子,只是出多进少,每年倒要向外借几千两的账。若是放在现在倒也无所谓,负债经
营嘛,但这个变态年代,全都是些放高利贷的,竟然月息三分!不到一万的本金,现在连本带利已经滚出将近两
万的债来了。妈的,昨天听到这个时老子当场矫舌不下,恍惚间看见大雪纷飞,杨白劳老泪纵横地串场而过。
有这么一大笔高息债务在身,靠着改善妓馆本身的经营那是无济于事,一定得干一票投机生意,不知这事能不能
着落在白枫所说的上面。我拎着烟叶转来转去,特别留心粮米和布匹的行情,拐弯抹角地打听了大半天,心里已
经有了点眉目。升元是城中最大的三家米行之一,昌平市上所卖的粮食约有一半都是从这家批发,听说官家也向
他家买粮。他自家也开有若干零卖的铺子,我在其中一家附近转悠了一阵,正好看到一队小厮送粮食,我便站在
对面的铺子里等,待得粮食运完,几个小厮原路返回,我跟上前去,偷偷把几枚铜钱扔在地上,然后紧走几步,
拍拍掉尾小厮的肩膀,道:“小哥儿,钱掉了。”
小厮有些讶异,但随即收起吃惊的神色,捡起钱来,道:“多谢官人。”
“举手之劳,小哥不必客气。有件事情还想央小哥帮忙,我有几件行李搁在客栈,今天寻了半日,竟找不到挑夫
,小哥如愿相帮,我可多出些钱。”
他一听得有钱赚立刻眉开眼笑,忙道:“在哪里?我们这就去吧。”
我抬头看看天色,道:“现下也快是午饭时间了,我看小哥劳动了半天,肯定也累了,前面有间酒楼,咱们先去
歇一歇,吃饱了饭才好干活。”小厮笑得更是开心,连道:“那怎么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
到了酒楼,我一边看他风卷残云,一边东拉西扯,有意无意地套他的话,不到片刻便套出了许多货真价实的第一
手资料,再加工加工,心里也就有了谱。
正说着话,从楼梯上来一人,似乎看着我在笑。我抬眼看去,不由心里大窘,原来便是那晚稀里胡涂跟我做了一
次的那位公子。他见我回望,笑着拱了拱手,斯斯文文地道:“兄台,几日不见了,可好?”
我咳了两声,只好站起来答礼。他又连忙还礼,道:“难得碰到兄台,我在那边订了座,若不嫌弃,想讲请兄台
和这位朋友一起移驾过来共坐,不知兄台意下如何?”语气甚是热切。我道一声叨扰,扔了半块碎银子打发了小
厮,便同他过去。
他选的是一张临江靠窗的桌子,虽然不是雅间,但三边都有隔断,地方也很宽敞,凉丝丝的江风吹在身上,甚是
舒畅。
眼前的人,虽然曾经“深入接触”过,但那晚我喝高了点,又一直忙个不停,对他的印象其实十分模糊,坐定之
后便多打量了他两眼。他今天穿了一身云纹淡石青色锦缎外褂,质料极佳,但花色朴素,八成新旧。手里拿着一
把文士用的折扇,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一双手的指甲修得甚是整洁漂亮。身板挺得笔直,端端正正地坐着,脸
上一直挂着礼貌的微笑,略显得有点拘谨。
唔,有教养,有身份,还能和知府一起逛窑子,八成是环境优越,不知世事的世家子弟。
他见我看他,脸上又是一红,道:“还没请教兄台怎么称呼,何处高就?”
我早晓得他有这么一问,不慌不忙地道:“小弟叫做张宏麟,原本做生意赚了点钱,又当了几年无业游民,现在
老本吃光了混不下去,前几日才刚刚在春华馆谋了个主事的职位,兄台千万不要见笑,哈哈,哈哈。”
“哦?恭喜恭喜,这是正经职业,小弟哪敢见笑。不瞒张兄说,小弟今年二十有四了,还要依靠父母为生
我咳了两声,只好站起来答礼。他又连忙还礼,道:“难得碰到兄台,我在那边订了座,若不嫌弃,想讲请兄台
和这位朋友一起移驾过来共坐,不知兄台意下如何?”语气甚是热切。我道一声叨扰,扔了半块碎银子打发了小
厮,便同他过去。
他选的是一张临江靠窗的桌子,虽然不是雅间,但三边都有隔断,地方也很宽敞,凉丝丝的江风吹在身上,甚是
舒畅。
眼前的人,虽然曾经“深入接触”过,但那晚我喝高了点,又一直忙个不停
唔,有教养,有身份,还能和知府一起逛窑子,八成是环境优越,不知世事的世家子弟。
他见我看他,脸上又是一红,道:“还没请教兄台怎么称呼,何处高就?”
我早晓得他有这么一问,不慌不忙地道:“小弟叫做张宏麟,原本做生意赚了点钱,又当了几年无业游民,现在
老本吃光了混不下去,前几日才刚刚在春华馆谋了个主事的职位,兄台千万不要见笑,哈哈,哈哈。”
“哦?恭喜恭喜,这是正经职业,小弟哪敢见笑。不瞒张兄说,小弟今年二十有四了,还要依靠父母为生,和张
兄相比,那才叫一事无成,惭愧无地。”
我心说,那你是应该惭愧的,老子十七岁上大学,刚进大学就跑业务,二十三岁就自己开公司,二十六岁就成了
大老板,虽说现在运气不好混回去了,怎么也比你这个米虫强啊。但听他说话谦和,倒也很是喜欢,道:“多在
父母面前尽孝,那也是应该的。兄台气度高贵,家风严谨,定是出身名门,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公子?”
“取笑了,我哪是什么名门公子。不过家里有几亩薄田,尚可度日罢了。小弟姓时名远,小字幼齐,家住颖都,
还是头一回离家远游,说是出来长长见识,其实不过游山玩水罢了,实在惶恐得很。”
我想哄鬼吧你,推得滴水不漏的,信你没背景我就是傻子。瞧不出模样老老实实,做起戏来倒是一本正经。不过
在外面行走,多留个心眼也是应该的。
本来想着他和官府通气,或者能打听些可靠消息,但是闲扯了一阵却很失望。除了吃喝玩乐,其余事情他似乎是
全不上心,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敲不出来,纨绔子弟果然没什么搞头。我心里有事,坐了一会便想走了,正要起身
告辞,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轻咳了一声,低头道:“张兄……”
哇,干什么欲言又止的,干什么脸红成这样……想起来了!这小子也有那方面的爱好,这个,这个……不会是看
上了我,想和我来一段下半身的交往吧?……其实也无所谓啦!反正做都已经做过了……不过,不过……总觉得
有点不大对头啊……
“那,那个事情,张兄一定很有经验吧?”
“我,我只是管事的,不是卖的啊!”
“是不是卖的都不要紧!只要有经验就可以了!”
“不会吧,随便在街上乱拉人,不怕传染爱滋吗?呃,当然院子里也不是好到哪里去啦!”
“无论如何,你要帮我!”
“开什么玩笑!我在上面还可以考虑,不然你还是去找青云吧!”
“就是因为青云不行才找你的啦!……呃,你,你说的在上面是什么意思?”
“字面
我咳了两声,只好站起来答礼。他又连忙还礼,道:“难得碰到兄台,我在那边订了座,若不嫌弃,想讲请兄台
和这位朋友一起移驾过来共坐,不知兄台意下如何?”语气甚是热切。我道一声叨扰,扔了半块碎银子打发了小
厮,便同他过去。
他选的是一张临江靠窗的桌子,虽然不是雅间,但三边都有隔断,地方也很宽敞,凉丝丝的江风吹在身上,甚是
舒畅。
眼前的人,虽然曾经“深入接触”过,但那晚我喝高了点,又一直忙个不停,对他的印象其实十分模糊,坐定之
后便多打量了他两眼。他今天穿了一身云纹淡石青色锦缎外褂,质料极佳,但花色朴素,八成新旧。手里拿着一
把文士用的折扇,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一双手的指甲修得甚是整洁漂亮。身板挺得笔直,端端正正地坐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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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有教养,有身份,还能和知府一起逛窑子,八成是环境优越,不知世事的世家子弟。
他见我看他,脸上又是一红,道:“还没请教兄台怎么称呼,何处高就?”
我早晓得他有这么一问,不慌不忙地道:“小弟叫做张宏麟,原本做生意赚了点钱,又当了几年无业游民,现在
老本吃光了混不下去,前几日才刚刚在春华馆谋了个主事的职位,兄台千万不要见笑,哈哈,哈哈。”
“哦?恭喜恭喜,这是正经职业,小弟哪敢见笑。不瞒张兄说,小弟今年二十有四了,还要依靠父母为生,和张
兄相比,那才叫一事无成,惭愧无地。”
我心说,那你是应该惭愧的,老子十七岁上大学,刚进大学就跑业务,二十三岁就自己开公司,二十六岁就成了
大老板,虽说现在运气不好混回去了,怎么也比你这个米虫强啊。但听他说话谦和,倒也很是喜欢,道:“多在
父母面前尽孝,那也是应该的。兄台气度高贵,家风严谨,定是出身名门,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公子?”
“取笑了,我哪是什么名门公子。不过家里有几亩薄田,尚可度日罢了。小弟姓时名远,小字幼齐,家住颖都,
还是头一回离家远游,说是出来长长见识,其实不过游山玩水罢了,实在惶恐得很。”
我想哄鬼吧你,推得滴水不漏的,信你没背景我就是傻子。瞧不出模样老老实实,做起戏来倒是一本正经。不过
在外面行走,多留个心眼也是应该的。
本来想着他和官府通气,或者能打听些可靠消息,但是闲扯了一阵却很失望。除了吃喝玩乐,其余事情他似乎是
全不上心,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敲不出来,纨绔子弟果然没什么搞头。我心里有事,坐了一会便想走了,正要起身
告辞,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轻咳了一声,低头道:“张兄……”
哇,干什么欲言又止的,干什么脸红成这样……想起来了!这小子也有那方面的爱好,这个,这个……不会是看
上了我,想和我来一段下半身的交往吧?……其实也无所谓啦!反正做都已经做过了……不过,不过……总觉得
有点不大对头啊……
“那,那个事情,张兄一定很有经验吧?”
“我,我只是管事的,不是卖的啊!”
“是不是卖的都不要紧!只要有经验就可以了!”
“不会吧,随便在街上乱拉人,不怕传染爱滋吗?呃,当然院子里也不是好到哪里去啦!”
“无论如何,你要帮我!”
“开什么玩笑!我在上面还可以考虑,不然你还是去找青云吧!”
“就是因为青云不行才找你的啦!……呃,你,你说的在上面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老张从来就是要在上面的,下面免谈!”
“所以我才问你在上面的经验啦!”
突然发现谈话可能走入了岐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发现酒楼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纷纷用怪异的眼神往这
边看,有个人还站起来大声叫:“小二,打包!妈的,什么龌龊地方!”
饶是脸皮城墙倒拐,也有些挂不住了,时远脸上花色斑斓,就更不用提,他低下头去,用折扇遮着脸,逃跑似地
往楼下冲去。这边酒保急了,大喊:“客官,客官,您还没付钱呢……喂!站住!……拦住他,这边有两个吃霸
王食的!对!就是那边一对狗男女!不对,狗男男!”
结果事与愿违,我们反而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被一群愤怒的小二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也少不了八卦的酒客与
好事的路人,一时热闹非凡。
“什么东西,不干不净,还敢跑到我们天香楼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看那个小白脸,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定是哪家院子的相公。还有旁边那个,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呸!两个男的
,恶心死了!”
“就是就是,你看他们还拉着手,真是聒不知耻!”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怪不得人人都说要打仗了……”
“唉,世道啊……”
时远一张脸红得煮熟的螃蟹似的,一只手伸进怀里想要掏钱,由于过度紧张,左摸右摸,半天拿不出来。我暗骂
一声蠢材,一直拉着我的手干什么啊,害得我也只好跟着跑,惹出这群白痴围观,好玩得很么?我咳嗽一声,甩
掉他的手,取了半块散碎银子扔给小二,道:“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只是突然想起点事,走得急了点,你看大爷
象给不起钱的人吗?”向四周一拱手:“各位,这里没戏看了,大家散了吧。”
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散开,我扯了时远一把,从人群中走出,一直走到街道的拐角处,背后还兀自传来指指点点
的议论声。
时远一直不能从紧张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出了人群,又是拉着我一阵急走,拐过两三个弯,有一处僻静的小院子
,推门进去,门边的小厮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公子回来了。”他只模模糊糊地应了声嗯,不由分说地扯着我
往里走去。
我心里嘀咕,这算哪门子事,怎么跑到人家卧室来了?内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简简单单一张床,一个衣橱,
没什么花哨装饰,却都是精致的好东西。一个大大的铜镜却甚是稀奇,从我来这里之后,就发现照镜子很成问题
,铜镜子毕竟比不得玻璃镜子,照得人都是歪歪扭扭的,而且面积都很袖珍,巴掌大一块,上移,下移,左移,
右移,才把脸看得全。青云房里有一面两尺来高的大镜子,听说要值五十几两银子。当时我就想要是能把镜子进
口到这里来卖,倒是好赚得
我心中暗惊,这,这是做什么……黑乎乎的看磺宄痹端坪蹩苛斯矗胛液芙负醺芯醯玫剿砩仙⒎⒌
娜绕
“张兄,我有一事请教,请张兄千万帮要我。”黑古咙咚的,声音听起来也好象很低沉,顿时让我大不自在。
“哈,哈哈,有话尽管说,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呃,时兄,你不觉得这里太暗了一点也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