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被玩死了。
这场情事该怎么形容,仿佛是把两场甚至三场做爱简单粗暴地压缩到今晚这一场里来。林朝诀疯得我完全招架不住,平时的温柔简直荡然无存。
他吻着我,长睫毛沾着水珠,好像也哭了似的。
“叼着。”他命令道,把唇齿间的蓝宝石送到我嘴里。
我乖乖叼住,面上听啥是啥,心里想着要把它咬碎,呸掉,随着花洒的热水流进下水道去,再别想出来祸害人!
我看到他眼神落在我右边的胸口上,又怕又说不清,他轻轻亲了它一下,抿着坏笑问我:“还想再来一次么?受不受得了?”
我吸着鼻子,手指摸到我抓出来的长长血痕,好几道,两边后肩上都有。
他毫不在意,凑近来亲我脸蛋了,催我:“嗯?还要么?宝贝儿。”
我不吭声,闭起眼睛再偏过头,一副任他随便宰割的模样。
低笑的声音那么动听,林朝诀轻轻柔柔地操了我一会儿,才重新亲到我的乳尖上如法炮制。
十点整,从浴室里出来。
我整个人濒临报废。
现在十点半了,我坐在马路边,周身慵懒乏透,注意力没法集中。我感觉自己像片儿雪花,风再大点,就能把我吹走。
唉,好饿。
又冷又饿,饥寒交迫。
林朝诀吃“红豆”吃了个够,我的红豆沙却可能连影子都见不着。
奶奶个腿儿的,好生气!
奔驰停到我面前来,我仰头和车窗里叫我快上车的林朝诀发火:“我饿死了!”
林朝诀好声哄:“现在就去吃好吃的。”
“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我冷漠:“我就想坐在这里喝西北风,你走吧。”
林朝诀笑得不行,打开车门下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抱起来塞进副驾里,再给我扣上安全带。
他扑扑我头发上的雪,话不中听:“被操傻了么,我的宝。”
我懒得搭理他,车厢里太暖和了,屁股下面的座位也和冰冷坚硬的路牙子截然相反,一切都很舒服,我为什么要在这么舒服的环境里跟他发脾气,我不如打会儿瞌睡。
车门一开一关,林朝诀也坐回驾驶位了,他道:“买一点带回家吃吧?”
这个时间还没打烊的,估计都是夜市烧烤大排档什么的。
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嗯”一声,双手还抱着胸,生怕衣服磨得我受不了。
我开始报复性点餐:“米酒小汤圆,烤鸡翅,炸豆腐,葱油拌粉,片皮鸭。”
“记下了,”林朝诀笑道,“还有么?”
我有气无力,闭着眼睛幻想美食,好半晌都快睡过去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现在身怀巨款,这些钱够不够我还给林朝诀的啊?
可是我现在又不是很想还,拿去放在银行里或者交给林朝诀让他帮忙投资理财,等多赚一点了,钱生钱了,再还给他行不行?
我迷迷糊糊,刚要开口和他把这个想法说一说,就感觉车停下了。
我睁开眼,林朝诀正把手往我脸上摸:“我去买吃的,你接着睡,我很快就回来。”
“别,”我一把捞住他,怕他真全买了,“我只要米酒和烤翅膀就可以了。”
“没事,我也饿了。”
哦,那好吧。
我放开手,林朝诀下车离开了,把我留在路边停车位里。
我一个人又睡不着了,望着天幕灰灰的夜景有点失神,一时间有种“我是真的吗”的恍惚。
我是吗?
这一切是吗?
有太多这样的时刻了,美妙得总是让我不敢相信。
“咕——”
我忍不住咧了下嘴,哈,至少肚子饿瘪是真的,饿死我了,做爱可真是个体力活儿。
林朝诀在我拖拖拉拉背完三篇文言文和两篇半英语作文后,提着好几个塑料袋回来了,带着满身风雪和满身香味。
我馋虫上脑,一句都背不下去了,从此刻开始,我的嘴巴只负责吃东西。
林朝诀找出好大一杯奶茶递给我:“小心烫。”
我接过来,沉甸甸的,掏吸管时才发现原来它不是奶茶,而是一杯红豆沙。
车子重新起步,跟着导航朝桥湾驶去。
路上我就把红豆沙干掉三分之一,哑掉的嗓子被安抚,好受多了。
再回到家,我扯着林朝诀跟做贼没有两样,小心翼翼,轻拿轻放,怕吵到次卧里已经关门但却不闻鼾声的老头子,今晚的我们并不需要来自长辈的关怀。
终于回到卧室里,我看着这张大床就想扑。
林朝诀伺候我换居家服,换完,一起到小阳台里去吃夜宵,除了我点单的那些,还有一份双皮奶。
太惬意了。
林朝诀要我慢些吃,我夫复何求般问他:“以后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吗?”
他一顿,想了想才道:“是也不是。现在我们坐在这里,我的眼界比你开阔,可以聊很多你未曾见过、听过的事情。而以后,应该会反过来,你未来的生活不会局限在我身边。”
我没想过会听到这么正经的回答,啃翅膀的动作都停下来,有些被他说愣。
林朝诀和我共一双筷子吃一碗拌粉,他扒拉两口,又没个正经了,笑起来道:“宝贝儿放心飞,老公永相随。”
本来多温情脉脉的,可我被某两个字眼儿烧到耳朵,脑袋一下子就轰了,臊得脸盘爆红。
他见我这熊样儿,上赶着:“叫一声?”
我气急败坏,不敢想下一次他动真格逼我叫他的画面,肯定不会比今晚好到哪儿去。
我把翅膀怼他嘴里:“叫你大爷!”
终于吃饱上床了。
刷个牙,进被窝,辛苦的一天就要过去了。
林朝诀从后面拥着我,怀抱温暖,舒服得我直叹息。
他揉了一会儿我的胃,又慢慢往上,摸到我胸口来,轻声道:“还疼么?”
我“嗯”了一声,已经快睡着了,就被他给摸得一激灵。但是还好没有很过分,酸楚酥麻就像今晚吃的双皮奶——林朝诀说吃啥补啥,特意给我买的... ...我就想不通,好好一个大帅哥长得人模人样,欺负起人来简直就是个恶鬼。
——就像今晚吃的双皮奶那样颤悠悠。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不弄。”
他气音哄我:“再给你舔舔?”
我听着就害怕,他存心吓唬我的吧!
我赶忙捉住他的手心,摁在我一边的胸口上,卖乖道:“就这样揉揉,喜欢这样。”
说不定还能把激凸给我揉没,总翘着等到夏天了我怎么办啊。
林朝诀被我乖住了,很老实地没再乱动,以特别催眠的速度画圈按揉着。
是好喜欢,热烫的手心捂着我的心口。
我默默享受了片刻,就这样安心睡去。
第62章 有点不甘心
不知道周倍加的案子进展如何了,毕竟到最后就是一宗悬案。
而班里一下子少了三个同学,算是一起不大不小的新闻。不过高考在即,人人自顾不暇,好奇心活跃个三五天也就作罢了,内幕和真相比不上一场周考的分数重要。
我感觉世界好清净好清静,久违的安宁和安全。
林朝诀也回了筒子楼一趟,和房东退房退租。据他说过程干脆利落,没找茬也没有磨叽,两个房东加上他,都不乐意在筒子楼里多待,收完房立刻就离开了。
当初八百一个月,退回六个月的租金就是四千八,我拜托林朝诀去银行换现,晚上好拿给爷爷。
Pp:还有件事。
?:嗯?
Pp:我现在手里这么多钱,你帮我理财好吗?等多赚一点,再还债给你可行否?
Pp:当然赔了也不要紧!
?:可行是可行。
大课间,我趴在桌上给自己充电,虽然对面一看就憋了坏招,但不妨碍我心情雀跃。
Pp:[ 爱说不说.jpg ]
?:礼物盒藏哪儿了?
我眼一眯,那自然是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时半会儿林朝诀他绝对找不到。
Pp:高考考完了再陪你玩儿,乖。
?:行吧,我截图为证了。
?:福利院的手续也办好了,随时可以和爷爷说。
Pp:谢谢小林哥哥!
?:?。
Pp:?。
靠,我把脸埋进手臂里偷偷傻乐,也太开心了,热恋的威力怎么这么大啊!
当晚回家,正好老头子还没睡,在厨房里切小葱拌肉馅儿。
林朝诀先去洗澡了,我换好居家服就去找我爷,看到他还泡了一大碗糯米,猜道:“明天早上吃珍珠丸子吗?”
“是,”我爷哈哈笑道,“好久没吃了吧?”
是挺久没吃了,这是我心中的最爱之一。
我爷指挥我给他拿一只手套,他要摔肉了,好上劲儿。
“今天跟别个唠嗑儿,听他们说自家的孙子孙女也上高三呢,一天天学习累得,家里都紧着做好的吃。”老头子摇头道,“你爷爷我心思粗,被他们一说,我这才想着是这么回事儿。”
我赶忙把福利院的事儿往肚子里收收,试探道:“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大展身手了?”
“想吃什么就跟爷说。”
“真的?”
我爷“哎呀”地叹口气:“你奶奶知道了得骂我,前些日子你腿摔伤了,我都还叫你吃外卖。”
我摆摆手,让他莫要放在心上。
我说:“你当真的话那我可就要买个饭盒了啊,以后带饭去食堂热,食堂有微波炉。再等开春暖和些了,我就骑个自行车,中午晚上都回来吃,怎么样?”
“那当然好,”老头子乐道,“免得我整天闲着,这个心都安不下来。”
我嘿嘿一笑:“那你不走了呗,就先在这儿住着。今天我还问林朝诀,我说我爷爷住在你家里,你有没有什么不方便或者不习惯的地方,他说没有,还能跟你下下棋,挺好的。”
这会儿我爷不吭声了,就弯着眼睛高兴。
一件大事就此稳妥,我心里顿松一口气,回到客厅把书包拎过来,掏出一沓子红钞票:“四千八,房东退回来的租金,我给你放床头柜上了啊。”
啊,没有恶人的世界真的好敞亮啊!
我回到卧室里找林朝诀投怀送抱,他还没洗完,水声哗哗,我立刻就把自己也脱光了,站在花洒下跟他又亲又抱,宣布我爷爷将长住到我毕业的好消息。
“是好消息吗,对你来说。”
“是。”
“真的是吗?”我非要问,“你可以告诉我你不乐意。”
“那我不乐意,”林朝诀给我揉了满头泡沫,又故意往我脸上抹,“这样听着舒服了?”
我闭着眼睛冲他瞎乐,然后就被热水呛到,埋头在他怀里使劲儿擤鼻子,痛死我了。
林朝诀笑骂道:“活该。”
洗完澡,兵分两路,我去书房里用功,林朝诀留在卧室里玩游戏。
挑灯夜读到十一点五十,今日的任务就只差听写了。我拿着英语书和草稿本回到卧室,看到林朝诀盘坐在大床里讲电话,手柄放在身前,电视里的游戏暂停在角色装备界面。
“他刚好过来了,我问问他——”
林朝诀说着就放下手机,对我道:“我爸妈邀请你和爷爷去我们家过年,你怎么打算?”
... ...这么突如其来并且如此劲爆的问题,我一时间无法打算!
我使劲儿摇头,话都说不出来。
林朝诀一笑,重新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再说吧,我估计他放不开,等明年差不多。”
又说了几句家常,电话挂断了。
我跪到地毯上,趴在床边着急忙慌地:“明年我也放不开,我就没有那种、那种... ...就是能正常面对父母的经验,我肯定要掉链子的!”
林朝诀“哦”了一声,一边拿走我的英语书一边贼笑:“这么快就想着改口叫爸妈了?”
我:“... ...”
“我说正经的!”
“还是等你高考完的,在明年过年之前我会带你见个五六七八次,习惯了就能放得开了。放不开就是见得少了,再多见几次就好了。”
我:“... ...”
我因为无法反驳而翻开草稿本,笔尖悬在纸上:“最后两个单元,开始吧。”
林朝诀胜利躺倒,举著书、翘着二郎腿开始给我报听写。
听到一半,我喊停,又愁道:“可是过年你舅舅舅妈也会在吧?他们要是跟你翻脸了怎么办?我跟你讲,他们一旦把‘分手’说出口,我肯定当场就会热血上头,又要杀人放火的。”
林朝诀滚了半圈,滚到我面前来。
他也不回答我的问题,把书放到胸口上,腾出手来压我的后脑勺,迫使我低下头和他接吻。
“宝,想考哪所大学?”林朝诀温柔地看着我,“或者想出国留学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转换话题,乖乖答道:“以前想考得远一点,再也不回来云泞。但是裴行勇坐牢之后,我就想考云大。奶奶的墓在这儿,我爷不会走远的,我舍不得老头子一个人。”
“那现在有我了,我可以帮你照顾好爷爷。”
我亲他一口:“云大不好吗?云大国内排第三,没有裴行勇这些破事的话,我本身也很喜欢云大。”
林朝诀玩着我的一缕刘海儿,说:“想让你尽可能地多见世面。以前你过得不好,心里堆积都是负面记忆,也总把杀人放火挂在嘴边。我想让你有更加丰富的经历,见多世面,过得开心又得意,把喜欢自卑自嘲的那个自己一步步征服,变得更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