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翻,但谁顾得上呢。
他要迫不及待地享受身下这个人的滋味。
他不是没有犹豫,但刘檀的反应给了他勇气。
他没有拒绝他,虽然他也没有主动来索求。但他那样放弃挣扎地姿态,已经是一个预备承受的意思。
他扯开了刘檀的腰带,手伸进双腿间,抚摸着那已经渐渐涨大的欲望:“哥哥,你也很想是不是?”
他哑着声音说。
刘檀的回答是隔着裤子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将它带向那已经膨大的地方,花瓣似的唇微微张开,发出急促的喘息,唇色艳粉
,灯下看起来分外地情色。
裤子于是很快地被拉到膝盖以下,刘檀上身的衣服也被扯开了领口,滑到肩头,露出胸膛来,虽然略略有些瘦,但肤质细腻柔
滑,色泽粉嫩,刘栩伏在他胸口亲吻着他的露在外面的肌肤,抬开刘檀的一条腿,手摸到那湿滑所在,狠狠地顶了进去。
他本是想要温柔地进入,但一接触到那湿滑的地带,就完全不能控制,于是他有些恶狠狠地粗暴进入,刘檀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一下,跟着发出一声颤抖的呻吟,腰不由自主地抬高,一条腿缠到刘栩的背上,将刘栩的欲望整根吞入,那一瞬间带来的快感
,几乎让刘栩立刻便想泄出来。
于是他们衣衫不整地在地上滚成一团,刘栩将他的哥哥压在地上,上身的衣服虽然扯得七零八落,但至少还挂在身上,下体却
是寸缕末着,随着他们的动作在衣裳下摆内时隐时现,这光景反倒比脱光了的身体更为淫糜,而利器进入体内的细微声响也使
得房间内一片春色,搞得整个房中,笼罩着完全淫糜艳情的气氛。
刘檀已经完全被这激烈的欢爱所控制,呻吟声不受控制地泄出齿关,做到后来,他被刘栩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间,牢牢地扶住
他的腰,自下而上地进入他,在强烈的刺激下,刘檀双手抠进他弟弟的肩头,在那结实修长的身体间,纵情地享受欢爱。
这一场交欢,似乎没有尽头。被酒与高热所主宰的刘檀,似乎忘记了一切的痛苦与无奈,而一心一意沉溺进这违背人伦的欢好
中,衣裳终于被剥得干干净净,身体彻底暴露在灯下,连私密处也暴露在灯下,就那样被刘栩抱着求欢。
一开始还可以说是刘栩在强迫他,而后来已经变成了主动地求索,那渴望与投入的程度,如同把这十年来的压抑与痛苦,都要
发泄在这一场没有理智的交欢中。
破镜24
做到什么时候才停止,刘栩已经不记得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屋内和床上的凌乱场景,活生生描摹着昨夜的疯狂与荒唐,刘檀睡在他的身边,俊美的
脸上却依然透着情欲的红色,眉睫深浓,低低地垂着,嘴唇也依然红润,看着这样沉睡的刘檀,刘栩觉得自己又有了反应,他
忍不住吻上那红红的嘴唇,一吻之下,才发现刘檀的面颊烫得厉害。
他吃了一惊,手一摸,额头果然更烫,而紧靠着他的身体,也是一片高热。
这场没有节制的欢爱,果然是让刘檀的身体承受不住了。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请来的太医都直摇头。
信王眼看着刘檀躺在床上烧得人事不省,心里有了悔意,也许不那么折腾那一晚,他就不会病到如此地步。
但医生的话打消了他这点难得的自责。
“四殿下是心事郁积过重,得不到发散,才会这样的,至于酒和房事,不过是个诱因,这可要好好照料,房事是万不能再有的
了。”
信王想起来,这半年多刘檀受的罪,那也是实在太多。
先不见爱于父皇,跟着又翻出十年前的旧案来查,那原本就是刘檀心里久治不愈的伤,不碰就已经在痛,还要这样翻天覆地查
来查去,睹物思人,那心里能郁积多少东西?
紧接着就是被废,像个闲人一样寄人篱下地生活在这信王府,住的还偏偏是旧人的屋子,刘栩守在床边,看着病人那失了血色
的苍白的脸,心里交织了各种各样乱糟糟的情绪。
刘檀高热不退,昏昏沉沉地躺了三天,到第三天上才睁开眼,握在刘栩手心里的手微微一动,将正在假寐中的刘栩惊醒,睁开
眼就看到那双清亮的眸子怔怔地看着自己,连忙轻声道:“哥哥,你醒了?”
刘檀眼光转向他,看了半天,笑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刘栩陪笑道:“是啊,我一直在这里呢。”
刘檀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坐起来,但身上没有力气,只是微微动了动身体,他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还不去宫里,父皇在等你
呢。”
这话没头没脑,刘栩怔了好大一阵,才想起来用手去摸他额头,烫得停不住手,他吓了一跳,俯身对刘檀道:“哥哥,是我啊
,你不认得我了?”
刘檀怔怔看他,说:“你又搞什么花样,和你说过很多次不要这样玩,你正经快走吧,陛下在等着你呢。还有谢师傅昨天说,
叫你把临的字带去他看,你别又忘记了。”
谢师傅是原来的太子老师,刘栩这才真的相信他是烧糊涂了,开始说胡话,心里一下子慌得不行,连忙叫下人赶快去请医生,
自己守着刘檀一步也不敢离。
刘檀一会清醒一会糊涂,说的话刘栩一句也听不懂,但听得多了,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他说的好像是小时候念书的事情,他突
然想起来,应沉碧原来是太子的陪读。
刘檀高烧中,显然又回到少年时期与应沉碧同窗共读的时候,语气里的亲昵与稔孰,只听得刘栩心里一阵阵泛酸。
这么一来,心里就难过得很,觉得呆都呆不住了,可是又不放心刘檀的病情,几下里煎熬不好受,熬得他都瘦了一圈。
破镜25
这么病了几天,连皇帝也知道了,派了太监过来察看,刘檀一会清醒一会糊涂,说的话都是没头没脑的,内侍看了也是叹着气
走了,到了第五天上,刘栩正替他擦着冷汗,听到外头有人说:“怎么样了?”
他回过头看,却是武帝带了两三个人从人,微服过来了。
刘栩连忙跪下迎驾,一面又骂下人不通报。武帝将他拉起来道:“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今儿得了点闲,过来瞧瞧他。他怎么
样?”
刘栩躬身道:“太医说,如果今儿还不退烧就凶险了,但现在已经热度已经比先降了好些,也许就没事了。”
武帝叫人搬了个锦凳在床边坐了,低头看着病得只余一把骨头的刘檀,瞧了好久,再抬起头眼圈也红了道:“是朕的不是,这
大半年,逼得他紧了些。”
正说着,刘檀却突然睁开眼,这回眼神到是清亮,看了床头坐的人,神情有点迟疑,跟着挣扎着往起坐,刘栩连忙扶起他道:
“哥哥,父皇来看你了。”
他原本以为这回刘檀又是糊涂着,哪知刘檀看了一回他父亲,眼圈就红了,低声道:“儿臣不肖,惊扰圣驾……”一面说一面
便要下地来行礼。
武帝连忙一把按住他道:“你别动,好好养着。”一语未了,眼泪险些就掉了下来。
刘栩看他真的清醒了,喜出望外对武帝道:“父皇,哥哥这次是真清醒了,先前都不认得儿臣了,这是陛下的龙恩浩荡啊。”
武帝回去后,刘檀的高烧便退了下来,太医把过脉后也出了一口长气,笑对刘栩道:“好凶险,这一关算是闯过来了。”
刘栩自己也终于松了口气,刘檀病重这些日子,兵部刑部吏部积下不少公务,他白日里弄不完,就带回府里来,叫人在刘檀床
头安了个小桌,夜里守着刘檀,一面看奏折,一面小心看顾着刘檀。
有时候刘檀醒了,就看他在灯下看着奏折边看边皱眉,他也就随口问一声,刘栩对他是全不相瞒,将那些公事略略说给他听,
刘檀从前一直管着这两部,听了便会给他指点些,这两部的官员他都极熟,武帝虽然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但他用的人却大都没
换,他说起来很是准确。
这么一来二去,连皇帝也看出来,信王最近办事干练,多有前太子的功劳,时不时嘱咐刘栩好生看顾他。
再过得半个来月,刘檀渐次好了起来,已经能坐起来,和刘栩说几句话,但对那晚的事情却绝口不提。
他不提,刘栩也不敢提,只是渐渐地觉得晚间头挨着头在灯下看奏折,到真是比从前亲近得多,有时候听得外头雨下得响,屋
里灯火温暖,相互挨着,竟然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他恪守医嘱,再不敢和刘檀有性事,每天晚上等刘檀睡熟,就回自己房中,这一天又下起雨,他做事入了迷,一时忘记了时间
,刘檀早已经睡熟他也不知道,到后来慢慢地迷糊过去,趴在桌上睡了一阵,睡梦中有人摇晃自己,连忙睁开眼,刘檀已经醒
了,正在摇他道:“困得这样,去睡吧。”
看那更漏却已经快交四更了,四下除了雨声,就静悄悄的,下人们都已经睡了,刘栩正要叫人,刘檀却摇了摇头,自己往床里
靠了靠道:“天太晚了,上来将就一夜吧。”
这真是料想不到,刘栩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破镜26
他一时不知该做什么,站在床边发愣,刘檀抬起头:“你怎么了?嫌床太小了吗?”
刘栩嘿嘿地一笑,爬上床去,道:“不不,正要小才好。”话一出口,又觉得过于调笑,忍不住掩了一下口,刘檀却没什么表
情,淡淡说道:“快睡了吧。”
刘栩脱了外衣,和他躺在一个被窝里,心怎么也按捺不住狂跳,偷偷看他脸色,却是平静如水,忍不住疑惑,到底刘檀知不知
道那天晚上的事?
他向来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但一遇到刘檀就忍不住前思后想,心里头生出许多有的没的的想法,又错过了困劲,一时就怎么
也睡不着,鼻端嗅着他的味道,忍不住地心猿意马,又不敢轻易翻身,正在心里折腾,只听刘檀突然说道:“你睡不着吗?”
刘栩吓了一跳,轻声道:“我错过了困劲,一时难以入睡。”
刘檀翻了个身,侧对着他,墨玉般的眼珠看着他,轻声道:“喜欢我?”
刘栩这一下仅有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张大了嘴答不上话来。
他暗恨自己这个时候会口吃,他向来以风流闻名,什么样的人不是应付自如?唯有对这个漂亮的前太子哥哥,他就真的脑子会
变笨,嘴巴会变迟钝。
过了好半天,对着刘檀清亮的双眼,终于说:“是。”
这本来就是,没什么好掩饰的,然后提心吊胆等刘檀的回答。
一只手掌突然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刘檀专注地看着他,眼光算得上温柔,刘栩被那双漂亮的眼睛所吸引,觉得自己已经陷在那
两泓清泉似的眼眸里,永远也挣扎不出来,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握住那只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
刘檀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很是苦涩:“喜欢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怕不怕?”刘栩摇了摇头,本来想说牡丹花下死,做
鬼也风流,又觉得这样的话要说给郦错啦秀清啦听听还行,对着这位冰山美人般的哥哥,他真的有点儿不方便说。
想了半天,道:“你是我的哥哥,你怕不怕?”
他不由自主地紧张,握紧了那只手,好像从那劲瘦的手指上汲取力量。
刘檀很快反问:“为什么要怕?”
刘栩数日来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被他这一句反问就问得泄了气,为什么要怕?
他为什么要怕?他风流浪荡了这么多年,他怕过什么?也不过是因为这一次动的是真心,才会这般前怕狼后怕虎。
这样想着,他又向刘檀那边靠了靠。
刘檀并不推开他,两张脸孔几乎贴在一起,刘栩忍不住,开始亲他。
他病了这么多日子,面颊很瘦,但五官非常美,嘴唇红润,花瓣似的嘴唇格外诱人,刘栩亲着亲着身体就有了反应,越发贴近
了他。
刘檀的呼吸急促,难耐地想将脸让开,但床上就那么大一点地方,根本就让无可让。刘栩的胆子更大,一只手在被底下就摸向
他双腿间。
正要得手,却被刘檀一把抓住,他艰难地平定了一下呼吸,这才说道:“六弟,你听我说。”
破镜27
他语气并不重,表情也很淡然,但不知为何,他的话对刘栩有一种天然的镇摄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他老老实实收回手
,问道:“什么?”
刘檀低下了眼帘,睫毛在灯下落下密密一圈阴影:“我刚才说过,喜欢我的都没有好下场。有一个应沉碧……”他的声音微微
发颤,听得刘栩心里也一阵阵地不安:“……有一个应沉碧已经够了……我不想……”
他说得慢吞吞的,声音里的痛楚却是掩也掩不住:“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死……这些年,我一天也没有忘记他……”
信王默默地听着,看到刘檀瘦削的肩也缩了起来,忍不住用手圈住他,轻轻地拍着他,好似在安慰他一般。
刘檀平静了一下情绪,接着道:“那一年,我生平第一次喝醉,他跟我说:不会喝,就要少喝一点儿。你站都站不稳啦。他不
知道,我是有意要喝醉的,因为我发现我自己喜欢上了他……可是我不敢说出来,我只敢借着酒意去抱他……”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雨声就显得格外大,刘栩默默地听着,刘檀在他怀中喃喃地诉说过去很久的事,这些事一定是刻在他
骨头里了,除非他死,他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些事的,信王想,那么自己呢?有没有机会也刻进他骨头里去?
不,我不要刻进他的骨头里,我要刻进他的心里。
他拾起刘檀的手指,亲亲地吻着,每一根都不放过,然后温柔地告诉沉浸在痛苦往事中的哥哥:“都过去了,哥哥你忘掉应沉
碧吧,他已经死了。可你还活着。”
刘檀迷茫地望着他,手指被温柔地吮吸着,带来细微的酥麻感,信王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话,他说:“哥
哥,你看我,我足够聪明也足够强大,我不会死的,只要你肯要我,我就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刘檀呆呆地看他:“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你还是决定喜欢我?”
刘栩把他抱得更紧一点:“那怎么样?他已经不在了,哥哥,只要你肯接受我,你会知道,我不比那个人差。”
他抱住他的哥哥,深深浅浅不停地吻他,从秀丽如画的眉眼,到红润诱人的双唇,在那有如绽放的花瓣的唇上长久地留恋着,
如同蜂蝶留恋花心一般。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知道他一定可以将那个残留在刘檀心里的影子驱散的。虽然现在还不行,那不意味着永远不行。
他是谁?
他是英俊风流天下第一的信王。
于是他的心情不仅不因为刘檀诚实的叙说而沮丧,反而变得斗志昂扬。
或者他的这种信心感染了沉浸于痛苦往事的刘檀,他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对于一直过着类似禁欲般生活的刘檀来说,即使是
最细微的挑逗,他的身体也很容易做出极其敏感的反应。
破镜28
刘栩以前喜欢的,都是俊美得有如女子般的少年,皮肤雪白,腰身纤细,而刘檀却完全不是这样。
那是一个成熟的青年人的身体,修长匀称,虽然有些瘦削,但薄薄的皮肤下能摸到紧绷的肌肉,皮肤虽然不是如雪一般的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