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平沙万里尽是月

作者:平沙万里尽是月  录入:02-13

  “爷,别找了,主子这会子在慈宁宫听训呢。”
  柳良愣在原地,见清团又道:“咱们这不交差,主子那边抄着的《女诫》就不能停,您要是心疼主子就快些了结了这差事,咱们也好复命。”
  “这是怎么个说法?”
  “爷的消息刚递进去主子便知道了,跑到太后娘娘那里闹着不肯。太后圈了主子让好好学学女德,非得咱们完事了,主子才能歇。”
  柳良见此心生一计,与二人道:“只要交了差就是,你们只管按规矩写了文书,等庆阳出来了,我再与她解释。”
  二人面面相觑,红了脸,互相用手肘撞了撞对方,那云糕才不好意思道:“不是奴婢们不肯听爷的,只是咱们也不懂这其中的章程,胡乱也编不出呀。”
  清团趁机点头道:“爷,奴婢两个丫头实在不懂这些,不如爷说了,奴婢一一记下应付过去,主子那奴婢们自会作证,不怕爷被念叨。”
  “这……”柳良也臊红了脸,搓着衣角,低低道:“可我也是不懂的。”
  清团云糕相视后“噗嗤”一笑,云糕抿嘴道:“您还真是银样镴枪头,竟也不中用。”
  清团也笑道:“爷别谦着了,早些对付了去,咱们两下都松快了。”
  二人见柳良站在廊前呆住了,抱了脸揉着,扭捏的和个姑娘似的。
  “爷要是实在不知,这床头褥子下头有没有密戏图,借来抄抄也能糊弄。”清团又道。
  柳良摇摇头,红着脸小声道:“我这没有,但在旁人家见过,此刻我去要两本来总好过没有。”
  云糕歪着头笑道:“爷还真异想天开,这毛公公在外头守着呢,您往哪里去?”
  见着柳良心急起来,竟摸着黑要去翻墙,可他那身子瘦弱,根本爬不上去,两个姑娘搁下手里的东西,扯住他。
  “爷真没别的法子,要不就按规矩来。咱们都是主子的陪嫁,早晚也是您的丫头,无论您今晚要了谁,咱们姐妹都没有半句话说。”清团又苦心劝道。
  柳良缩回身子,手扒着墙扯了脖子道:“答应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现下要我悔了约,还有什么脸面见她?要我说你们就这样回去,大不了明儿见了皇上皇后再说话。”
  柳良说着赖在地上坐了,抱着手不搭理二人规劝。


第97章 双丫头趣戏驸马 小郎君调笑公主
  清团云糕对视一眼,都笑着点点头,清团对柳良道:“其实奴婢也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您肯不肯?”
  “说就是,不好咱们再想。”柳良抬眼道。
  如此这般,柳良拧着眉只得点点头答应。
  过了一两柱香的功夫,清团云糕二人又捧了东西出来。云糕对毛公公道姐姐累了,让轿子快些送她二人回去复命。
  那小轿子一抬,不一会就入了宫中。
  柳良扯了脸上的面纱,摇头叹息道:“世上竟有驸马都尉扮成女子夜会长公主的道理。怕是我一会要被她笑死。”说着捂住脸不语。
  云糕笑道:“爷也不是头一回扮作侍从了,宫人内侍都是一样的。天色晚了太后娘娘大概明儿才会来看那报备,一会奴婢先去柏柘姑姑那说话,你自己去见主子,咱们就都好交代了。”
  柳良还能说什么,只能含含糊糊答应了一声。不一会轿子到了后宫内,二人下了地正要往慈宁宫去,有小内侍来道长公主已经回了自己宫里,太后说明日再来问询。
  云糕道:“姐姐咱们先回携景斋,妹妹一会自己跑一趟慈宁宫就是了。”
  柳良躲在后头点点头,一行人就进了携景斋的宫门。柳良一进宫门,见无人注意他,于是轻车熟路的就往内殿去,结果进了殿中空无一人,桌上白掌着灯,却连个宫人都没有。
  柳良走到桌前转过文章细瞧,好像是庆阳抄写的《女诫》。他定睛一读,险些笑出声来。
  “阴阳或有殊性,男女未必异行。阳为柔有善,阴为刚亦可。男强中示弱,是为亲和,女弱中含强,尤是贵举。”
  柳良读到这虽没看过《女诫》也知这不是什么礼教文章,反而是一段在驳斥女德论调,心下不由赞叹庆阳心性非等闲女子可以比拟,身为女儿身也有自强自立的傲气,更以为男女之别并不要紧,刚柔之法也不必拘泥身份,果然格局超然。
  柳良笑着提笔批了个:章法有致,立意独到,恍如姮娥遗世之作。
  柳良正看着那文章起兴,忽得被人抱了腰。耳边多了句:“仙娥临凡叫本宫捉住了。”
  “阿姊~”柳良皱了眉,鼓着腮,转脸瞧她。
  “好纤细的腰呢,阿姊羡慕呀。”庆阳笑着和他玩笑道。
  柳良抱住脸蹲到地上,不给庆阳瞧。庆阳哄了半天,便说给他准备了衣裳,换了在说话。柳良这才手指间开了个缝,小跑着溜进隔断里。
  庆阳挽了小髻披着头发,只穿了套寻常的褙子抱着肚子笑。不一会柳良换了身袍衫,才恢复了些神色,只当刚刚没有穿女装的事。
  二人坐到榻上,柳良问庆阳怎么回事,庆阳便笑道:“母后那的女官儿叫我拦了,柏柘姑姑知道了亲自来要人,我便说此时本宫自然会安排妥当的人去,不会坏了规矩。若母后信不过我身边的人,庆阳只好亲自去了。”
  庆阳握了柳良的手笑道:“她们知道我这性子,惹急了真就敢去。柏柘也就顾着今日皇兄皇嫂没得闲管这事,明日我去皇嫂那说了,按理就得皇嫂来管,母后那就更没意思了。”
  柳良点着庆阳的面颊道:“所以你派那两个丫头就是为了试探我?堂堂皇女竟耍起兵法来对付未来夫君,你不该把这点计谋用在排这酸戏上,该领兵杀敌才叫精忠报国呢。”
  “我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样的,万一那俩丫头偏疼你,通敌卖国,我也是没法子的。”庆阳酸溜溜道。
  “那两个是猴儿精的主儿,放着嫡亲长公主的亲信不做,讨好皇后娘娘绕了几个弯的小辈做什么?”
  柳良又摇头笑道:“说到此,我竟不知该叫皇后娘娘一声姑母还是皇嫂了。”
  “官面上自然是皇上皇后娘娘的叫,私下你还叫姑母就是了。亲缘便是亲缘,绝不该因为婚约而失了本真,你只管叫你的就是了。”庆阳勾着他手指道。
  “我以为是入了公主府便要随了殿下呢,谁知还是个小辈儿。”柳良假装叹气道。
  庆阳拽着柳良的手更紧了些,歪着头笑道:“你才不介意这些呢,你那骨子里瞧不惯礼教规矩的心性与我是一样的。”
  柳良笑着替她捋了捋头发,确实是庆阳懂他,柳良行事一贯恭敬,但心里是不赞同一些礼教道法的。他认为其中许多是愚弄世人,拘束心性的陋习。他与庆阳虽性情大不相同,但许多观念却是相合的,行为做派有异曲同工之妙。
  庆阳转言道:“但说人一点规矩也没有那也是不行的,你是没瞧见今儿城楼低下是什么个情景,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荒唐的章程,更是没听过这样惊奇的典故。哪有穿了嫁衣乌泱泱堵在人家门口闹别人夫妻成亲的?更何况皇兄连她们是谁都不知道,她们倒是自己把自己很当回事儿。哎,说回来,却也不算是夫妻成亲,但人家皇后娘娘也是今日的立后大典啊,国母的脸面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女子可以随意抹的。”
  柳良点头道:“我虽没亲眼看见,但也听了风,那些女子说陛下不婚是为了顾及她们的体面,是留了位置给她们填的。就如你说的,陛下连她们长什么样,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弄出这些自我动容,旁人只当笑话奇闻来看。陛下出宫不多,所以待那些容巾一贯亲和,可要说陛下是为了她们不娶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庆阳听到此,收了笑,眼神闪到别处,显得有些拘谨。柳良看出她好像若有所思,便好奇道:“想什么呢?”
  “哦,也没什么,只是我觉着皇兄为了节俭免了大婚,好似对皇嫂也不大公允。”庆阳脸上抬起笑来,平常语气道。
  柳良笑着摆摆手道:“这你便是冤了陛下了,这免了铺张的提议是姑母提的。姑母和家中说想以此招揽民心,立一个节俭贤良的名儿。爷爷们商议了,觉着若因此让人信了是柳家养出了一代贤后对自家大有裨益,便极力主张只立后,一切从简。咱们家在朝堂上也能说得上几句话,许多大人也纷纷附和,所以陛下才顺水推舟而已。”
  “她竟也不想大婚?”庆阳蹙眉自言自语道。
  庆阳出神思索起来,一个可怖的想法与如今情形和从前风言愈发契合,她不觉遍体生寒。
  柳良看庆阳打了个寒战,以为她冷了,从架子上取下披风盖在她背上。庆阳拉住柳良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抱住他的背,头歪在他肩头默默不语。柳良笑着揉了揉庆阳的耳朵,又斜搂住她。
  “那太后那里怎么交代?”柳良看着她问道。
  庆阳抬起头,搂了他脖子笑道:“那你想怎么交代?”
  “你……我说正经的。太后娘娘本就不大满意我,再忤逆了她,怕她老人家心里不乐意。”柳良红着脸解释道。
  庆阳笑得更大声了:“哟哟哟,和个小媳妇似的,被恶家婆欺负了?”
  “好歹是咱们母亲,你也乱比喻,无法无天的很。”
  “我只心疼你,所以要把话说清楚。母后呀就是从前胆战心惊的日子过怕了,信不过帝王恩宠,只把一门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上。她不但要那权利,更要压别人一头,不然总觉着哪个有野心的要爬上来踩她。这不能怨她,只能说时事造就了母后这样的性子,咱们让着些是应当的,但一味顺从,她只会压得你更狠。你趁着现在还未与我成亲,就把这位子立住了,让她探到了你的底线,免得以后还有更过分的事。”
  柳良想着被庆阳耍弄心里还有些不甘,想扳回一成,就故意道:“这也不是过分的事,我本是很乐意的。但转念一想,怕我家神仙姐姐不答应,再驾着云飞了,那就亏大了。”
  庆阳看他这话像从前自个打趣他的话,就扯了他耳朵道:“你还真不怕我了?要我亲自写了那报案要你知道厉害。”
  “阿姊!”柳良又烧红了脸,道了句:“你开口我是真怕了。”
  “你没我这胆子,自然不敢听。若我说要亲自试了你,你还不要慌得念佛。”庆阳揉揉他那红彤彤的脸颊,“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庆阳还没笑得尽兴,那微红的小脸就被人捧了起来,笑声被唇温柔地堵回嗓子里,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能将人都化了。
  “谁说我不敢的。”柳良羞臊着从榻上跳下去,捂着脸盯着庆阳不服软道。
  “哎呀。”庆阳也抱住脸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眨着眼道:“咱们家阿良好厉害,阿姊都羞了。”
  柳良见她还敢调笑自己,伸手扯着她衣裳皱眉要生气了。庆阳飞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背顺着气道:“我的哥儿,我的爷,连我这样的野丫头都驯服了,还不是最有胆的?”
  “好了好了,我是彻底败了,您是诸葛在世,我是斗不过的。”柳良嘴上不情愿,脸上却笑得开心。
  “手下败将,从今只得随了我了。”
  二人在殿内笑作一团。


第98章 礼吉思母怜绾昭 育桦动情求芝娥
  立后三日,含元殿摆了大宴,各家皇亲贵胄聚集一处,既是朝拜贺喜新后,又是家宴欢聚。
  这样的场面,绾昭淡然了许多,不像从前怀了三分的谨慎,五分的小心,生怕出了闪失,惹得旁人来做文章。可现下的光景,后宫一片安定,祥和地可怕,自己早不再为这些小事仔细。
  歌舞礼乐,一派和美。绾昭瞥了眼身旁的彼薪端了酒自顾自地饮了,看着那舞乐有些走神,在不是点儿的地方拍拍手,又略扬起嘴角同近处的几家举杯。绾昭请了更衣,拖曳着礼服缓步移出殿中。
  夜色清冷,绾昭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靠着廊边就坐了。皇后的凤冠压得绾昭脖子僵硬,她皱着眉让琴欢来抬一抬凤冠,让脖子松快松快。
  绾昭微微动了动脖子,手指间缠着手巾摆弄,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好像有人从正殿的方向往这里走,绾昭被侍女们扶起身,整理了裙衫,颔首准备避到别处。
  “臣见过皇后娘娘。”
  绾昭被那人叫住,她抬眼去看,见来人玉树风骨,躬身向她施礼。
  “原来是王爷。”绾昭向礼吉点点头。
  “许久未见娘娘,臣还未恭贺娘娘大喜。臣恭贺娘娘立后贵喜,愿娘娘长乐未央。”礼吉施了大礼对绾昭祝贺道。
  “王爷贵人忘事,前几日才在太和殿朝贺过本宫。”
  礼吉神色如常道:“众人朝贺少了臣独独的心意,臣该亲自来贺才是。”
  绾昭抬眼去瞧礼吉,见他神色平静,没有半分不悦不敬的样子。
  “王爷的心意本宫谢过,只荣贵妃刚刚殁了,这未出头七,原以为王爷是不想见本宫的。”
  “柔艳的命数皆是她自己的抉择,与旁人无干,更不是娘娘伤她性命。臣虽怜她的心性,却也分得清是非善恶。”礼吉看着绾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绾昭神色变化,嘴角挑起一抹笑,微微摇头好奇道:“荣贵妃的心性,本宫猜得到,可王爷的心性本宫却看不透。那清冷薄情的话,本宫是不信的,一个侍母致孝,疼爱幼弟的人怎么会无情寡义?可如今本宫见王爷仿佛也不为贵妃的事动气,旁人关心则乱,见亲人亡于非命都要找个人背了这过错,把那怨气撒出去才行,而王爷却清明地让本宫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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