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狠而急切的寻找着SHO的唇舌,想要证明很多东西。
而SHO,不知为什么莫名的配合。
NAGI急躁而粗略的扯下自己的衣裳,SHO稍微离开些他的唇,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吐出蕴热的气。
"NAGI,够了。"
NAGI没有回答。
固执上前,拿手按在SHO的后脑,朝自己拖过来。
SHO的挣扎微不足道,也许并不这样想。
反手将他按下,那个男人的力气从来无法抗拒。
很温柔的在他堕床前一秒支住整个人的重量,然后心口贴敷。
心跳紊乱,二四六。
年轻的身体叫嚣疼痛,SHO的汗水滴落枕边。
NAGI一直闭眼。
手指在床边纠结着被单,指节异常突起,血色全无。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NAGI。
一瞬间都浑浊不清起来,SHO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温柔湿软的叫着他的名字,NAGI,NAGI。
头顶上的灯一直暗哑,隔壁房间的缝隙漏进些光线。摇曳着沉默,SHO感觉到NAGI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伸手,轻轻抱住他的头,按在自己心脏的上方。
NAGI,还疼不疼?
NAGI,NAGI,记得我的名字,我叫SHO。飞翔的翔。
他在他耳边软语,NAGI偏过头去。
呼吸这样诚实,连辗转呻吟的低泣也听不见。
完美到叫人想要破坏。
SHO吻上NAGI的唇,一片冰凉,始终没有温度。
刚被进入的不适的疼痛消除,留在体内一种近乎虚幻的快乐。
就好象喝醉之后的感觉。
酒精真的是很难说明白的东西,让美丽的丑陋让黑色变成白的。
NAGI一直思维不清的想着很多东西,直到SHO将他彻底压进被子。
身下的感觉嚣张咆哮,如此流窜在身体中间,血液开始沸腾。
他仰头呼吸,好像溺水。
SHO一直亲吻他的眼睛。
衣服没有完全褪下,只到脚跟的地方。
SHO伏趴在他身上,心口对着心口,姿势暧昧惊心却小心翼翼。
NAGI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不晓得,SHO知不知道。
NAGI将手插进他的头发,纠缠在指尖上,然后一丝一丝放开。
身体无法避忌的感觉到快乐,中间会有针刺一样的痛苦。
旧伤口结痂然后脱落,只留下印记。
NAGI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今天出现的,是另外一个人,会不会顺从的跟他回来?
江岛说,不要找男人。
威胁还是其他什么?那人语气这样温柔,他听不出有什么不妥。
SHO压抑着声音喘息,原来拍戏时刻都是真的。
NAGI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这样的隐忍感官,记忆中那些暧昧的温度。
好像在片场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仿佛工作,身体却依旧诚实的泛红。
血液从血管中慢慢渗透的模样,这样优雅绝望的美丽。
男人到底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爱他,却依旧可以找到各种理由和他拥抱。
SHO的唇舌移动,到了他的嘴角。
淡淡的,似乎有胡茬没有刮净。并不潦倒,反而叫人感觉舒适。
NAGI迎头上去,和他接吻。
纠缠却不缠绵。
点到为止,NAGI将头放下,而SHO也未曾强求的追上。
只是重复着活动,NAGI想自己到底多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流汗。
SHO闷着声问他,NAGI,痛不痛?
他偏头过去不想回答。
痛不痛,和你有什么关系。到这一步,就算叫痛,就能停止?
SHO的叹气在他耳变扫过。
天亮时NAGI先醒。忙乱的跳下床去,收拾弄脏的衣物,全部清洗干净。
他在逃离一种可能,虽然不太有明确的目标。当SHO转醒,他已经衣冠楚楚的坐在一边,抢先开口道:"你喝醉了。"
SHO咪上眼睛看他。
"是么......"
按照常理,他下一句话,应该是,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更好。
你不记得最好。
NAGI笑笑,SHO正要开口,他打断他道:"我们都喝醉了。"
是补充还是提示,总之SHO领悟了他的意思闭上嘴。
将头转过去,再转回来,又是平时的模样。和酒吧之中判若两人。
"这样啊......"SHO拖长了声线,末尾稍微上扬。
NAGI起身。
如你所愿。
大家分明清楚,都忘记得干净。
SHO突然坐起来。床单裹在身上,异常的合适。
他揉揉蓬乱的头发,好像喝醉三天的人,猛然张眼,语气里还带着微醺的醉意。
"那么,意思是,我们都可以不记得么?"
NAGI顿下脚步,回头看看,SHO一脸无所无谓。
挫败感起,他尴尬笑笑,为了掩饰。
SHO突然跃起。
挡在他和门之间,体型异常庞大。
"你就这样走了?"
"那你还要怎么样?"
"你说呢?"
NAGI哼哼,挥开他的手,他固执的再伸过来。
NAGI皱眉。
"让开!"
"昨天我是不是强迫你?"
"没有。"
"需要我道歉?"
"不需要。"
"我道歉了你是不是就原谅我?"
"说了不用!"
NAGI眉头更紧,盯着SHO,"我现在只想回去,OK?"
SHO没有继续固执的挽留什么。
闪开身子,留出门。NAGI将衣穿上,慢慢一只袖一只袖的伸入。
从SHO左边走过,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让NAGI忽然停留片刻。
将门闭合,仿佛听见那个男人极轻的一声叹息,NAGI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叫不舍得。
踌躇的站在门口,酝酿再三,反手再将门推开。
那人还在原地。
说不清为什么,NAGI心中小小满足了下。
"喂,忘记说......那个......"
"什么?"
"听说下次要拍出游,去雪山。"
"嗯,你也去么?"
"可能是,你做好准备。"
"好。"
NAGI点头。
放不下的心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NAGI回到房子,已经下午。
算算时间,缠绵那么久。脱衣服洗澡,刚才怎么也不愿意在SHO的房子里停留。他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并且强迫症一样保持洁净。
曾经因为厌恶自己的身体,将冰水打开。寒冬腊月的冲在身上,一点点擦拭,直到全身通红并且失去知觉。
被人带到医院抢救良久,本来是不想醒的,无奈现代科技太高医疗设备太好,从梦里活生生的拉扯出来。
多么可悲。
连命都不是自己的。
温水从头顶淋下来。
身体如此敏感,还留着SHO手指的痕迹。慢慢从红转淡。
他仰头看着镜子,氤氲着一层薄雾。拿手指擦出条路,很快再次模糊。
他看见自己的冷笑,一点点挂在唇边,消不下去。
似乎悲哀,可惜不足哭泣。
抽出浴巾裹上,他转身走出去。
才到门口,脚步突然僵住。
背脊上一阵凛冽寒冷,抽着胃一起疼痛。
江岛靠在浴室门口,西装革履的看着他。
嘴角一点笑容,提起角度完美,NAGI无心欣赏,只觉得全身发冷,并且肌肉如针刺难受。
"你......"
"想你了,回来看看,小孩,你果然不乖,出去找人了。"
NAGI不由自主抓紧浴巾边角。
喉咙沙哑,好像被人掐住一样的窒息难受。
NAGI挤出微笑,那人忽然上前抱了他。
从脖子开始,一点点的闻。
NAGI全身僵硬,那人不满的将手指掐入他的脊梁,最痛的地方,并且敏感。
他无助的将手垂下,手指略微蜷缩,并不敢过分的捏紧。
他的头仰起一个角度,正好将脖子露出。
线条很美好,并不是很直。还在微微颤抖。
江岛的笑容很隐晦,感觉略微嚣张,说不清楚理由。
NAGI不说话,不哼,也不动。
任凭那人更加深入的侵袭,身体一寸寸崩溃的难过,僵直。
他的眼睛始终向上看着。
反正,反正你如何掠夺,也不会再得到更多。
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江岛在最后一步停下。
将头移开,NAGI身体已经赤裸。
斑驳都是印记,他保持空洞的眼神,不是刻意,已经成为习惯。
江岛慢慢咬上他的肩,牙齿嵌入。
骨肉撕裂,NAGI低头来看。
眉间轻蹙,他其实已经不太能够感觉到什么叫做痛。
有血留下来,顺着他的肩膀,一条红线,一直到了腰际。
很漂亮,异常的妖娆。
江岛满足的擦擦唇角,NAGI叹气。
伸手去擦,被他压住。
"小孩,我喜欢看见血在你身上干掉的样子,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完全属于我。"
NAGI看着他的手,耸肩。
"看,我又得重新洗澡,何必?"
【其实你相不相信,有的事情我一直记得】
江岛这次没有叫人跟着NAGI。
雪山上的景色很漂亮,看一眼过去白茫茫的,几对情侣牵着手走过,总是很美丽的样子。
有的人有的事,需要在特定的情景下才能凸显最好看的一面。
比如NAGI。
SHO一直站在他的身后观看,不远不近。
从山顶向下极速的前进,他放空视线去看。没有任何改变的颜色,却恁的叫人心情愉快。
说不清为什么。
摔倒。
雪在身下的触感十分柔软,NAGI忽然想找个词语形容。回头去看,SHO从高高的山顶上一路滑下。啊,想到了,好像SHO的嘴唇。
他不想否认,其实一直记得SHO唇齿的味道。
有很清淡的香烟味道和胡茬,激动着并不失礼。轻轻的舔过他的嘴唇,让他有留恋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
他喜欢SHO身上那种感觉。
很干净,很健康,很完美。
身体被那个男人抱起。
拍拍衣服,他小心的在耳边问,痛不痛,他就摇头。
头发染成的是金色,融在太阳里,轻易不小心就看不清楚。NAGI总喜欢将自己和什么东西混合起来,所谓逃避。
而SHO,一直是张扬的黑色头发。
NAGI觉得自己可能睡眠不够,所以精神不振。
将手放在SHO头发上揉揉,那男人愣住,他喜欢看见他呆呆的样子。
就笑。
"喂,你的头发很适合你。"
"哦。谢谢。"
滑雪板是SHO为他上的油,衣服是SHO给他收拾的,就连旅行的包也不用带,SHO一股脑都塞进了自己里面。
这个男人事无巨细为他做到最好,不知是为了什么。
NAGI心安理得享受这种特殊的服务。
反正,反正你要的,我会给你。
至少,不疼。
回到那个旅馆。
身上酸痛。回想一下,竟这样放松。头一次没有江岛在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外面的阳光。
尽管觉得刺目。
SHO已经先一步回去,看见他回来,起身接了包,淡淡笑笑,很有安抚作用。
NAGI不去追溯原因。
什么一二三四五。
既然有些东西,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么稍微握紧指尖,即使疼痛,也还会觉得温暖。
NAGI觉得SHO一定有所图谋。
他斤斤计较的计算一些东西。
那人帮他做过的事情,对他说过的话。
有些真假不明的貌似承诺,他统统选择丢弃。
江岛没有SHO温柔。
江岛没有SHO体贴。
江岛不会像SHO一样,总是询问他的意见和感觉。
但是江岛和SHO是一样的人。
NAGI想,如果那天晚上SHO拒绝了他,他也许会试着去接受很多东西。但是可惜那人没有。
所以都是一样。
手段不同而已,他宁愿选择温柔这个。
唯一的选择权利,被谁拥有。
他将东西放下,SHO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问,累不累。
其他人见怪不怪的嘘声,NAGI点头,道,有点。
其实和SHO一起是愉快的事情,他不反感。
吃喝玩乐,那男人什么都会,他只要听就可以觉得快乐。
关灯,睡在他身边。
SHO的呼吸近在咫尺,听他说话。
SHO说,NAGI其实我有过一段很短暂的恋爱。
"多久?"
"一天。"
NAGI乍舌转过去,SHO眯着眼看他,微微的笑容浮起。
"什么意思?"
"一夜情,ONE NIGHT STAND。"
"呵呵,那算什么恋爱。"
"在我心里算。"
SHO叹气,模样人真的让人无法怀疑。
"那个人,喝醉了酒,靠着我看日出,然后和我回到房间做爱。我确定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能只是想发泄过剩的精力。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你们之前认识?"
"认识。"
"说说。"
"我是从山里来的,第一次进大城市的时候什么也不懂,你别笑。"SHO不满的拍拍NAGI的头,力量始终,竟叫他觉得舒适,"后来钱用完了,走在路上找工作,钱包也丢了,还下雨。当时躲在个角落里想,谁要是给我一把伞,我这辈子就是他的了。结果那人走到我面前。我想,这是一种天意。"
"他给你伞?"
"不是,他给我钱。"
"就喜欢了?"
"是爱。"SHO反驳他,他耸肩,不置可否。
自己不相信是一回事,别人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
NAGI一直很豁达对待自己和别人不同。
SHO的故事还在继续。
故事里另外那个主角一直隐形。没有名字没有样貌。
好像笼罩在雾气里,伸手一抓湿漉漉一片,没什么形状。
SHO一直沉浸的叙述,好像记得那人每一点温度和味道。应该是很爱么?NAGI不清楚。
只是看见他眼里偶尔闪过的落寞,会觉得心疼,或者别的异样感觉。
其实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直说了很久。
很多片断不断重复,NAGI有些微困。
夜晚的地面很凉,他移动过去,睡到SHO的被子里。
那个男人的身体一直高热,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能量。
说话的时候会有好闻的酒味,闻多了,自己都会感觉到醉意。
他将头软软的靠在SHO肩上,SHO侧头看看,给他盖被。
那动作如此轻柔,带着温暖。NAGI也会感动,只是不想说出。
SHO的包里有很多备用的衣服。
NAGI试过,出奇合身。转到SHO身上,就小了。
他没有问过,不代表他不知道。
孩子虽然年幼,但是心智已经成熟。
他用他的相貌掩盖着他的敏感。
那些东西,应该是专门给他挑选的,每一尺寸都很贴合。
SHO拉着他做了心里测试。
关于恋人之间。他说,要他帮他选选。
选择下来,结果百分之一的可能。
SHO并不颓丧。
NAGI耸肩。
反正与他无关。
如果做出百分之百,才真是呼天抢地。
后来他睡着。
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叫他名字。极其暧昧的语气和极其潮湿的声音。
在耳边低低的叫,他将头缩进一个地方,伪装鸵鸟。
睡到后来,谁在唱歌。
那天晚上,你不知道。
你的声音和表情,那些生动的接吻,还有抚摸。
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你不爱我,那么你的那半全给我。
其实不想那么多。
你若非要强迫我道歉,那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爱你。
一觉醒来后,才觉得不怎么对劲。
很多人看着,一直笑。回头竟是SHO熟睡的脸。
两人挤一个被子,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
大叔笑的他全身起毛,只好装作不知。回头看着SHO问,是不是昨晚有人唱歌?
那人沉默着装睡。
看来得不到答案。
穿上衣服,慢吞吞去洗澡。
又沾染上了SHO的味道,虽然只停留在表面,难保江岛不会看出来。
最近总在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没有意义也很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