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著头,坐在内用客人的位置上,发呆。
我的腰,到今天还是有点酸。b
我被王文瀴上了。我生气,生气被他上,生气被男人上,生气他乘人之危,生气......一切都在我不知不觉中做完了。但是我却没办法真的对他生气,我要真的生气,昨天见面一定先是一拳下去。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我却有一种有点开心、有点兴奋、有点害羞的感觉。干,我屁股坏了脑袋也坏了吗。
如果我是同性恋,那王文瀴真的是不错的对象。又高、又帅、家境也算不错、床技我想也很不赖......,妈的我认真考虑个屁阿──就偏偏我不是同性恋也不应该是同性恋,条件好又怎样?一切都白搭!
『你下班以後有事吗?有话要跟你谈。』传了封简讯给王文瀴,总要把话讲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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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事吗?」老样子,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王文瀴开车,天晓得他又要开去哪里了,但我把话讲完以後就下车。
「我......」靠北,我又开始支支吾吾了,就像那时候面对怡华一样,一句话也讲不清楚。
「啊,你到底要开去哪里啦?我说我把话讲一讲就走了,等一下还有事情耶。」
「喔。」
喔个屁阿,他根本一点要掉头的意思也没有。
「嗯...王文瀴,我一直都很想问,到底、到底...」───到底我们两个这样算什麽关系?如果你对我只是玩玩,我对这种玩法实在没什麽兴趣,你也把我搞到上床了,我们以後就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好吗?
我居然讲不出来这样简单的几句话。
「喔,对了,後座有要给你的东西。」
「呃?」我疑惑地往後座看,後面摆了满满的大概有十袋左右的麻薯。是他从花莲带回来的吗?
「你、你买那麽多喔?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吗?还有要送谁吗?」
「全部给你。」
「蛤!?最好是啦!这麽多!」我都可以摆地摊拿去卖了...
「老板说每种口味都很好吃。」
「......所以你就每种都买?」转过头看他的表情,原本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好像比较缓和了。「好啦,谢谢你啦。」
我从侧面看著他,总是那张扑克脸,笑也只是嘴角勾起,从没看过他咧嘴笑过。他的话很少,讲话声音也都平平硬硬的,刻意不表现出任何情绪。
让人很好奇想要深入了解他。
「干嘛一直看我?」停红灯,他突然转过头来。
「呃、屁咧!谁看你啊!」我立刻别过头。脸有点热。
「你刚刚要问什麽?」沉默了三秒,他又继续问。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是来把话讲清楚,不是来这里和他调情!我深呼吸,虽然觉得脑袋愈来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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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瀴,我一直搞不懂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麽。但我实在不能接受这种玩法,你把我搞上床了,目的应该也达到了,以後我们就各走各路,互不相干。还有,我不是同性恋,下次要玩记得要先看一下对方的性向和你合不合。』
在我把这些话讲完的时候,不知道他在何时也绕回去了,他什麽话也没说,除了我下车时,他提醒我一句:「记得把东西拿走。」然後我把後座那些麻薯拎下车,他就走了。
我也骑上我的小五十,回家。
从讲完那些话以後,我脑袋轰一声,呈真空状态。
我只想睡个觉。
8/3(六)
感冒了。请病假,在家休息。
赚到一天病假,躺在家里头看漫画、睡觉。
其实根本就没办法看漫画,头痛得让我只能一直睡,漫画是摆在床头给那些像维哲一样无聊没事来探病的人看的。下午两点多,维哲无聊晃来我家,本来是要找老哥去打球,结果看我躺在家里就跑来我房间坐。
天晓得他坐到什麽时候,只知道他无聊地在我旁边看漫画还一直大笑让我很想扁他。
後来我睡著了。其实我只是闭上眼睛休息,头痛得没办法熟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维哲的笑声已经停下来,房内是一阵宁静,我也进入浅眠的状态...
突然觉得有股温暖的气息在慢慢靠近我的脸,是什麽?愈来愈近了,是死维哲又要恶整我吗?好啊,我看你想干嘛!
有个热热软软的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嘴。
靠北,那是吻吗?
「你在做什麽?」有个耳熟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出现在门口处。
虽然我想睁开眼,确认那声音的主人,不过我头还是很沉,眼睛睁不开。而且,刚刚那个吻我还是假装不知道会比较好。
「你怎麽会来?」维哲站起来,对於刚刚那个吻似乎并没有任何表示。
「......他母亲带我上来的。」靠北喔,妈你好客也不是这样的吧?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放他上来我房间!
「......你...认识我?」声音又继续问。
「在餐厅看过你几次。你每次都在偷看阿尹。」
这下确定了,是王文瀴没错。
「你来干嘛?」我听见维哲的脚步声慢慢向他靠过去。
「不甘你的事。那你刚刚在做什麽?」他声音还是一样平淡。但是听见他声音却让我莫名激动。
维哲沉默了几秒钟,「...他交给你,我先走了。」
走前还很贴心地帮我把门带上──有时候真的很恨这种自以为贴心的举动。房间内又是一片沉默,变态脚步声渐渐靠近我,然後他坐在刚刚维哲坐的位置上。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再碰碰我的脸,又用手指滑过我的唇。他的触碰让我很舒服,我却没能享受太久,他就把手收回去了。
他轻轻地叹气。这声叹息让我揪心。
「...不是玩玩的...」他很轻声地说道,像是害怕让我听见一样。
「我无法像这麽坦率。」他继续用很微弱的声音说,「目的不是要和你上床...我是...」
他和我一样,都不敢把内心的话讲出来,无法诚实地面对自己。平常话少不是耍酷,是他根本没办法坦率地表达他自己。
「──那又怎麽样?」然後我开口了。
「你...醒了?」
我翻过身背对著他,好让自己可以不看他一眼。
「我说,老兄,你是不是误会什麽了?你对我做那些事情,除了让我觉得恶心没别的感觉。本想说如果你只是玩玩,我可以当被狗咬就忘记了,昨天不是说过以後就各走各的吗?你今天又跑来跟我讲这些,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我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感冒的关系,声音有点沙哑。
房间里头一片死寂,他没有移动,我深呼吸,背对著他继续讲:「所以你不用再关心我,我生病,病死了也不甘你的事,以後我也不会再去你姐的店打工,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你说谎。」
「我没有。」
「你的声音在颤抖。」
「那是因为我感冒,喉咙不舒服。」
「你──」
「请你快点回去吧。以後都别再来了。」
「我不走。」
「妈的──你他妈的死变态!!我叫你快点滚!!你以为你上了我很了不起,就可以待在这里吗!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的脸!靠北──你以为被男人上很爽吗!?你以为几包麻薯就可以打发我吗?干!快点给我滚!!拎北不想再看到你的脸了!」过度激动,身体还有点虚的我喘著气。
「......真的这麽讨厌我?」这句话的语气中似乎仍有点期待我否认。
「我恨死你这变态、靠北的浑蛋。」然而我立刻击碎这不应该存在的希望。
他沉默了几秒钟,在我以为我胜利的时候,却又开口:「......那我只好让你更加恨我了。」
闻言,我惊地睁开眼睛,只见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高大的身躯压至我身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在和我四目交接时,却又变成平常那有点温柔的黑瞳。
「你...」我一开口,马上让他有机会吻我,如往常一样放肆地将舌头伸进来。
「不要...这是我家耶...」努力从他吻中找到空隙,边喘著边说道。
别开玩笑了!!等一下老妈要是冲进来,看到我们在『喇记』(蛇吻)、还是看到更过分的画面──
硍,我不被赶出家门才怪。
我想挣扎,但是身体虚弱的我根本就动不了。
「那你最好小声一点,不要让你妈听到...」我的劝阻并没有用,他反而更放肆地吻著我的身体,脱去我身上的T恤和球裤。
「你这变态...放开我──」我还是不敢让老妈知道这种事情。
「我不要。我宁可让你恨死...你最好大声呼救,让家人看看你这样子...」
当他握住我的好兄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蛋了。
是因为感冒,所以身体特别热、特别敏感,居然还举的起来,只要这家伙一碰我,我就全身不对劲。
我难过地忍著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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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明明就很爽...」当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差点要射出来。
「唔唔......」我咬著下唇,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怎麽不像上次那样大声叫?」他也低喘著,摆动著腰,继续说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第一次我用手指进来的时候,你还爽昏了...记得吗?」边说著,他开始抽动。
「呜嗯......闭嘴......」不要再讲了,浑蛋!
「那晚你喝醉酒,主动勾引我要我跟你一起洗澡...」他速度开始加快。
「你──闭嘴──嗯嗯...」我仍不死心地抵抗著。
到底时间过了多久?
他不断地在我身体里头留下一下又一下的刺激,每一下都像是要我不能忘记他。後来我也无法克制地耽溺在快感之中,配合著他要的一切。
「啊...皓尹...皓尹──我爱你......」
「唔───!」
我身体几乎无法负荷他带来的强烈快感和高潮,只在隐约间听到他在我耳边喃喃的爱意,便昏睡过去。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晚餐时间,妈妈叫我起床吃东西。
衣服已经穿好,也看不出来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腰部的酸痛能确定他下午的存在。
我似乎还听得见他在耳边低喃那句:「到死我都会追著你......」
.........。
我决定我要辞职,从此逃开那浑蛋逃得远远的。让他再也追不到。
15
听说距离结局已经进入倒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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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日)
我的感冒更严重了。可能是在感冒期间做了过度剧烈运动了。(靠北我为什麽可以这麽冷静?)
我传简讯跟怡华说,我生病了。所以她来看我,待在我身边,照顾我一个下午。妈妈也很喜欢她。
我提议,我们复合好吗?我躺著,握著她的手,这样问道。
她摇头,把手给抽回去。
「皓尹,我真的一点都不懂你在想什麽。」
「我只是想复合...想跟你道歉...」
「那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阿。」明明不喜欢。
「你骗人。你内心在OS说不喜欢。」
「屁咧!最好是你听得到我的OS!」最好有这麽神!
「哈哈哈哈──就是有这麽神。」
「靠北喔...你会读心术喔...」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口头禅不是靠北就是干,强调语气时候就用『最好是』、『最好有』、最爱随便在心里面吐别人槽...」
「我有这麽好摸透?」
「哈哈哈,因为你不管什麽事情都写在脸上啊,你就是这点可爱。」
被女人说可爱,我该开心吗?我哼了一声,完全忘记刚刚是在讲要复合的事情,不想理她了。
「你看你看你看,讲没几句就生闷气了。」
「喂喂喂──为什麽你比我老妈还要了解我的样子啊?你明明是个少女,别把自己搞得像家乡来的老妈!」
「哈哈哈哈~」她又开朗的笑出来了,我一直觉得她这笑脸很好看。
「啊...对了,你妈说昨天还有一个很高很帅的男生来看你,好像是老板娘的弟弟?那是你的姘头对吧──」我突然觉得她原本笑起来很好看的脸,现在看起来是在淫笑。这腐女在乱想什麽啊!?
「靠北啦──乱讲什麽啊!?我头很痛我要睡觉了你快点走啦──」结果我爆走了。把自己蒙在棉被里,决定不理她。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走,她还是坐在床边。
「皓尹......」她又叫了一声
「床头有《银魂》,可以看但是不准意淫他们!」
「...以你的个性,一定是别扭得死不承认自己爱上男人这事实。」她企图用她腐女的爱来感化我。
说什麽死不承认...我怎麽可能爱上男人...
「你还真是别扭受啊......」g
「喂,老妈,大姐,算我求你,我头很痛,让我休息......你要腐去别的地方腐,别让我这里充满腐败的气味...」
她安静了,我也闭上眼睛。
脑中闪过王文瀴的脸。我承认也许我对男人会动心。然而王文瀴是个变态,讲难听一点,他强暴了我。我怎麽可能会爱上一个对我做这种事情的男人?
纵使我记得那次被黑道围店的时候,他的出现让我很感动。
纵使我常常从他那儿得到快感...
纵使我曾经主动吻过他。
纵使我也会因为他的笑脸心跳加速...
8/5(一)
我辞职了。
我告诉爸妈我们店太乱了,常常有黑道出没,那天还有警察,我觉得工作环境不单纯,老板还会找我碴,所以我不想做了,他们都没有反对。
「啊你辞职了?那你那个变态爱人怎麽办啊~?」维哲这样问。到底他消息都从哪里听来的?
「靠北喔,哪里来的变态爱人!?」
白天没事做去他家看电视,反正他也都一个人在家。
「还装,你生病他还来看你欸,尹宝贝~啊,以後就是别人的了,也不能这样叫了。」
「干,他是老板娘的弟弟啦,因为我说我要辞职,老板娘舍不得像我这麽好用的员工,才叫他来慰留我!」
「屁!你哪里好用啊?菊花喔?」边说,他还捏了一下我的腰。
「干!!」我甩开他的手。
「阿尹,讲真的啦,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你怎样?讨打?」
「真的不讲?」
「干,拎北不是GAY,哪里来的男朋友啊?」
「──可是我生日的那天晚上不是他来接你的?」
「干,你还提,就是那晚,害我被...」
「开苞?」
「靠北阿──杀洨开苞阿!?你讲话给我小心一点!」
「阿尹啊~我以前教过你,不要那麽爱闹别扭,出柜就出柜没什麽好可耻的啊!」
啪!我脑袋有根线断掉了。
拎北要爆走了。
手机响铃从口袋中传出来,来电显示:王姐。
──绝对不能接,接了我一定会心软回去打工。
放到一旁,任手机继续响。
「干嘛不接?谁啊?」维哲好奇问。
「老板娘啦。接了就要回去工作,我不接。」
铃声终於停下,然後又响了第二次。
「欸欸,你真的不接喔,两通了,搞不好事有什麽重要的事!」
「天塌下来王姐都有本事扛,最好会有什麽要紧事需要找我。」王姐的能耐又不是不知道,光靠她那张嘴,黑的都可以被说成白的,一但接起电话我一定会被她说服得回去工作。
然後第三通又打来了。
「喂,有人会慰留员工慰留到连打三通电话的吗?」维哲问。
「......不然你接好了。」我铁了心不接。
「──我接,我帮你跟她说你不做了!」
「随便你。」我看维哲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他一定又想乱讲些什麽东西了。
『喂,王姐啊,我们阿尹...───你说什麽?』电话那头传来不小的声音,王姐不知道说了什麽,『奇美医院是吗?我知道了。』
「靠北喔,纪皓尹!你男朋友出车祸受重伤在医院啦──!」
「男.朋.友?」......我脑中第一个浮现的是王文瀴的脸,我哪里来的男朋友?
「妈的纪皓尹!!你老板娘的弟弟啦!!他想见你,所以老板娘才狂打你电话!」
......
「你说在哪间医院?」我反常地冷静。
「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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