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冻着了。
而我当时是怎么说来着?似乎很不屑地哼了声。后面的,就不记得了。但那套衣服却还是穿在了我身上。
天真的很冷,刺骨的寒气,无孔不入。
闲月,你们都在哪里呢?可千万要平平安安的。
行至一块大石前,想稍作休息,人刚靠上去,就一个激灵,弹了起来。
汗颜啊——
大冬天的,为何会有人在这种天气,这种场所,做这些事呢?虽然野外空气清新,月朗星稀,可打野战也不是这种打法!
嗯——还是听听看好了。
喘息,无法压抑,“不……六儿,不,不行……”
“不行?”低沉的男中音,“不行,你,呵呵——还摇得这么起劲?骗谁去啊!”
“啊!六,六儿,不行了!!!”
接着就是差不多的拒绝、反抗、嘲弄、摇摆、抽插、低泣、娇喘等等等等,容我隐身一下。
听声音,是两个男子,而且那个受方还听熟悉的,似乎,有在哪里听过,而且还是最近听过的。
“七,你是我的!”一声呐喊,那人突然一阵激烈的运动,另一男子显然承受不了这般剧烈的动作,哭声更甚,甚至有昏厥过去的征兆
。
我……还是离远点,比较好。他们干这档子事的时候防备松懈才让我如何近身,若是等对方警觉到了,我想,我不想想了,多浪费时间
。
还是做眼下最迫切的事要紧!
走出两步,突然感到背后一凉,急忙弯腰倒下,滚入一旁的灌木丛。
好危险——拍拍小心肝,刚才实在是千钧一发啊!
再看刚站过的地方,一排的匕首,把把泛着银光,刺眼——
这人,好狠——我就不过,偷听了会儿,也未免太……
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如何?”
“什,什么如何?”问题这么模棱两可,叫人怎么回答?
“这位兄弟,偷听的怎么样?”
原来是问这个啊!早说嘛——绕那么大弯子。边爬起,边打哈哈,“还行还行。”
“噢——”那人一个奇怪的长音,音断,人已站我眼前。
对方吊了一边的嘴角,手里撩了把大弯刀,衣衫耷拉,墨色长发在风口飞扬。表情何等嚣张,冲我不断奸笑,说:“长得还不错,怎么
就有这种癖好呢?”
我也想知道啊!问题是……“说笑,说笑,这个……大家彼此彼此。”说完转身就走,再待下去,命休矣——
可对方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才挪动脚步,脖子一凉,是那把在月下闪烁的大弯刀。
“莫急,话还没说完呢。”说着贴近,他左脸侧对我,笑得别提有多狰狞。这才看清,那是一张阴阳脸,半白半黑,好不吓人!
“好说好说,不知有何指教?”试着动了动脖子,却是一阵刺痛,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我敢保证,若是再有其他小动作,这人绝对会一刀了结了我!心思都放在右脚靴子里的那把清刚匕首上,背上的箭筒和弓我都留在兰名
那里了。
正在两方胶着时,大石背后传来沙哑低柔的声音。
“六儿,放他走。”人也随之出现,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田鸽镇遇到的城南八子陶七。
陶七整了整衣襟,又朝我微微一笑,道来:“李公子,又见面了呢。”
陶七,六儿,陶六。
老天!我的小命啊——
亲兄弟,同性,禁忌。我都是看到了什么?真希望刚才没有休息,这样的话……也不用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但庆幸的是,陶家两兄弟的心思不再这档子上。陶六回问陶七,“七,你认识此人?”
陶七朝他点点头,又看向了我,说话阴阳怪气,“李公子的朋友好不厉害!”
说的是杨珑吧?我就想,就算杨珑再厉害,也哪有那么容易就得手的。
这不就出事了。“虽然误了救大哥的时辰,但两命换一命,也值了。”
诧然吓到,惊恐地瞪着陶七,可这个外表温顺的男子却朝我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李公子,城南八子可不是是人都可以欺负的。”
那阴阳脸陶六玩味地摩挲下巴,握刀的手用力,温热的液体滑下,“原来是这个人,李残风,有趣。”
不!
虞星辰和折枝子。
他们二人,竟然会……我要镇静,一定没事的,一定!
“李兄弟,别激动啊——”陶六按住我下滑的右手,笑道,“有话好说。七都说了,以命换命,扯平了。”
说的倒是容易,人命岂是儿戏?
“说得也是。”陶七上前,捻起我下巴,一双眼,莫名,闪着奇异的光芒,“没想到……近看来,是这么一个玉人儿。六儿。”他转向
陶六,“我们似乎捡到宝了。”
“呵呵——七,才发现呢!我可是第一眼就看上他了!”
一把拧住我的双手过背,陶六将弯刀扔给陶七,伸出舌头在我脸上缓缓舔弄,神情淫乱,说:“别怕,让我们两兄弟好好享用享用。”
只听得一声骨头摩擦的脆响,双手手腕双双脱臼。
不顾我面如土色,陶六一手撩起我的下摆,松了裤带,扯下裤子。身下一空,凉风侵入,毫不留情。再等我意识到情况危急时,人已落
入陶六的怀抱。
“美人儿——让陶六我尝尝鲜。”
“六儿。”陶七突然出声。
陶六停下在我腿间抚摸的动作,“怎么?七,不想要吗?还是……刚刚太猛了,七,没力气?”
节操,真是两个没有节操的畜生!
“不是。”陶七摇头,手一抬就是猛力在我脸上抽了一巴掌,恶狠狠道来,“李公子,忍耐力不错。只是……”
故意在这里停顿,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陶七扫腿,将我扫到在地,连着禁锢住我的陶六也后退好几步。
刺骨的凉意一下子冻伤了腰间以下的部分,我哪还有力气反抗?!
可陶七却还不放过我,居高临下,鄙夷得盯着不堪的我,道:“李公子,因为你那几个小朋友,害得我大哥葬身雪崩,这笔帐,可不是
说还就可以还得了的。”
“不。”我不怒反笑,“我可一点都没有那心思要陪你大哥的命!”
啪!陶七抬起一脚落在我腹部,脚后跟反复碾磨,表情更是狰狞恶毒。
那里,前几天还曾被白星梅伤过,旧伤未愈,新伤再添。真是——痛死我了!!!
闲月,你在哪里?
四十九:井水河水
闲月。
闲月。
闲月,闲月。
就算歇斯底里,也无果。
陶七外表温和,而本性却是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他将我的腿扯开,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视线游离,抿嘴笑得猥琐,还一边招呼桎
梏住我的陶六。
“六儿,我先上。”
那陶六一听,立刻露出黠促的笑,“七,头次见你这么着急呢!”说完,呵呵呵呵笑个没完。
我已无暇顾及其他,被禁于雪山深处的小屋,赤身裸体,倒伏在木床上。这样子的状况,礼仪、修养、学识等等等等,皆是无用!统统
扔一边!!!
“你们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对方听了笑得更张狂,道:“噢——我道想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是不是啊?六儿。”陶七朝陶六挤眼,陶六笑得别提有多欢,手也不停
,取过一边的麻绳将我扎了个结实。
看样子还是个绑人老手,手法熟稔,三两下将我捆了个结实,无法动弹。
我也笑了,就算再讨厌,还是不得不搬出了那个阴险的男人。“永王,定不会放过你们城南八子。”
我就不信了,他城南八子就算再无法无天,上面的头再大,能大得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王吗?除非是帝君。
搬出永王这个大筹码,我反而不怕了。趁他们呆滞的间隙,身子挪挪,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男人,虽裸,志不屈——
陶家两兄弟互相交换了下眼色,踌躇一番,陶七开口,“好大的口气。”
我反笑,“过奖,不信你们可以查我衣服里面的那袋黄金,可是官银。”
陶七在一堆衣服里翻找,掏出一包绸缎包裹的袋子,从里面抓出一锭金子,看了看,神色大变。猛抬头看向我,眼里已带上了不同于刚
才嘲弄戏耍的神情。
道:“六儿,杀!“
杀?杀!杀?我没听错吧!竟然要杀人灭口!而且就算真是官银,你们也太容易骗了吧?谁能担保它一定是永王给的?也许是我偷来的
呢?这倒好,陶七一点都不怀疑,直接下了夺命令!
但我双手脱臼,身子被陶六抓着,身上光溜溜,除了一滩肉,什么都没有,根本就逃不掉。
莫非,真要命丧他们手里?
按下恐慌的心,偷看了眼身边的陶六,却见他按了按一旁方桌上的弯刀,眼睛却一直盯着陶七的方向。说:“七,你疯了?”
“呵——永王个混蛋,根本不相信我们!”陶七叫道,同时狠狠剐了我一眼。
陶六手一抖,似是被什么打击到,望着陶七的脸都变绿了,嘴里不住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的,三哥被那女人所杀,大哥死于雪
崩,四哥和五哥失去联系……现在就只有七和我,不,不可能的!”
“六儿,你镇定。”
“镇定?你叫我怎么镇定?”陶六完全失了分寸,朝着陶七大吼大叫,“就为了他,我们……”
“住口!六儿,你给我清醒清醒!”陶七扔了东西,奔过来一把抱住不住发抖的陶六,柔声宽慰,“没事,六儿,还有我,还有我……
”
安慰着失去理智的陶六,陶七还不忘恐吓我,“李公子,算你狠!”
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啊!这些人,太无理取闹了!
可又为自己刚才搬出永王而庆幸,介于双方情势悬殊,我也不敢贸然出口挑衅,雪上加霜。故意摆出无辜的表情,哀求道:“你我井水
不犯河水,何必为此结怨呢?“
“井水不犯河水?”陶六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突然睁大了眼睛,逼近我,仇视着我,咬牙吐出,“好个井水不犯河水!”
莫名其妙。“陶六,无论怎么说你我都不该互相伤害,若我没猜错,你敢杀我吗?”
软的不行,直接上硬的!
闲月他们不知身在何处,兰名又独自一人,我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在这里和他们磨蹭!
却忘了自己处于弱势这个事实,陶七张手就抽了我两巴掌,左右各一边,打得我满口鲜血。
呸呸呸朝面前的那张公子脸吐了两口血,不怒反笑,“有本事就杀了我,别磨蹭!”
两口血吐出,胸口痛得厉害。这一次就算不是死在他们手上,也会落下病根子,后半生堪忧——
陶七一下子就被我激怒,右手一动,甩出三把匕首直指我的脖子,眼露凶光,嘴角抽搐,眉心直跳。“你真当我不敢?”他再次逼近。
我继续激他,扬了脖子给陶七砍,“孬种,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动作快点!”
待我大声喝完,陶七抬起手臂就毫不犹豫的刺了下来。
乖乖,这一次真的是……
可那三把匕首生生卡在我的眼皮上方,突然顿住。抬起眼,看到正上方的陶六,反扣住陶七的手腕。
“七,放了他。”
“为何?你不是恨他?”
陶六摇头,神情无奈,“除了永王,真是井水不犯河水。”
永王二字,他咬得无比艰难。
我不知道他们城南八子和永王有什么牵掣,也没有那个兴趣。可陶六那一瞬间的表情却让我晃了眼,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在提起永王时
,眼里含着无限的眷恋,却又要强装不在乎。
闲月。
我从来不认为死里逃生应该庆祝,这表示着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你。
被陶家兄弟一折腾,浪费了我两个时辰以上,东边天际,月色皎洁,天都快亮了。
而我,也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迷失在这个雪山丛林中。
闲月的气息,早已被一场雪覆盖。洁白的大地,刚降过雪,这会儿,毫无生气。
我要往哪里去寻他们?
四处都是苍白的天地,无处容身,无处寄思。
五十:重聚雪城
风儿,万事不可强求。
为什么?
父亲宛然,摊开手掌让我握,说,记得,不可强求。
当时年幼的我,怎么可能懂得这些。而真懂了的时候,却已经对这世间不再有太多的眷恋,又何须强求?
“残风!残风!醒醒,醒醒啊!”谁的声音,焦急慌张,乱了方寸。
不想醒,不愿醒。醒了,现世太多的麻烦,纠缠着我。我……
“残风——”一声长呼,声音的主人舒了口气,对身边的人念叨,“还好还好,总算是醒过来了。”
戏虐的语调,“醒不过来才好,也省得你为他白担心。”
兰名这家伙,说话就不能稍微留点情面吗?
闲月微然叹气,“兰名,你明明……”
“我?我怎么了我!昏迷了三天三夜,误了正事不说,还把一群人的心都给操死!他李残风好大的架子!”
“李残风,无德无能,不劳兰名姑娘操心。”
气氛出现片刻的静默,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闲月就飞扑上来,掐了我肩膀,双目泛红,“残风……”
冲闲月露出无碍的笑容,撇头,瞧到兰名侧过身,僵硬的动作,心里不禁也笑了——就像闲月说的,兰名,口是心非。
朝屋子里简单观望,除了闲月和兰名,还有去打野味打得没踪影的杨珑不嗔二人。
“闲月,星辰……”又是不明的不安感。
陶七的话尤在耳——两命换一命,也算值了。
我虽不愿承认,可却不可能不担心。
闲月放开我,转身走向屋中央的圆桌,随口问着:“残风,口渴吗?我刚泡的,还热着。”
“闲月!”我失声叫道。
闲月的脚步一滞,继续走,继续道:“是雪城特有的茶叶,雪茶,残风应该会喜欢。”
他在逃避我的话题,无论理由为何,他都不愿正视这个话题。而当时的我光知道心里着急,却忘了去顾及闲月的感受。
不顾自己始才苏醒,扔了锦被,跳下床,三两步追上闲月,抓住他的手腕,急道:“告诉我,是喜是忧,我都只想听你说。”
闲月不语,就看到他扬起下巴,大门正开,院落残花光枝,无比悉索。
“放手。”
……我听错了吗?闲月怎么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