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要干什么!”食盈兽与花不语签订了不平等的契约,这小家伙要杀自己,下个命令的事儿,还不能不从!
每每想到此,食盈兽就悔不当初,肠子都悔青。
“那个卦象,什么意思?”
“什么卦象什么意思。”食盈兽装糊涂,“你师尊是天命之人,连我也算不出他的卦象,哪里来的意思。”
“我是说,之前卯安上仙给我算的卦,她没告诉我,但是却告诉了师尊,你也知道。”
食盈兽吹着口哨望天,假装不知道的亚子。
花不语也不催,从头顶给肥猫顺毛,分明动作轻柔,食盈兽却莫名感受到了刺骨的杀气,它略有些想不通,这小子命格不至于此,为何变得如此凶厉?
老东西似乎想明白什么,略带深意地看了花不语一眼,道:“为什么不直接下令让我说。”
“若非必要,我并不想命令你。”
“倒没白学。”食盈兽屁股一扭,坐到桌上,“卯安上仙的卦象,你命中有情劫,也是命劫,而那个人,是天命之人,因此也算不出更详细的来。”
花不语捏在茶杯上的手紧了紧。
“你师尊不想你因他而死,这才答应你,想替你改命。”肥猫两只爪子捧起小小的茶杯,像人一样嘬了口茶水,“都这样了,你也别折磨自己,他的话你也听到了,啧啧。”
食盈兽像是被酸到了,搓了搓自己的花皮:“或许你自己不清楚,毕竟当局者迷,你瞎也是应该?”
这东西说话欠揍:“但是我瞅着,毕竟我也与他相伴多年,倒是没见他对谁像对你这么上心。”
花不语在食盈兽后颈皮上捏了捏,老东西舒服地在桌上滚了一圈。
“咳咳。”它一上古神兽,活了上万年,也就当了十几年猫,怎么还染上陋习了。
“然后呢?”
食盈兽:“……”
“然后什么然后,你加把劲呗。”
“嗯?”
食盈兽:“……”
老东西算是看明白了:“你给我装傻充愣的干甚,还不明白人家对你其实也有些喜欢的?”食盈兽直嘬牙花子,“他这个人吧,天生就是天元仙尊的命,天元法则的继承又不讲情.爱,他身边也没几个开窍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也正常。倒是你,装什么装呢?”
“我知道。”花不语淡淡道,“就是想听这话。”
食盈兽被气得直瞪眼睛,屁股一甩跳下桌子,跑了。
它以前的窝被拆了,本来都想直接搬季沧笙屋里住,谁知道花不语竟然隔日就给他又修了新的,而且十分豪华的“别墅”,而且还正在那块花圃边儿上,虽然吃不了,女娲草吸收了神农氏后裔血液而散发的灵气还是很让猫舒服的,因此它也习惯住在此了。
今日回了它的屋舍,食盈兽才觉出些不对味来,好家伙,那小混蛋原来早就在打算盘了!
食盈兽看着那已经结出花苞的女娲草,爬在窝里沉思起来,这女娲草之所以罕见,就是因为难养活,即便当年神农养这草,一个花圃的女娲草最终养活的也没几株,更何况这株一开始的血液供养也不是花不语,现在不仅长势良好,甚至要开花了!莫不是因为仙寐山灵气充裕?
不对,上古灵气可是现在不可比拟的。
那又是因为此处距离夏老祖所栖的神树近?
倒是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这女娲草等于就是沾了那白凤凰的灵气啊!养出来的神农草药效不是更好?
食盈兽美滋滋,等神农草养好了,他一定要搞两株来吃,味道一定很好!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在医院码字比较慢,今天晚上不出意外会更新,时间不一定准时
第93章 番外一.
1.
澈是一只毛色极纯的赤狐,浑身赤红,像朵正燃的火。在化形之前,有了灵性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试图将自己变成一只白狐。
跟随夏游历四方的时候,大摇大摆地挂在人脖子上,尾巴扫来扫去,遇到人就假装是片皮草。
“怎么想变成白色?”夏拽着这家伙不安分想要钻进他领口的大狐狸尾巴,撵着尾巴尖儿搓了搓,肩头的狐狸瞬间炸毛,四只小爪子抓进锦布,想拽走自己的尾巴,却因为拽不过从肩头掉下去。
一只温柔的大手把他一捞,按在了怀里。
狐狸张着嘴巴骂,人话里夹着狐狸叫,闹完又蹿到人脑袋上,变成一定赤狐帽子,款式比山野村夫戴的还丑。
穿过这片树林,再往前便是常去的村子,村中的猎户也正往回赶,碰见这位常常帮忙的仙君,面色有些奇怪地打了个招呼,并拎了只兔子给他。
这个年代修炼的人不多,夏这般的修为可是被村里人当神仙供着的,大家对于这位仙君的印象总是仙气飘飘的,哪里见过他戴这么顶……非同寻常帽子的模样。
夏拎着野兔,冷声道:“下来。”
小狐狸叽叽歪歪装死,心想这个人不会小气到把自己拽下来吧,倒真被一只手抓了下来。
“仙君好巧。”白一曦将小狐狸抓到怀里逆着毛搓球,被狐狸爪子抓花了脸,最后看在夏的面子上没对某狐狸的屁股下手,放作平时早就一巴掌拍下去了。
夏把奄奄一息的小东西拎回来,左手提着兔子耳朵,右手拎着狐狸尾巴,看起来收获不错。
夜里,吃完兔子的小家伙抱着自己被折磨了一天的尾巴一边顺毛一边骂骂咧咧,最后翻着肚皮毫无形象地摊在床上,试图冷战。
温暖的大手按在他不大的肚皮上,左右搓了搓:“生气了?”
大狐狸尾巴往手臂上别了别,装模作样地意思意思赶人。
“不想被白一曦欺负,就早点化形,天天修炼都到处乱跑。”
小狐狸被挠得翻来翻去,眯着的狐狸眼睛悄悄一转,只听砰地一声,烟雾过后,床上躺着个肤白胜雪的少年,黑发如墨散开,细腰被大手捏着,触感极好……
小少年脑袋上顶着对狐狸耳朵,毛茸茸的大尾巴顺从地收在腹间,顺着那小臂缠上去,笑吟吟道:“哥哥轻点,痒……”
……
怪不得是狐狸成精呢。
常年波澜不惊的某人脸色都黑了,抽走手的时候狐狸尾巴还挑.逗似的在他掌心挠了下。
“把衣服穿上。”
小狐狸……小少年顶着无辜的双眼眨巴眨巴,它以前又不是人,光习惯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他好不容易化形成功,虽然耳朵和尾巴没能藏起来,但也很辛苦了!居然没从这人脸上看到惊喜,太气了!
他手脚并用爬起来,不太习惯手比脚短,直接就扑到人怀里去了。他大尾巴扫着,水灵灵的眼睛等着夸呢,却被按着套了身衣服,老气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夸呢!
2.
“哟,小家伙会化形了啊。”白一曦凑在他身后,舌头一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小少年白眼一翻,开始扒衣服。
“等等,你、你做什么呢!”白一曦甩开扇子遮了遮,不忍直视。
“你不也是蛇修炼成精的,怎么习惯穿这玩意儿的?”澈拽着衣服扯不开,这衣服被他突然脱了好几次,就被夏下了定制,除非有口诀,不然是脱不掉的。
白一曦松一口气,将扇子收起,上下一打量这不伦不类的化形,恨铁不成钢。
这家伙本是修不成精的,奈何那位好这口,硬是用自身灵气把这家伙养起来了,小东西领悟能力太差,半天学不会个化形,又想给夏惊喜,就偷偷跑他这儿来补课了。
白一曦这时候还是男子的形象,风流倜傥的,摇着把扇子,是当下文人墨客最崇敬的装扮。他伸手往小家伙的脑袋上一按,就把狐狸耳朵塞了下去。
“耳朵藏好。”
耳朵刚被按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啵地又弹了出来。
白一曦:“……”
伸手,按!
一盏茶,啵。
伸手,按!
一盏茶,啵!
两个人就这么在房间里不停地将耳朵按下去,按完耳朵塞尾巴,尾巴塞进去了耳朵又冒出来了,耳朵按下去尾巴又蹦了出来,像是俩开关似的,总有一边要冒出来。
白一曦差点被气得闭过气去,眼白都翻出来了,好容易将两个东西都拍了下去,松的一口气还没松出半口,门外回来的人轻唤一声,狐狸耳朵尾巴还有胡子都蹦出来了。
算了,云游去吧,不然迟早被这狐狸气死!
3.
狐狸是十分聪明的生物,自从学会了化形,就开窍了似的,修炼突飞猛进,学得快得很,就是走路依旧又不好,得人牵着。
等澈学会了走路,也完成了他的变白大业,雪白的皮毛没有一丝的杂色,大火苗子变成了大白团子,挂在澈的脖子上神气极了,有时候见到人没被夸,还要悄悄动一动吓人家。
就是每次化形依旧不喜欢穿衣服。
自从发现夏给他穿的衣服可以变回狐狸之后再变成人就能脱掉,每次等夏一走,他就变成狐狸再变成人,等夏快回来的时候穿上就是了,这么大热的天,修炼还要穿衣服,想想都热死了!
近来他修炼进步神速,今日也是,下午就把功课做完了,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尾巴,侧卧在床上睡了过去。
昨日下了场暴雨,今天晴空万里,又凉爽,没了夏日那股子闷死人的燥热,小家伙眯着眯还真睡熟了。因此,夏一回来就看见床上赤.条.条卧着的家伙,实在无奈,叹了口气。
澈做梦做得正香,迷糊间听到有响动,翻过身来摸到气息熟悉的手,蜷着身子想要爬过去。
“啪!”
清脆悦耳,响彻云霄。
少年转瞬变回了狐狸,唰地蹿到了房梁上去,揉着屁股发出狐狸的尖叫。
大混蛋!
夏眼眸一冷:“不许说脏话。”
“你打我屁股!”
人类毛发稀疏,打起来自然疼的。
“你知道疼还打我!”
“不打你你会记得穿衣服?”
“我又不是人凭什么穿衣服!”
“既然要化形成人,就要有把自己当人的觉悟。”夏沉沉道,“要是想出去,除非你领悟了这一点。”
小狐狸气极,赖在房梁上不下来。
脾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倔。
傍晚十分,夏正坐在院子里烤野味,忽的被一团小东西撞了下背,白色的影子越过肩头,咕噜噜滚到了怀里,变成少年的模样。
澈学着夏的打扮,穿得规规矩矩,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我听说,今天晚上神庙那边要放烟火。”
“想去?”
小家伙猛点头。
夏将小东西从怀里拎出来,把灵气蕴养烤出来的野味递过去,顺便给他束了个头发。
夜色渐浓,月光透过树叶掉下来,在衣服上划过忽明忽暗的花。
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夜幕中绽开一朵斑斓的花。
“啊……”澈顿了顿,攥紧了另一只大手。
“要赶过去么?”
小家伙摇摇头:“和夏一起看就够了。”
他补充:“那边吵。”
夏不喜欢热闹。
澈忽然觉得腰上一紧,就腾空起来,他们乘着云,落在了附近的树林里。
有小孩儿被大人赶了出来,唧唧喳喳尖叫着往这边跑,看到夏之后吓得像一只只受惊的鸡,齐齐道完仙君好便跑了。
夏好像也不喜欢小孩儿。
只可惜他现在连维持一个相貌都很费劲,更做不到再变另一个。
一分心,狐狸耳朵就冒了出来,连他自己也没发觉。澈只感到一只手落在了头顶,捏着耳朵尖玩,痒酥酥的,他蹭了蹭那只手,去看那漫天的烟火,觉得这是他见到的,最灿烂盛大的一次。
4.
城镇发达之后,有钱人多了,生活也丰富了起来。
某只修炼不俗的狐狸,最喜欢的就是这闹市,他化了一副人间最美丽的皮囊,去学最能讨好人之术。
都说郎才女貌,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更喜欢女像。
白一曦没骨头似的往那卧榻一躺,就有无数人想要跪拜其下。
澈有事没事闯些个祸出来,总有人争先恐后给他兜着。他倒是在想,这些日日供养着他们的人,有一日知道他们竟然是男的,会是怎样的想法。
“别吧,您可别这幅样子去那位面前晃悠,不怕被打来吃了。”
澈踹了白一曦一脚:“去去去,哥哥才不会打我,我从出生到现在,被打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
白一曦看着这家伙已经修炼出来的第四条尾巴,懒得解释了,对着不远处对他们流口水的男人笑了笑,不出所料,那个人立马找阿妈掏了票子。
澈的修为已经足以露出尾巴不被凡人见到了,即便是有修者看出来,也会畏惧他身边那只几千年的白蛇。
对,白一曦被丢到这地方陪澈玩儿,也是身不由己呐。
“我生意来了,出去玩一圈儿,你自个儿注意。”
澈对她翻了个白眼:“瞧您说的,我是这么柔弱的弱女子吗?”
白一曦对他笑了笑。
四天尾巴了,确实“柔弱”,光是三尾狐,就足以覆一城了。
奈何那位舍不得呢。
这白一曦分明是条蛇,却长了张乌鸦嘴,离开没多会儿,店里还真来了个不得了的人。
论修为,这几人确实算不上什么,但论法术,这几人的门派正好克制各种妖族,是近来新兴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