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古代架空]——BY:池也池

作者:池也池  录入:01-03

  而在那之前,沈宓就告诉过他结局了,他与他说过无数次殊途不同归。
  是他非要不信。
  事到如今,凤凰阁之前的往事已经不再为人重提,可他却又想起来痛。
  他痛的不是沈宓欺他瞒他,他痛的是那时他以为沈宓会舍不得他,根本不会选择那个最坏的结果。
  可是并没有。
  沈宓心底的往事比他想的还要深重,几乎是盘踞在他心里,占了他半生喜乐,夺取了他作为一个肉体凡胎寻欢作乐的权利。这怪不得他自己不能释怀。
  只怪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把人命当做玩具,把人的精神想的太过顽固。
  可惜现如今,他们都死了,只留下来的孽债却成了一层阴影,蒙在沈宓心坟上让他不能轻易爬不出来。
  不过也还好他们都死了。
  仔细回想,如今比上从前要好了太多,至少沈宓会喊疼了,肯掉眼泪,也愿意同他撒欢了。
  想到这里,他终于琢磨出一丝慰藉,肯起身挪进被褥里,拥着沈宓到怀中,好好挨了挨他绯红的眼尾。
  “来日方长。”
  ***
  白叶寺的事情告一段落,闻濯还要奏书上禀。
  所幸贞景帝近来对诸事的处理都放宽了耐心,他只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了解这桩案子,也不会多添那些言官的口舌。
  近来东奔西走地忙了一阵,三天两头早起晚睡,连沈宓睁眼的模样他都见不着。
  如若不是这两天雨水不停,去什么地方都不方便,他恐怕也没闲隙留在家中,跟沈宓闹这一场了。
  说起来心下又开始冒出来不舒坦。
  他写完半面奏文合起,出门叫出来濂渊,吩咐他去锦衣卫所协助下达捉拿鸿运坊掌柜归案,又趁着雨水暂歇,给院子里的芍药盖了盖土。
  诸事忙完,在屋后的浴池收拾干净,才脱靴上榻,把睡暖和的沈宓一把搂进怀里。
  盯着他闭着的双眸良久,终于没耐住蹭进他颈窝,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唇片贴上他脖间咬出来的细小血口,轻轻碰了碰。
  大抵是白天咬的太凶,此刻哪怕睡着了,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贴上来,沈宓也还是蜷起身子缩了缩脖颈。
  闻濯瞧见他闪避的动作眸光微沉,伸手扣上他后颈,按着他的脊骨被迫他下巴扬起,露出血痕斑斑的脖子。
  随即唇片微分,重重吮了上去,随着各种奇异水色声响转移阵地,一路往下——
  “闻旻…”
  沈宓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手垫在自己被咬的不能看的胸膛上,眼睛还未睁开,“闻旻。”他又喊。
  闻濯教他喊酥了心,咽了下喉结抬起眸,手臂勾住他后腰把他往身上一带,平躺了下来。
  沈宓就趴在了他的胸口,一只腿落在他双腿之间。
  “认错吗?”闻濯沉沉问。
  他意指的是白日,沈宓提起方观海时,不该刻意转移话题,不该对他避而不答,不该藏着那些烂疮。
  沈宓没答,撑起胳膊抬了抬上身,动作间牵扯腰上一阵刺痛,又原地砸了回去,下巴撞在闻濯的锁骨上,都造出了声闷响。
  他还没来得及喊疼,闻濯的手就覆了过来,摸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勾在他腰间的手也顺势将他往上挪了挪。
  “疼吗?”
  沈宓发红的眼还带着醒后的水汽,委屈地看着人时,就成了最好的攻心利器。
  即使闻濯已经看过不知多少回,也还是浑身一烫,全然起了冲动。
  沈宓本想撒个软,把白日那桩事蒙混过去,结果还没张嘴,对方的唇舌就探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呼吸,那只缠在腰间的手也开始乱起琵琶曲,拨开他的里衣,灵活地覆了上来。
  他撑起上身想起来,又被按着后颈吻的更深,“闻…闻旻…”
  闻濯喘了口气松开他,手指又碾上了他胸膛上那道疤。
  上头有闻濯白日时狠心扯咬出来的好多血口,现下已经红肿的不像话,他一按上去,就疼的沈宓直弯腰,拧着眉头嘤咛:“嘶…疼…”
  闻濯下手轻了轻,故意撩拨两下又直勾勾地盯着沈宓问:“哪里疼?”
  沈宓还没缓过劲儿来,隔着衣衫抓住他的手,撑起了身,“别捻。”
  闻濯不听他言,又转动指尖,噙着丝漠然看他拧眉吃痛,“认错了吗?”
  隔着衣衫他根本制不住闻濯作乱的手,于是耐不住他指下乾坤,瞬时软了腰又一头砸了下去。
  这回闻濯留了个心眼,趁着他砸下来时,搂住他背带着人侧过身,两人面对面一齐躺了下来。
  “沈序宁,说话。”他淡淡道。
  沈宓拧着眉在他手中颤抖,蜷缩起身体直往背面的墙上靠,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闻濯不悦,直逼的更紧,指尖也挪了更热的地方。
  “我,闻…闻旻…”沈宓被磨的嗓子都飘飘欲仙,全然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猛然被掐住下巴,颌骨一痛才得到片刻清明——
  “认…”他颤颤巍巍道。
  闻濯神色不变,两手作孽游刃有余,“认什么?”
  沈宓细细喘着气,“认错…”
  闻濯依旧不肯罢休,“什么错?”
  沈宓放弃顽抗,认命作栽,“不该欺…唔…欺瞒,不该避而不谈,不该…什么都不该。”
  话落半晌,闻濯终于没有再动作,也没有出声。
  他得空睁开眼看着闻濯,望见他深沉的眸,心下一窒,马上又疯狂跳动,“你白日的气竟还没消?”
  闻濯指尖又活了过来,按着他身浮花浪蕊,“气容易消,可疼却不能,”他凑上沈宓红肿又血痕累累的唇瓣,重重挨了挨,“我也好疼呐。”
  沈宓心下微动,看了他良久,主动凑了过去挨他,亲他,疼也不喊不叫,颤着身躯也不躲不避,展开胳膊抱着他,蹭在他怀里,开始掉起金珠子。
  闻濯翻起身居高临下俯视他,看着他的眼泪蜿蜒滑入鬓发,扒开他身上碍眼的衣衫观赏那些痕迹,趁着沈宓不耐猛然昂扬起脖颈,又忽然抵头挨上去,“疼吗?”
  沈宓咬着红烂的唇瓣抖着睫毛,双手被他按在耳侧,听见他的话,又毫无征兆地落出一串泪花,堪堪松开牢实的齿关,出着气声说:“疼…”
  闻濯身形放缓,亲了亲他的嘴角,又问:“是为我疼的吗?”
  沈宓不要再答了,追着他还未离远的唇衔上去,灵活的舌不用技巧,就重重缠了过去,撩拨的身前人发疯,差点儿卯起劲来碾碎了他满身骨头。
  中间闻濯抱他去浴池,也没有松开,他们缠的像两尾分不开的蛇,一路起伏跌宕落下满地泥泞,直到没入水中,才听不见那几乎不堪入耳的声响,身旁只有汹涌水声,飞溅的浪花。
  “水…入…”
  沈宓粘人粘的很紧,闻濯听明白他话里意思,也没有作停。
  “正好,里外都洗干净。”
  沈宓恼怒一缩,又被他扯着脚踝拽回去……
  ——
  一晌贪欢,待闻濯消停,怨气和疼也没了。
  只剩下沉宓的疼。
  他二人并非经常凑在一起,三天两头见不着人的时候也有,偶尔锦衣卫所里一生事,闻濯便要赶回去。
  倘若有闲暇,挨在一起就能着,事中闻濯也只管毫无节制缓冲的酣畅淋漓。
  倘若不是沈宓做下头那个的底子不错,就算身子再怎么身强力壮,也要教他劈成两半。
  这事他一直没怎么提过,只说闻濯牲畜,实则一语双关的深意也包含了。
  此刻瞧着赤身的他坐在眼前,眼底的风景简直更教人火大。
  “混账东西!”
  闻濯冲他挑了挑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又将他翻过来查验了一番,“骂哪儿呢?”
  沈宓面色顿时就红了。
  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地满嘴秽语。
  “骂你!”
  闻濯轻轻拍了他一巴掌,“让你舒服了还骂?”
  沈宓扑过去挠他,没挠到,又气急败坏地咬他胳膊。
  闻濯随他咬,给他穿好衣服,自己也披了件外袍,见他还要折腾,连哄带骗地威胁道:“将将换好的衣服,还想弄脏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宓并不想再脏了,他放下手,暗戳戳地用头撞了他的锁骨两下,又放软了语调,撒着娇,“真的很疼。”
  “你活该…”闻濯低眸对上他委屈的视线,长长叹出一口气,用额头蹭了蹭他眉心,“我不自禁。”
  沈宓摸上他脸侧,挨着他的鼻尖悄声,“那你能不能…”他揉了揉鼻尖,觉得羞涩又止住了唇。
  闻濯依依不舍,“什么?”
  沈宓对他认真的目光一向无所抵挡,于是一头扎进他怀里,闷闷道:“听我的话,慢些。”
  闻濯双眸一沉,随即咽着喉咙挪开了视线。
  说的容易,其实好难呐。
  ……
  作者有话说:
  沈宓:难也要克制!


第116章 试霜寒(四)
  漫漫雨水延至数日未停,满朝文武愁眉不展。
  尤其是户部。
  雨季最怕洪涝,尤其是京都地处中部偏南,倘若洪灾泛滥,京郊下邻几州首当其冲,到时候免不了要户部操心赈灾事宜。
  年初户部内里的存余,为太学和春闱之事花销不少,甚至还收纳了世家多年未缴的税银,得罪了不少士族。
  如今再起祸端,恐怕掏空了户部上下的老本也拿不出多的。
  顾枫眠还未收到南方传来的确切消息,就已经在愁了。
  为了从牙齿缝里抠出来多余的银子,他指派户部上下近期查验旧账,整理钱庄及官营铺子收取的各种利润入库,又差使官员催促京都之中,所有盖了官府红契的商铺缴纳月税。
  户部忙里忙外人手不够,还把一直在太学闲暇的姚如许遣了回来做事。
  他背靠世家和当今太傅,身份比一般的官员好使,就让他去负责在官府入了档,相应的商铺收税对账。
  姚如许原本手上就有此前沈宓交代他办的拢秀坊的事。
  这样一来,正好凑了巧。
  顾枫眠忙的着急上火,也不会差人在旁监察,他趁着核对红契的空隙,造个假轻而易举,对完商铺还能以收税名义,前去拢秀坊一趟,把应对的东西交还。
  一举两得。
  只不过对账事务繁重,两日之后,他好不容易落实各个商铺对应的税银,正要动身前去收纳,派遣去南方视察的官员就已快马归京,向上禀报了各州的灾情。
  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
  这雨水在南方的势头,比上京都的要凶猛数倍,早在三日之前,南方最大的几个水坝塌陷,突然破闸而出的洪水顺地势而下,不仅冲垮了两岸的农田和山林,还卷着泥土压垮了不少村庄和桥梁。
  一路上水势蔓延,根本没有能够下脚的地方,道路被阻,回京的车马稀缺,为了将这消息带回京都,路上的官员不知废了多大力气,原本回京一行人十数个随行,一路下来被不知何时会侵袭的洪水卷的只剩两人。
  好在磕磕绊绊,终于不负众望把消息带到了京都。
  南方水灾实情当朝一出,贞景帝暴怒,揪着折子和白玉茶碗,抬手就往负责南方对接的几个官员脑袋上砸。
  结实的玉器棱角砸的人皮肉飞溅,鲜血染红了满地零散开的奏折。
  倘若不是洪得良拦着,贞景帝差些拔出御剑当廷砍死人。
  朝中为首的几个官员带头伏地请罪,干灵殿中花花绿绿跪了一片,满朝缄声,纷纷夹着冷汗,听贞景问责。
  “你们奏折里是怎么写的,南方无异动,诸事顺利?那你们谁能告诉朕,眼下又是怎么一回事!水坝为何会坍塌?桥梁为何会垮!你们所说的诸事顺利又是在蒙蔽谁!”
  洪得良心情高悬,时时刻刻将贞景帝一举一动看着,见他骂的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通红,根本不敢上前劝阻。
  “蒋告匀,杜文熙,胡阑,孙若历…处死!通通都给朕处死!”
  半个时辰后殿中跪着的官员少了一半,处死的处死,罢免的罢免,受罚的也被当场拖出了殿外直行廷杖。
  打完了又教太监拖进去继续跪着,浑身的血迹夹着雨水,自干灵殿门前的汉白玉阶,染红了大殿的地板。
  除了排头跪着的几个世家大臣,包括苏时稔在内,还衣袍整洁干净,后头其余的一应都多少沾了受罚官员的血。
  帝怒压在他们脊骨之上,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冷汗浃背,耳畔除了周旁的抽气声就是殿外的哀嚎,天幕垂下的水汽阴沉沉地裹进殿中,将一切挤的阴翳沉闷。
  直到终于有人敢发声,自愿请命前往南方赈灾——
  ***
  闻濯近日耽于锦衣卫所的诸事,并不勤于上朝,所以这一场血浸朝堂他并未亲眼瞧见。
  宫中派人传来消息时,早朝已经散了有些时候,朝中贞景帝临时派了请命的官员赶往南方,因事态紧急,定了明日启程。
  剩下赈灾诸事,留了几位内阁大学士和户部尚书商议,听闻这会儿还没有动静。
  闻濯挥退报信的人进了屋。
  一眼望见站在窗台下的沈宓,他身影靠在半边昏暗里,视线落在窗外,鸦青的羽睫压下眸子里闪烁的光,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正试图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雨。
  闻濯轻声踩过去,近他背后,将下巴慢慢靠在了他肩膀,贴着他整副身躯稍稍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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