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级余震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余几风

作者:余几风  录入:09-25

  霍长隽瘫在驾驶位上,浑身疼痛。
  真可笑,他写尽了无数情歌,却谈不好一段情。
  初夏昼长夜短,恍若舞台剧场幕布一拉,整个天顿时白亮,熏风撩开窗边纱幔迎进朗朗晨曦。徐耘安被闹钟吵醒,恍然了几秒才发现自己安安稳稳地躺床上。昨晚肯定是霍长隽将他抱上来,掖好被子才走的。
  他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就出门,没想门把挂了外包装写着“福记早点”的梅干菜肉包和豆浆,摸起来烫手。取下来之后,他鞋也没换就跑到阳台向外张望。霍长隽拉开车门,似是有心灵感应般回头,发现是徐耘安探头望他,他豁然地弯起唇角,半握拳头作势往嘴里送。
  徐耘安不懂他要表达什么,疑惑地摇摇头。
  霍长隽笑得更欢,摸出手机低头敲字。
  叮咚一声,徐耘安收到了霍长隽的短信:“傻瓜,叫你好好吃早餐呢。”
  随后来了另一条短信:“安安,早。”
  徐耘安又有点绷不住了。
  霍长隽送完早餐后匆匆回了東博,在办公室里换衣服。助理小陈过来跟他确认明天下午的飞机行程,他要到A城参加节目《歌王》的录制。
  下午跟柯诺在音乐室里碰面,最近事情太多,上次柯诺托他修改并编曲的歌一拖再拖,好不容易完工。柯诺一本满足,这下终于能在十周年演唱会上给沈宵风一个惊喜。
  好死不死,霍长隽送柯诺离开时却碰到了沈宵风。柯诺表面镇定无异,眼睛却不停给霍长隽使眼色。
  “你怎么在公司?今天不是要录节目吗?”柯诺扬起无公害的笑容打招呼。
  沈宵风的视线在脸色如常的霍长隽和笑得快脸抽搐的柯诺之间徘徊了会儿,微笑着说:“有个大牌嘉宾临时有事,改期了。你……很不想我来?”
  “哪有呢……”柯诺往他身上凑,很没底气地说。
  沈宵风嗯了声:“谅你也不敢。A哥找你有事,快去办公室找他。”
  柯诺攀着沈宵风的肩膀,眼睛直直盯着他:“你不去?”
  “我还有别的事,”沈宵风抚平他后脑勺翘起的乱毛,将他往前面轻轻推送了几步,“去吧去吧,我的小祖宗。”
  柯诺拖拖拉拉了半分钟才离开,临走时不忘绕过沈宵风,眼神示意霍长隽要保守秘密。
  等他走远了,沈宵风眯眯眼笑:“隽哥,你们最近在捣腾什么呢?”
  霍长隽睁眼说瞎话:“没呢。”
  “他最不擅长在我面前说谎。我之前无意中看到了他记在本子上的乐谱,你们是不是在捣腾什么歌,等着十周年演唱会上送给我或者整个团?”
  霍长隽嘴上没说,但在心里替苦心瞒了那么久的柯诺心酸得差点笑出声。
  沈宵风这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促狭一笑:“就当我没说过,你可别告诉他我知道了,不然他肯定哭鼻子。”
  霍长隽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充当他们俩的夹心了。他们刚出道那会儿,柯诺总爱在台上缠着沈宵风,可后者本来就喜欢男人,明面上对这种事情很是敏感,而且压根儿就不喜欢公司安排他卖腐吸粉,于是在明面上表现得很拒绝还一度闹出两人不和的传闻,两家粉丝终日撕逼互黑。
  沈宵风哪里料得到柯诺小小年纪就对自己存了别样的心思,公然在演唱会上露骨表白,吓得台上脸色俱变,台下一片哗然。
  幸好队长谢英楠及时救场,当即对愣得不知所措的沈宵风又抱又亲,其他俩成员也机智地围上来抱成一团,随后将这表白强行解释为兄弟情团魂炸裂,才勉强挽救局面。
  演唱会后,沈宵风让其他成员先坐车回去引开粉丝和记者,自己则开另一辆车送柯诺。霍长隽当时是演唱会的音乐监制,也跟着一起,结果在车上亲眼目睹了沈宵风怎么骂得柯诺眼眶红红。车行即将驶向北城大桥,柯诺闹着要下车,沈宵风拗不过他就在桥头停了车,任由柯诺跑出去。
  霍长隽问:“柯诺都跑了,你不追一下?”
  沈宵风还在气头上,他最看重团队荣誉,柯诺这样当众跟个男人表白,就是枉顾大局并且拿队员的前途开玩笑。
  他负气地说:“随便他,爱回不回!”
  漫天大雪纷飞,柯诺在桥边快步往前走,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T恤。沈宵风嘴上倔强不服软,可到底以龟速开车,跟了柯诺一路。
  沈宵风抢先在桥尾停住,下车拦住柯诺并脱下外套给他,可还没来得及捂热,柯诺反手就把外套狠狠甩地上,扬起地上些许积雪。
  “柯诺,你任性够了,你……”沈宵风嗓子直冒火,捡起那可怜兮兮的外套,抬头却见柯诺瞪着双眼委屈至极,脸颊两行泪痕尚未风干,就怎么都骂不出口。
  “我他妈的喜欢你有什么错?我错哪儿了?”他扯着嗓子控诉,势要跟呼啸北风比比谁的声音响。
  沈宵风拿柯诺没办法,这面前的人好歹是他白月光的宝贝外甥,他再怎么爱不释手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拐走吧。可是……可是情难自已,刚才在车里瞧他穿着短袖冒雪吹风的,心就跟着疼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了,哪还经得起柯诺再这么折腾。
  “哎,我快被你搞死了,小祖宗,”沈宵风用手背揩去柯诺眼角的泪珠子,语气无奈,“你说,你说你一大男人哭什么呢?”
  “那你一大男人,不也有胆喜欢人没胆承认吗?你还好意思说我!”柯诺红着脸反驳,“沈宵风你就不是个男人!”
  “是是是,我不是男人,柯爷您当着几万粉丝的面告白最男人了,”沈宵风附和道,“来,先穿好衣服,穿好了暖一暖肺再骂行不?”
  他好不容易哄柯诺穿好外套,拉链一拉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还渗出湿润的小狗眼。
  沈宵风顿时心跳紊乱呼吸沉重,全都淹没在呼呼的风声之中。
  栽了栽了,他的确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柯诺看痴了看醉了,哪怕沈宵风被风吹得发型全无,素面朝天,这张脸稍微有点表情也能让他心砰砰打鼓。反正现在不吻,以后要强上估计相当困难了。柯诺抱着必死的决心,果断踏步凑上去,在快要得手时却被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烦人的帽檐横亘在两人之间,嘴还微微嘟着却怎么都没法再靠近。
  他正想继续张嘴大骂沈宵风不是男人,谁知沈宵风却扶额望天,神棍似的念念叨叨:“完蛋了完蛋了,柯诺你得对我负责。”
  “我现在超想亲你,超想……睡你。”
  柯诺无数次摸进沈宵风的房间,恬不知耻地跟往他身上挤,可没想沈宵风比他还直白。
  他脑内瞬间核爆炸,脸霎时就升起朵朵蘑菇云,往衣服使劲深埋只剩一头乱发,半晌才抬手伸出尾指。
  “要睡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要睡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计划开坑写写在文里客串的小凤哥和糯糯,潇洒温柔强势攻 & 撒娇小作逼受,也写写第一逗逼天团的成长罗曼史,换种写作风格。
  小凤:我家有个总想上我床的粘人弟弟怎么办?急,在线等。
  糯糯:送上门的美色,我看你怎么忍,只要弄不死我,咱们就夜夜情。


第四十一章 人不如故
  离开之前,霍长隽去了趟艺都画室。
  他脚一踏进门,莎莎就很识相地将他领去转角处的教室。
  徐耘安刚下课不久,在收拾散乱的颜料和画板。莎莎小声地叫他,徐耘安回头就看到霍长隽斜倚在门口,怀里抱着锅巴,一手拎了个行李包。
  莎莎马上溜走,剩下一对猫男男。
  锅巴扭头瞅了瞅徐耘安,喵喵喵几声,蓝得透亮的大眼睛似乎在邀请他来抱抱。
  徐耘安抓起桌上的鹅毛笔上前轻轻晃动,锅巴很快就被吸引住,伸出的爪子快要碰到时却眼见鹅毛笔被徐耘安快速收回,还被人摸了把头顶和肉爪子。
  锅巴全然是个美色误国的昏君,被晃来晃去的鹅毛笔迷倒,徐耘安趁机摸个够就收手,生怕鹅毛笔的笔尖弄伤锅巴。
  霍长隽本想抱个小动物来会显得比较惹人怜爱,可现在他完全被晾在一边,倒真的可怜了。
  徐耘安把注意力收了回来,看了霍长隽一眼:“你怎么还来?我们昨晚不都说清楚了,彻底分手了就该少联络,最好……最好也别见面了。”
  “可我也说了,咱们可以重新开始,”徐耘安还在钻牛角尖,霍长隽也没舍得说一句重话,“这段时间,我要去外地录节目,暂时不在北城,你能不能替我照顾一下锅巴?”
  那个“不”还在徐耘安唇边酝酿,霍长隽卖惨:“我这趟任务重没法带上锅巴,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喜欢猫或者有空照顾的,我二婶又对猫过敏。你就看在锅巴是你一眼相中,还跟你待过一段时间的份上,照顾一下,好不好?”
  徐耘安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彻底结束这段关系,却被霍长隽轻飘飘推了回来,一时间有点心气不顺。他看不惯霍长隽一副胸有成竹的从容样儿,不管是以前还是当下,换个角度想就是他心肠狠不下来一刀两断,总给对方可趁之机。
  他最怨的还是自己这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性子。
  徐耘安皱着脸:“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拒绝你?”
  霍长隽苦笑:“我……我其实没觉得你不会拒绝我,今天来的时候还挺忐忑的,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在想要是你拒绝了我该怎么办。”
  徐耘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这么低声下气的霍长隽。
  “锅巴交给我吧,你……路上小心。”
  霍长隽心头那根弦松了点,他静静看了徐耘安好一会儿,口吻颇为郑重:“安安,谢谢你。”
  他们这一分别就是个把月。进入六月中旬,画室上下全在忙暑期招生的事情,徐耘安另外也得赶在七月底把绘画教材的初稿交给出版社。
  一忙起来,他就没空胡思乱想,而且锅巴重回身边,家里又添了几分活气。当初他在宠物店一眼就相中锅巴,却转眼错过了锅巴快一半的猫生,想想不无遗憾。于是他一得空从网上购了一堆猫玩具,像个溺爱的老父亲跟在后面又拍又画的,想着法子跟锅巴重温往日的美好时光。
  当然,只要锅巴别去阳台抓他的宝贝花草……
  霍长隽同样在忙。节目《歌王》邀请业已成名的专业歌手们重新参赛,再次接受大众的审视,霍长隽是这档节目的音乐总监,全盘负责歌手们的编曲工作。由于节目播出在即,只能预录近一个月的播出分量后就边播边录,录制行程很赶,他每天忙着跟参赛的歌手们沟通,跟现场乐队磨合排练等,也懒得在城市之间来回奔波,干脆把在東博的工作也搬过去A城继续。
  除了每晚必发短信道晚安,他也没敢打扰徐耘安,哪怕期间回了几趟北城也是来去匆匆,换着id围观徐耘安的直播和微博,除了极个别时候想得不行了,才借着了解锅巴近况发个微信问问。他说到做到没想过放弃,但深知自己当年太混蛋,徐耘安心结过重,不敢再轻易交付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再像重遇最初那般横冲直撞,只会是将徐耘安越推越远。
  跟霍长新的某次闲聊中被问及进度,霍长隽沉默半天,眉头皱成川字型。最近他又梦到了徐耘安一声不吭就人间蒸发那阵子,惊醒时自然就想到自己过些天回去会不会又历史重演,心里不禁阵阵发慌。
  霍长新也察觉到堂哥的忧虑,便自告奋勇去刺探军情。他最近被公司调回北城工作,重回家庭怀抱,每天沐浴在爱心饭菜汤水的滋养,乐得不行。
  这天去接小宝,霍长新跟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徐耘安寒暄,本想择日不如撞日马上约顿饭,却没想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皮肤白,五官俊,一双迷离朦胧的桃花眼扫过来时给人以惊艳感,虽然是日常打扮,但气质与身高使之在来往众人之中绝对的鹤立鸡群。
  这个笑容脉脉地喊“耘安”的男人最终打破了霍长新的如意算盘,接走了徐耘安。
  望着那双双离去的身影,霍长新内心警铃大作,找小宝套话才知这男人也不是头一天来接人的,心道这下堂哥可要被撬墙角了。
  霍长隽快十一点半才得空接电话。消炎药在嘴里加速融化中,他边用侧脸和肩膀夹着手机,边拎开一瓶矿泉水猛灌几口,等话筒那头霍长新添油加醋大讲特讲之后,那股令人反胃的苦味还在口腔里挥之不散。
  接连几天带病工作,可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累,他整个人颓得不行地窝在床上,深深地叹气:“我才刚离了窝,就有豺狼来了。”
  听电话另一边声音嘶哑,霍长新安慰:“哥,耘安那么痴心情长剑,肯定不会受诱惑的。倒是你,先照顾好身体啊。”
  方才瞧着霍长新看苏塘的微妙眼神,徐耘安知道他铁定要想歪,霍长隽自然也可能跟着误会了。他本来想独自处理好这事情,可转念一想,或许让霍长隽误会了也好,省点他再纠缠着不死心了。
  半个月前,他忙里偷闲去跟赵书瑛喝茶,谁知师姐却趁机给他介绍新朋友苏塘。赵书瑛在英国办个人画展,接受采访时意外认识了在BBC当记者的苏塘。两人在艺术上看法颇为相似,很快就成为私交甚好的朋友。在得知苏塘性取向且为单身后,她自然就想到给同样单身的师弟牵牵线。
  她支开徐耘安买咖啡后又借尿遁离开,留下两张电影票给苏塘。
  徐耘安反应过来,苏塘抿了口咖啡,不在意地笑笑:“去看吗?不看就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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