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古代架空]——BY:莲卿

作者:莲卿  录入:11-06

  “世子殿下想不想画只大老虎?”
  听到老虎,世子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想!”
  一大一小就这样在院子里画画讲故事过了一下午,直到傍晚哑奴来送饭时这才发现王府里惊慌失措地找了一下午的世子竟正在谢松雪怀中沉沉睡着。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快步进了院门,身后跟着的正是那晚救他的人。
  他们看见他怀中孩子的一瞬间,焦虑的表情放松了下来,谢松雪在看到年轻男子的一瞬间便立刻意识到这是齐王,他想起来行礼,可怀中的孩子让他无法起身,只得点了下头,叫了声齐王殿下。
  高长风反倒与他先见了礼,
  “谢先生,真是麻烦您了。”
  齐王身后之人走向前,从谢松雪怀中小心地将孩子抱走,可却未再抬头看他一眼。
  谢松雪忽略了心中的怅然若失,赶紧抚平衣服郑重地与高长风行了礼。
  “贸然将先生请到此处,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怎么会!”谢松雪肃然道,“若不是殿下和……”
  他顿了顿,“在下还不知恩人的姓名。”
  高长风笑道,“那位是司夜。”
  “若不是殿下与司夜大人相救,在下早已是亡魂一缕,此恩无以为报,但求……”
  “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救下您我也是有些私心在的。”
  “私心?”
  “我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谢松雪他看着面前的齐王,极年轻,身姿却是比旁人都要高大挺拔,目光坚毅中透着事事尽在掌握的自信,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天潢贵胄的压迫,让他无形中就生出了臣服感。
  他想起来往日里听到的,关于齐王的种种传言,似乎与眼前这个人完全对不上,谢松雪有些怔住了,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齐王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做任何掩盖,而是将意图与野心完全展露在了他面前。
  “先生不必急于答复,毕竟我痛心先生的怀才不遇,若先生不愿,我也不会强求。”似乎是看出来谢松雪的惊疑不定,高长风淡然一笑,
  “只是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学子们因你的事在京城闹了起来,听说还抓了几个领头的,其中一位好像和先生还很熟悉。”
  “什么?”谢松雪浑身一震,“是谁?”
  “听说是叫章鸣玉。”高长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记得他父亲原本是文渊阁大学士,但被太子连累现在只是个户部的员外郎,如今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请齐王让在下尽快出去!”谢松雪登时急出了一头汗,“别让更多人因在下的事受到牵连!”
  “先生如今出去除了平白丧命还能做什么?事情虽因先生而起,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却已不是您出去就能平息的了。”
  谢松雪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出去可能即刻就会送了性命,而如今唯一的能解决此事的,就是在他面前态度看似温和,却步步紧逼的齐王殿下。
  “不过我既想结交先生,此事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言罢,高长风看了眼天边逐渐靠近的阴云,“马上要变天了,我劝先生还是尽快找个能避雨的地方才好。”
  送走了高长风,谢松雪在院子里呆立了许久,心中纷乱不堪。
  他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竟会导致这样难以收场的局面,不仅自己陷入了泥沼之中,更累得这么多人还有鸣玉身陷牢狱。
  谢松雪抬起头,已是乌云压顶,寒风四起,面颊上突然一丝凉,竟真的下起了雨,
  “少爷,下雨了快回屋吧!”
  江树慌忙地招呼着他,谢松雪转身看了看身后房屋,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也只有这齐王府的房檐,能为他遮风避雨了。
  作者有话说:
  所以副CP在这里(^^*)


第58章
  养年殿中,叶时雨替高靖南除去了厚重的外袍,边伺候着更衣边道,
  “陛下今日看起来有些累了,不如早些歇下吧。”
  “今日众多人弹劾薛平周,说他在会试中凭一己喜好打压贤才,如今学子们暴乱,听说镇压的时候抓了好几个,还伤了不少人。”
  那个薛平周本来就是个不学无识之辈,若是不起什么波澜平日里的事能够顺利完成,但真有事儿弄成这般局面倒也不足为奇。
  “这些读书人个个都是死脑筋。”高靖南知道起因还是源于齐地的那场大旱,这事没能达到他押回高长风的目的,现在反而还惹得一身骚,可谓是新仇旧恨一起恼,
  “他们拿着书里那些死道理跟朕讲什么治国之策,一个个只敢耍嘴皮,朕看倒不如将这几个带头的杀了,看他们哪个还敢闹。”
  叶时雨心中一动,这事其实他已听田启说过,后又有萧念亭与他讲过被抓的人中,有个叫章鸣玉的是本次会试第七名,殿下似乎十分看重,要想办法救出,既然高靖南提及此事,如此自己倒不如也趁机帮些忙。
  “他们哪懂治国之道,不过是想当然而已。”叶时雨跪着,替高靖南除去靴袜,“杀了这几人虽容易,但黄相那边恐怕又要不乐意,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
  一提起黄铮易,高靖南就有些头痛,这老家伙说不得碰不得,还得时时供起来,要不是朝中还有不少他的人,他早就将他罢黜而去!
  看着高靖南阴沉不定的脸色,叶时雨缓声道,
  “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奴才浅薄,您别当真。”
  说着他点上了安神香,又将烛火吹熄了数盏,出去唤了今晚上夜的太监去里面伺候着,刚走到了殿门口,只觉得肩上一沉,一件厚实的外袍便披在了肩上,叶时雨没有回头,他知道是柳旭。
  其实中毒之时竭力救他的初衷只是为了不让太皇太后那边将罪名赖在他身上,如今却换来了真心也算是无心插柳。
  “你去休息吧。”
  “是。”
  看到柳旭身影消失,叶时雨站在暗处却没进门,果然片刻之后一个身影也自暗影中靠近,叶时雨像是没看到一般推门而入,在门即将合上之际,那身影自门缝而入,悄无声息。
  “萧大人。”
  门上落了锁,叶时雨这才转身看向来人,内心泛起一阵紧张,若不是有大事,萧念亭是不可能亲自来的。
  “叶公公,殿下将于下月初九起事。”
  叶时雨心头一震,“这么快?”
  “本没这么快,但龙椅之下的兵符有如神助。”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缝间的月光泻入,可萧念亭依然能看到对面这人的眼角逐渐泛红,似乎闪着微光。
  叶时雨几下呼吸,平复着了促的心跳,他很想问问究竟是怎样的计划,却仍忍住了,只是抬起头看向萧念亭,
  “我能做什么?”
  “殿下只望你那几日出宫。”
  “就只是……离开吗?”
  萧念亭点点头,“我不宜久留。”
  叶时雨点点头将门打开,装出睡不着散步的模样走了出去,只不过那没关严的门内一个身影迅速地掠出。
  这下可真是睡不着了。
  忐忑了许久的心在得知了确切的时间后,反而愈加平静了下来,叶时雨抬头看了看天,刚才还高悬的明月被一缕轻云半遮了面,掩住了三分光华,倒别有一番滋味。
  叶时雨就这么抬头望着,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心中想的莫过于殿下的苦心,毕竟他真正的归属知道的人甚少,一旦出宫避开,若真败了,他回来便还是高靖南身边的人,无人再会知晓他与殿下之间的秘密。
  算算日子,下月初九应正是薛羽在北境缠斗之时,即便知道了也赶不回来。太皇太后禁足于慈恩宫,与外界几乎断了联系。学子们的暴动如今已引得朝野动荡,先前高靖南许多政策上的失误以及用人不当之处已显了弊端,民间也怨声载道。
  一切都刚刚好。
  二月初九,时值惊蛰,正是春雷始鸣,万物复苏之际。
  乍暖还寒的温度十分舒适,就连朝中都好似平静不少,没什么烦心的大事。
  除了皇上身边总跟着叶公公最近这几日听说是病了出宫休养着,这一天与往日真的没什么区别。
  高靖南也有些慵懒,他正准备宣退朝,却觉得下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居于高位,下面细微的动作也能尽收眼底,只见平章政事陆知尧身形晃了晃,似乎是在犹豫是否出列,高靖南也顿了顿,似在等他。
  朝堂中突然漫延起一阵诡异的静谧,只见陆知尧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侧身出列道,
  “皇上,臣要弹劾薛平周。”
  高靖南皱起了眉头,他就知道这事没完。
  薛平周虽做了窝囊事,但薛家毕竟是他母家,总归不能事事逆着。他本想着将薛平周抓来的学子们关上一阵子去去戾气后再放了,安抚一下的同时将谢松雪召回参加殿试,借此保住薛平周的官职。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正当高靖南准备宣布放了他们的时候,被抓的学子中有个叫陈敬如的极为刚烈,竟于一头撞死在了狱中。
  苦主谢松雪被遭了暗杀至今下落不明,无辜之人又惨死狱中,这下事情便发展到了难以收拾的局面了。
  高靖南阴沉着脸,他已经答应了太后定保住薛平周的官职,之前态度已经够明显了,没想到陆知尧如此死脑筋,还要硬提此事。
  “陈敬如的家人已安抚妥当不再追究,其余举子皆已放了,还提此事作甚!”
  “陛下!”陆知尧却不退让,“银两堵得了陈敬如家人之口,却堵不了悠悠众口,现下谢举人还不知所踪,还望薛大人尽快将人交出来,也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薛平周满头是汗地,慌忙出来跪下,
  “皇上,臣是真的不知道谢松雪现下在哪儿啊!”
  “呵,究竟是不知在哪儿,还是明知去向却交不出来啊!”陆知尧咄咄逼人,笃定谢松雪已经遇害。
  “陆大人此言是要给薛某定罪不成!”
  两人眼看要在朝堂之上吵起来,高靖南愈加烦躁起来,正打算将二人喝止,在上朝时本应关闭着的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开始开启。
  殿中人俱是一惊,眼看着一道阳光越来越宽,一个身影正站在其中,金色铺满全身,曜得殿内众人不由地都眯起了双眼,
  “陆大人既然不敢说,那就由老臣来说。”这声音虽已见老却依旧中气十足。
  高靖南一怔,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内心忽地升起了一阵不安,却依旧客气道,
  “黄相身体可好,今日怎突然来上朝了。”
  “老臣今日乃是来弹劾一个人的。”
  薛平周闻言腿肚子都开始发颤了,若是黄铮易前来弹劾他,那皇上定是要给个说法的。
  “老臣要弹劾的这个人,正是当今圣上。”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高靖南心头一震,登时便怒不可遏,
  “黄铮易,你大胆!”
  “第一桩,便是这会试舞弊,不顾律法擅自削了谢松雪举人头衔,抹了他会试成绩,更甚者竟为了掩饰罪行而将其刺杀。”黄铮易像是没看到高靖南狠厉的目光一般,依旧淡定如松,
  “此事本可以挽回,但皇上执意包庇外戚,终惹了众怒,共伤四十六人,入狱十三人,致死一人。”
  黄铮易目光灼灼直瞪向薛平周,
  “而罪魁祸首至今仍高高地坐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逍遥自在。”
  “这第二桩,乃是不顾百姓疾苦,执意调高税收与盐价以供国库,皇上执政如此粗率,导致私盐泛滥奸商赚得盆满钵满,百姓却买不起物吃不起盐,过得苦不堪言,甚至多地已有暴乱之相,这皇上可知道?!”
  高靖南一震,惊讶地看向黄铮易,这他确实不知,但稍加一想便可知道,定是地方官员刻意瞒报,他此刻突觉得耳边有些轰鸣,双目扫过众人,有恐惧的,有惊异的,有愤怒的,也有极力缩在人后企图隐住身形的。
  而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其中有小半数,面色竟无太大变化,
  他们中有人……早就知道!
  “第三桩,齐地大旱,齐王连上四道奏折请求赈灾,皇上置若罔闻故意拖延,甚至派人前去煽动灾民暴乱,致使齐地尸殍遍野如人间炼狱,如此行事妄为帝王!”
  黄铮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不明就里之人可以说是用惊恐的目光看向他,高靖南已气得浑身发抖,手重重地拍向龙椅,
  “来人!黄相年事已高,胡言乱语,将其带下去!”
  “皇上是想堵住老臣之口吗?”黄铮易丝毫不慌,直直地看向高高在上的高靖南,此刻所有人都已察觉出不对,皇上已叫人将黄相拉下去,可话音已落,却无一人上前。
  高靖南的冷汗倏地下来了,他已意识到黄铮易敢在早朝之时这样直接发难,定是有所准备,可他目的究竟何在,高靖南竟猜不出。
  “第四桩,皇上亲小人远贤臣,身边亲近之人卖官鬻爵,收受贿赂,心怀报国之人抱憾而归,却让不学无识,歪门邪道之人在朝为官,如白蚁蠹堤,一触即溃!”
  黄铮易仍好好地站在朝堂正中,他突然抬眼看了龙椅之上脸色已经青白的高靖南,
  “还有一桩,比起老臣有个人更合适讲。”
  “这第五桩,便是勾结外戚夜屠皇宫,逼迫先皇写下传位昭书,而后将太子一家戕害!”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高靖南惊得是肝胆俱裂,从龙椅上直接站起,眼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踏入殿内,身后跟着的一人更是让他差点儿失声惊呼,居然是萧念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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