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共我饮长风[古代架空]——BY:藤藤小猫

作者:藤藤小猫  录入:07-16

  直木先伐,甘井先竭,乃世之箴言。所以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而此时,皇宫内。
  梅林一角。
  满堂花落三千客。
  雪花和落梅在剑光人影间漫天飘舞。
  剑气所到之处,如波泛起,花枝颤动不止。
  待到日上半空,兴尽。
  齐御风收剑回鞘。
  而燕楚怜则毫无形象地卧倒在一地落花之中,大口喘息,看向齐御风的双眼里,如溢满流光,带着两分不服三分懊恼更多的是明晃晃的挑衅,说道:“齐御风,你给我等着,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赢你。”
  齐御风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目不斜视地注视前方:“别,别有下一次了,下官公务繁忙,实在是无暇抽身与公主比剑。”
  大襄的三公主燕楚怜,相当名不符实,一点也不楚楚可怜,只见她毫不矜持地顺势站来,绕到齐御风面前,嗤笑道:“你这么好的武功,为什么就甘愿窝在这小小的太医院里?不求征战沙场,也不愿策马江湖,那你当初学文习武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齐御风看她一眼,面不改色,言道:“学文为识字,习武为强身,仅此而已。”
  燕楚怜摇头:“我不信。”
  齐御风很想说你不信拉倒,可眼前的这位公主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当然这个不能得罪,并非是因为她他身份,而是性情。燕楚怜是个很大气豪爽的姑娘,虽然贵为公主却无半分公主的娇态,常年不在宫中,一人一马,仗剑江湖。她是个极其倔强的姑娘,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绝对要追究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说要同齐御风比剑,那就一起要比到剑才能甘心。
  但年的齐御风不知其性情,刻意回避,所导致的后果便是燕楚怜整整跟了他三个月,最后齐御风败下阵来,拿起剑与她比试。
  齐御风本有意在比试时放水,败给对方,他也确实这样做过一次,可那次放水所导致的下场,齐御风至今不敢回想。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再犯。
  但凡公主有所要求,有求必应。
  也幸好燕楚怜常年不在宫中,若否齐御风很有可能半夜收拾包袱跑路,还管他什么赌不赌局。
  说实在的,三公主这姑娘齐御风很喜欢,聪明好学,坦诚率真,没有一点皇族公主所特有的矜娇弱气。
  眼下不敢直言的齐御风,轻咳了声,问道:“公主为何不信?”
  燕楚怜:“若仅仅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你的剑术不可能有这么好。”
  齐御风:“公主此言差矣,下官所求真的仅是口中所言。”
  燕楚怜还是不信:“就这么简单?”
  齐御风诚恳点头:“就这么简单。”
  齐御风所说并无半分虚假,他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即便眼下身处朝堂,可他也依旧学不来狠绝无情,当然也不会刻意去洞悉世事,他从来就不想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那么复杂,人活着,有酒且为乐,无酒亦逍遥。
  燕楚怜有那么点失望道:“你都没想过为这天下做点贡献吗?不一定要鞠躬尽瘁,以你的能力留下一段江湖传奇不在话下。”
  齐御风摇头:“我能为天下所作的最大贡献就是如此,不造祸端,平稳度日,其实正是因为这个世上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想要在世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这天下才会这么混乱。”
  燕楚怜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她很快又嗤笑了声,道:“其实你就是懒。”
  齐御风赞同:“公主一语中的,不如你我将两日一次的比剑,改为七日一次?”
  燕楚怜闻言不满道:“齐御风你不要太过分了,本公主可不是看到谁都会上去比一比的。”
  齐御风诚惶诚恐:“臣受不起啊,公主能找别人再好不过。”
  “呵。”燕楚怜足尖一点,仿若飞燕,轻飘而出,手中长剑再次抬起,扬眉,漫然笑道,“今日本公主还未尽兴,你我在来一场。”
  齐御风:“……”
  被喊来救场,且已在旁围观了许久的姚凌云,微笑走出,道:“这怕是不行了,齐太医还得去给陛下请脉呢。”作揖一礼,“寻,见过三公主”
  “是阿寻你啊。”燕楚怜显然分得出轻重,转腕收剑,转而对齐御风道,“既然阿寻都这么说了,那这次我就先放过你,正好我也有意寻四弟一叙,走了。”
  姚凌云:“公主不留下用午膳吗?你跟殿下许久未见,大殿已命御膳房准备了公主最喜欢的几道膳食准备招待公主。”
  “我便是不在皇城,也知道大哥最近繁忙的很,就不去打扰他了,反正年关在即,之后有的是时间,等他先忙完,我晚点再来找他,至于特别给我准备的膳食……”燕楚怜起手抵着下颚略一沉吟,眼珠微转看向齐御风,笑了,“就赏给齐太医吧,给他补补身子,好陪我练剑。”
  齐御风:“……”
  姚凌云见状失笑:“许久不见,公主还是一样的豁达泰然,随和开朗。”
  “可阿寻你却变了很多。”燕楚怜上上下下打量了姚凌云一阵,摇头,故作不满地蹙起眉眼,“对我还这么客套。”
  “公主在外游历,闲散惯了,寻只怕公主甫回宫中,一时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好让你先适应适应。”姚凌云眨了眨眼,歪头浅笑,娓娓道来。
  燕楚怜抬目看他,对方看上去特别的温文尔雅,甚至还带着点刻意示好的韵味,可仔细一观,又会发现这人眼睛亮亮的,眉梢嘴角全是笑,胸腔更是一下一下起伏着,显然是憋笑憋得辛苦。
  见他如此,燕楚怜叹息,眉目随之舒展开来,颇有些遗憾地看过去,语调很是清淡道:“你确实变了很多,变得一点也不可爱,可是被大哥宠出来的?”
  尾音上挑,揶揄十足,
  姚凌云侧头轻咳一声,率先讨饶:“我认输。”
  拿下第一回合,燕楚怜满意点头,但见人如此,便主动换了话题,出口的语气稀松平常,并无二致,但眼里却夹着些许关心,说道:“我的人带回了些消息,已经呈给大哥。”
  听她提及正事,姚凌云敛下玩笑之色颔首,正欲开口,便见燕楚怜摆了摆手,继续道:“至于我嘛,就不打扰你们谈正事,我这个做姐姐的,得先去关心关心弟弟,完了之后再来找哥哥关心关心自己。”
  话毕也不等姚凌云再说什么,挥一挥衣袖,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
  二人目送燕楚怜离开。
  见人走远,齐御风怒视姚凌云:“说好的辰时末来此地带我走的呢?你晚了两刻钟。”
  姚凌云无语:“齐大人,我可是瞒着大殿下偷偷跑出来的,我不得找时机吗?”
  齐御风依旧生气:“你跟大殿下两人还用得着隐瞒?你直接跟他说一声不就得了。”
  姚凌云懒得再多做解释,但他觉得齐御风这个样子还挺有意思的,看着他的脸,只笑不语。
  被人看的很是莫名其妙,齐御风不由问道:“姚寻你笑什么?”
  姚凌云挑挑眉,无辜:“这年头连笑都不让了吗?”
  齐御风理直气壮:“不让!”
  姚凌云终于大笑出声,抬手拍着齐御风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齐御风啊齐御风,你刚刚说那两字时候的姿态,与三公主有八分相似。”
  “姚凌云!”
  今天的齐太医也很心塞。

  ☆、南下(上)

  “看什么呢?”拯救齐御风于水深火热的姚凌云,回转御书房时,见燕辰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几张纸。姚凌云施施然踱步至燕辰身边,侧头瞟了一眼:“这便是跟在三公主身边的影卫所带回来的消息?”
  燕辰点头。
  “有问题?”
  姚凌云只看了一眼便走了开去,到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
  “南方似有异动?”燕辰看完奏报后放下,视线转到姚凌云身上,若有所思道:“南平一带,每每入夜便能看见萤火飘飞。”
  短短一句,端倪尽显,姚凌云挑了挑眉,语调随意地接了一句:“这种季节,居然还能见得到萤火虫,莫非那是块风水宝地?”
  话中打趣意味甚浓。
  燕辰不置可否,再道:“起先只是萤火,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得夜里又传出了金戈铁马和鬼哭狼嚎之声。”
  姚凌云微一皱眉,问:“可有人命伤亡?”
  燕辰摇头:“目前尚未传出,但已有几个靠近捕捉萤火虫的孩童失踪了,前往寻找的家长也都跟着一同失踪,后续当地官府亦有派人前去寻找,然所去者无一不是人间蒸发,不过至今尚未寻得尸体,所以不好断言。”
  姚凌云沉吟片刻,放下手中茶杯,问道:“你会特别提及此事,那应当不只是普通的神鬼轶事,还有其他原因?”
  “目前南方诸地鱼龙混杂,泥沙俱下,早已乱成一团,关于此次水患的由头更是层出不穷。”燕辰看着姚凌云,颇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声,“此前被压下的大殿失德一说突然又在南方坊间再次传开,二弟雷厉风行,命人查证,查得背后的传播者,乃是一群科考落榜的书生。”
  嗤笑了一声,姚凌云漫不经心地抚着面前茶杯,饶有兴味道:“那二殿下是如何处理的?”
  燕辰道:“□□、收押。”
  姚凌云闻言一怔:“二皇子此等行为,岂非等同驳了南方士大夫群体的面子?那些个老古董们怕是咽不下这口气吧?”
  说话间,姚凌云不由陷入了沉思,燕昱此人一向韬光养晦、谨小慎微,绝不是不顾后果之人,况且江南名士本就是他最大的仰仗,何以突然会不顾后果?
  一时之间,便是姚凌云也无法参透其中隐情,略侧首,见燕辰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姚凌云眨了眨眼,敛下心中所想,笑道:“大多名门望族的血液中,天生就流淌着名为‘护短’因子,尤其是南方诸地,鱼米之乡,少经战火,士族辈出,其护短行径更是令其他诸地望之喟叹,这阵子的南面想来很热闹啊。”
  对方思索时,微微颤动的眼睫,宛如一把小刷子,羽毛似地撩拨的燕辰有些不合时宜的心痒痒。
  “说起护短这世间大概是没有哪一个世家能比得上蜀中沈家了。”轻咳一声,燕辰撤开视线,“这次,沈氏一门由现今门主率领,齐下湖广,救治灾民。”
  姚凌云倍感意外:“蜀中沈氏医毒双修,他们出手,那湖广灾民的近况能比你我预想中要好上很多。”
  燕辰点头:“可奇怪的是,根据沈世门人的说法,他们之所以会南下救灾,乃因本皇子。”
  “你?”
  燕辰一笑,再次点头:“对,我,据说是本皇子亲自传书至蜀中,请求沈氏出山,沈门主感念本皇子一片拳拳为民之心,为本皇子所折服,当即便率领门中众人,南下救灾。”
  姚凌云踱步至就近的位置上坐下,单手托腮,另一手则置于桌面,轻轻敲击着,笑吟吟地冲着燕辰搭话:“我居然不知,你竟和蜀中沈氏也有交情?”
  燕辰无辜:“连就我自己也不知道。”
  姚凌云思付一瞬,又笑了起来:“那看来二皇子此次会如此雷厉风行地解决谣言之事,必然与沈门主有关。”
  燕辰“嗯”了一声,说道:“沈门主在得知传言的当下,便赶至湖广督府面见二弟,随后二弟便处置了一干人等。”
  姚凌云曲起的手指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同时脑海内亦飞快地算计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最后五指摊开,说道:“蜀中沈氏这一代的门主我记得乃出自旁支,他好像也一直对外宣称说自己只是代门主,待沈氏正统血脉回归,就会让出位置。”顿了顿,姚凌云问道,“沈氏这一代还有正统血脉存留?我记得当年沈崇是被陛下亲手斩杀的。”
  “阿寻。”燕辰认真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姚凌云见状立马收住话头,也不多问,转而回到原来的话题上:“这些与南平闹鬼有何干系?”
  “南平之事便是在局面乱成一团时,喧嚣尘上的。”
  “以何由头?”
  燕辰微微掀起眼皮,投射过去的视线,颇有些凌厉冷然。
  “天子失德,宁王暴虐。”
  “嗯?”姚凌云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燕辰说:“你可还是记得当年的南平大捷,九皇叔歼敌20万。”
  姚凌云点头:“那是自大襄成立以来最辉煌的一战,九王爷也是因为那一战而与陛下比肩,被誉为大襄军神,据说由于那一战实在是太过惨烈,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便是惯战沙场九王爷观之也心生不忍,而命兵士们将敌军尸身尽数收埋在南平一处的峡道之中。”
  说话间,姚凌云已隐隐猜到传言内容。
  燕辰同他对视,微颔首说道:“这是史载,而按照眼下南平之说,那20万士兵并非战死,他们早已投降,是九皇叔下令坑杀的。”
  “坑杀战俘?”便是料到,姚凌云也依旧震惊,“我记得那一战父亲也有随军。”
  “姚相从南平归来后,便与九皇叔再无瓜葛。”
  二人对视无言。
  难道……
  “关于此事,二殿下并无奏报吗。”虽是疑问,姚凌云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燕辰颔首:“二弟的奏章中只提到了谣言和水祸之事。”
  姚凌云闻言沉默,起手抵着下颚,陷入沉思之中,他于室内来回踱了两步。良久,才迟疑着说道:“我记得你之前提过,说二殿下总是让陛下想起他的母亲,这导致了他们之间的不亲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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