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古代架空]——BY:归远少爷

作者:归远少爷  录入:12-23

  但众人瞧了半晌,此女孤身入殿,贡品在何处?
  楚恒之面上不大好看,沉声问道:“怎不见朝贡?”
  段玉锦伸手摘下薄纱,露出清丽容貌,眉如远黛,面似芙蓉,坦荡道:“回禀天子,小女即是南云朝贡,还望陛下笑纳。”
  四方哗然,文武百官瞪大了眼,顿觉匪夷所思——南国竟将长公主当做贡品献来?
  再说,陛下年过半百,这公主竟也甘心?
  梅庚也愣了愣,忽而凑近了淮王耳边,轻声道:“还当真是来和亲的。”
  楚策颔首,戏谑低语:“人家没瞧上你。”
  梅庚眉梢微挑:“本王求之不得,淮王殿下看得上便好。”
  楚策笑而未语。
  两人打情骂俏无人在意,众人都在似有若无地打量那妙龄且绝色的长公主,段玉锦却似浑然未觉,平静地与楚恒之对视。
  坐在楚恒之身侧位同副后的婉贵妃笑容忽而勉强,瞥见楚恒之眼底的兴味时,放在膝上的手紧攥起鸾凤礼服,银牙暗咬。
  后宫莺莺燕燕已够多,这他国的公主来凑什么热闹?
  片刻,楚恒之骤然大笑出声,当即下令:“好,来人,拟旨,封此女为锦妃,赐住碧华宫。”
  远道而来的南国公主叩首谢恩:“臣妾,谢陛下。”
  百官见势,当即齐声:“恭贺陛下——”
  一场宫宴,后宫多了位年轻貌美的锦妃。
  段玉锦起身入席后,忽而问道:“不知西平王何在?”
  正同淮王殿下亲昵耳语的梅庚闻声,眉梢微挑,懒散应道:“锦妃娘娘何事?”
  楚策与百官一并瞧去,段玉锦神色淡淡:“父王临终时,命本宫向王爷带句话。”
  定然不是什么好话,西平王在心里暗暗叹息,配合接话:“锦妃娘娘请说。”
  美艳锦妃忽而勾了勾唇,咬字清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为臣必贤,奸佞须诛。”
  楚恒之笑意骤然加深,显然此言甚得他心。
  这话挑拨意味甚浓,梅庚纡尊降贵地瞥去一眼,漫不经心地笑道:“在理,昔年南云称臣,却暗中于我大楚安插细作,草菅人命,枉顾我大楚律例,其罪可诛,不知此举可算奸佞?”
  段玉锦平静面色掠过仓惶,却也仅是刹那,只是维系的沉稳颇为勉强,应了句:“王爷巧舌如簧,本宫佩服。”
  “过誉过誉。”梅庚无甚诚意地谦虚两句,话锋一转,“不过本王向来不善唇舌,若是我朝太尉在世,锦妃娘娘方知何为舌灿莲花。”
  众臣噤若寒蝉,胆子小些的已然白了脸,暗暗心道这西平王实在胆大妄为!
  陆太尉几乎可称禁忌,他竟还敢提起!
  果不其然,楚恒之面色阴沉,开口打断二人纠缠:“时辰到了,开宴吧。”
  嚣张放肆够了,西平王轻抿佳酿,随即凑近淮王殿下附耳道:“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偏要与本王找不痛快。”
  淮王殿下目睹高贵冷艳的锦妃吃亏,抿唇笑了:“放肆。”
  西平王眉梢微扬,尽是得意。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赠簪以定情
  锦妃入宫后极受宠爱,甚至蛊惑楚皇罢朝,五日里有三日早朝不见楚皇踪影,后宫美人失宠,妒恨不已,仍有报国之志的文臣武官更是义愤填膺,遂前朝后宫空前一致,皆怒骂南国妖妃。
  但妖妃毕竟是妖妃,任尔东西南北风,不仅不加以收敛,甚至哄着楚皇下江南游玩。
  朝堂重臣之位悬空无人,当日上奏请旨废妃的礼部尚书便被连降三级,怒而拂袖离去,就此灭了言官谏臣们上谏劝说的心思。
  梅庚闻讯时不过一笑,楚恒之这是自取灭亡,怪不得人。
  为君者最忌荒淫无度,不理政事,身为楚皇却不顾朝政,那把龙椅不如让人。
  除夕已过,西平王仍稳稳当当地住在西平王府,半点没有回西北的打算。
  楚皇正沉迷在锦妃的温柔乡,无暇顾及他,洛王党三番四次明示暗示地催促,西平王也权当没听见,整日与淮王殿下腻腻歪歪,生怕别人不知他二人关系似的。
  显章二十一年,推行新政,淮王殿下忙得不可开交,整日泡在书房,点灯熬油,时常便是整夜不眠。
  梅庚看得心疼不已,还被淮王殿下给赶回了府中,偏生理由也是温柔的。
  ——你在这,我便分神。
  刘管家见西平王一连两日住在府中,不曾去淮王府,忧心忡忡地寻了秦少爷,语重心长道:“你说,王爷该不会是同淮王吵架了吧?”
  秦皈耿直道:“不应当。”
  刘管家瞥过去。
  “说不准是王爷单方面欺负了淮王殿下。”秦皈诚恳地说,又添了句,“不是初次了。”
  刘管家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深以为然:“有道理。”
  书房内,西平王埋在公务中奋笔疾书,刘管家悄无声息地进了书房,苦口婆心劝道:“王爷,向来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您可不能置气,快去淮王府同殿下认个错吧。”
  梅庚手一颤,晕出极不和谐的墨迹。
  “你说……什么?”
  微妙的语气中,掺杂着几分憋屈幽怨。
  他哪里敢惹那位小祖宗,宠着哄着都来不及,分明是那小家伙因公赶他回来,实在冤枉。
  刘管家板起脸,加重语气,“王爷,淮王殿下身子弱,若是伤心病倒可如何是好?”
  ——说得和真的一样。
  梅庚扶额,“小策忙于公务,本王不愿他分心方才未去瞧他。”
  刘管家:“……”
  ——
  淮王府,灯火通明,映无边雪色。
  本该忙于公务的淮王殿下窝在软榻上,手中一把精巧刻刀,视线专注而认真地盯着手中一小截乌木,面色紧绷,严肃冷峻。
  原本白皙劲瘦的双手已然遍布细小伤疤,新新旧旧交错着,似阳春白雪间纵横着的枯枝。
  一旁伺候的五味忍不住道:“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楚策耳尖微微一红,余光瞥了眼系在腰间的红玉梅花佩,抿唇笑了,没应声。
  丑时已过,夜深星阑,烛火摇曳明灭。
  一道黑影自淮王府院墙翻过,迅疾如雷,身法鬼魅,守在暗处的暗卫骤然现身,清冷剑光于夜色下纵横灼亮。
  玄袍男人面色一凛,以袖中匕首挡去,冷声道:“是本王。”
  “属下得罪。”几个暗卫一怔,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室内烛光昏暗,梅庚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又迅速将门关好,免得寒气侵入,绕过屏风一瞧,软榻上的青年正睡着,睡颜一贯的乖巧无害,烛光下的侧颜精致而温驯。
  梅庚静静望了片刻,走近时才发现他眼底的乌青,心疼之余又是无奈,替他将褪下去些的薄毯盖好,俯首于光洁额心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糅合了疼惜与思念的亲吻。
  小家伙似醒非醒地睁开了眼,抿着唇发出声奶猫似的轻哼,不过是片刻,又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睡过去。
  姿态堪称毫无防备,在他面前的楚策一向如此,又软又甜,像是会勾丝的糖,甜腻腻的,扯不断。
  ——太可爱。
  梅庚心头骤然一挑,满眼的无奈痴恋。
  书案上摆着楚策堆积如山的公文,推行新政极其艰难,小家伙一力要求减免赋税,重视农耕,寒门入仕,已惹了大批权贵不悦,而今朝堂之上洛王党虽算不上一手遮天,却也已然压制淮王。
  又安安静静地盯了小殿下好半晌,梅庚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坐到案前,提笔落墨,落笔行云般地替他写起变法事宜。
  窝在榻上的楚策悄悄睁开眼,满目清明,怀里搂着乌木和刻刀,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便要被他发现了。
  夜将尽,西平王如来时那般轻手轻脚凑到小殿下面前,轻轻吻了下额心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如此这般,梅庚每夜来时,都能瞧见小家伙缩在榻上睡着,便悄悄替他处理好公务,不愿打扰小家伙,便默不作声地回去。
  ——左右小家伙瞧见那些字迹,也会知道他来过。
  处理公务时他也会着墨一两句情话,字里行间皆是缠绵情意,行云流水般铺写在一张张纸上。
  楚策便一张一张地收好,极其珍视。
  ——
  上元佳节,元宵灯会,孤月悬于清辉夜空,满城灯火白如银,楼阁树枝挂灯万盏,流光溢彩,烟花炸开,似繁星若雨,火树银花。
  大楚国风保守,但上元节时却随处可见男女并肩而行。
  人潮中,玄色长袍的公子俊美矜贵,怀中护着的却是个温和斯文的青年,他毫不在意周围诧异目光,堂而皇之地揽着清瘦青年的腰身将他锢在怀里,小心翼翼,满目柔情。
  楚策面露无奈,低声道:“……还不至这般柔弱,你快放开我。”
  “我知道。”梅庚温温柔柔地在他耳边轻语,“我就是想抱抱你。”
  楚策说不出话来,满面绯色:“……”
  他没再继续挣扎,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便算是允了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密。
  西平王与淮王的断袖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毕竟只是传闻,何况二人位高权重,无人敢说什么,但大楚百姓仍然对断袖之癖避之不及。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一声鄙夷嗤笑传来:“好好的男人偏要去做伺候人的女人,恶心,简直丢我大楚儿郎的脸。”
  那身着玄袍的高大男子忽而顿住,缓缓转过了头,眉宇间凝聚阴翳厉色,一字一顿:“再说一遍?”
  周围人忽而向四方退开,露出一小片空地,那两人即便是断袖之情,可瞧其衣着定然非富即贵,没人愿意平白去招惹。
  方才说话的男子和身边的小厮便被孤立在梅庚与楚策面前,他笑容忽而有些勉强,方才不过是瞧着碍眼随口一说,却不想对方态度如此嚣张,一时不忿,还真重复了一遍:“好好的男人不做,委身人下,像个女人一样,难道不恶心?”
  那男人眸光沉冷,如深海般难以捉摸,也不开口,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仿佛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小厮气焰嚣张地斥道:“放肆!我们家公子可是御史中丞杨大人家的少爷,你们还不赶快让路?”
  面色阴云密布的男人便蓦地笑了,掺了冰的笑,“御史中丞杨井真,上元佳节,不宜见血,本王暂且记着。”
  本王二字一出,纨绔公子刹那白了脸,隐隐觉着自己像是惹了不该惹的人,难以置信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梅庚笑意戏谑,淡淡吐字:“梅庚。”
  全大楚叫梅庚的,便只有那位嚣张桀骜不可一世的西平王。
  但眼前人无疑是内敛的,纵使眉目凌厉,通身肃然气势也被他完美地收敛起,唯独此刻,骤然迸发出的冷意,好似骤然出鞘的寒光利刃,杨少爷被西平王随时要提刀砍人黑风煞气的凶悍震慑住,直到人走远都没回过神来。
  “他……他是西平王?”杨少爷面色惨白地偏头问小厮,后者也吓得魂不守舍,哆哆嗦嗦地问:“少……少爷,咱们,怎……怎么办?”
  西平王,不仅是大楚最骁勇的将军,更是令满朝文武都忌惮不已的大魔王。
  转头就走的梅庚仍紧锁眉头,片刻,抿了抿唇,道:“小策,忍一时,越想越气。”
  楚策笑出了声,温润清朗,上挑的尾音带几分狡黠:“想要我安慰你?”
  两人行在河边,河面飘满莲灯,于月光下熠熠生辉,梅庚却觉着天地绝色也比不过那小家伙灿然若星的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说你,我生气。”
  楚策便无可奈何,犹豫了片刻,自袖中掏出个物件,红着脸塞进了他手里,偏开脸时眼底似有忐忑局促。
  梅庚低眸一瞧,掌中是一支流云乌木簪,雕工可称粗糙,与精致二字无关。
  大楚习俗,赠簪结发,是以定情。
  掌心仿佛忽而炽烫起来,梅庚盯了那乌木簪良久,方才回神,眼里是掩不住的欣喜,他等了太久,等过暮雪春雨,等过两世春秋,只觉心尖滚烫。
  不知何时天际乌云蔽月,细雪飘落,额角微凉,沁了雪光,他似是忽而回了神一般,蓦地攥紧了那支做工粗粝的乌木簪。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互许终身
  周遭喧嚣此刻都已湮没于雪夜,烁玉流金的灯映照细雪,似星子坠落,漫天细碎的光。
  梅庚却什么都瞧不见了,满心满眼都是那目光躲闪面染薄红的青年。
  那木簪雕刻粗糙,一看便知出自何人之手,倒是楚策又矜羞又忐忑,半晌没得着回应,又受不住梅庚盛了火似的眼眸,垂下眼低低地道:“你赠我梅花佩,我还你流云簪,你要记得,切莫辜负。”
  “你……应知。”梅庚抬起手,轻抚着心上人如画般的眉宇,轻声和缓,“梅庚绝不负你,”
  言未尽时,他便将人揽入怀,有一瞬间,天地皆为无物。
  没有大楚,没有西北梅西庭,没有淮王楚泽渊。
  他们只是他们。
  是心心相印、互许终身的恋人。
  ——是奢求。
  梅庚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一点,却甘愿在此刻故作不知。
  楚策待人温和疏离,在心上人面前又是另一幅光景,温柔还是温柔,只是多了些鲜活,梅庚就像是美人图中的点睛之笔。
  大抵是感觉到梅庚起伏不定的心绪,楚策稍抬起头,轻轻吻在他唇角:“此后,你便要与我一同被天下人诟病了。”
推书 20234-12-23 :春事晚 完结+番外》:简介:(入库时间2020-12-22) 长佩VIP2020-11-27完结收藏: 11967 评论: 3403 海星: 19523白切黑戏精绿茶攻&清冷人妻好脾气受姜善是个心善的人,有一年夏天,他救了一个快要死的人。云献自认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人家救了他,他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姜善:&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