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无归——花还在

作者:花还在  录入:06-30

了一点吗,不如把窗户拉开一点如何?”我边说边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手腕突然被扣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在微弱的光线下波光流动。

“张兄走错路了,那边是门,张兄心肠真坏,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开着窗户说……”咦,这,这种腔调……

“呵,呵呵,是门啊……算了,开不开窗户也没关系啦,你,你不要靠这么近啦,呃,我好象坐到床上了,对不

住对不住,凳子在哪里?”

“坐在床上就坐在床上吧,我不会介意的,反正这样也比较方便。”我心里又是一惊,什么事情比较方便啊?这

个,不对劲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烈啊。仿佛印证我的想法似的,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有点不对劲了!嗯…按

说…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不过就是感觉很不对劲,很不对劲……

“就是刚刚说的事啊。这个,这件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想来想去,只有张兄可以商量。请问张兄,如何才能,

才能……唉,我这几天去青云那里,都不能…不能成事…这个,要如何是好?”

我一愣,原来是这样啊!喔,说到这个,我倒是晓得原因。我手一拍:“那是当然喽!”

“哦?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话到嘴边,还好及时咽了回去,要冒出“你本来就是下面那个,要翻到上面当然不行”这句话来

,麻烦可就大了。我转口道:“因为,呃,那个可能,情绪不够?”

“请教张兄,情绪要怎样才能够呢?”

“这个嘛……嘿,你问到我,算你运气好,面前就是一个专家。”讲到这个话题,我精神一振,眉飞色舞。“你

知道吗?在性爱的过程中,前戏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前戏不是性爱的序曲,而是性爱的一个过程,可是很多

人都忽略了这一点,还有人有一种误解,以为男性不需要前戏。其实,这些都是非常错误的!并不是所有的男人

都象电灯泡,开关一开就亮,开关一关就灭,所以适度的前戏,必不可少,要充分调动触觉,嗅觉,听觉,味觉

乃至痛觉……”

话音未落,耳垂陡地一痛,热辣辣的气息撩拨着耳廓,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道:“痛觉……是这样么?”,我一

个激灵,半边身子哄地燥热起来。脑子里一片昏乱,想要推开,又觉得没什么理由需要推开,想要顺势一倒,又

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一条温热的舌头顺着耳沿舔了下去,“味觉……”,轰的一声,一

股热流从大腿根部直冲上了头顶,我一个翻身,将他压到床上,脑子里最后一点意识说:“自己送上门的,可不

能怪我……”

从时远家出来,我看看天,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我慢慢吞吞往春华馆踱去,只觉得下盘虚浮,上身却又是疲劳又

是轻松,相当的舒畅。这种感觉一点也不陌生,419的功能就是如此嘛,只不过以前是和女人,现在是和男人而

已。说起来,男人的感觉还要更对路子一些。

想到时远脸上的表情,禁不住想笑,虽然最初还是意思意思似地反抗了两下,但很快就放弃了翻到上面的努力,

配合得那个天衣无缝,一脸的那个享受,呻吟得那个销魂……天然的一个零号啊。可惜我走的时候他睡着了,下

次碰到他,一定要好好开导开导他,让他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要再浪费精力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我摇摇摆摆,志得意满地穿过侧门,走进后院。进了门,就听到熟悉的嚓嚓声,我皱了皱眉,花若言这小子,营

业时间快到了,怎么还在这里刨木头?棚子里亮着光,走近了一看,果然他还是那套粗布衣裤,神情专注地打磨

着一件样式古怪的木器。我咳了一声,脸色不善地盯着他。

“哟,阿红你回来了啊。”丢下这么一句话,他的眼光又回到木头上去了。

“说过了不要叫阿红,叫老张。看你这个样子,今天不准备开门啦?”

“咦……不是说好交给你打理了吗?你自己开门就是了啊。”

“……你还真是心放得宽啊……我现在是CEO,又没说要兼任大堂经理……懒得跟你解释那是什么意思,总之你

赶快把工作服换上,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喔,好啊……再等一下,马上就好,再等一下啊……”

“……”

算了,有这人没这人差不了多少。说到大堂经理的人选,我心里倒是有一个,不过我现在自己也是新官上任,一

下子又找个新管事的,恐怕难以服众。说不得,只好自己暂时代劳了,也算是进一步熟悉情况。我叹口气,到他

屋子里找块帕子洗了把脸,整整衣冠,往前院去了。

进门处有四个领路的小厮。初来乍到,面孔生规矩又不通,我且站在小厮后边,观察学习。这四个小厮有两个我

倒是认得的,一个侍墨,一个侍书,都是麻将桌边见过。此时打着呵欠,神情萎靡不振地站着。我看得暗暗摇头

,问:“兄弟,今天手气如何?”

“倒霉,我他妈这半个月就没顺心过。肯定是那天碰翻筷子撞了邪,找一天到庙里还愿去。”

“唉,我也是,到时候记得叫上我啊。”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阵,客人开始陆陆续续上门了,虽然没什么精神,小厮们倒也还算热情,大约看在小费打

赏的份上。谁接谁送,也还顺序清楚不抢不推,想来前任管理者是个人才,人死了体制还在,所以才让花若言撑

到现在。

来的差不多都是熟客,在门口蹲了半天,一个个认识过去,瞌睡全没了,大脑皮层处于高度兴奋状态:GOD,这

里简直就是个金矿啊!除出本城巨贾,外来富商,最多的便是官府中人。每次来必定找雪烟的,那是个告老还乡

的老翰林;喜欢三天两头换相好的,是今年乡试的解元;听说是喜欢漂账的,那是城关的千总,几个月来一回的

,是凤鸣县的从事郎中……想到上次还来了个知府呢,不由得心里大乐,咱们做生意的,最要紧就是要搭上几个

当官的,这地方现成的人脉,不用起来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正自喜上眉梢,踌躇满志,侍书捅了我一下,悄声道:“大人物来了,他不喜欢招呼,跟着我们行个礼就完了。

我抬头一看,一人身着便装,身后跟着一名小童,拾级而上。走近了一看,四十来岁,相貌甚是威严。侍书又扯

了我一把,我连忙跟着他们躬下身子,四个小厮齐声道:“太爷。”却并不称大人。这也不奇怪,到这里来的官

员,多有不愿暴露身份的。衣衫带风,二人从人巷中穿过,我低着头,瞥眼见那小童递了一块银子在待墨手里,

侍墨低声道了一句:“多谢太爷。”,也没响应,二人径自往内而去。

等二人走远了,我才喘了一口气抬起头来,问道:“这是什么人物?”

“听说是朝廷派来的安抚使。”

“安抚使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他没来之前,知府就是这里最大的官了,自从一年之前他到这里来上任,

知府就归他管啦。我亲眼看到,上次尹知府和他在门口碰到,知府还给他行礼呢!”

我搓搓手,嘿,大鱼一条啊!一定要争取!

“这位安抚使大人,是和哪位相公相好的?”

“那自然是馆里的头牌,白枫白相公喽。”

我一愣,站直了身子不说话,慢慢地胸口有点气闷。我有些站不住了,抛下句:“我到里面看看去。”,拔腿便

往里走。

也不知怎的,走起路来管不住自己的脚,开始算好整以暇保持风度,到后来就越走越快,路过池塘边时一脚踢到

路边的山石,差点一跤跌到地上。旁边似乎有人叫“小心”,我胡乱答应了一声,顾不得看是谁在说话,又急冲

冲地往前直跑。一直冲到呤秋阁前面那片枫林,凉风穿林而过,送来隐隐约约的谈笑声。我打了个寒战,停下来

靠在树上咬牙切齿。

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子中招了!

普天之下,俊男美女,诚然车载斗量。只要在水准之上,我都不介意和他来一段下半身的交往。不过偶尔会碰到

那么一个两个,让老子不只想和他来一段下半身交往。套一句话来说,就叫做一旦拥有别无所求。再用一句成语

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就叫做妒火中烧。那天晚上痛痛快快喝酒,虽也起了几分色心,可万万料不到会有今天。

唉!往事,不堪回首。

想到此处,老子心里有一股冲动,就是抢上楼去,将那个四十多岁的老色狼一脚踢下楼去。可是在林子里转了几

圈,又转了几圈,始终在隔着楼梯一尺多远时,站住了。理智告诉我,色狼固然可恨,但是没名没份,没钱没势

,连恩客的份都沾不上,还跑去砸人家饭碗的白痴就更可恨。争风吃醋,也该有个谱才对。

因此我只是默默地抬起头来,对月长叹,“唉……”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漆夜长,白昼长,一曲相思弄心伤……”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

我转过头来,一脸晦气:“好诗好诗,各位,是否打算集体辞职,考状元去?”

自然,这么有水平的诗不是我可以呤出来的,不过我更加万万想不通的是,护院那帮比我更不象样的家伙,为什

么一个二个出口成章?

“四十三,四十四……恭喜老弟成为呤秋阁第四十五位守门槛的。不是我说,老弟你也太丢人了一点,以前那些

进不得门的公子官人,好歹也能哼哼个两句,连带兄弟们这几年,也学了不少诗文在肚里。你就这么一句‘唉’

,半天没下文,还累兄弟们等了半天。”

“啊哈,那真是对不住了,是否还要在下摆酒一桌,叩头谢罪呀?”

“老弟这话就见外了,摆酒那是应该的,不过自家兄弟,就别说叩头谢罪的话了,大家也不会计较的嘛。兄弟们

,大家说是不是啊?”

听得此话,我真想一头栽进河里,可惜左看右看,没有河的影子,只得由这群土匪扯去院里,从我口袋里摸走半

块银子送去伙房订酒菜。等上菜的工夫,麻将桌又支起来了。由于老子心情极度恶劣,二话不说占了一个位子,

闷声不响地推了起来,端的是手手不留空,赶尽杀绝,全不容情。饭菜还没上桌,那三家已输得面无人色。下家

老郑见势不对,讪讪道:“快吃饭了快吃饭了,歇会儿再来。”便抽身想走。老子火眼金睛,哪能容他开溜?面

色铁青地一把抓住,“这八圈没搓完,天王老子也别想走!”

等到月上中天,我一声长笑拂袖而起,“哪个还有本钱的,快快都拿出来,同老子一决高低!什么?都没啦?呵

呵,那就下次请早,老子今天不奉陪了。”把钱哗啦啦扫进口袋,往外便走。瞥眼见桌上有酒,端起酒壶往喉咙

里倒了一气,正要头也不回地离开,不防绊到桌子脚,晃了几晃。八筒在旁边叫了一声:“小心!”我歪头看他

一眼,古怪,这一声好象刚才在哪里听到来着?

想了一会,想起来了,我摸摸他的头:“好兄弟,刚刚小池塘边叫我小心的也是你吧。”

他眨眨眼睛:“做兄弟的,关心哥哥是理所当然了。”

“当然,当然,还把大家都叫来关心我,真是好兄弟!”

我大力拍他两掌,原来就是这小子通风报信,怪不得刚好跑出一堆人看我笑话。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用力拍

回来,差点没把我拍到地上:“哥哥不用客气,这是兄弟应该做的。”

我仰天长叹:“遇人不淑啊!”摇着头往外走。走到门口,郑头儿忽又喊了一句:“老弟留步,拿着这么大一包

钱,路上怕不安全,三万,你送张大哥回去。”

我道:“都在院子里走,有什么不安全的。大哥且别管我,下去好好操练操练,再这么下去,JJ也要输给小弟了

。”

郑头儿呸了一声,“去你妈的,这么嚣张!”

我哈哈一笑,转身走了。心里颇有几分感动,这帮损友,虽说个性恶劣,做事没章法,倒是真心怕我有事的。如

此一来,情绪顿时好了几分,反倒好笑起今晚这醋呷得莫名其妙。

出得门来,凉风一吹,不觉有点头晕。刚刚也不过喝了二两上下,想是空着肚子,昨晚又没睡好的缘故。深一脚

浅一脚摸到门口,已经心浮气喘,便扶着门板喘了口气。慢着,这门怎么推不开了?我记得走的时候又没上锁。

门内似乎还有人声,这时脑筋钝得很,也没想想如果是强盗该当如何,哐铛一声便踢开房门。

“哇!来福哥!对不住对不住,不打扰你们了,请继续,继续!”我吓得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光速退到院门口。

妈的,不对啊,不好意思的应该是里面那对狗男女吧?老子才不在一天,就把我房间当汽车旅馆了,古代的人怎

么也这么没个廉耻道德?可说归说,把他们撵出来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只好又到花妈妈那凑合一晚了。可怜

我这个苦命人,酒后乏力,身心俱疲,还要扛着十几斤重的钱,来回奔波。唉!下次老子要立个规矩,赌注只收

银子,铜板免谈!

还别说,状态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平时消消停停十来分钟就到的路程,似乎没有尽头一样,总也走不到。好容易

看到那些木头棚子,两条腿已经似浸了水的棉絮一般,又软又沉,心脏也跳得厉害,快要接不上气来。眼看着灯

光就在前方,实在是熬不过去了,正好看到左近一堆木材,暗道一声:得救了,拼起全身力气挨过去,手脚并用

爬上顶端,放倒身子,只觉得什么地方也比不得这里舒服,眼一闭,世界顿时一片漆黑。

这时节天气已经不暖和,到下半夜时气温下降得厉害,我冻得哆哆嗦嗦地醒了过来,一连打了十几二十个喷嚏,

顾不得洒了一地的铜钱,抱着膀子去敲花若言的门。他看见我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急忙把我推到床上,把棉被

毛毯床单,三个月没洗的衣服,凡找得到的保暖物品全堆在我身上,又说要熬点姜汤喝才行,结果折腾了半天,

只找到半杯不冷不热的温开水,我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我裹在被子里,牙齿得得得得响了好半天,才觉得缓过劲来。忽然听到阿嚏阿嚏的声音,抬头一看,花若言穿著

单衣单裤,站在床边也在哆嗦。我忙道:“站在那里干什么,上来啊!”他好象没听见似的一言不发。叫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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