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古代架空]——BY:季阅

作者:季阅  录入:03-08

  大军有了主心骨,没了后顾之忧,死气沉沉的大军犹如冬冰遇春水,活过来了。
  就着水涨船高的士气,韩将宗为首当晚突袭铁勒,大获全胜。
  当然,也烧了对方的粮草。
  沈老将军黑了好几天的脸,终于添了点血色。
  傍晚十分清点人数与缴获兵器数目,韩将宗站在营帐外头绷着脸看着众人。
  眼窝明显,瞳仁深且黑,眉骨似是钢铁坚硬。
  手下士兵看一眼都觉得腿肚子转筋,同之前一样的可怕。
  但又不完全一样,怕是夕阳给渡上暖色的原因。
  大刘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头儿,大将军叫你。”
  韩将宗扫了他一眼。
  刘副将退半步,连忙摆手:“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军中设有一个总将,三位分将,每人再设两副将,但是能被称为大将军的,只有这帐篷中的沈老将军一人。
  主帐三五日变换一次,不是亲近人分不清在哪里。韩将宗转悠两圈,一把撩起厚重门帘钻进去,站得板正挺拔:“沈老!”
  面前这老人年岁已高,却还精神矍铄,双眼亮堂似鹰胜虎。
  “还知道回来啊?”
  韩将宗没吭声,站在门边像座山。
  沈老瞪他一会儿,中气十足的骂道:“办个事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叫小孙去叫你也装死,催你的书信去了三封你可有回复一封啊!?早两天回来,还至于走到这个局面吗!你看看外头烧焦的粮草还有地上的尸骸!”
  他猛然喝道:“韩将宗,你认不认罪!”
  韩将宗身后背着光,整张脸隐在昏暗帐中,看不出神色。
  片刻后,他说:“认。”
  “好。”沈老也不多说,立刻吩咐守卫,:“拖他出去,杖责二十。”
  他指着韩将宗,恨铁不成钢骂道:“你还能站的起来再过来同我说话!”
  守卫一时不敢动,韩将宗率先扭头出去,走在最前头。
  军中行刑与外头不同,外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群众,武夫结实点,也差不了太多。打板子的人也收着力气,怕把人真的打死。
  军中可不一样,都是提刀砍人的汉子,胳膊上肱二头肌绷的老高。一棍子上去,恨不能把棍子打成两截儿。
  韩将宗受刑,大刘观刑,行刑人是沈老亲卫,壮的跟山一样,挥起军棍遮天蔽日。
  好不容易打完了,大刘连忙上前扶他,韩将宗摆摆手,咬着牙站起身。
  又返回去找沈老。
  一路上大腿上的血混成一条线,从衣裳角滴滴答答往下淌。
  大刘心惊胆战跟着,看他一把掀开门帘,低头钻了进去。
  沈老负手站着,闻见血腥味,眼珠子动了动,但是仍未回头。
  “打完了?”他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问道:“打的你冤吗?”
  韩将宗默了默,才说:“不冤。”
  这倔脾气也不是一两天惯出来的,沈老叹了声气,转过身,上下扫他一眼情况,又叹了声气。
  “现下正是用人之际,没把你打趴下最好。”
  韩将宗不吭声。
  沈老上来望了一眼他脚下积攒的深色印记,呼出一口气去:“去吧,找大夫看看,别伤到骨头。”
  韩将宗转身便走。
  “将宗,”身后人将他叫住,“这回军饷一大半都是洛阳的骆家出的,我都知道了。”
  韩将宗的手顿在门帘上,侧脸绷紧,整个人都坚硬的像乌罗布山之上积雪的岩石。
  紧接着,沈老声调降下去,语气也委顿了不少:“这回军饷到位全靠你一力周旋,大户人家少爷脾气坏、心气傲,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听这意思……和这语气。
  韩将宗也没有听出来他到底什么意思。
  沈老:“咱们一码归一码,有功当奖,有过当罚。只是,”他略停一下,继续说:“军中物资匮乏没什么好东西,又是要打仗的重要时刻,这赏赐,先欠着啊。”
  韩将宗头微微一动,露出半张脸,沈老立刻解释:“肯定有的!这你放心,我亲自跟圣上去讨!”
  放到平时韩将宗肯定会怼两句,再不济,也要嘲两句朝廷,这回不知想到什么,只点点头作罢。
  沈老只当他真受了委屈,因此没再多说。
  韩将宗出了帐,额角发出一层汗,叫冷风迎面一兜,一股凉意从头冲向脚。多亏大刘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将军……”
  韩将宗定了定神,眼中颜色更深了,咬着后槽牙冷岑岑一笑:“……回帐。”


第46章
  洛阳。
  骆家早早点了灯, 越黑越亮,到了半夜,正厅里头亮堂堂一片光。
  骆老爷真是密切关注儿子动向,稍有风吹草动就一跃而起叫来问话。
  这回是直接从牡丹楼里叫回家的。
  骆深站在厅中许久, 换了数种姿势来缓解麻木的双腿和酸痛的腰。
  “我一天好几趟的找你, 你也挺烦的对不对?我为什么找你?”骆老爷喝骂:“就知道你脑袋里没装好事儿!”
  骆老爷憋的满脸通红, 气急败坏一拍手, 骂道:“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自己去山西, 怎么你那个秦掌柜腿瘸了, 走不了路,去不成吗!?”
  骆深站在他对面, 衣裳剪裁得体,整个人高挑挺拔。
  “好好好好, ”骆老爷一连串的摆手, 转了几圈抓起个描砂金龙凤杯来往他脚下一摔,“啪”一声怒响,“你说说, 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骆深没立刻说,片刻后冷静了些才说:“盐……”
  一字出声,就被立刻打断了:“眼怎么了,眼瞎啦?!”
  骆深:“……”
  他顿了顿,才说:“城里粮食铺, 盐不够了。”
  骆老爷瞪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咽下一腔怒火:“……就算是盐不够了,让秦掌柜去运几车啊, 这点小事还用你亲自去吗?”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骆深说。
  骆老爷眼睛瞪的前所未有的大,里头装满了惊、怒, 难以置信。
  骆深想了想,又说:“以前也去过,也没见您这样啊。”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上赶着啊!”
  骆老爷看着他,干净,贵气,温润有礼,不急不躁,举手投足大大方方。
  多少年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到现在勉强稳定下来,终于到了松一口气的地步,却又来了个韩将宗。
  这人勉强算个位高权重的,但委实不是良人。
  “韩将宗往山西去了吧?”骆老爷终于忍不住,皱着眉苦口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要去拿盐什么,去给他送盐是不是?”
  骆深停顿了一会儿,说:“不是。”
  骆老爷压根没听清他嗓子里挤出来了什么话,恨铁不成钢的说:“那韩将军不是好人,一将成万骨枯,你知道他手中落过多少人命?而且他远在最北,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面,这能长久得了?”
  骆深看他要开讲,索性坦然靠在一边。骆老爷瞪他一眼,他立刻站的直了些,面上态度也更加认真。
  骆老爷分析说:“再说他身居高位,听惯了别人阿谀奉承,这往后你俩吵了架,他能让着你吗?”
  老爷子越说越觉得不靠谱,不停摇着头:“距离、感情、脾气,总得有一样到位吧?你这……”
  “爹,爹,爹……”骆深示意几次才打断他,试探着问:“那您觉得江潮合适吗?”
  骆老爷一顿,叫他问的有些措手不及。
  骆深:“江潮这人身份不算太高,但是好歹是官家的人,稳定;而且咱们两家离得近,方便;再说他脾气您是知道的,没什么脾气,现在一直明里暗里对我示好,恐怕也不会让我吃亏。”
  他偏头看着老爷子,抱着臂说:“您看他怎么样,喜欢吗?若是喜欢,我这就去找他。”
  骆老爷皱眉看着他,似乎还没明白他说的话。
  两人沉默了有一会儿,室内漂浮着无数细小尘埃,在灯下头游荡。
  家仆尽数歇下,脚步声一丝不闻,整个宅子到了最安静的时刻。
  良久,骆老爷“嘶”一声倒抽一口凉气,眉心拧出三五道哀愁褶皱,“你……光我喜欢有什么用?我还能活几年??再说江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江潮还算挑的起来大梁,这事若是叫你干爹知道了,那咱们两家的交情还要不要了???”
  “嗳,爹问的好。”骆深笑起来,笑意直达眼底,“儿子喜欢,不奢望您也能喜欢,但是您若是真能喜欢,我心里更高兴一些。”
  骆老爷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儿大不由爹。
  他不是小时候了,骆老爷心想。
  他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考量,还孝顺懂事。
  是个好孩子。
  不,是个好男人。
  骆深眼神晃了晃,里头笑意加深了:“我觉得他挺好的,爹……”
  他从成年后再没撒过娇,这破天荒的一回让骆老爷生出一点心软来,他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的儿子,多年情愫涌上心头,眼中刹然一热。
  他连忙撇过头。
  骆深又叫了一声:“爹。”
  带着些小心和祈求。
  他长这么大,骆老爷还从来没见他求过人。
  骆深要继续说,他心中却猛然泄了劲,不可控制的叹了一生气。
  心说:干嘛要让他为难呢?
  短暂沉默后,骆老爷带着年过半百的老人特有的嗓音,摆手说:“算了……你自己看着吧。”
  “谢谢爹!”骆深笑着喊了一声,转身往外走:“那我天亮就启程!”
  “诶!不对!”骆老爷忙的转头跟了两步,站在门边扯着嗓子冲他背影喊:“这跟你去山西有什么关系——!”
  但是骆深脚程很快,眨眼已经走没了影。
  深夜很快过去,骆深短短休息一会儿,天明十分起床洗漱。
  他挨一顿批评,一点都没影响神清气爽的挑衣裳。
  随着渐渐升起的日头出门,在影碑旁边碰到抄手等着的秦掌柜。
  穿着束口衣裤,罩着合身外衫,肩上扛着个半大包裹。
  骆深脚下一顿,打量着他一身行头。
  秦掌柜主动上前:“老爷叫我来的,说陪您一块去山西,估摸着您也快出门了,就没有进去。”
  骆深猛然回头,小院中落木萧萧,回廊幽深曲折。吊脚茶楼独自窝在一旁,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大片的影子。
  尽头处,正厅檐下金粉闪烁,张着门扉大口一动不动,犹如金狮麟虎沉睡着。
  大口边上人影一闪,隐约是有人往里去。
  骆深一路快步急行,直奔那人影而去。
  他气喘吁吁站到门口,叫了一声:“爹。”
  骆老爷背对着他,仰头看着厅内一副山水画,含糊说:“山西有我位老友,我已将书信送去托他照看,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骆深双目发热,又喊了一声:“爹。”
  “唔。”骆老爷应了,清了清嗓子:“去吧。”
  乌罗布山南面营帐。
  韩将宗并不知道骆深已经出门往山西去。
  那日丁锐往洛阳去送信,他则在山西境内逗留两日,随后被沈老三封急信召回,没有等到回信。
  丁锐带着骆深亲笔往山西找人,扑了个空。紧接着一路北上,往北疆赶。
  一路日夜兼程,跑死了两匹马,才将回信送到韩将宗手上。
  就这,韩将宗还嫌慢了。
  我的将军,展信安。
  近日白天不离家,晚上在牡丹楼忙一通,吃的不错,睡得也好,嗓子已经恢复完全了。还比之前更上一层楼,抽空让你感受一下。
  这送信的小哥挺有趣,将军眼光不错。
  对了,你的兵缺盐吃吗?山西太原有咱们家一处铺面,缺的话让掌柜给你调齐。
  不说了,江天来找我一同去牡丹楼。
  今晚出场的姑娘长得不错。
  骆深亲笔。
  整整一页,字方正略带勾连,大小合适,一行都不少。
  韩将宗又看了一遍,确定了自走后,骆深的生活仍旧有滋有味、丰富多彩。
  还有空来招惹自己。
  ‘嗓子已经恢复完全,抽空让你感受一下’、‘送信的小哥挺有趣’、‘今晚出场的姑娘长得不错’,无一不藏着心思。
  在招人惦记这方面,骆少爷居第二,只怕无人敢认第一。
  韩将宗确实有些陈醋上头。
  跟骆深的悠闲自在想比,他腿上伤没好,有事的时候撑着,没事的时候趴在床上休息。
  高低立现,衬托的他有点艰苦又有点惨淡。
  但是他长在这里二十年,早已习惯了,并没有因为去洛阳短短时日就养成骄奢习惯。
  不习惯的唯有一样,骆深离自己太远。
  伸手够不着,心里就放不下。
  不过,信中提到缺盐那里,‘咱们家’这三个字,着实让他心中升起涨暖感觉,离京二十载,第一回 有了归属感。
  韩将宗又看了几遍‘咱们家’三字,勉强把前账记下,留作日后再算。
  对折把信叠整齐,拉开衣领一侧,压在里兜深处。
  “他还说什么了没有?”韩将宗问。
  丁锐站在门边,胆战心惊看他脸色接连变化,最后停在了有点不爽但是又勉强按下不提的细微表情上。
  丁锐小心翼翼回想洛阳那贵公子说过的话,首先想起来他精致样貌和金贵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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