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宇宙[现代耽美]——BY:屋上乌/愁云伤疤

作者:屋上乌/愁云伤疤  录入:06-13

  “高三一周也有周日上午半天假,你今天就当调休了。”林诀掐着我的脸晃一晃,“休养生息,下午再学。”
  我立刻妥协。
  很久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了。林诀把我抱到里面去,他暂时没上床,穿着内裤去冲了一碗麦片,叼着吐司边吃边把弄脏的床套装进塑料袋,等下次出门直接扔掉。
  我:“... ...”
  我以为是会送去干洗店的。
  但是扔就扔吧,反正是他的东西,他做主。
  我侧卧在被窝里,面朝外,半睁着眼睛看他忙,催眠电影一样,看得我昏昏欲睡。
  太舒服了。
  实在是太、舒、服、了。
  我愿意写一百篇假惺惺的正能量作文来换此时此刻可以停留得久一点。
  林诀忙完回来,站在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我听见一声轻笑,随后感觉床铺下陷,林诀掀开被子也躺进来了。
  “睡着了?”
  “... ...没呢。”
  不过快了,最多再三分钟,我就要拜拜你去会周公了。
  但在此之前,我想亲亲嘴儿。
  “公关费,要是细算的话,你欠我的可不止公关费。”林诀半压在我身上,说一句亲我一下,“母猫绝育一千二,金毛抢救手术三千八,安乐死三百。”入裙\叩叩七一<灵无吧*吧无:九(灵
  我听得愣住,慢慢吃惊地睁大眼睛。
  林诀又吻我一口:“还放了我鸽子,留张纸条给我就不见踪影了。”
  睡意彻底被惊跑,我不相信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林诀见我就会瞪着他,握住我的手往他胸前点了点:“你是不是没有看过我的胸牌?”
  胸牌?
  医生白大褂的口袋上别着的胸牌吗?
  我答不出来,我那时眼睛都要哭瞎了,只看到被裴行勇活活打死的小金毛。
  林诀笑了一下,说:“你肯定没有看过,不然你就会发现,我的名字里还藏着一个晴天。”


第19章 晴天
  的士亮着绿色的灯牌穿梭在长街上,他们对我的招手视而不见,没有一辆车愿意搭载我这个客人。
  我这个浑身脏透、怀里抱着一只鲜血淋漓的小狗的客人。
  城市宣传标语就贴在我身后的文化墙上:团结互助,文明友爱,共创美好家园。
  哈,也许对这个家园来说,我实在不够美好,我这副尊容怕是只会影响市容,所以得不到友爱和帮助,错不在他人,在我。
  小金毛微弱地哼唧,在我怀里不停颤抖。
  我绝望地大哭,跟它说你去死吧,快点死了吧,不要再挣扎了。
  车轮急刹,一辆的士斜停在我前方,车窗摇下来,半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喊我上车。
  我急忙跑过去,心里又燃起希望,对小金毛命令道,不许死,千万不能死。
  司机问我:“有钱吗?”
  我缩在车门边,不想弄脏洁白的车座套,我也只顾着哭,被追问了两遍也不想回答,怕她又急刹,把我和小狗扔在路边。
  “就当日行一善了。”司机回头看我,“去吠腾吧,我刚从那儿路过。”
  再不出声就太不像话了,我抹一把眼泪,抽噎着对她说了好几遍“谢谢”。
  吠腾动物医院。
  在此之前我曾去过一回,是三个月前的春天去的,带着一只白底黄花的小野猫。它总是叫春,从秋天我发现它,到冬天,再到开春,它天天在我爷爷家的院外叫春。我拌好了猫饭去找它,它也不吃,只来来回回地蹭我,对我竖着尾巴翘屁股,想让我上它。
  于是我把卫生纸一圈圈缠在小树枝上,往它肿得像个桃子一样的屁股上轻轻揉,它应该是喜欢吧,屁股要翘到天上去,叫得声都打颤儿。
  可这、这... ...我没法心安理得地这样帮一只小猫度过发情期,我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裴行勇很讨厌它。
  他去爷爷家蹭吃蹭喝或者要钱时,有几次听见了它叫春。他一边骂它贱皮子,一边抄着麻袋去逮它,逮不住。我爷爷说,裴行勇买了蟑螂药和老鼠药,要下药把它毒死。
  为什么附近没有公猫、没有其他小猫,好像一下子有了答案。
  裴行勇这个畜生,就不怕早晚有一天把自己药死。
  那天吃完晚饭,回学校上晚自习的路上我买了一卷宽胶带,然后翘掉最后一节自习,去小卖部花五毛钱买了一个装面包的纸盒箱。
  逮猫,裴行勇逮不着,我可以逮着。
  那天晚上我把这只被发情所困的小猫封进纸箱,抱着它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掏空身上所有的衣兜儿,一共有一百三十块钱。
  我用地图导航找到一个距离稍远、名字好听、坐落在住宅小区周边的宠物医院。心里打得算盘是,如果医院能给做绝育,最好,不能的话,小猫也找不到回来的路,不怕被裴行勇下药,还可以在小区里继续翻垃圾桶过生活。
  十八块钱打的士,抵达吠腾动物医院。
  夜里十一点多,医院早就打烊了,只留着收银台的灯还亮着。
  我抱着箱子推开玻璃大门,门顶有铃铛清脆作响,但没见人,我喊了两声,才从二楼走廊上冒出一个脑袋:“你好,请问你就是刚刚打电话过来的客人么?”
  “是,”我答应道,紧张得狂咽口水,“来给小猫做绝育。”
  我看到指引牌上写到,二楼是手术室和宠物病房,也看到明码标价的市统一收费标准,其中母猫绝育套餐是一千两百元整。
  医生下来了,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的口罩和黑框眼镜,是位男医生。
  身形高挑,比我高出一大截,非常严峻地加重了我的紧张情绪。
  我眼神乱飘,抱着箱子问:“我可以、可以先付个定金,等下次来取猫的时候,再把尾款交上吗?”
  安静的一楼似乎回响着我狂乱的心跳声,我给自己加油,快拿出和裴行勇对着干的劲儿来啊!
  “可以。”人美心善的医生终于发话了,“明天手术,三天后拆线,我到时打电话给你。”
  我听罢立刻松了口气,太好了。
  “我先看看小猫的状态。”医生冲我伸手,“它叫什么名字?”
  我没答,因为我再度提起一口气,神经紧绷,趁着大善人把纸箱接手的时机,从兜儿里掏出已经叠好的一把零钱,它们一共一百块,这就是我的定金。
  “对不起了!”我几乎是把钱拍在纸箱上的,随后拔腿就跑,头也不回,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我猜医生从我这反常的行为就能预料到这笔尾款要打水漂了。
  我跑出很远,跑不动了,沿着路灯踩影子。
  凌晨时分,没有人给我打电话,爷爷奶奶早睡下了,裴行勇和何晓眉不知道各自在哪儿鬼混,没有人管我。
  我望着仲春的星空,在心里琢磨明天没钱过早了,早知道只给八十元定金好了,反正距离一千二也不差这二十块。
  明天去跟爷爷先斩后奏吧。我每年拿的奖学金都给爷爷补贴家用了,我要用钱时老头子从来不心疼。然后就去换张电话卡,反正通讯录里加上班主任,一共也才五个人。
  换张卡,就可以让吠腾彻底找不到我。
  不用担心他们会给我来电、发短信、告诉我小猫被他们如何。
  我不想知道,哪怕小猫被安乐死也比被裴行勇毒死要好。所以这件事在我这里,就到此为止。
  没想到冥冥之中,我会再一次重回吠腾动物医院,抱着一只濒死的小金毛。
  我侧身撞开大门时就扯开嗓子在哭喊,接着便是惊呼和兵荒马乱。
  小狗从我怀里离开了,被放到消毒台上送去二楼。我捂着脸哭,才被裴行勇发疯一样打过一顿,可我根本察觉不出痛,只有万般心急和一个念头——如果小狗死了,我就回去杀了裴行勇。
  工作人员把我带到卫生间门口,让我去洗洗脸,平复一下。
  我对着镜子,这才看到自己到底有多糟糕... ...大概是直接去流浪乞讨,都会有人可怜我的程度。
  我捧了把水,弯腰时骤然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胃里一阵阵抽搐,逼着我抱在水池上不停地反呕。吐不出什么,全是烧喉咙的酸水,难受得我浑身扭曲,肚子里全都搅成一团。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人关心地询问我,我从地上爬起来把门打开,害怕他们告诉我抢救失败的消息。
  “手术还没结束。”那人说,“你还好吗?你身上也有很多伤,需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又慢慢地点点头:“我好难受,我想去医院。”
  我一句话喘成三段问她:“我可以,先去医院,再回来吗?”
  我又想逃了。
  在卫生间坐着发呆时,我就隐隐想好,哪怕小金毛好运地活下来了,我也无法再把它带回家里去。那里是地狱,带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上一次何晓眉被揍惨了,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第无数次说要离婚。裴行勇双重人格一样,调动出专会甜言蜜语的那个人格出来,抱着何晓眉最喜欢的金毛崽子来哄人。
  家里多了一只小金毛,我或许比何晓眉还要开心。
  它每天都会蹲在门口送我去上学,再迎接我放学,摇着小尾巴趴在我脚边陪我写作业。
  裴行勇并不喜欢它,何晓眉也不过三天热度,想起来时抱着亲两口,烦时就会骂它,狗还是别人家的好,只会吃喝拉撒,什么屁用都没有。
  小金毛黏我,我恨不得去学校都带着它。爷爷家也去得少了,一想到家里有一个爱我的小家伙苦巴巴地等着我回去抱它,我就要当第一个打铃冲出教室的人。
  我一直害怕它被裴行勇当成沙包。
  如果奶奶对狗毛不过敏多好,我肯定不会让它成天闷在这个危险又无聊的房子里。
  如果我吃得多一点,长得虎背熊腰,不指望能打得过裴行勇,至少能不被打趴下,能保护得了小金毛又该多好... ...它那么小小的一只,才三个月大,是谁给它的勇气啊,让它敢在我挨揍时嗷嗷呜呜地跑出来,试图阻止那个畜生不如的混账东西。
  何晓眉在裴行勇摔了酒瓶子之后,片刻不停留地站起来就摔门走了。
  她不会救我这个儿子,更不会救不亲她的小狗,她只想离无故发病的孬种老公远远的。
  我为什么要有这样一对儿父母。
  小金毛又是倒了多大的霉才遇到这样的主人家。
  不要回去了,即便死里逃生,也不要回去了。
  我离开吠腾,留下了一个错误的手机号码,就像上次一样,不想被找到,更不想知道小狗的命运将会如何。
  我就当它被神明眷顾,会痊愈,会遇到一个宠爱它的新主人。
  可惜人总是高估自己。
  第二天夜里,我做贼心虚般戴着一只口罩出现在吠腾医院门前。推开玻璃门,铃铛叮咚,一个人影也不见。
  我杵在原地,手把背包带攥得紧紧。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直奔二楼时,楼上传来脚步声,白大褂白口罩的值班医生手揣兜儿站在走廊边俯视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没道理,他应该问问来者何人,又有何事才对。
  “上来吧。”他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听从指挥,小跑上二楼。
  “我是... ...”我啜喏,眼睛都不敢抬起来,“昨天,有一只小金毛... ...”
  “跟我来。”高冷的医生打断我。
  我跟在他身后,心跳得很快,他是要带我去看它吗?所以它活下来了,它没有死?
  房间门推开,扑鼻有药水的味道,和那种小动物身上特有的腥味。
  “左眼眼珠脱落,五根肋骨骨折,有一根插在肝脏中,左后肢——”
  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是看到我已经泣不成声,怕我接受不了。
  躺在病床上的小狗我彻底认不出了,没有金灿灿的毛,没有朝我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它闭着眼睛睡在那里,身上插着管子,呼吸很慢很慢,毫无生气。
  我蹲在地上痛哭,不想哭出声,死死咬着嘴唇。
  那个念头又跑出来,要杀了裴行勇,一定要杀了裴行勇。
  “我可以继续救它。还需要再做几次手术,成功率我不能保证,它最终能否活下来,我也不能保证。”
  我掩着脸,痛得全身发抖。
  “我猜你今晚会来。”医生蹲到我身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它走吧,我建议不要再折磨它了。”
  我几乎喘不过气,哭得太狠导致恶心感从胃里不停地反上来。
  我艰难地拼凑成句,问医生,它疼吗?给它打止痛针了吗?
  “它不疼。”医生温柔道,“它在睡梦中,应该正在做美梦。”
  安乐死注射进去的一瞬间,生命就消失了。
  我没有看,我回到一楼了,坐在休息区的椅子里发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痛苦的事情,它本来应当是一只快乐的小狗啊。
  ... ...带来灾难的是谁?
  ... ...罪魁祸首是谁?
  我从背包里拿出本子和笔,眼泪一直往下掉,纸面很快就被晕得发皱。
  医生让我不要走,他说他愿意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呢?
  他还听见了我肚子叫,说不介意请我吃点简单的宵夜。
  可是我根本没有一点点胃口,只会扫兴。
推书 20234-06-13 :仙人掌上的橡皮泥》:简介:(入库时间2022-06-13) 废文2020-03-25完结仙人掌拔光了自己的所有刺等橡皮泥回家。闻宋对沈思书说:&ldquo;仙人掌为什么不能找其他植物小朋友玩?你看,用橡皮泥做的小球套住他的刺,他就不会伤害其他小朋友了呀!&rdquo;&mdash;&mdash;&mdash;&md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