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叔 第三、四季——鱼掌门

作者:鱼掌门  录入:02-26

里的水气模糊了视线,却依然固执地瞪向阿非的方向,似乎随时都积蓄着能量要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这倔强模样着实让阿非少爷感到更

加的畅快,张扬地笑着伸手去捏那张水光莹莹的苍白脸庞:“落在本少爷手里,你就快些打消逃跑的念头。你要是乖乖的温顺一点,到时

候本少爷对你也就温柔一些,让你好好快活快活。”

十三叔嫌恶地别过头望向别处,避开他捏向自己脸颊的手指,齿间咬出两个字:“休,想!”

阿非这记捏了空,倒也并不生气,讪讪地笑了笑:“你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这回,也不算我欠你的。不过我也不太喜欢玩带病带伤的,

一会儿收拾干净了再说……”

说完站起身,吩咐仆人小心照看伺候着,就打算离开。临跨出一个脚去,却“啊呀”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轻笑了声:“对了,怎么把这么

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你最好乖一点。要是让我不痛快了,只怕你的花姐和乖乖都会不痛快。”他的语调轻松而缓慢,却促狭地在花姐和乖乖的名字上加重了

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更显得异常恐怖。

这一句听上去淡淡的话,却比后腰的伤痛更是让十三叔心惊肉跳。这个混蛋阿非不知道看上自己什么了,花了大力气把自己给弄来,也说

不准真会对花姐他们作些什么。激灵灵想起自己接到的花姐的那个没有回答的电话,立刻又是一层冷汗:“你,你,对他们干了什么?”

每个字都似乎像是在心口剜上一刀滴出血来。

“呵呵!”依门抱臂而立的阿非看着十三叔如其所料地转过头,便得意地笑起来,“瞧,你恢复得挺快么。只要你配合本少爷,他们自然

就好得很。如果你非得……这可也就说不准了。”

他慵懒地展开左臂,握着的拳头略略一松,就从里面突然挂下一个亮闪闪的物什来。

竟是十三叔挂在乖乖脖子上的那条金锁片!

乜斜着眼睛望着对手投射过来的目光从狐疑到震惊到恐惧,脸色也由苍白到暴怒的红紫,阿非依旧不以为然地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可那优

雅俊美的笑容,在十三叔眼里却如同恶魔一般地阴森诡谲,令人毛骨悚然。

“好啦!你也是聪明人,自己考虑吧!”阿非反手把那金锁又握回到掌中,无视十三叔快要杀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轻叹了句,“我还有

客人呢!先不陪你玩儿了。”说完,他欠了欠身,反手将门在身后轻轻闭合,靠在墙上微微合着眼睛,默数“一二三!”

三字刚落,屋内就传来十三叔倾尽全力的大声咆哮:“王八蛋!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10

阿非的确有客人在。岳云岚优雅地靠坐别墅客厅的白色意大利沙发上,小口啜着咖啡。茶几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照片,她随手拿起一张,

不就是上回遇到的那个小子么?看样子,小非对他还是很放不下的。这次好容易帮他从丰东来那里金蝉脱壳,让他住进这间别墅里,而他

原来却还只是为了这个小子。叫,好像叫“十三”的小混混,平常时候看上去也算是眉目清秀的,但总比之前小非的男伴要逊色许多。真

想不通,小非看上他哪一点了。

想到小非的任性模样,她摇了摇头,笑容里又多了些溺爱的意味。

“岳姨,笑什么呢?”一声爽朗的笑声从背后响起,阿非的手臂就绕上了她天鹅一般优美的颈。

侧过脸,微笑着接过他印在颊上的一个吻,嗔怪他:“我听说老管把你要的人送来了呢。你现在有了新欢,自然不记得你岳姨了。”

“哪里?”阿非撒娇似的拖长了音调,坐上沙发就往岳云岚身上靠,用手指点着她手上的相片,“那个死小子笨死了,得调教好了才行。

给你瞧瞧这个……”

说着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遥控,轻轻一点,墙面上的液晶屏就“哔”的亮了起来。镜头正对着的就是刚才安置十三叔的那个房间。

房子里,一个仆人小心按住了十三叔的身子,一个正收拾着刚注射完毕的针筒。而十三叔赤裸着上身俯卧在床褥之上,腰上的伤处一片淤

青,颈脖处青筋直暴,握紧了拳头,依旧徒劳地挣扎吼叫:“狗日的混蛋,你给老子打什么鬼针?放,放我出去!”

两个行刑者沉默不应声,默默耐心等待着他渐渐挣扎不动,渐渐连声音也听不见了,才相互视意了下,合力把他早已失去反抗的身子小心

翻过来,解除纠缠着的衣物(省略少儿不宜3万字!!)

(备注:这两位仆人是由曾经成功出演731的著名演员友情出演,具有丰富的注射、试验等经验。)

“你给他用的是上回给你的ACR么?那东西多用不好。”岳云岚向来不太干涉阿非在外头寻欢作乐,偶尔甚至也会帮他物色些绝色的。可

看着这种对方不情不愿,非要用强的,总觉着心里不太舒服。她瞥了一眼屏幕里的男孩,说不出的一种怜悯。

“这没事儿,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药性。这小子太倔,不好应付。先给他磨磨性子再说。”阿非不以为然地笑笑,“都蔫巴成那样了,

刚才还又给我的人来了一下子……”

屏幕里那个小豹子被脱去皮毛拔了牙,了无生气地任人摆布,全没有当初的野性。这种驾控操纵一切的征服感,让阿非感到很受用。

可就在仆人抱起十三叔身子,打算去浴室的时候。屏幕却突然一黑。

阿非诧异地轻哼一声,回头望着拿遥控器关闭屏幕的岳云岚:“怎么了?”

岳云岚看上去脸色并不好,微蹙着眉头,用手心轻轻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个,有些犯晕。”

“是么?一定是头晕的老毛病犯了。那让我来帮您按摩按摩。”阿非收起了刚才残酷的笑容,殷勤地走到她的身后,“我的手艺可是一流

的……”随手扔下手里的物什,伸出手掌抚上岳云岚的肩头,用力地按摩。

“岳姨,舒服不舒服?”亲昵的语调就像是个作了家务讨糖吃的小孩。

“小非是最懂得心疼人的。”岳云岚微合着双目惬意地长舒了口气,心底里的甜意毫无保留地展露在脸上,让整个面庞如同花朵一样鲜艳

生动,“有你这样的好儿子,你妈妈真是幸福。”

“哼!”阿非手中略略一滞,发出一声冷哼,“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人,关心那些孤儿多过关心我。”

“不许你这么说你妈妈。你不懂。她对那些不相干的小孩都那么好,又怎么会对你不好?”

阿非不太喜欢这个话题,越听越是没趣,干脆甩手有些丧气地紧挨着她坐下:“她对我就是没有你对我好。有时候真怀疑,我不是她亲生

儿子。岳姨,要不,我到你公司办事儿去。省得在老头子面前惹得大家心烦。”

“我公司有什么好玩儿的?”岳云岚淡淡地一笑,“你还是别沾这些东西的好。”

“我就想跟在岳姨身边!”阿非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玩意儿,一边孩子气地歪倒了身子把头靠在岳云岚的腿上。岳云岚一副那你

没辙的表情,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戳,笑嗔着:“你啊!都快二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无意瞥见他手里玩着的金锁片,话语突然

一噎。

“怎么了?”阿非奇怪地抬了抬眼,却见平日里笑语嫣然的岳姨竟然神色有异,眸子里还闪烁着盈盈的水光。

“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岳云岚努力保持着镇定的语气,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掠过他的发丝,轻轻梳理着,“

想着想着,就有点……”

阿非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问“对了,跟我说说以前的故事吧。上回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现在的山本么?我看他对你可好了。”

“你脑瓜子瞎想个什么啊。山本是我后来去日本才认识的朋友。之前说的那个男人么?喏……就是那个余小元的父亲。”岳云岚眼神落在

茶几上散落着的照片的其中一张。余小元,那自信而温和的笑容像极了那个女人。

是他?阿非略略一怔,心头隐约升起一种模糊的不安。

无声地叹了口气,岳云岚放向无穷远处的目光忧郁而黯淡,“可是他背叛了我,娶了妻子,生了孩子。虽然我曾经跟过他三年,可即使是

那个女人死了,他也不原意接纳我。那时候,我才明白在他心里,我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这么多年来,我经历了太多事情,很多东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现在,我只想把年轻时候冲动犯的错,尽力挽回。而我这辈子做的最错

的事情,就是,不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吟后,她终于吐出了那几个艰涩的字眼,“不该,把自己的孩子送走。”

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半躺着的阿非脸上,他突然惊醒了一般,瞪大了眼睛望向岳云岚的泪容。

“你的孩子?岳姨你……”心头如有千军万马震撼而纷乱。

岳云岚咬着薄唇,轻轻点了点头,那段尘封已久不忍回首的往事,那个让她一直牵挂着的婴孩在眼前来回闪现:“那一段最难熬的时光,

我成天酗酒抽烟混在酒吧里。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同样的伤心人。他和余大为恰好相反,结了婚却依旧放不下原来的恋人。喝醉的时候,

他就会很温柔地叫我‘小岳’,小岳,小岳,和他心上人的名字一样。而他喊我的语气真像极了另外一个人。那天晚上,我跟他去了他的

别墅……现在想来,如果当时他没有这么叫我,可能以后所有的事情不会发生。”

“……几个月后,我才发现有了他的孩子。医生说我身体底子不好,堕胎太危险,劝我生下他。孩子早产出生的时候,才5斤多,瘦瘦的

一团小东西,那么小,小得让我都不敢抱他。”

“我承认,那时候的我太年轻,太自私,不想为了一时的错误而耽误一生,而且那我也实在没有办法照顾他……所以我悄悄把那孩子送到

了那个男人的别墅门口。记得那个男人曾经说过他妻子很喜欢小孩,却一直没办法怀孕。我想对他来说,这个孩子也许能了他一个心愿。

“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这让我十几年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只想好好疼他,补偿这么多年来亏欠他的,也希望他能原谅我

……”

“你找到他了么?”阿非的气息急促起来,身子有些颤抖着往后退去。

曾经熟悉,曾经亲昵,曾经依赖,如今却为何掺杂了些许的怀疑、陌生和畏惧?强含在眼眶的泪珠纷纷滚落下来,岳云岚终于忍不住一下

子抱住他的双臂:“小非,小非,你不是说我像你妈妈么?我,我就是你亲妈妈啊!”

“不可能!”阿非不知所措呆了半天,许久突然大吼着挣脱了出来,“这绝对不可能……”

岳云岚没料到刚才还是亲热无间的小非,此时竟然对自己产生了这么大的抗拒,面色煞白地想再要拉住他:“小非,你听我说。现在告诉

你这个也许太突然,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里原来就是你爸爸的那间别墅,我费尽周折才把它买下来。我留在这里,都只是希望能多陪陪

你,多照顾你……小非,小非……”

阿非恐惧狼狈地趔趄后退,向躲避洪水猛兽一样看着曾经优雅如今却疯狂可怕的女人,攥在手心的金锁片失手脱落。

“就是这块金玉锁!”岳云岚突然醒悟过来,一把抓住放在手心,欣喜地证明自己,“就是它!那天,我亲手挂在你脖子里的。我永远都

记得它,背面还有刻了个小小的丰字。我知道你父亲姓丰,所以就在上面刻了一个,想他一定会明白。刚才看到你还拿着它,我简直高兴

极了。你看,上面还有用红线打了一个小小的结……我决不会认错,不会认错……”

一片惨白的手心里,那枚金玉锁在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模糊不清的印字像是一把灼热的烙铁烫上心头。阿非的脸色瞬间惨白如死灰,耳

边轰鸣着嘈杂,眼前那个可怜陌生女人朝着自己哭,朝着自己笑,而自己却只能听见内心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冷笑。好半天,干涸的喉咙才

透过一口气来:“岳,姨……你让我冷静一下……”

11

手心里握着的那枚金玉锁似乎要掐入肉里,可阿非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拖着不知道是否还属于自己的身体,砰!怨怒、仇恨,或者是

什么其它的情绪,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房门几乎被震裂了。

浴室里清理现场的仆人被巨大的声响吓得张口结舌立起身来:“少爷……”

“出去!”阿非面色阴沉得可怕。

仆人仿佛没有听清楚,面面相觑有些犯傻。

“滚!”

仆人被他一个字吼得打了个冷战,再也不敢逗留,一溜烟飞速出门。

房门又被重重关合,像是阻隔了两个世界。

刚才那个“滚”字的余震还让太阳穴突突生疼,屋内静谧而暧昧气氛,让他突然感到一种压抑的寂寞恐惧从心底里渗透着咝咝的寒冷。

雪白的大床上露出一张同样苍白的脸,刚换上的白色睡衣让那个人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像张纸。

缓缓走近过去,努力想要从这张脸上看出些什么答案来。

ACR的药性还没有过,他紧合着双眼沉睡未醒,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中淡淡的阴影,湿漉漉的发丝肆意地吻贴在脑门儿上,依旧散发着

若有若无的香气。若不是身体上的不适感让俊秀的眉本能地蹙成一个结,要不是刚才的挣扎让毫无血色的唇裂了口子,还真怀疑这家伙恰

是睡得正香。

阿非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很久,黑发,眉峰,薄唇,颈段……看上去清清爽爽乖乖巧巧,是自己最为中意的类型。但是,为什么……此时此

刻,自己更像是一个被玩弄,被嘲笑的可怜虫呢?!刚才的对话在耳鼓不断回想,就像是等待终极宣判的犯人一样被困惑和恐惧压迫得透

不过气来。

“哗……”

从浴室提过那桶打扫时剩下一半的净水,兜头泼在床上十三叔的身上。阿非抓住了他的睡衣领子发了疯似的梦里摇晃,声嘶力竭地吼着:

“你给我醒醒!!”

“咳咳……咳咳……”呛入口鼻的水和剧烈的震荡让十三叔猛烈咳嗽着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眼前是他不想看见的那个人,狰狞着面目对自

己吼叫。哼,看样子混蛋阿非很不爽呢?他不爽,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才咧嘴想笑,身下迅速恢复的痛感叫嚣起来,模糊还能想起刚才所遭受的“礼遇”,就恨不得想咬断混蛋阿非的脖子。他尝试着活动自己

的肢体,最后还是只能无望地放弃。最糟糕的事情终于就要发生了么?混蛋阿非现在就要动真格儿的了么?真宁愿是被狠狠揍一顿也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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