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著我的背,我的脸面向玻璃,现在的场景就像痴汉电车里头被骚扰的女性被压在门上,哈,要是铁门这时候打开的话那就让路人看光光了。
──我都忘记我自己现在是什麽处境了,我居然还想把门打开,那就真的让路人看光光了!!
「你想开门?」他把我裤子脱下来,手在我腰上、背上、屁股上滑著...
糟糕,我的菊花──
「不、不行、不行不行──」我终於发现我的处境有多危险了。
「自己选,要开门给人看,还是要献身......」
「我、我...」这、什麽鸟选择,靠北,有没有以上皆非的选项!?
如果开门给人看,你自己也会被看到啊大哥──不行,他什麽案子都干过,怎麽会介意让区区路人瞧见?可是我要名声啊──
「你不选我就两个一起来...」他在我耳边低喃著,手往电动门开关伸过去。
「不要──」我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开门。
「那你是选择献身罗...」
根本就没时间让我回答,马上把我的头转过来吻著我。他的手和我的小兄弟真的很熟,只要他一碰『它』,马上就会得到热烈回应。
「不行了...」又快要射了。但是他停手了。
这变态真的很爱在人快要走入人生高峰时,将别人踹进谷底。你真的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啊!」突然感觉到有异物顶著我的小菊花,我才警觉大事不妙。
「不要!!」我用力想推开,徒劳无功。
一根手指进去了...
靠北──好恶心、好恶心!!不行、不行,好奇怪、好奇怪这样太奇怪了──快点出来啊,住手变态,吃几顿饭也好、你要抢别人也好,拜托你不要......
「呜嗯、好恐怖...不要...」
「很轻易就滑进去了,你那里把我的手指吸很紧呢...」
「唔嗯......」他手指在我那儿又进又出的,忙进忙出的根小蜜蜂一样呢,靠北啦,小蜜蜂个刁阿!!!
「不行、不行...」糟糕,习惯那种感觉了,开始觉得有点......舒服。
变态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啊──
「你看你很享受嘛。」
「呃阿──」
「两根了。」
「痛...」好难受。
「很爽吧?愈痛愈有快感?」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呜...」那两根手指头开始变成小蜜蜂了...
「这样很舒服吧?」
「才怪......」为什麽我身体的适应性那麽强,真的觉得还蛮爽的...
干──我不想当A漫里头那种被调教、久了没有男人屌就活不下去的那种人──
「呜啊──」在我适应两根手指的时候,他又多加了一根,并且加速刚刚的抽动。
这次真的不行了,太强烈了──
「不行了、呃啊、啊、啊啊──」
结果我又射了。
但是他还是没打算放开我,今天是怎样?打算把我玩到精尽人亡吗?
那三根手指头还是停在我身体里头。
「你又射了。」他低声笑。
今天的王文瀴比之前那变态样还来的可怕,根本就没有人性可言,他那三根手指又开始动了。
「不行、不要了...不要了...啊...呜...」可恶,我的眼泪啊,不知道是太兴奋的眼泪,还是觉得可怕的眼泪,我就是流眼泪了。
妈的,不管是爽到流眼泪,还是吓得流眼泪,都是第一次这样流眼泪给别人看。
「哭了?」他轻吻了一下我的脸。好像又变回上个礼拜的那个变态了。
──骗人的,过去已经过去。他还是今天的那个变态──
「不行、不行了......不要再动了...」他的手指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加速...我靠在门上,腿根本就站不住了,是王文瀴撑著我的身体让我能继续站著。
「啊啊...唔嗯...哈嗯...不...唔嗯!」
「啊啊啊───」
※※※z※※y※※z※※z※※※
我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在我一度因为第三次射精而短暂昏厥,他终於良心发现把我放到椅子上让我休息。而他,现在正坐在我对面。
见我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那副害怕的样子,他嘴角又上扬了。
「怎样?太爽了?爽到都昏过去了?」
「你──」我瞬间脸红。
「你等等要去和他见面?」在我想到任何恶毒的字眼来骂他之前,他先问问题了。
「谁啊?」
「刚刚那个,高中死党。」
干嘛突然问这个啊?难不成我跟谁见面还要经过你同意?你是我经纪人吗你?
「同学会。」就算不想理他,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敷衍地回答。
「同学会?」
「对啦高中同学会啦。」我不耐烦转过头瞪他,却见他的表情...
那张脸,怎麽可以、他......只是一点点微妙的变化而已,他只是一点点的微笑,一点点的温柔眼神......
现在我只听得见我的心跳声音。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脸...
他也看著我。
他慢慢凑过来,轻轻地吻了我一下,再吻一下,再吻一下......
後来那个吻到底持续多久我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吻完以後我脑袋昏昏的穿好衣服,然後把玻璃门擦乾净,打开电动铁门,骑上小绵羊回家了。
下午去同学会到底做了什麽我也没什麽印象了,我脑袋全部都是他那张...
温柔得无以复加、在这世界上我看过最令人心动的......表情。
07
7/22(一)
正常上班的日子,我渐渐摸透变态来店里的日子,王姊说他只有周末会有空来店里,平常日都在工厂吃便当,原来变态也跟一般人一样要在工厂工作甚至吃便当。
想起昨天变态对我做的事情,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想起昨天的画面,我脑袋绝对是当机了。不然怎麽会这样傻傻的和他接吻,还回吻......靠北,我居然吻他,我嘴巴会不会生菜花啊!?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捂了嘴巴,恶......
「皓尹,帮我把便当盒拿出去。」王姊开口唤道。
「喔好。」
手机突然响了,有简讯。
『五点下班以後不要走,等我过去接你。』
form +886921XXXXXX
『什麽鬼啊?你哪位?干,维哲喔?我自己有骑车啦!』我利用空档回覆。
那电话马上打回来,忘记关震动,铃声大声响起,靠北,我在上班,心虚地瞧了一眼王姊,「没关系,你先接电话好了。」她对我微笑。
「喂。」我接起手机,走到外面去,不等对方回答,劈头就骂:「靠北喔,我在上班啦!」
「我知道。」不是维哲那痞痞的白目声音,而是让我耳朵发热...
「呃、呃,你是──王文瀴?」靠北,居然是变态。
「很失望吗?不是那个维哲?」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酸。
「你在说什麽啦!?下班以後要干嘛啦?我自己骑车阿。」我一点也不失望,反而觉得有点...惊喜。妈的,我这样不就像是个恋爱中的少女,接到心上人的电话而心花怒放!?
「反正下班後你就知道。不准走。」
「欸──」
电话挂了。这死变态居然挂我电话??
『下班以後到底要干嘛啦?』我传了封简讯给他。
但是他没有回。
今天整天,只要一有空,我就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新讯息,我不是在期待变态传简讯给我!!只是习惯性的看一看。只是习惯。
※※※z※※y※※z※※z※※※
妈的,变态提醒我不准走,他根本就不给我机会溜嘛!他四点五十就已经在店门口了。
五点准时下班,老样子和接晚班的妹妹閒聊了一下,王姊注意到他弟的车在外头,「喔,你等一下要和阿弟去玩喔?」
「啊哈哈,对啊对啊。」我苦笑。
「咦?那就是你弟弟吗王姊?」晚班的妹妹大声问,「叫他进来坐坐嘛──我没看过他耶──」
妹妹好奇的往外看,开著宝蓝色名牌车的王文瀴正摇下车窗,往店里头看,眼神在催促我快一点。
「好帅喔──王姊,你弟弟真的没有女朋友喔?超帅的耶──」
「你喔,别肖想,他比你大十岁。」王姊开玩笑道,就走进厨房准备晚上的餐点了。
「好了,我要走了......」
「蛤,皓尹哥,不能叫他进来坐坐吗,他好帅喔...」晚班的妹妹勾住我的手,拜托我。
放、放开我阿──
我不安地往外看了一眼,王文瀴正瞪著里头。大概是等到快抓狂了。
「好了,下次有机会再说,不要让他等太久,我先走了」轻轻推开她的手,我赶紧走出去,坐上车。
晚班的妹妹还很不死心地一直往车这里看。
「呃,等很久吗?」废话!他四点五十就来了,现在都五点十分了。
「不会。」他轻声回答,往店里头看了一眼,注意到妹妹还在看车里。
突然,他用手扣住我下巴,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那不知道吻过几次的唇,又贴到我嘴上。
但他只是轻轻亲一下,又移开他的唇了,然後,他居然往店里又店里看了一眼,对愣在柜台的妹妹得意的笑了一下,关下车窗,发动车子出发。
「你、你、你干嘛啊!!!!!!?」大概车子开了五秒钟以後吧,我才回过神来。
「宣示主权。」他一脸理所当然。
「什麽主权啊?靠──一定被她看到了!她要是跟王姊讲怎麽办阿!?我完蛋了,我完蛋了,真的会被你害得丢工作!!」
「没工作就来我工厂。反正我不喜欢你在尚庭园。」尚庭园是我打工的店名,去你工厂工作做什麽?好让你更方便侵犯我吗?
我白了他一眼,想著明天应付王姊的藉口,就说是妹妹看错了。
「今天要去哪里啊?少爷。」我承认我语气很酸。
「嗯?」
「你不是少爷吗,事业做那麽大,花钱又如流水,忙到连个简讯都不回。」我到底在说什麽啊?听起来像个闹别扭的小女生。
从侧面看他,他没回答,反倒又勾起嘴角。
笑屁啊浑蛋。e
「还有,我又不是你的专属品,你宣示什麽主权啊!?」我真天才,反应大概只比乌龟快一点,现在才意会过来他刚刚那吻是什麽意思。
「那你就没理由抱怨我不回你简讯。」
「靠北......谁抱怨你不回我简讯了......」总觉得他今天心情不错,话特别多,特别爱跟我顶嘴,是怎样?翅膀硬了,就开始叛逆了是不是?
「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这句话像是炸弹一样在我脑袋炸开,也太无厘头了。
妈的咧,你从哪一点哪一点哪一点哪一点看出来我爱上你了?拜托大少爷,人自恋也要有个节制,爱上你?我一个正常的20岁男孩爱上你?
「哈。」我冷笑,「玩笑很好笑吗?我看是你爱上我吧?又约我出去、又请我吃饭、还对我......」还对我性骚扰。
「对你怎样?」他似乎又想笑了。
「这话题不重要啦!等一下要去哪里啊?」
我成功转移话题,他沉默了一下下,似乎已经习惯这样两人相处了,明明也才出去过一次......
「买鞋子。」我看他的表情,只差没有吹口哨了吧?心情好得跟要去毕业旅行的小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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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买鞋子,我讨厌跟有钱人出来买东西。
他随便一开就开去新光X越,一楼一楼开始閒逛,根本就不只是买鞋子而已,完全就是看他心情好想买什麽就买什麽,这次更夸张,这次他少爷心情大好,几乎每层楼他都有光顾:衬衫(又买两件了)、手表(靠北那只表将进一万!)、皮鞋、牛仔裤(上礼拜不是才买了两条!?)、然後才买到他主要想买的工作鞋。
「这是你所谓的工作鞋?」我看著这个专柜,这是我平常逛都不会逛进去的柜。
不是什麽Nike、adidas、Puma的运动鞋,他少爷随便就穿Timberland的鞋当工作鞋,那一双基本款黄靴就要至少六千。难怪他在店里头吃饭的时候总是在看杂志,不只八卦杂志,时尚杂志也是阅读范围内。这种消费根本就是我这种靠打工的穷学生学不来的。
人帅真的穿什麽都好看。简单的牛仔裤、衬衫、靴子,让他的人闪闪发亮的,一路上的人都在看他。让我这一身便宜运动装的小鬼,站在他身边更显得穷酸,我愈来愈不爽了......
「这种靴子比较舒服,而且耐穿。」他穿好新鞋,本来穿的那双马汀鞋他包起来(至少没有丢掉)。
「那为什麽要换新鞋?你原本那双还好好的阿。」
「穿腻了。」
「那双你穿多久?」
「大概一个月吧。」
妈的,我要是买了一双马汀鞋,我大概有三个月都没办法买新衣服。他一双马汀穿一个月就不想穿了。
干,拎北真的要考虑卖菊花找人来包养我了,跟这种人出来逛,只会怨自己怎麽能这麽穷,怨叹贫富差距的存在。
买完鞋以後又是陪他吃晚餐,等他送我回店里骑机车时已经是九点多的事情,店还没打烊所以让王姊瞧见我们回来,她只是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点,并没有多问。
回到家以後,老哥说我一定是跟女朋友去约会才这麽晚回家也不打电话,老妈念著说下次要带女朋友回家给他们看,靠北我要是跟他们说我都是跟一个变态男人鬼混在一起,还真不敢想像他们的反应。
而我很悲哀的发现,我居然很理所当然接受他的存在,以及目前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一点讨厌他的感觉也没有,反而开始有点期待明天。
天哪,我到底是生了什麽病啊?
08
7/23(二)
今天下班以後维哲约我去吃饭,(打死我都不会约在我们店里头吃)他说觉得我最近怪怪的。
怪怪的?没什麽啦,刚和女朋友分手啊...。这理由一半真一半假,刚和女朋友分手是真,怪怪的原因却不是这个。我脑中又想到了变态的脸,对了,他今天都没出现,也没传简讯。
变调的友情很难再回来,只能维持这种表面又虚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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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维哲认识,正确来讲应该是小六时候我转学进去他们国小时,我们两个就搭上线了。因为「我的奶奶」和「他的奶奶」是表姊妹,所以我们也算是很远很远的表兄弟关系。我转学进去以後,都是他在照顾我的,尤其小朋友,都很容易就可以混熟。
我们一直到国中毕业都是好死党,在升高中的暑假他交了女朋友。
从那之後一切都变了。
我记得,他笑起来总是眯著眼睛,脸颊有个小酒窝,身高比我矮一点点,个性有点痞,喜欢讲些不好笑的冷笑话。他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早就在不知不觉当中我把他放在心里头一个很特别的位置,我可以为了他拒绝所有向我示好的女生,我可以为了他推掉其他朋友的邀约,然而他交了女朋友以後,我明白我无法得到相对的回应。
到底这是什麽样的感觉?我不知道。谈恋爱吗?我那时候告诉自己说绝对不可能。爱上男人?不可能。
我只知道我不甘心他被抢走,我不甘心被冷落,却什麽事情也没办法做。只能自以为了不起地继续当「好朋友」这个好听的名词,而我无法完全地隐瞒我的心碎。
他也注意到我心情不太好。但是他没多问,他一直在等我主动跟他说。
高一下,那次他和女朋友吵架,找我去喝酒,我听著他抱怨他女朋友的一切,诉说著自己还是很喜欢他女朋友,心里头又是一阵心酸,也跟著喝了很多很多酒。结果我喝得比他还醉。
他骑机车载站不稳的我回家的时候,我紧紧抱著他,告诉他我是怎样的觉得被背叛了,是怎样的讨厌他的女朋友,是用著怎样的心情在过这一年的。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我,回应我什麽,或者他那时候也喝醉了,根本对那件事情忘记了──
隔天我们又是平常那副打闹的无聊样。那个晚上过後,他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我没过问什麽。但是我们的关系没变,一样是好朋友。
高中毕业典礼那天,典礼结束後全班去唱歌,唱完以後有几个人继续去续摊,他骑著爸爸送他当生日礼物的新车载我四处去晃晃。
我们晃到海边。我们坐在沙滩上,拿著几瓶去便利商店买的啤酒,边喝边聊。深夜的海边,黑得可怕,什麽也看不到,只能靠著公路的路灯稍微看到彼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