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世界自动修复漏洞的时候,就给了这么一个理由——闫家为了争取珠宝界龙头的地位,让人制造了车祸,导致清颜家破人亡。
这么一看,清颜老师,还真有几分当苦情戏女主的潜质。
今天江以闲心情好,再加上喝了点酒,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闫行知一问,也没有多想,便毫不在意地将前因后果给闫行知说了。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闫行知问。
江以闲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哪里有这么多仇恨?又不是什么言情剧的桥段?
顶多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也是,这里本就是小言的世界,闫行知有这样的脑回路也不奇怪。
远远地就看见秦乐乐过来了,江以闲也没有心情再和闫行知说话,转身,便想向秦乐乐走去。
侧身的江以闲并没有看见闫行知袖子里的水果刀。
“小心!”
耳边是秦乐乐惊恐凄厉的叫声。
——————————
闫行知怎么说曾经都是闫家二少爷,即使落拓了,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会行凶杀人。
闫二少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单纯地被姐姐保护得很好的孩子,绝对没有人会想到他居然敢藏着刀子进秦家的宴会。
谁也没有料到,包括江以闲。
被保安制服的他,眉目间全是疯狂,眼睛里的血丝都快蹦出来了,嘴里不住地念叨,说,“既然我们是一类人,那就一起去死吧。”
也没有人想到,一直单纯的闫二少失了姐姐的庇护,竟然连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住,看这样子,估计离疯不远了。
而这个时候的秦乐乐什么都不在乎了,抱着怀里的女人,摸着她的心脏不敢有丝毫动作,就怕一个不下心,伤口加深。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从背受了伤,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这样想着,秦乐乐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江以闲微弱地摇摇头,她是学过医的,虽然世界不同体系不相同,但是大概的原理是一样的。
闫行知这一下,刺中了要害。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这和问题依旧在,可是回答的人,却永远从秦乐乐的世界消失了。
“乐乐,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
☆、第46章 番外
贵族学校在某些方面管的并不严格.
这些子女长大了大多是要联姻的,承受了多少荣耀与富贵,就得为之付出代价,这是这些公子哥太子女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于其长大了让长辈随便挑选一个,还不如从小预定,起码小时候的青涩的青梅竹马比长大了的干巴巴的物欲横流要好得多。
所以只要这些同学男男女女的不干出格,学校是不会管的,顶多是老师不轻不重地说几句。
秦乐乐对于清颜老师这个人了解的其实并不多,平日里偶尔去学校的时候,听到身边的同学八卦什么的,倒是经常将清颜和自己凑到一起。
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长辈定了的未婚妻,都是两朵姝丽的娇花,不同类型,但是各具特色,若是以往秦乐乐恐怕还有心情给闫行知上演一出电视剧里的桥段,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之类的,可是快要十八岁成年的秦乐乐正被秦老爷子委以重任,考察珠宝市场,没工夫来玩什么言情戏,连闫行知都懒得应付,更何况所谓的清颜老师呢?
真正将清颜老师记在心上是在那间病房里。
明明一看就是一副勾搭人的狐狸精长相,是女人最不喜欢的类型,但是秦乐乐却意外的不反感,而清颜老师前后完全不同的态度却彻底引起了秦乐乐的兴趣。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性情大变?就仅仅是撞了个头而已,仅仅一个轻微脑震荡?
明明之前还拿看情敌的眼光看自己,一觉醒来,不知是秦乐乐的错觉还是什么,清颜老师的眼睛里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足以让她脸红心跳。
秦乐乐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特意请了私人侦探就为了知道清颜老师每天都干了什么,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明明是很小、很微不足道、很枯燥的生活,也足以让秦乐乐津津有味地看上好几个小时,恨不得将清颜老师的行程表给背下来。
事实上,秦乐乐也真的摸清楚了清颜老师的作息。
没有她这个年纪的年轻女人的浮躁,不泡吧,不喝酒,不抽烟,不怎么逛街,也没有几个相谈得来的同龄好姐妹,早饭六点准时吃,早上七点准能在教师公寓下看见她的身影。
午饭时间在十二点,吃过饭便在办公室认真备课,秦乐乐手上有很多她认真看书的样子,每一张都像是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秦乐乐忍不住细细收藏,就怕有谁突然抢走了。
晚饭在下午六点,饭后散步,晚上九点准时睡觉,生活作息比小学生都规律,让秦乐乐自叹不如。
完全不是原来的资料上写的那样,这也让秦乐乐越来越好奇。
就是这样的好奇,让秦乐乐再也忘不了那个姑娘。
苍白纤细的手指,擦拭着墓碑,也许是昨晚才下了雨的原因,冰凌凌的触感,从指间传递到心里,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的痛彻心扉,如坠地狱。
身后传来脚步声,与草地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墓园里分外的清晰。
“乐乐······”闫予知低低的唤着,她还是穿着黑白相间的女士西装,熨烫地极为细致,线性流畅,曲线毕致,手里打着把黑伞,看着半靠在墓碑上的秦乐乐,眼里闪过些许复杂。
风轻轻地吹过,勾起了发丝相缠,雨滴渐渐落下,朦胧了她的面目,秦乐乐笑了一下,雨滴从她的唇缝里就这么滑了进去,她的声音也像是被墓碑腐蚀了一样,带着它特有的冰冷,“你是来替他求情的?”
说的是闫行知。
自从婚宴之后,秦乐乐将清颜老师给下葬了,便着手对付起了闫行知。
有句话说得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是华夏的法律在这之前还加了句,法理之外更通人情。
闫董事长不是没有手段的,年轻时候的一些交情也在,只要秦乐乐松了口,她就能给闫行知冠上精神病的名头,散尽家财,保住闫行知的性命。
可是,秦乐乐愿意吗?
秦乐乐恨不得闫行知马上去死!
她穿着清颜老师最喜欢的黑色连衣裙,雨水浸湿了她的长裙,打在了秦乐乐的脸上,一滴一滴像是滴在了她的心里,湿散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让她想起了那个混乱的夜晚,也是所有的一切开始的夜晚。
秦乐乐在那一晚之前,虽然对清颜老师有过别样的感情,但是并不深,更何况,她一向是理智大于感情的,连自己的婚姻都有可以作筹码谋取利益,区区的动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啊,又算得了什么呢?
欲|望与爱情,有时候的交错的,如果没有那一晚,秦乐乐或许在顾及多方之后,只会选择慢慢淡忘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
可是,偏偏······
万籁俱寂,仿佛这一方天空,就只剩下秦乐乐一个人。
良久,闫予知才开了口,嘲讽一笑,“求情?让他们母子去操心吧,自己造的孽,没有谁愿意去替他偿还!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这些日子,闫予知喜欢上了看些佛经。
不为别的,只求好人有好报,只求来世能过得舒心。
秦乐乐瞥了她一眼,坐直了身子,半边身一麻,差点又倒了下去,“既然什么都不是,那就回去吧,我们这不欢迎外人。”
这话说得,就像是把这块墓地当成了家一样。
也许,有清颜老师的地方,就是秦乐乐的家。
“······我只是想来看看她。”闫予知说。
秦乐乐呵呵一笑,“看谁?这里没有谁需要你看。”
闫予知默不作声,难以言喻的沉默弥漫在两人周围。
风大了起来,吹响了路边直挺挺的青葱柏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来人的脚步声,又像是情人间的亲昵低语耳鬓厮磨,天上的乌云久而未散,乌压压地一片,像秦乐乐心里的阴霾,一直不曾散去。
雨下得更大了,砸在地上,水花四溅,砸在秦乐乐的身上,略带点疼痛,却一点也掩盖不了她心里的痛楚,脸上水色肆流,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闫予知到底是看懂了秦乐乐无声的拒绝,微微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黑伞,放在了地上,不出意外地被瓢泼大雨瞬间淋湿,水雾弥漫间,最后看了那块墓碑一眼,看了秦乐乐一眼,又叹了口气,踱步,转身离开了墓园。
那块墓碑是秦乐乐让人做的,上面只有光溜溜的清颜两个隶书字。
哪有人的墓碑只有光溜?6 黑色的轿车在墓园门口等她。
这个车就是当初接清颜的那一辆,也许是睹物思人,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闫予知停顿了一下,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点火,拉开手刹,系好安全带,扶动左转向灯,挂挡,转动方向盘,绝尘而去。
一切有条不紊,所有的所有都像是对闫予知没有任何影响一样,也许在冰冷的雨水下,衬得她的眉目越发冷淡了。
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就像是所有的话,都在墓园里说完了一样。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整个墓园只留下秦乐乐一个人,和那把黑色的雨伞。
伞就这么撑着,靠地上,为那小小的一方草地遮风避雨,只为了让它免去风雨的交迫,可是就这么一点地方能遮多少呢?
也不过是徒劳无用功罢了。
秦乐乐渐渐闭上了眼睛,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她一直做梦都想回到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清颜老师还活着。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对别人有些疏离的她,对自己总是那么的热情,就像她身上的裙子一样的热情,她还答应了自己要当自己的私人家教,答应了这辈子都在一起,答应了一起······
可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秦乐乐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自己是什么原因离开她的身边的了。
如果,她一直带在清颜老师的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再不济,那刀子插过来的时候,她还能替清颜老师挡着,不让任何人有丝毫伤害清颜老师的可能。
可是,所有的,都只是秦乐乐的臆想罢了。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一个可怜虫一样地靠着墓碑。
墓碑?呵。
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乐乐喃喃低语,逐渐没了声音。
像一具死尸,瘫倒在地,与这个墓园融合,与这个墓碑相胶着,再也分不开。
——————————
多年以后,闫予知老了,膝下儿孙成群,每年都会到这个墓园来看望老朋友。
自己推着轮椅,牙齿都没了,手里还不忘牢牢抱着淡黄色、像阳光一样的淡黄色的菊花。
那是两人份。
墓碑上除了原本的一个名字,还多加了一个。
清颜。
秦乐乐。
竟然是说不出来的和谐。
闫行知被枪决之后,秦乐乐像是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一样,一下子就病了。
医生说,是她自己没了求生的意志。
在之后,便随了秦乐乐的心愿,将她自己和心爱的女人葬在了一起。
这辈子纠缠,下辈子也是羁绊。
“奶奶,这两个姐姐是你的什么人啊?”小孙女天真无邪地问。
闫予知用她那越渐粗糙的手指,摩擦这当年婚宴上清颜和秦乐乐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个姑娘,还是这么年轻,那么漂亮。
良久,老人用她那嘶哑的声音说,“······不知道。”
☆、第47章 母后1
紫禁城的天空,四四方方的,即使天已经大亮了,天边的那团乌云还没有散去,把整个天都映的灰蒙蒙的,无端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是,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压抑的地方,却是许许多多女人梦寐以求的想进来的。
因为这里住着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皇帝。
而那些漂亮的姑娘们心里也许都有一个那么一点野心,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能和皇帝并肩的女人——皇后。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这本是《长恨歌》里的诗句,却实实在在地道明白了一些虚情假意下的真实。
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对于自己女儿进宫,心里也许会有担心,但是那“皆列土”的心思,恐怕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既然生在官场,除开报效朝廷的话,哪个男人不想着努力往上爬?既然有捷径,就不用计较什么光彩不光彩了。
毕竟选秀是祖宗传下的规矩,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能违背不是吗?
自家女儿得宠了,能让皇上想起她的娘家,也是种本事不是吗?
这是大多数后宫嫔妃娘家的想法,都想吹吹枕头风,好借力上青云,可是这其中并不包括江家。
别的世家,都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吹吹枕头风,好让家族更上一层楼,可是江家的根本不想让女儿进宫。
不是对着皇帝所说的场面话,而是真的没这想法,也不敢有这想法。
江家女儿进了宫,只会让江家处处受制。
江家是军功起家,百年世家,如今流传下来,手里的精兵强将也能抵得上整个朝堂的半壁江山了。
这样的世家,原本应该是皇帝的眼中钉,却不想历代江家家主都是忠君爱国的,与皇帝出生入死,再加上家风严谨,没有什么纨绔子弟,也只将手里的势力放在军营里,半点不沾朝廷的站位之类的政事。
忠君爱国,自然是皇帝手里的好刀。
就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地,在历代夺嫡的倾轧中存活了下来,形成了如今这样的百年世家。
当今皇帝乃不惑之年了,四十有五,在如今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这些年来,似乎也盘算着是该到了是弄死江家的时候了,便有了一些动作,其中之一,便是娶了江家的宝贝女儿作继后。
皇帝的元后,在原主进宫之前就死了好几年了,就等着娶原主进宫,来麻痹江家呢!
能成为皇家后族的无一不是深受皇帝信任的家族,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抬举。
皇帝对于朝堂上的猜测嗤之以鼻,看着明里暗里夸奖江家乃忠臣良将的折子,心里想,看这拥护劲儿,如果等江家再这样发展下去,过几年,这天下说不定就姓江了。
毕竟再好的刀,用下去也是会生锈的。
虽然只是握刀的人以为生锈了而已。
江以闲如今这个身份就是江家这一辈最受宠的小女儿,是皇帝的继后,也是整本小说的炮灰。为女主的聪明才智添砖加瓦的炮灰。
只要江以闲在宫里一天,在皇帝看来,江家就不敢轻举妄动,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扳倒江家这个庞然大物。
继后这辈子不会得宠,不会怀上龙嗣,但是绝对会和皇帝相安无事,相敬如冰。
原主也是一个淡然的性子,想必是看穿了皇帝的打算,也不会想着邀宠,甚至在她的凤藻宫里修了个小佛堂,整天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样子,就差没直接出家当尼姑了。
这活尼姑一当就是三年,从原本十四岁的小姑娘,到现在的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
————————
三月里桃花开得正艳,阳光下,桃红色的花瓣晶莹剔透的,十分惹人怜爱。
眼前的女主就像桃花一样,明艳而又俏丽多姿。
“婢妾沈氏叩见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福寿安康。”沈妡捏着衣角,深吸口气,仪态端正地下跪,向端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行礼。
早在宫外,她就听说了,皇后娘娘是一个喜静的人,脾气虽然不是和蔼可亲,但是也不会为难妃嫔,只要规矩好了,想来是不会招皇后娘娘惦记的。
女主心里想得挺好的,但是她却不知道,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站在那,就招江以闲的眼。
因为她是女主。
这是一篇传统的古代言情宫斗小说,女主出身不显,凭借着智慧和一点好运气,成功登上太后的宝座,成为下任皇帝的生母,一路惊险,但是又暗含苏爽。没有什么其他的元素,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女主,不会像上一个世界那样有两个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