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又开始自责,承欢微笑安抚北冥心绪。
其实那时的事也给北冥留下了心病,他和翔月也曾多次试图安抚他,但是没用。北冥对与人欢爱之事产生了畏惧之心,甚至在承欢休养好身体刚开始接客时,只要北冥知道总会像发了疯一样,想阻止那些人靠近承欢,每次都被燕雅或翔月强行带走。
就是现在,无论他试图表现的多令人放心,多顽皮好色,都无法真正的与人亲密接触。
冷静的眸子扫了那二人一眼,燕雅看向翔月:"如何?"
"他只带了四名侍卫,另外一人是夏国的护国将军罗青。"微一顿,翔月笑道:"连对夏侯氏忠心不渝的护国将军都不放心的跟来,看来这夏侯因还不是一般的让人不放心呢。"
调笑归调笑,二人心中都明白那罗青之所以非要夏侯亲自来,是真心希望他能在找到承欢之后,收敛下自己的荒唐行为。而为防止夏侯因一心只放承欢身上忘了正事,他又不得不亲自跟来。
"只这样不够,夏国民风彪捍,神院的存在又使军队对夏王忠心不已。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贸然进攻,只会两败俱伤。"燕雅皱眉。
第 19 章
转身再看向承欢,"欢儿,若要对付夏侯因,你有多大把握?"
"......不知道,"浓密的睫毛低垂下去,承欢老实答道:"昨夜我曾试着对他用摄魂,但是无效......"
也就是说,夏侯因对他一点也不着迷。五年前的诚儿看不懂他的善变和无常,而今的承欢看不懂他的城府和心计,再怎么样也是棋差一招......
与翔月对视一眼,燕雅唇角勾起一抹少见的笑意,道:"那我们......就再等等。"
意识到燕雅有事要和翔月单独商量,承欢以帮北冥沐浴为由带他回烟华阁。
此刻,夏侯因也已回到嫣红院内。z
那红姨见夏侯因每日的往那云雨楼跑,给她的银子虽不曾因此变少,毕竟心里气不过,见他这日比前几天都早很多的回来,神色还有些恍惚,也不上来招呼,只在心里唾了一口,暗道,‘不知道被哪个妖精给榨干了,这般模样!'
坐在塌上拼命的灌酒,罗青进来时见到的就是夏侯因的如此模样。y
"君上,您不能再喝了!"夺过夏侯因拿在手中的酒杯,罗青劝道,"恕属下直言,君上近几日一直待在云雨楼内,我们此番要查的事情却一无所获。刚刚朝中有人来报,晋国与我大夏接壤之地颇有异动......君上!"
话到中途,却被索性直接将壶中酒灌入口中的夏侯因打断。b
"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抹去当年给他的伤害?"第一次,他在这儿时玩伴面前展现了自己的脆弱,"罗青,他恨我......"
看他如此,罗青收回所有责备的语言,叹道:"......属下愚钝,当年的事君上是有些过分,偏生他又太过单纯、执着......"见他因自己的话而更加痛苦,罗青忙接道:"但是当年君上的决断并没有错,若是普通人家的少年,蒙君上喜欢,带回宫中当个宠儿也没什么。但他偏偏是神院之人,还是象征纯净的继任者。就算神院今非昔比无法与王室抗衡,它毕竟还是夏民心中的神坻。所以,就算时光倒回,君上也只能如此。"
"时光倒回?......呵,若真能倒回,朕绝不负他。"g
"......,就算是恨也好,至少诚儿对君上并非全无感觉。他会如此,也只因为当年被背叛。罗青知道这主意有损君上威严,但是君上是否可将自己心意告知于他,既然他曾倾心于君上,或者可以再次试着接受您也说不定。"
本来请君上与自己同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诚儿使他宽心,反正当年的诚儿已经溺死在‘瀛水'中了,就算君上要带他回去,别人也只当他又是谁送与君上的礼物。
只是,眼见君上越发对他沉沦,罗青心中反而不安起来。哎,只盼君上得到诚儿后,可稍稍安心于政事,别反而更加沉迷就好。
醉眼朦胧中听得罗青这番话,夏侯因立刻精神了下,追问道:"会么?罗青你确定?"毕竟自己前几日也算表现的够明白了,诚儿却还是无动于衷。君王与生具来的骄傲使得他无法轻易将爱意出口,可是......,若说出口诚儿真能再度接受自己,管他什么骄傲不骄傲的!他只知道他要诚儿!
罗青微怔,道:"不能......属下无法保证。只是若是让他再这么对君上的心意猜测下去,属下恐怕他会再次陷入五年前的困境中......"
果然......
夏侯因疲倦地闭上眼,无力的挥手,"......你下去吧,朕会再想想的。"
"是!"
门被罗青带上,夏侯因苦笑。
再想想?呵......,脑中浮现的只是自己对诚儿的伤害。那时欢爱中的诚儿羞红了脸对他说,‘诚儿喜欢君上。'而自己......
时光倒流......时光倒流......
若真如此,我夏侯因便用所有换你一笑又何妨?
一觉醒来天色已略微转暗,夏侯因心惊,他在云雨楼内待了这几天更是明白诚儿如何受欢迎。想到这里难免心中苦涩,却还是立即起身往云雨楼走去,只盼现在还没人找上诚儿就好。
"哟,这不是夏爷么?"
媚笑迎上夏侯因,翔月道:"还以为您会为了今早的事生承欢的气呢,看来还是爷大人有大量。怎么?爷今天是找这楼里的其他角儿......"
"我要承欢。"
翔月闻言轻笑,命人招呼夏侯因上烟华阁,自己就转身去找燕雅。
一见翔月笑成那般的进来,燕雅立即明了,"他来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他不想别人碰承欢就只能每天都来捧他的场,呵,倒是让我这云雨楼多赚了不少银子。"凤眼笑的眯起,翔月又道:"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会为承欢将他引来。看来你对欢儿还不错嘛。"
"我是为晋国,不是为他......"燕雅品茶。
就着他的手,翔月将茶送入自己口中,"烂理由......,不过,你确定现在的夏侯因能陪在欢儿身边吗?他今早可刚伤了他......"
"放心吧,五年的时间不算短,夏侯因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帝王,他不回轻易放开承欢的。"
不像他......为了霸业不惜一切......
敏锐地捕到燕雅眸中闪过的一丝失落,翔月笑道:"雅,别那种表情......,我会以为你在羡慕欢儿。"
"呵......,我是在羡慕他。"出乎他意料的,燕雅竟笑着承认。
见他如此,翔月反倒笑不出来了,只道:"何必想太多......"
夏侯因进入烟华阁时,承欢正安静的坐在阁台处等他。
北街辉煌的灯火称得他的身形更飘渺,好象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似的。只一刻,会真正永远失去诚儿的念头使夏侯因感到恐惧。五年前他听到他死讯时的绝望都不及现在,因为那时的自己并不明确自己的心意。而现在,诚儿堕入风尘他知道,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他也知道。只是他无法看他在他面前毁灭,无论他是承欢或是诚儿,他都将是他夏侯因唯一爱的人。
太多的念头涌了出来,在夏侯因脑中飞速闪过,怔地他只得愣在远地。
承欢看到夏侯因后立即朝他走来。
将承欢打横抱起,夏侯因坐在床塌,让他像个宠物般缩在自己怀中,"阁台风大,怎么不多添件衣物?"
"呵......,爷忘了?像我们这种做相公的,衣物都是穿的越少才越惹人怜爱。况且穿的再多不也还是要脱掉?"
并未如他预料般的生气,夏侯因只是苦笑了下,然后伸出右手,用指尖细致的描绘承欢的五官轮廓。半响才道:"对不起......诚儿。"
从夏侯因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承欢真真愣了一下。
夏侯因的手指停在承欢浓密的睫毛处,着切的感受他细微的颤抖,对他承诺道:"我以后再不会伤害你。"
指尖处又是一阵颤动,承欢轻道:"呵......,爷有什么对不起欢儿的?是欢儿不懂事,惹了爷不快。您今日还不计较的来捧欢儿的场。欢儿可真不知该怎么报答爷好。"
轻轻挣出夏侯因怀抱,承欢起身从一衣柜中抽出一个看似华丽的锦盒。在夏侯因疑惑的眼神中打开,内里竟是一些奇怪的器皿。
随手拿了几件物品出来,承欢笑的妩媚,"不如欢儿今日随爷玩些新花样儿,可好?"手中赫然是几段不知用什么做的奇怪绳索,还有一把长针和一个小巧的皮圈。
夏侯因如被雷击般愣住。那些东西分明是就是欢好时用来虐待身下人的。自古王宫本就是一个欲望之地,他生于斯,长于斯,又怎会不认得这些东西?!只是让他心痛的却是承欢这里有这些,就代表了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曾经‘亲身体验'......
动作有些僵硬地将承欢手中的东西一件件扔开,夏侯因猛地拥他入怀,低沉着嗓音道:"别这样......诚儿。我真的错了......"
"欢儿都说了,爷并没有......唔......"承欢无所谓地开口,却被夏侯因温柔地吻住。
"我爱你......,诚儿。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来不及说爱你......"夏侯因轻柔地吻着他嘴角,像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玉器,惟恐他摔碎般的小心翼翼。
明知道夏侯因在演戏,他本来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承欢还是无法控制地开口嘲笑道:"何必呢?夏侯因,为了一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情报,大夏的君上竟肯屈尊降贵地‘爱'我这么个下贱的角色!?"
夏侯因闻言僵硬了下,随即还是小心地将他放到塌上,继续温柔地吻着。只是开口的语气却带了几分叹息和无奈,"呵......,原来罗青猜测的......是真的。"
承欢心中一阵压抑,语气反而越显平静,"怎么?不杀了我以除后患么?"
湿嚅的舌却已开始逗弄他胸前茱萸,"我刚刚说过我不会再伤害你......"
白嫩的身子明显一震,却不是为了他的挑逗,承欢隐约地觉得夏侯因一点也不为大夏担忧,试探着问道:"看来你已经有了很好的对策......"
原本覆在他身上的夏侯因闻言轻笑不语,只直起上身褪去自己所有衣物后重又覆上。
他已多年不曾理会朝政,甚至从他即位那刻起,也总因为母后的死在心底诅咒这帝王之位,诅咒继承这位置的自己。可是诚儿的明媚清澈解救了他,当初的他会因为害怕他的纯净更加衬托出自己的丑陋而伤害他。如今的自己绝不会再次重蹈覆辙。
"啊......不......"
分身突然被前所未有的温柔对待,来自夏侯因口腔的温暖和湿润大大刺激了承欢的敏感。
"诚儿,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君王......此刻的我更倾向如何好好的爱你。"含着他分身的声音听来分外带着几分淫糜。
不同于翔月的完美技巧,夏侯因的动作有些生硬,只能一边感受承欢的反应一边小心的吸嚅和添弄。他从未如此服侍过任何人,只刻竟肯为承欢做这种事,也是想更直接的表达对他的爱意。
经过今日的思量他已经明白,当年对诚儿的伤害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句爱你而消失。前几日初见诚儿的喜悦和他身上的变化让自己大失了方寸,若不及时补救他将真正的失去他。
"别......啊哈......"
夏侯因生硬的动作竟能惹得他分身立即肿胀起来,承欢连忙伸手抓住夏侯因头发,恍惚的动作却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想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感受到他激烈的反应,夏侯因微微托高他臀部,同时加快吸嚅的频率,一指同时试探着刺激承欢后穴。
"啊--夏侯--啊--!"
承欢无意识的在喷射的瞬间喊了夏侯因的名字,像是给了他某种鼓励似的,夏侯因就着他喷射的白浊液体,又探入一指在他体内慢慢勾滑。
"恩......"不经意地碰触到他体内某一点时,承欢如被电击般地猛地震了一下。一种酥麻感自内部扩散至全身,他忍不住抱紧夏侯因呻吟,动情的模样惹的夏侯因下身更加涨痛。
"诚儿,我要进来了......"压抑着自己猛的进入的欲望,夏侯因缓慢地进入,希望承欢不会感到太过疼痛。
看着他努力忍耐的模样,承欢心中更加压抑。
夏侯因过于快的变化又一次迷惑了他,以他对夏侯因的了解,就算是作戏他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但他说的若是真的,就算忽略五年前那杯‘碧海丹心',他昨夜对他下‘摄魂'却无效也是不争的事实。
夏侯因啊夏侯因,到底是你太会伪装还是我的某个环节出错?
"疼么?"看到皱着眉闭上双眼,夏侯因忙停下缓慢的抽插问道。
承欢睁开眼摇头,幽黑的眸子看向身上的夏侯因道:"没事......"第一次,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口讽刺。深吸了口气,修长的双腿紧紧环住夏侯腰身,承欢主动用自己的后穴去吸纳夏侯因的欲望。惹的夏侯因倒抽一口气,忙道:"别这样,诚儿。......我不想自己伤你。"
"可我想你进来......"
一句话足够挑起夏侯因所有被压制的欲火,腰身在承欢的配合中开始快速的律动。夏侯因掠夺似的吻上承欢红唇,一双手更是动情的抚着他滑嫩的后背。
"诚儿......,我爱你。"
如咒语般低喃着的话语不段重复,承欢在欲望中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凌迟般阵阵刺痛。
第 20 章
云雨楼内有名的角儿们都各自有各自居住的地方,依着个人的身价高低而不同。承欢的烟华阁更是别致,内里的器具、用具个个全是精品,却也不显的太过奢华夸张。若说在这北街内再找出这么一处来,也就只能提上翔月的处所。不过他这屋子却没什么名字,云雨楼的角们提起来也只道是‘楼主的屋子',此外别无他话。
此刻,燕雅就正安静地坐在这屋子的紫檀椅上,他和北冥名义上一个是云雨楼高价请来的琴师,一个是技艺高超的舞姬。既然都不属这楼管,那自由的来去当然也就不受什么限制。
也有人说他和北冥是翔月和承欢暗地里的情人,毕竟除了他二人,他们一般从不见其他人。
抿一口茶,翔月道:"北冥呢?怎么今日没跟你一起过来?"
身边少了个影子,燕雅笑道:"替夏侯因传信的人突然失踪,他本人又没法走开。为了保密,,当然只能由护国将军罗青亲自走一趟才好。如果他太早回来,我们岂不是看成好戏?"
翔月闻言略微沉吟道:"你派北冥去?"虽说北冥功夫比之他二人逊色不了多少,但他那性子,就叫人没法对他放心,"罗青不是小角色,北冥能行吗?"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燕雅只道:"放心,只是拖延一下罗青进程,北冥不会有事的。"
翔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扣门声打断。
"是我。"来人声音清脆,正是承欢。
"进来。"
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还早的光景,燕雅疑惑道:"他走了?"
承欢摇头,"他还未起身......"z
只披着一层纱衣,承欢靠过去躲进翔月怀抱,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翔月只在他三年前受伤的迷迷糊糊时见过他如此。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动作,让燕雅立即正了色。
按道理承欢绝不会如此失常。y
见他一直不开口,燕雅道:"怎么......"
好像立即醒悟似的,承欢离开翔月怀抱,脸上也恢复平静,只是公式化道:"夏侯因昨夜说他爱我......"
翔月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燕雅,他当然也知道夏侯因爱承欢,只是没料到他会如此袒诚地出说来。五年的朝夕相对,翔月突然发现自己对承欢的了解还不及燕雅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