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列传[古代架空]——BY:龙五爷

作者:龙五爷  录入:11-04

  “东瀛绝对不行!”
  林雪怀断然喝道:“在这一点上,我和沈长河是一样的态度——绝不可与东洋鬼子合作。此事休要再提!”
  “那就只能跟大洋国合作。”马晋文叹了口气,道:“总长先生,这件事属下立刻去办。请先生也着手准备准备吧,毕竟,陈锡宁那边极有可能已经跟东瀛人沆瀣一气了。”
  “晋文。”
  林雪怀严肃道:“若为区区胜负而出卖自己的民族,那就是秦奸、国贼。这个道理不但你我清楚,举国国民哪怕妇孺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秦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久矣,表面上的共和并不能扭转我国国运日渐衰退的趋势,总统知道,我知道,国府里的每个高官都知道,但谁也不能戳破这一层窗户纸。可如今再加上瘟疫横行,雪上加霜,东瀛鬼子迟早要对我们下手,我们……不能再内斗下去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观沈长河此人,终究和萧子业不同。萧子业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沈长河大事上可从来都没糊涂过。从上次列国联席会议上,成功阻止扶桑瓜分我领土阴谋得逞之时,我对他的看法已经有了转变;再到总统府前为学子发声、共和广场上保护民众,现在我可以说是对他相当有好感了。所以这一次我想与西南军政府合作,最起码是不想与他们为敌——当务之急,对内尽快解决天花疫情、外防扶桑,才是正道。”
  高昌帝国,拜火教神庙旧址,地下回廊。
  沈如风是被蒙着双眼带进来的。寂静的回廊之中只能听见过耳的穿堂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她有些紧张地攥着手指,问向搀着自己的宫女:“哥哥身体怎么样了?”
  “回禀国师大人,陛下说,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宫女细声细气,但却讳莫如深。沈如风便也不再追问,由她们领着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宫女们终于停下了脚步。门被打开,进门之后有人替她取下了蒙眼布,温暖和煦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多日不见阳光的沈如风本能地揉了揉眼,好半天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
  “哥!”
  一声惊呼。不是因为和亲哥哥“久别重逢”的激动,而是因为比起两人上次相见之时,现在的沈长河又不知清减了多少,已然是憔悴得形销骨立、状若妖鬼了。
  “……你,你怎么会……会变成这样……”沈如风颤抖着伸出手摸向他的脸颊,心痛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沈长河仍阖着眼,并不作答,似是已然陷入昏迷之中。沈如风轻轻地帮他拂开垂落在脸侧的一缕发丝,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听到了关于沈长河的一些传闻。这些传闻五花八门,但绝大多数都是有关他的容貌的——同样是拜火教前教主、高昌前任第一权臣亚罗斯的后代,沈长河完完全全地继承了父亲的绝代风华,而她却普普通通、泯然众人。今日一见,传闻竟丝毫不假。
  ——作为一个大男人,沈长河的睫毛实在是太长了些,阖着眼的时候密密匝匝在下眼睑处覆了浓墨重彩的一层。不知为何,对着眼前这个一共都没见过几面的男人,沈如风总是无端生出亲近之情来,或许就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吧。
  滴答。
  一滴泪水缓缓顺着她的脸侧滑下,轻轻落在地上。男人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张开了双眼,绿眸中只余一片诡异的空洞死寂:“如风?”
  沈如风错愕地抬起头,既惊又喜地问:“哥?你,你肯认我这个妹妹了?”
  沈长河点了点头,慢慢抬起骨瘦嶙峋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替她拭去不断滚落的眼泪,微笑着道:“是哥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如风,你会怪我打败高昌、收复迦师么?”
  “怎么会呢……哥,你别说了,我心里真的难受。”沈如风哽咽道:“两国交战,你我不过各为其主,本就无可厚非。”
  “既然不怪我,那还哭什么呀。”沈长河用手掌握住她的手,安慰式地开着玩笑:“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又没缺胳膊没少腿。”
  “可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我听法尔哈德说,你一直不吃不喝,该不会是想求死……”
  “哈哈哈哈,求死?小皇帝告诉你的吧?”
  沈长河大笑起来,随即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他想让我当傀儡教主,可你呢?你怎么办?且不说我压根儿就不稀罕这狗屁教主之位,何况一旦我答应了,你这个现任主教就要让位。拜火教实行教主终身制,叛教者、离任教主者均须殉教——难不成,要让我亲眼看着你为这个愚昧的宗教殉葬吗?”
  “哥哥……”沈如风眼中再次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来,声音又一次带上了哭腔。
  不是不委屈的。
  从记事之时起,她就是由高昌王室抚养成人的。先皇克苏勒·居鲁士、也就是法尔哈德的父亲,对她视若己出,在她成人后更是力排众议让她做了新教大主教。正是因为这样的渊源,她才投桃报李一般如抚养自己的子女一般照料法尔哈德,一点一点地教他如何做一个好皇帝。
  这些年来,她扪心自问,自己从没有过任何对不起法尔哈德、对不起高昌皇室的地方。可即便如此,法尔哈德还是不信任她,屡次怀疑她不说,现在甚至还要让人取代自己主教的位子。最后,反倒是眼前这个没见过几面、身居敌国的哥哥还顾着自己的前程和死活: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眼看气氛愈发悲凉,沈长河适时地打了个岔:“如风,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沈如风有点懵,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沈长河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扶着桌案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边敲了敲。方才他坐着不动时沈如风还没发现,这一起身之下,原本被宽大袍袖下摆掩盖的几条铁链就露了出来,撞击出一阵刺耳声响。
  对着眼前场景,沈如风彻底怔住了。这段日子她一直被法尔哈德软禁在深宫之中,这次能被放出来都只是因为法尔哈德让她劝劝“绝食自杀”的沈长河,仅此而已;因此,在她的想象之中,沈长河最多也只是像她一样被软禁而已,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法尔哈德竟如此苛待于他!
  更令她震惊的则是,他雪白的衣服下摆处已然渗出些许鲜红的血色——是鲜红,不是暗红,就说明这是一直在流血!
  “哥,你的腿怎么了?!他们是不是……”
  沈长河轻描淡写道:“不必担心,小伤而已。”
  此时,外面值守的士兵也送进来一只精致的小篮子。沈如风刚到嘴边的问题拐了个弯儿,临时换成了另一个问题:“这是什么?”
  “今天是大秦传统历法中的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沈长河笑道:“客观条件所限,哥哥想和自家妹子过元宵节,也只能慷他人之慨了。”
  说罢,他很自然地打开篮子上的盖子,小心翼翼地端起热气腾腾的瓷碗放到沈如风面前:“过去我还在太原时,大家这个时候都会吃些汤圆庆祝节日——如风,你也尝尝吧。”

  笼中鸟(三)

  
  法尔哈德的心情终于好起来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从战争开始以来他做的几乎每一件事全都是错的,唯独这个决定对极了:让姑姑去劝沈长河,果然有效。
  与沈如风见过一次之后,沈长河就不再绝食、恢复了正常饮食。在这种情况下,法尔哈德异常开心地跑去接着劝降,结果不出意外地又吃了闭门羹。在他的印象中,沈长河这个人虽然脾气不是那么温和,但至少对待其他人还算客气,绝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劈头盖脸的一顿痛斥!
  无可奈何之下,法尔哈德只得将伊藤美咲传来,叹了口气才道:“美咲小姐,对沈长河朕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劝降,但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如何是好?”
  “陛下,”伊藤美咲声音柔柔地问道:“如果您想要的只是一个傀儡,我们可以用东瀛阴阳术控制他的思想、让他彻底变成一个操线木偶。”
  法尔哈德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新教教主必须定期接受教民的朝拜、主持礼拜,如果神志不清那还怎么当教主?朕要他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地做这个教主,才能更好地替朕管理西域七十二国教民!”
  “可美咲以为,娜迪亚国师任新教主教期间对贵国是有过大贡献的,为什么一定要换成沈长河?”
  “这……”
  法尔哈德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半晌,他才喃喃道:“因为娜迪亚姑姑是女人,而过去的拜火教、现在的新教,是绝不容许一个女人去当教主的,所以姑姑她只能是‘主教’,仅此而已。父王曾说过,新教是西域第一大宗教,帝国一统西域不但是因为国富民强,更是因为原来的拜火教根基在我们这里……”
  “美咲明白了,感谢大皇帝陛下不吝赐教。”
  伊藤美咲打住了他说下去的欲望,莞尔道:“陛下可知,最近上京那边沸沸扬扬地传出各种小道消息,说沈长河已经叛变了?”
  “……啊,啊?”法尔哈德一脸懵懂:“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陛下,明人不说暗话,这些消息不正是你透露出去的么?”伊藤美咲不客气地揭了他的老底:“美咲不想就此事纠结,只说结果:现在西南军政府借着这些假消息,顺势向贵国要求承认扣留沈长河的事实,此事一旦公开,对贵国影响非常恶劣——毕竟,我们是假借和平谈判的名义诱捕了沈长河的,这完全违背了墟海列强制定的战争法精神,会被列国耻笑、甚至利用作为发动对高昌战争的引子。”
  “什么战争法精神?”法尔哈德立刻表示他听不懂。
  伊藤美咲立刻换了个话题:“言归正传,陛下只需知晓,现在舆情对我们不利,但你绝不可对外透露沈长河的情况。现在当务之急是继续拖着西南军政府,另一边抓紧让沈长河就范,如此我们就能变被动为主动。”
  “道理朕都懂!”法尔哈德有些急了:“可问题不就出在这儿了嘛!沈长河他说什么都不肯就范,朕曾想过用酷刑逼他服软,可他……他毕竟是姑姑的亲哥哥啊!”
  “酷刑无用,这个人骨头不是一般的硬。”伊藤美咲正色道:“陛下,如果你一定要让他听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是需要陛下牺牲一个人。”
  她柔声道:“娜迪亚·霍尔木兹,也就是您最宠爱的国师大人。”
  沈如风来了两次之后,第三次却没再过来。
  来的人是伊藤美咲。今儿她换了身雪白的和服,手里还提着一身衣裳。沈长河的双眼是因毒致盲,时间久了毒性也在减弱,逐渐也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了。因此,对着伊藤美咲这堪称“披麻戴孝”的一身打扮,他甚是不屑地冷笑一声:“穿这么晦气,来给我送终的?”
  这次伊藤美咲却没先应声。“喀嚓”几声轻响,沈长河只觉手足上的枷铐被人解了下来,女人温柔的声音随之响起:“将军,请更衣。”
  “我为什么要更衣?”
  “因为只有将军先沐浴更衣,美咲才能告诉将军如风小姐的下落。”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沈长河皱了皱眉,凭借着眼前仅有的一点微弱光亮摸到了浴桶,二话不说就褪了上衣。
  他不避讳伊藤美咲,伊藤美咲也丝毫不避讳他。非但如此,她甚至主动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然后意料之中地被后者猛地推开!
  “伊藤小姐,请你自重。”
  沈长河淡淡地说了句,自顾自拾起搭在浴桶边上的手巾蘸足了水,大大咧咧地当着她的面擦起了身子。他本来是想直接跳进浴桶洗个痛快的,但小腿上被高昌人钉了钉子疼得厉害,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将就将就了。
  伊藤美咲笑了笑,没再说话,退到一边去将室内的熏香点了起来。
  世人眼中,“美人”总是和“香气”联系在一起,可沈长河从来都不喜欢熏香、古龙水之类的物事,因为他一直觉得这都是女人才稀罕的东西。分明长着一张洋娃娃似的精致脸庞,活得却很不精致——哪怕从前身在将军府的时候,他洗澡都只是洗个战斗澡,用热水冲冲就完事儿,最多再加点香皂,图个干净舒服就行。
  正因如此,对于伊藤美咲这个举动他也没多加注意;直到被守卫们“服侍”着穿上伊藤美咲送来的衣服,他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身体……在发热,而且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沈长河暗道不好,用力地摇了摇头同时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维持着神志清醒,却不料眼前一黑,晕眩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咚”的一声,他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动不了了。
  最要命的是——只是身体动不了而已,神志却依旧是清醒的。所以,他只能清醒地看着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身影向自己这边靠近,甚至还能依稀分辨得出那个女人边走边脱衣服的动作……
  以及,女人那傲然song*立、堪称汹涌澎湃的*xiong*tang。
  沈长河虽然无父无母、没有过所谓的“家教”,但这些年来他从来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再加上公务繁忙根本顾及不上什么情情爱爱,若不是偶尔会对某个丫头片子生出些不一样的情愫,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个断袖了。
  然而这一次,沈长河终于明白了这样一件事:男人这种生物,无论外表多么正人君子、道貌岸然或是长得多像娘们儿,只要他是个直的,见到漂亮女人的反应都绝不会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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