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的古代日常[古代架空]——BY:胖大葱

作者:胖大葱  录入:06-28

  杏娘骂了家里男人一句,给他分析道:“他一开始家里有个兄长,抢了他的家产,结果那一家子死了一个,流放了一个,还有一个孩子都没人管。再接着,欺负过他的两个同窗,都在河里淹死了!你说说这种人,夫人怎么敢留着他?”
  “人家谋财,他直接害命!到时候要是知道夫人丢了他,说不定还怎么对付夫人呢?!还有雍远,要让他知道,他才是真的小侯爷,我看雍远也没个好。雍远可是我奶大的,平日里对你多尊重。”
  杏娘想到查到的消息,简直心惊肉跳,生怕到时候景行之找上门来,让她没好果子吃。当初夫人丢孩子,她这个“过来人”可是帮着鉴定,孩子活不了几日,活下来也是个病秧子的。
  而杏娘背后的吴双喜虽不到害怕的份上,也隐隐忌惮着这个未曾见过的亲子。
  那些祖宗有灵,坏人遭天谴的说辞,吴双喜一个都不信!
  她相信的是分析之后得出来的结果,老得利的人就是可怕的,老倒霉的人则不值得忌惮。
  透过表面往内里看,景行之屡次得到好处已经被吴双喜看了出来,所以她忌惮之下派了杏娘两口子到汉北府。
  派谁来汉北府,是吴双喜仔细考虑过后选的人。她手下的管事多得很,衷心的也有,但这件事吴双喜不敢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宁愿派了身边人杏娘出来,再加上吴地农给杏娘帮忙,也不愿派遣别的得力外管事。
  事情杏娘知道得清清楚楚,对景行之也是最忌惮的。有夫人的妙计在手,杏娘有把握把事情做成。
  杏娘想着夫人的吩咐,安住吴地农的怕事心:“你也不用怕那些,我们只要不让着这孩子考中就是,又不做害命的事。只要他这几届没考中,回头夫人老了,小侯爷也能顶事就好了。”
  吴地农瞧着自己寻常见不到的聪明婆娘,想着杏娘比自己聪明多了,要不是杏娘聪明自家也不会日子这般好过。他老实点头:“杏娘,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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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景行之、柳方兼着吴明瑞,别过了吴葳蕤,坐上了吴家自家的大船。
  吴家的船行得很稳,傍晚到了汉北府。
  一到地方,吴家的小厮去岸边通知了一声,领来了大马车接送一行人去吴家的宅子。
  一路上吴家的人全程拥着护着,可以说是防护得严严实实,刚到地方的吴地农和杏娘两口子手里虽有些人,也不好动手,只能看着景行之一行扬长而去。
  巷角角落。
  吴地农看了看杏娘,为难道:“这怎么好动手,要不我们先回去,考试那天再说?”
  杏娘看着吴地农,失望地摇头:“不行。还有大半月功夫呢,不能干等。夫人有别的安排,我去安排人。”
  片刻功夫后,杏娘进了一家当铺。等她从当铺出来,又去了一家大金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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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家在府城的院子是吴葳蕤一早就备上了的,离考试的贡院很近,走路十分钟不到就能抵达。
  景行之也没和吴明瑞瞎客气,带着柳方安心地住了下来。
  住下来后,他自己复习着功课,临时抓抱佛脚,也给明瑞兄讲讲自己一些做题心得,两个人泡在书海里,都忘了时间流逝。
  柳方瞧着两人忙个不停,抓着时间让下人们送些汤汤水水,补充他们的体能和精力。
  不过在院子里待了五天后,柳方想想往后还有小一个月,看着院子里不变的景致心里莫名有些憋闷,就想出去走走,看看汉北府什么样。
  这日中午,吃饭的间隙。
  柳方道:“我下午想出去走走转转。”
  景行之抬头看他一眼,想也不想道:“一起吧,我也出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柳方在外面要是有个不小心或者什么碰撞,景行之哭都没地方哭。
  吴明瑞也放下递往嘴里的筷子,道:“我也同去,给你们带路。都怪我没考虑好,直接就领着行之看书了,你们头一回来汉北府,是该转转!”
  “我自己去就行,你们在家安心看书。”听着吴明瑞也要一起,柳方连忙拒绝。
  景行之是将考试用得到的书和题从头到尾梳理了好几遍,进度柳方都知道,可吴明瑞这儿柳方估摸着他还有得耗,时间正宝贵。
  景行之用公筷夹上一筷子肉,先给了柳方一筷子,又给吴明瑞一筷。
  “我和你弟夫郎去,明瑞兄你就留在家里好好看书吧。带路让管事来,比你熟。”算是婉拒吴明瑞。
  吴明瑞哪里还不知道小两口是想着自己还要看书,心里自责,都怪自己平常没用功,这会儿倒是赶工了……
  吴明瑞脸上飘上两朵小红云,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同去的借口,鼻头冒着细汗急道:“明日下午在汉北府的太白楼有个诗友会,很多此届乡试的佼佼者会去,不如就腾出明日的功夫来,一边瞧瞧府城,一边还能打探下消息!”
  景行之看他着急,目光带着询问看向柳方,见柳方笑着点头,便道:“那好,我们明日一道出门。不过回头我会监督明瑞兄,往后的日子可不许偷懒。”
  “好好。”吴明瑞脸上笑容真心实意,连连点头。
  他感受到景行之对自己学业的重视,心中十分感动,心道行之真是坦荡君子,得此好友何其幸也!


第70章
  第二日, 风和日丽。
  景行之穿了件偏深蓝的衣服,他瞧着柳方颜色偏浅一些的蓝色,戏谑笑道:“是不是情侣装?”
  衣服确实是柳方故意挑的,他臊红了脸,推景行之出门:“你爱穿不穿!去看看吴兄好了吗?”
  “好好好,我就去。”景行之顺着柳方的力道, 从两人住的院子出来, 走向吴明瑞的院子。这几日两人若是要看书,也是在吴明瑞的院子里, 景行之轻车熟路。
  景行之到时, 吴明瑞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他心里还挂着乡试的事,闭着眼睛嘴唇蠕动着像是在默背什么东西。
  景行之轻轻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慢慢地朝着吴明瑞嘴巴挨了过去。
  等到吴明瑞似乎背到高|潮激动起来, 嘴张得大上稍许, 那块绿豆糕就进了吴明瑞的嘴里。
  吴明瑞猛地瞪大眼,呆呆地看着景行之。
  景行之笑道:“明瑞兄,不差这片刻功夫。你要是出去玩还想着背书,玩得也不安心啊!”
  吴明瑞摸摸脑门, 手拈着吃剩下半大块糕点, 忽然一笑:“我懂了,专心的时候效率才高。今日不看了。”
  “柳方也好了,我们出门?”景行之问道。
  “我也好了, 走吧。府城我几年前还来常住,后来进了书院才不常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若是有说错的地方,可别笑话我。”吴明瑞一边笑,一边和景行之并肩朝外走。
  两人出了院子,刚好遇见柳方,就一道往大门口去坐车。
  府城值得游玩的地方不少,吴明瑞挑选了好几处地方,离得有些远,所以他们选择坐马车出行。
  有西城的千荷池,也有东城的庙会,最后要去的太白楼则在南城贡院不远处,正好在回程的路上。至于北城,则是府衙较多,是个清净地方,没什么游玩地点。
  马车先去了千荷池,站在不知是池还是湖的岸边上,放盐望去,就是一番“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场景,美得不似人间景。好似就连空气里,都带上了淡淡的清雅莲味。
  好些人老远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一池的花。景行之和柳方牵着手,齐齐想到现代那会儿,那时这种壮观的花景可不少,两人也去过不少处,不过都是集体去的,还会带上大学寝室里另外两个兄弟。
  景行之想着,嘴角就弯了起来,深觉人生真是际遇多变,无法预测。
  游览过千荷池,又坐马车去庙会,正好是赶集的日子,街上热闹得不行。不过地方是在府城,想来这种热闹也习以为常,倒是热闹里井然有序,没出现什么拥挤堵塞的事,只有时不时地一些人忽然发现荷包不见了。
  柳方走一阵,听到找荷包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要摸摸自己怀里。这是他一贯的习惯了,如今能挣钱了,也不爱钱没了的感觉。
  景行之看他摸了两回,心思都飞了,手探进他衣服里把装银子的荷包光明正大地偷走:“放我这儿,肯定丢不了。”
  柳方身上没了银子,接下来玩起来就像是安心了,开开心心地走走尝尝,试到了好几种喜欢的小吃。
  不过真正让他安心的,还是发现可以有人依赖,还是他喜欢的人,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转完庙会,三人找了家茶馆歇息。
  柳方靠在窗户边,微微喘气道:“不能再逛了,我腿都累了,下午就回去吧。”
  景行之点头,把只装了白水的杯子放到柳方手边,道:“那好,到了太白楼我就去坐明瑞兄的车,和他一起走,你先回去歇着。”
  吴明瑞给自己连灌了两杯茶:“可辣死我了,刚刚吃的那个面也太辣了些!”
  景行之看着吴明瑞通红得宛如抹了口脂的大红唇,笑着给他再倒了一杯茶:“习惯就好,不过饮食食清淡最佳,这种重口的偶尝尝鲜就行。”
  “你不说我也不敢多吃,这得喝多少水。不过……不过这辣辣的真是好吃啊!”吴明瑞一边喝茶,一边忍不住感慨。
  听着两人聊天,柳方心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在现代风靡了许久的零食——“辣条”王者,不禁嘴里生津,忽地嘴馋起来。不过他不是小孩,这会儿还饱着,脑海里就一闪而过辣条的色香味,多生产了些许胃酸促进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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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茶馆歇好后,启程回家。
  途径太白楼,两辆车只留下一辆车,景行之不放心地叮嘱了柳方几句,才下车跟着吴明瑞,两人一道往太白楼去。
  太白楼前倒是热闹,好些人围在楼前,中间是一张可供几人泼墨挥毫的大桌子,还有小二在伺候笔墨。
  能说善道的小二正肩搭着白巾,脸上带着小得意,与有荣焉地道:“今日太白楼只招待乡试学子,做得出好诗好文章和妙联的都可以进来,且最后李大家选出的前十佳者,今日在酒楼的花销不收分文!”
  景行之抬眼看了眼,发现真是招待文人学子的套路。
  想出风头的学子自然会来太白楼,到时候要是选进十佳,名头先有了,进入批卷官的心里的几率也就越大,避免了意外落榜。
  再一个,中了十佳还能白吃白喝,从学子这儿来说怎么都是划算的,里子面子都有了。
  从商家的角度来说,要是将来中了举人的学子有墨宝留下,那都是他们招揽客人的底气,三年后他们的名头会在读书人耳中更响亮!
  吴明瑞偏头看向好友,温声道:“行之,我们去吧。”
  两人都是书院中佼佼者,便是吴明瑞那也是能乡试能中可能性极大,做一手诗文和对联绝不难。
  不过景行之最善文章,诗词对联什么的不剽窃别人的,做出来的也就一般。但入场太白楼是够格的,景行之一手瘦金体还引得大桌子后看诗文的老者多看了他几眼。
  景行之想着老者那惋惜的神情,心里乐道:这作诗不好也不怪他啊!学了十几年现代知识的人,学做八股文章都要掉好多头发了!
  换成算学,他让这里学子十八个,他可是高数满分的男人。
  入得太白楼,景行之伴着吴明瑞走进一楼的大厅。
  只见满目青衫儒服的学子们错落而坐,景行之听了满耳朵的之乎者也,怪的是似乎还带了自己的名字……
  吴明瑞四处看看,找到了环水书院学子们在的几桌,拉扯着景行之的袖子和他一道走过去。
  吴明瑞为人温和又仗义,也不吝啬自己学识,在座好些都是他朋友。
  不过吴明瑞发现自己越往中间走,好像气氛渐渐不对,就连那些往日里笑脸相对的同窗们表情也变了。
  吴明瑞走着走着,一阵心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景行之。
  景行之耳力极好,就连那些悄悄话都听得清楚,他冲吴明瑞笑笑,道:“先去坐下吧。”
  听见景行之这话,那些环水书院的人面色更古怪了。
  不过景行之是山长弟子,也无人敢置喙,让吴明瑞和景行之坐了下来,只是无人挨着景行之。
  吴明瑞问身边一人:“周兄,这是怎么了?怪怪的……”
  环水书院的周姓学子看着景行之,如实道:“这些人刚刚在说景行之。”
  吴明瑞愣住,蹙起眉头。
  景行之宛如在自己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说我什么呢?我看好像扰了大家的兴致。”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桌一个国字脸青年立马就站了起来,气冲冲地道:“说你坏话,你敢听吗?”
  景行之:……
  奇了怪了,说坏话的还能理直气壮?你逗我玩呢?!
  景行之也站起来,看向这人:“你说。”他自认是个好青年,尊师重道,来个府城都还带着圣人像呢。
  吴明瑞不明所以,但这不影响他愤慨:“背后说人,还有理了!你们是哪家书院的?”
  国字脸扫一眼吴明瑞的脸,轻“嗤”一声:“我们这桌人都是府学的。”
  他手指向左边:“这桌是豫南书院的同窗。”
  他手转向指向右边:“那桌是怀北书院的同窗。”
  “齐思书院……”
  “白草书院……”
  国字脸介绍完所有人,独留下环水书院的人不说,而后一脸轻蔑:“所有人都说了。你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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