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可惜老常高估了医院的出车效率。等了10多分钟也不见来车。等打电话一问说车已经出去了。再联系到车上的医护人员
一问,结果跑拧方向了。
郊外的岔道多,他俩来的时候贪近,抄的近道。跟那个大舌头司机怎么也说不明白。土道上一辆车也没有。没办法,常
青说,老庄加油站你该知道了吧?在那等着!
回身看看白威,小伙今天穿的是休闲西装,脖子上松松的挂着条嬉皮领带。常青把领带扯下来使劲绑在倒霉蛋的大腿根
上,不然等到收费站这孩子也就差不多挂了。
顺着扯破的裤缝看进去,骚包裤衩鼓鼓的一大团。常青手痒,上去按了按,软软的,毛都点多,扎手。常主席想,那地
方论起来,还是迟野的漂亮。刚才车门再偏点多好,把这二两肉切下来就省心了。
系好后,常青把白威揽到后背上一步步地向加油站开拔!开车3分钟的路程,背着大活人楞走了20分钟。
走半道上,白威被颠儿醒了。
“这哪啊!”
“往酆都赶呢!您车技好,越过牛头马面,一下把咱们俩全杵到阎王殿里了!”
白少爷脑袋还有点迷糊,听不出常主席的冷幽默。想动动大腿,却发觉腿像木头一样毫无知觉。
“我操!我腿怎么了?”
常青被他拱得差点跪地上:“别他妈乱动,老子累得都快趴下了。”
白威老实了,一动不动地爬在他的后背上。
走了不大一会,常青觉得腰眼子热忽忽的,顺着屁股蛋往下淌水。
常青还纳闷呢,心想自己这汗出的有点多,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慢慢回身瞪着姓白的。
白威疑惑地问:“走啊,看我干吗?”
常青深吸一口气后,平静地说:“您他妈尿我后背上!”
把白威放到地上,就能看见常主席挺好的布衫上有一个老大的地图,还在滴答地往下淌。
白少爷诧异了,低头一看,源头果然在自己下面,“泄洪”差不多以到收尾阶段。可是自己却好象没感觉似的。
像被雷击了一般,“瘫痪”二字一下子闯进了脑子里。
白威抬头茫然地看着常青。老常把布衫脱下来甩一边,蹲下来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可一看白威吓傻了的样,就知道这
回车祸可能大发了!
“你……不知道自己撒尿了?”白少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腿,然后开始使劲捶了起来。
常青连忙拦住他:“找死啊你!还怕血流得不多!”
也顾不得味儿了,常青又把他拽到后背上,拿出当年背水泥袋子的劲头快步向前走着。
白威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
他从小做事就有条理。长大就更有高瞻远瞩的劲头了。
白少爷在没毕业的时候就计划好了去非洲。倒不是效仿明星救济落后地区的高尚情操。非洲那简直就是个淘金场,百业
待兴,欧洲美国都不感兴趣,肯吃苦中国人可要大捞一笔了。
白威想为自己捞人生的第一捅金。
他对仕途不感兴趣。当官讲究的是两袖清风,有钱的那都不是从正道上来的,他不想活得如履薄冰。可白威的人生规划
中需要大量的金钱,自己的理想,不可告人的恋情,哪样不得用钱趟阻碍?
他野心勃勃地到了非洲后,刚跟朋友合资建了个拖鞋厂,就从国内的朋友那里听到了迟家出事的消息。白威恨不得立刻
插翅膀飞回去。可非洲的办事效率太高,等他回到国内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家破人亡的小野已经被这个大流氓给彻底玩弄了。白威咬住牙,一点点地努力把脱轨的生活拉回轨道。
可人生的不安定因素太多了。
钱权交易、来自家庭的重压、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纷纷袭来。
从小顺风顺水的白威在这段时间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到头来,他只能一次次地向大流氓低头,把小野推到他最恐
惧的人的身边。
没人知道,当他把小野送到常青那后,搪塞过了父亲的盘问,就坐在没开灯的屋子里一下下的抽自己的嘴巴。
他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过了这个坎,他总有一天把这些人渣都收拾了!
可现在,他居然他妈瘫了。小野怎么办?他对小野的承诺要再次落空了。从5岁后就没哭过的白威头一次想哭。
常青肌肉纠结的肩膀在自己的眼前晃动,不算小的伤口,因为用力,一直在汩汩冒血,可他居然还有闲情在那打屁。
“跟你说啊!撒尿行!拉屎的话,我就把它塞你嘴里。”
白伟不得不承认,这个瓦匠出身的爆发户的确比自己要来的强韧。因为这个事实,白威感觉自己更恨姓常的了!因为他
又要向姓常的低头了。
“……我要是真瘫了,小野就托付给你了。我知道你就是图新鲜玩玩。可小野是个特别单纯的孩子,他受到的伤害已经
够大的了。我就是求你能把他送到国外就行!”
算起来,这位市长儿子是第三次求自己了。第一次,找工作。第二次,收留迟野。这回又弄个临“瘫”托孤。
每一次都是为了迟野,姓白的才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常青真是打心眼里暗暗敬佩这位公子哥。人都说患难见真情,白
威是个有真性情的汉子。
不过他话里那意思也着实让常主席恼火。
“怎么?就你们这些读过书的懂爱情?我他妈就老玩弄别人?告诉你!我也是懂爱情的人,我还就特别爱迟野了!”
说完后,连常青也觉得自己的确爱的海誓山盟、天崩地裂,想到动情处也为自己感动了一把。
好不容易到了加油站,常青对着那几个靠在车边抽烟的医护人员说:“辛苦你们了,这位是白市长的公子,人民公仆的
儿子也不好说你们什么。我不是当官的,就是钱多,想整谁不费事儿!你们要他妈再磨蘑菇菇的,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
那几个人半信半疑,但手底下也不敢再迟疑,连忙接过白威,又把累得半死的常主席扶到救护车上。
到了医院,院长亲自带着各科主任对俩人进行了系统的检查。
常青就是皮外伤。白威严重点,因为失血过多了,和汽车的震荡造成了暂时性的下肢麻痹。
等医生把领带解开,输上血,对伤口进行处理后,白威就感到腿上像有千万只小虫在爬一样的痛痒难耐。他的那个高悬
的心也就渐渐放下了。
护士在给常主席擦药时,疑惑地抽着鼻子:“什么味?这么骚?”常青骂到:“狗尿!”
擦完药后,常青下楼买了一包成人纸尿片,把它端端正正地摆在了白威的床头。
白威瞪着那包东西,看了看忙着调整点滴的护士,咬着舌尖说:“你买这个干什么?”
常青也看看护士,趴在白少爷耳边小声说:“售货员说了,这个是无纺布的,不磨屁股,透气贼好,你慢慢用。”
白威靠近常青的耳边说:“操你妈,把它扔了!”
护士看着他俩瞄着自己咬着耳朵,直觉得俩人在讨论自己。
医院里的男病人老爱对美女护士产生点那什么的幻想。,让护士同志心生反感。
不过现在这两位,一个是名门贵公子,一个是脑门镶钻石的大富豪。就算被性骚扰那也绝对是值得炫耀的谈资。
于是乎,不由自主地收腹提臀,在那垫着脚尖鼓捣着药瓶子。
白威看女护士半天不出去有点着急,起身掀被子要假装上厕所跟常主席详谈。护士挺机灵的,递过一个尿壶:“伤口刚
缝合,别下地,用这个吧!”
常青接过来说:“我来。”
白威对护士说:“我挺急的,您回避下!”
女护士红着脸幽幽地瞟了一下白公子,迈着猫步出去了。
等病房里没了别人,白威一把推开常青:“你什么意思!”
常青说:“我真没别的意思,不是怕你复发嘛!你要没事我就走了。还得回家给小野做饭呢!”
“小野也是你叫的?恶心不啊你!”
常青转身看着白威:“你不下遗嘱了吗?以后小野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白少爷怀疑自己那会儿脑袋让门给挤了,加之在姓常的面前丢尽了丑,渐落下风,急忙转移话题。
“好好的车闸怎么会失灵?你找人看看!今天多悬啊!”
常青心里也是一沉,没心挤兑姓白的了。打电话找交警大队的朋友把车弄了回来,然后系统地检查了一番,说是刹车磨
损得厉害了。常青新买的车,经常大检。怎么就那么关键的部位坏了?
常青想,这是让高手惦记上了!
十七
回家的时候,白威的电话又追了过来:“你别跟小野说我受伤的事啊!”
常青心想:我吃饱了撑的,提你干吗?
等打开房门时,迟野跟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门口。看见常青一脸淤青的样子,大眼睛里立刻往外冒水。
常青有点冬天吃烤地瓜的感觉,心里热呼呼的。猫啊、狗啊的,养时间长了都得对主人有点感情不是?
他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迟野的眼泪已经成串地掉下来:“你骗我!”
俩人之间从没这么温情脉脉过,常青活这么大,头一次慌了手脚。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稍嫌笨拙地给他擦眼泪鼻涕。
“没骗你!就摔一跤,你这孩子哭什么?”说着,就把小野往怀里搂。
迟野猛地将他推开:“你骗我!白威是不是进医院了?他现在怎么样?我要去看他!”
那点子热呼气慢慢散去。常主席觉得自己被闪了一下,可现在他没工夫整理那些酸了吧唧的心情。
“你怎么知道的?”
房间是反锁的。迟野不可能跟外面的人接触,想了一圈,常青走到座机旁一翻阅来电显示,其中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正
是白天打来的。
“你接电话了?”
迟野点了点头。
反打了一下,电话那头关机。
“电话里说什么了?”
“他说你们俩出车祸了……还说让我把资料给他,不然就挨个整死我们几个……”
常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觉得肩膀连着脑袋都隐隐作痛。
“这他妈的资料又是怎么回事?你要再不把话说清楚,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跟姓白一起当枪靶!”
迟野最怕常主席目露凶光,白威这个主心骨又不在身边。他也就一五一十地将实情抖搂出来了。
原来迟远征那个老王八风光的时候,自己偷偷设了一笔黑帐,里面牵扯的权贵不在少数。迟局长觉得有了这个,自己也
就安全了。
可没成想,它反倒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到死他都没有拿出那个帐本,因为他清楚,自己已经是祭坛上的牺牲品,命肯定是保不住了,可他还有老婆孩子呢!他
没有资本鱼死网破。
而迟野的确知道那个帐本放在哪里。探监的时候,迟局长特别交代了,三年之内不要去拿它。
要不是接二连三的被人恐吓,迟野都快把帐本忘在脑后了。
常青一把将电话线扯断,把手伸到他面前:“钥匙呢?”
“没有……是密码……”
迟远征把帐本藏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第二天,常青借着到银行办理业务的机会,很自然的打开了密码箱。
保险箱容级不大。除了帐本,里面有一摞美元,还有一尊用绒布包裹的古董唐铜佛。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的不说
,光这佛像,国际市场市值百万。
常青把它们都装在袋子里,在公司保安的护送下,离开了银行。
老迟同志对自己儿子的安排其实也算煞费苦心。
一个贪污犯的儿子,身上就算只有一分钱,在别人看来也是贪来的。而且迟野属于有一个花三的主儿。所以他不能儿子
马上拿到这最后一笔救命钱。等过个几年,风平浪静了,自己儿子也吃透了人间烟火。那时侯,这些钱足够他安稳地过
完下半辈子。
常青心安理得地把钱和佛像放到自己的保险柜里,给老迟家上了这么长时间的供,可算见到回头钱了。
坐在老板椅上,把帐本翻开一页一页地看。
看着看着,常青有点坐不住了,闯入眼帘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心惊。这哪是什么黑帐本啊?简直就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钱权
交易的大网。
我操!自己还真不是雷锋!整个是他妈的董存瑞,舍身炸碉堡啊!
常青后悔了,他想离这个炸药篓子远远的。
自己爬到现在的位置,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不能企及的,可离“只手遮天”还差得远呢!为个缺心眼的落魄公子玩命不值
当啊!
从桌子里翻出许久不抽,只为应酬之用的香烟,点着火狠劲地抽了几大口。常青在烟雾的缭绕中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常青回到了楼上。
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小迟公子坐在窗户边上。
迟野有个习惯,心烦的时候就要弹琴。现在没了琴,只能用手指头弹窗台。
秋天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撒到迟野的身上,迎着光好象连人也透明起来。随着指尖的跳跃,好象屋子里真的有悠扬的
钢琴声在盘旋回荡。
常青一直认为迟野最漂亮的时候,就是沉浸在音乐里的时刻。怎么说呢?有点仙人般的遥不可及,贼高贵!
现在常青只觉得特别恨那个留了一屁股屎的迟远征!还有那个破帐本!要是没有这些,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
有迟野过逍遥的日子了?
如果没有了自己的保护,迟野会怎么样?是被迫继续流浪?还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暴尸街头?
想到迟野搪瓷的脸蛋上布满了污渍,他居然有点喘不上气来。
不行!必须赶他走,让他拎着帐本离自己越远越好。常青暗暗地警告自己。
这时迟野回过头来,自然看到了常青,不由得站了起来。
常青走到他面前,踌躇着怎么开口,迟野忽然捂着鼻子咳嗽了起来。
这是他的老毛病,闻到烟味就咳嗽个没完。
以前常青不知道,到迟局长家就习惯性地往外掏烟。为这没少遭小公子的白眼。后来18岁就开始叼烟卷的常青下定决心
戒烟。
他不像别人逐渐减量,说戒就开始一根都不抽了,一直坚持了四年多。那会儿的难受劲就别提了。可再怎么难受也有熬
过的一天。
戒烟成功后的常青曾经自豪地说,只有战胜欲望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爷们。
可现在他发现了一样怎么也戒不掉的玩意儿——迟野。
明知沾上他能丧命,可就是不想撒手。
迟野开始往后推。
因为他在常青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眼神,那是男人赤裸的欲望。可是能躲得开吗?
刚推两步,迟野就被按在了地毯上。迟野大喊着猛踹姓常的。
常青干脆把他翻了个,脸儿冲下,然后开始扯裤子。迟野使劲往上拱,可惜被常青大钳子似的手牢牢地按住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露在了外面。臀瓣被人分开,冰凉的空气争先恐后地往小洞里钻。
接着是吐吐沫的声,有俩根手指伸进来弄一弄后又撤了回去,然后就是上真家伙!他甚至能感觉到抵着自己屁眼的那个
头儿的形状。热乎乎的一条猛地闯了进来。
常青知道自己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粗暴。他急促地在迟野是身上抽送着,粘湿的热吻不断落在小野白皙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