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读生日记————绣官儿

我走出厨房，绿茶、柠檬、一匙糖，摇了杯饮料，端去他那里，站在他桌旁。
看杂志的他，根本就没打算理我，过了三秒钟以後才注意到我还站在他桌边，不解的抬头，「有事吗？」
这是本日第一次和他对上眼，那双眼睛好像会把人吸进去，我愣了愣，不对吧？我又不是来跟他玩大眼瞪小眼，回过神来，眼神不安的飘开来，「那个...昨天...」
「怎样吗？」这话题他似乎不太感兴趣，又低下头看杂志。
「昨天...还是说一下谢谢。」
「虽然你从昨天就一直说谢谢，但似乎没有任何表达谢谢的诚意。」仍然继续低著头把目光放在杂志上。
「呃？」
「你似乎忘记你昨天在电话里答应的事情。」他抬头，马上又跟对上目光，我立刻把眼睛瞥到一旁。
「而且谁说谢谢的时候不看人的？」他喝了口柠檬绿，「重泡。」
「什麽？」
「我说，我要半糖，这太甜了，重泡。」
「你......」我怒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来刁难我。
「重泡。」
「我不要。」
「啊...」他学我，这招是我刚刚用的，他学我、他学我、他学我──手滑，『很不小心』把饮料翻倒了。「抱歉，不小心翻倒了，麻烦你擦一下。」
「顺便再替我重泡一杯，谢谢。」他爬起身，换了个位置到隔壁桌。
干────
这、这、他......他根本就是个浑蛋幼稚鬼！！！！！！！
我到底欠了他什麽啊！？莫名其妙生气，还用这种无聊幼稚的方法报复，我昨天到底在电话里答应了他什麽？
我满脑子的火大，一肚子的脏话，要不是看在他是王姐的弟弟，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把他拖去痛扁一顿──我拖得动吗？这不重要啦！！该死的、你他妈的不要栽在我手上，可恶可恶可恶。少爷了不起？糟蹋人也不是这样糟蹋的！
随便又摇了杯饮料给他，放到他桌上──我看你还有没有什麽话要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次不会再被这种眼神给骗了，我不客气的看回去。
「阿弟，你的饭好了，自己来拿──」王姊在厨房里叫著，「皓尹，外面没客人的话就进来帮我洗碗。」
「好～」我应声，走往厨房，他走在我身後。
他拿了饭出去吃，我留在厨房里头洗碗，王姊又把钥匙丢给她弟，先离开了。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下午休息，晚上六点才会再开，我只要把这里的碗弄一弄就可以下班了。
总算可以下班了，喜欢上周末班就是因为可以早早下班休息。我很喜欢下了班以後回到家的那种轻松感。
「喂。」突然有人从我背後拍了我一下，我惊地大叫出来，啊，对了，我都忘记这家伙也还在了...他手上拿著刚刚吃饭的盘子，放到洗碗槽里头，又拿了条抹布，走出去。
喔...这家伙蛮有良心的，要帮我擦桌子............
等、等一下，帮我擦桌子？那、那不就、不就跟上礼拜一样──
靠北，这下子惨了，只剩我跟他在店里头，又快要打烊了，他等等、等等不会对我怎样吧？不行，这次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易屈服了。绝．对。上次是因为毫无防备才让他有机可乘，这次绝对要小心。
一定要随时注意那变态的动向。先看看他在干嘛...
我一转过身，他就站在我身後。我退後一大步，完蛋，背後又是洗手台...看来我势必要和他正面交锋来场男人之间的对决了...
我想著等等要先用哪招来防备，还是要先把昨天他恐吓台客的那把菜刀拿在手中？警觉地瞪著他，他却......把手上的抹布放下来，然後就走出去了。
「你快点，洗完碗就打烊下班了。」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催了我一声。
干，我突然觉得好丢脸，我一个人神经兮兮的像神经病一样......我转过身又继续洗碗。
「对了，等下下班没事吧？陪我一下。」他又补了一句，对我来讲是补了一刀。
「什、什麽？」
「昨天有人在电话里头说，要我帮忙，他什麽都愿意做。」
脑筋空白→逼──倒带→「拜托你──你要什麽都可以给你啦！！」我、我是说过这样的话没错啦......
「呃、那、那要去哪里？」我真的很逆来顺受，脑袋都还没答应，嘴巴就自己先回答了。
「你先洗完碗吧，快．点。」他不耐烦的催促，站在厨房门口盯著我，「你要是不快点，我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上星期那种事情。。」
「马上洗好！！给我五分钟──拜托你先到外面等我──」
我根本不用回头，就猜得到这家伙嘴角一定又上扬了，难道捉弄我很好玩吗！？浑蛋变态王文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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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著车子载我逛了逛，然後又带我去百货公司买了几件他自己要的衬衫和牛仔裤，他果然是少爷，随便买什麽都几千元上把万，然後又带我去吃晚餐。
一个下午的相处，好不容易才跟他比较熟悉一点，因为他实在不太爱讲话，都是我问他才会答。愈是这样相处愈觉得他只是个沉默的男人，个性有点别扭，有点冷漠，讲话很不客气，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句会回答什麽。
「你花钱花得很阔。」我边吃边讲，餐厅的菜很美味。
「有吗？」
「果然是少爷，我们这种平民还真不敢像你这样。」
「喔。」他也没有否认自己是少爷，他就是这样不客气。
「既然那麽有钱，为什麽还要抢劫阿...」
糟糕，我不小心讲出我内心话了。上面那句话应该是ｏｓ才对啊啊啊啊，怎麽会跑到上下引号中间了──出来、出来、我要收回来──
「抢劫......」他盯著我几秒，「那只是无聊。」
「喔～无聊阿～哈哈哈......」
无聊？无聊？？无聊？？？因为他的一个无聊我心惊胆战，因为他的一个无聊我差点丢工作，因为他一个纨裤子弟的无聊，干出这种事情？？
「我不想吃了。」我突然火气大了起来，饭也吃不下了。
「干嘛？」
「没有阿，不想吃了。」
「喔，那就不要吃了。」他居然完全没有问我为什麽不吃，我应该有把我的不满表现得很清楚吧！！？？他的餐点还没用完，他还是继续吃。
「你...」这口气我吞不下去，又忍不住开口跟他说话。
「嗯？」r
「你那句无聊，因为你的无聊，就跑去抢劫？」
「恩。」
「你知道这样是违法的吗？危害治安的耶！」
「喔。」他抬头看我，「只要有钱，其实请到好一点的律师，基本上会没事。更何况我还没被抓过。」
「还没被抓过？意思是你常常干之前那种勾当？」
「作案五次，成功犯案有三次，有两次被路人撞见失败，但是逃跑成功，所以没被抓过。」
「你──」
「真的不吃？」
他那种有钱理所当然、犯罪理所当然，没被抓到就是赢家的脸让我...。
怒。
「靠北啦，你管我吃不吃！哪有人像你这样抢别人钱还理所当然的啊！！」我嘴巴永远都比脑袋快一点，讲出来以後才发现我这句话在这间高级餐厅里头有多大声有多响亮有多引人侧目......
他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所以呢？你想检举我？想要带我去警察局？想要劝我自首？那你顺便跟警察说我不只抢你钱还对你性骚扰好了。」
「你......！！」
「抢劫是不对的，是违法的，违背的是我们的法律；讲脏话也是不对的，是违法的，违背我们礼教道统...」他看了看我，「法律、礼教道统，这些全部都是人订出来的，是哪些人订出来的？高官、领导人、有钱人，只要有钱，自然可以请到好律师让自己脱罪，只要有钱，什麽样的事情都压得下来。只有傻子才会遵从那些法律礼教道统。」
这什麽歪理？乍听之下还真被他唬住了，仔细想想这根本就是有钱人的鸟理论！
「我受够了，我想回去。」
「等我吃完再走。对了，劫财的话有三桩成功，劫色的话你倒是第一个，那也只是一时兴起。」他继续讲。
「你──！」我想马上起身就离开，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现在我到底在哪里，这餐厅我根本没来过，是他开车载我过来的。
「不过我想以後暂时应该都不会这麽无聊了...」
我不想跟他讲话，走不了，我只好低下头埋头吃东西。
「因为我发现好玩的东西了......」他继续说道。
不犯罪、不危害社会治安就好，管你什麽好玩的东西，有钱人的消遣我不懂，我埋头吃东西，一肚子的鸟气让美味食物食不知味，干拎老师有钱人的怪癖好，有钱屌就大啦！！

06
　　
7/21（日）
「欢迎光临～」一如往常在上班，今天是假日班，一样是忙店内的工作。
在柜台忙，虽然有人开门也只是随口应声，根本没时间看客人是谁。
「皓尹。」
「呃？」我回过头。
见到来人，我不得惊喜，是维哲──
维哲是我国中高中死党，上大学以後他在南我在北，所以很久没连络了。暑假又因为打工，所以完全没连络......其实没连络还有别的原因，都过去了。
「好久不见。」他微笑，走进柜台，我居然没阻止他。
「啊你怎麽会来？」放下手边的工作，内用的客人其实也都差不多弄好了。
「呵...」他微笑，慢慢靠近我。
咦？
咦咦？
我想讲下句话，却没办法开口，──因为他吻了我。
「唔...」我承认，接吻的对象是他的话，我才不会想要推开。
我热烈的回应他，紧紧抱著他，他也感受到我的热情，不客气的吻著我，解开我衬衫的扣子，他的吻移至我胸前、小腹前...
他推了我一把让我坐上柜台，脱下我的裤子「等等、有、有人、还有客人......」
他把头埋进我双腿间，生理反应很直接的说明我有多期待他继续做下去......
「客人？我不就是客人吗？」等、等等，维哲的声音怎麽突然变了，本来那个温柔的维哲声音怎麽变得跟变态的声音有点像？
我低下头，发现在我双腿间的人换了张脸──
王文瀴，他正在看著我的那里微笑。
「怎麽、怎麽会是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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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靠北，一大早做春梦，连作个好梦那变态也要来坏事。什麽鸟梦，和维哲毕业以後不知道多久没连络了？梦里面的他还......
都八点半了，还在回味个什麽鬼啊？
啊啊，我要当个正常的男性阿，我的梦应该是是和正常的妹妹、女人搞阿，不要男人了、不要男人了──靠北啦，我又在自言自语什麽啦，快点去上班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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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一定是太閒，周末好好的不出去玩，两天都跑来我们店里头吃饭，这种个性的人我想大概是没朋友吧。王文瀴坐在客人内用的其中一桌，边看杂志边吃饭，老样子，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像平常那样冷漠。
叮铃～
「欢迎光临～」就算背对著门，一有客人推开门，仍然直觉反应喊出声。
「皓尹。」
「呃？」我回过头。
见到来人，我不由得惊喜──是维哲。
靠北，那不就跟昨晚的梦一样？维哲怎麽会出现啊！？不安地偷瞥了王文瀴一眼，不对，我干嘛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啊！！？
「你、你怎麽会知道我在这里？」我不敢直视他的脸，毕竟昨晚作了那种低级的梦。
「北七喔，你自己在班版上说的啊。」
我自己都忘记了，前两天在班版上讨论同学会的事情，有提到我在这里打工的事情...
「这里离我家蛮近的阿，顺路过来看看。」
「喔喔。」当初的确就是因为离维哲家近，所以才会决定要来这里打工...我沉默，仍然没有抬头，继续忙手中的事情。
他靠在柜台，见我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打算要离开了。
「啊你在忙，我不吵你了啦，先给我一杯卡谬，酒保。」
「靠北啦，我这里是纯正经营的小店啦──」
「那我要炒面加美乃滋。」
「你还是去吃狗食好了。」
像上面那样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了一分钟之久，王姊叫我进去把菜收一收，所以没办法继续待在外头和他喇赛，「欸，那下午见。」走前留下这句话。
「嗯。」
目送他走出去，我突然觉得有点寂寞，又想到了高中时候的日子......
「皓尹！快点啊！」王姊在里头催促著，也把我拉回现实。又偷瞄了一眼王文瀴，还在继续看杂志，现在看的是时尚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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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王姊又把店丢给他弟，人就匆忙离去了。
一样，继续洗碗。
「刚刚那是谁？」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後传过来。
「高中死党啊。」习惯他的存在，我自然地回答。
「他来...做什麽？」
「来看我阿。大概是想念我吧哈哈哈哈。」
「......。」
大哥你难得开口主动找我讲话就来问维哲的事情？难不成、难不成......
「欸欸欸欸！！我警告你喔！！！就算他住在附近，不准对他动歪脑筋──绝对不可以！！」我都忘记这家伙是个歹徒！我转过头警告，却发现他已经转身走出厨房。
「喂──我在跟你讲话耶。」
怪家伙，不管了，大爷今天心情好，快点把碗洗一洗，下午四点同学会，下班以後还有时间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玩个电脑～然後再去同学会聚餐，今天下午真是太美好了。
奇怪，我好像听到外面铁卷门关下来的声音？是我错觉吧？手边最後一个碗放下来，明天要煮的米洗好，菜冰好，ｏｋ！下班。
走出去，店面变得很暗，因为，我刚刚那不是错觉不是幻听，铁门果然被关下来了。我不解地看著坐在门边，冷笑地盯著我看的王文瀴。
「你、你干嘛？」气氛怪怪的。
「过来。」他坐在门边的那椅子上，我就算想逃出去也得要经过他身边。
「到、到底干嘛？」
「过来。」他又重复了一次指令。
奇怪了，我是你家的狗吗？你拍拍手叫我过去我就得过去，等等你叫我握手我还得要伸手然後吐舌头舔你的脸吗？
虽然是这样想，不过我还是走过去了，为了更接近门口。
他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让我坐在他大腿上，故态复萌，变态又吻了我！！
「唔...」我用力地想推开，可是他今天力气比平常来得大很多，捏得我的手好痛。
「不要...」好不容易争取到一点呼吸的空间，我开口反抗。我只剩下嘴巴可以反抗了。
「不要？那这是什麽？」他手毫不客气往我裤裆里头摸过去，喂喂，犯规，哪有这样直攻的？
「呜...」好难受，他太用力了，可不可以温柔一点对待我......
「痛吗？」
我点头。妈的咧，你也来试试看，宝贝被别人用力抓在手中的感觉──
「可是我看你好像愈痛愈兴奋阿...」靠北，被你说得我好像被虐狂，大哥你再抓下去，要被你捏爆了...
「轻一点...」我还是开口了，转过头含著泪求他了，好难受。
对我的反应他好像很满意，开始移动起那双手，虽然力道还是一样大力，握著我的宝贝儿上下滑动......
「你听，好淫荡的声音...」
黏黏腻腻的、滑滑湿湿的声音......
「啊啊──」我很没骨气地，相当迅速地就在他手中射出来。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我，「怎麽会这麽快？这一个礼拜都没自己来吗？」
「我又不是你这变态......啊啊...不要...」他的手在捏我的乳头，又是那种残暴的方式。
他今天怎麽了？就算之前对我乱来，他也不会这麽粗鲁。
我现在要思考的的应该是怎麽逃脱，而不是他今天到底温柔还是粗鲁。为什麽我的脑袋总是抓不到重点？
我开始企图挣脱，趁他的手在我胸前忙的时候，我奋力地爬了起来，往门靠过去。
就在门边了，只要能按一下电动铁卷门开关...
我忘记了，他的座位也在这门旁边！他只要爬起身，轻易的就可以把我抓回去。不过他似乎不打算继续刚刚椅子上的事情了，他用力把我压在玻璃门上，可恶啊，电动门开关就在旁边，只要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