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倒逐渐适应了燕神医的力度,也不觉得疼了——毕竟这实在算不上有多疼,他又不是娇惯长大的。
那只护在他眼前的手又令他烦躁,像在他心底掀起了巨浪,翻涌着无名的情愫。
白榆无法遏制心中那些刻薄的想法,与难言的情愫翻搅着,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咬上了面前那只手。
白榆咬得格外用力,一点也不像是因为疼而受不住,却令他感到如梦似幻。他惊喜不已,为这一点“疼”推翻了心底所有的猜疑。
燕神医收针时,白榆才松了口,他垂眸看见那手上极深又清晰的咬痕,愣了片刻,有些不敢相信竟是自己咬出来的。
他故作笨拙地用指尖点了点那咬痕,再揉上两下。在听到身侧的呼吸明显不稳时,白榆便撤了手。
裙二伞绫溜九二伞九溜,
白榆原想让燕神医帮自己去宫外传下话,可现在又犯了难。
相隔八年,沧海桑田,故人相见不相识,连白谨都没有认出他。他还能找谁呢?
燕神医收好了药针,重新给白榆把脉。白榆看看身侧的白柏,抿着唇不吭声。
白柏发觉白榆撤了手,觉得心底也跟着空了下,他的手又追过去将白榆的握住。
燕神医捋着山羊胡,告了退。
白柏替他拢好衣襟,见了背上许多针眼,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尽管动作极轻,还是听到白榆短暂而急促的一声“嘶”。
“疼吗?”他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定是很疼的……”
白榆心里嘀咕几句,但没吭声,也没给他回音。
白榆终于勉强适应了白柏连日来的触碰。
他又有些苦恼——他还傻时,白柏经常要和重臣商议要事,那是不会把他带在身边的。可他现在不傻了,白柏反倒做什么都要顺上他,好像离了一眼就会有什么意外般。
因着放了年假,这几日呈上来的折子并不多,但也因白榆这一病,他直接把年间的事务全推了,清闲得出奇,便将那为数不多的折子也一并批了。
还把白榆安置在同一张御椅上。
白榆如坐针毡,他可不喜欢这椅子。只是见白柏似乎无意避开他,他的目光便跟着落在那折子上。
随意扫了两眼,眉头却忍不住拧起。
那折子的字迹遒劲有力,行云流水,若非是看见落款处的“白谨”,他都难以相信那是昔日最是不学无术整日看话本的三哥所写。
其上洋洋洒洒一篇,白榆再准备仔细去看,白柏便已将其合上,将折子放在了一侧,他只依稀看见“唐正则”这样的字眼。
那是,皇后的兄长?
白榆拧起的眉头又渐渐展开,思索这其中的意味。
白柏正好放下折子看他,便见他想事想得出神,看起来一点也不傻。
白柏忍不住亲了亲他。
亲吻落在唇畔,他舔了舔白榆的唇角。那双唇总是水光滟滟的,极适合亲上一番。
白榆猛然回神,堪堪收住自己又要推人的手。
被舔吻后的双唇更是水光潋滟,白榆自己不觉,只是听着响在耳侧的呼吸渐渐粗重,他问道:“白白。”
“要……玩吗?”
果然——下一刻便如他意料之中,落在唇上的亲吻变得粗暴起来,长舌直入,那只带着茧子的手摸索在他后颈上。
白柏把人抱在了怀里,白榆便乖乖坐在他腿上,唇齿间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他的手从后颈穿入发丝间,牢牢按着白榆,亲得又急又狠,先前那点游刃有余荡然无存。
白榆挡住了他的视线,双手撑在御桌上,他不动声色地挪那折子,放在了另一处折子下压藏着。
亲吻却忽然中断了。
白榆抬起水雾迷蒙的眼睛看他。那只手却又摸索着落在他唇上,抹了又抹。
白柏按着他的唇,心中愈发躁动。
白榆贴着他坐着,自然能感受到对方下身的变化。
一想到这是他的父亲……他有些遏制不住的反胃,又吐不出来,但还是推开了白柏,俯身做些干呕的动作,手指撑在案上,状似无意地推开了那折子。
折子又重新被展开了,白榆每看一眼,心中便下沉一分。
白谨呈上的折子里,洋洋洒洒写满了唐正则的不端之事,虽未提及唐茹,但好几处意有所指,皆为前朝后宫勾结之意。
这折子又是白谨呈的,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此刻坐的这张椅,也是白谨所谋求的吗?
白柏草木皆兵,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白榆上次这样吐了过后,便是烧了整整三日——心中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散了,一时不敢再有。
着急忙慌地宣了太医来,太医又看不出个所以然,白柏颇有几分要召燕神医此时入宫的意思。
白榆按住他的手,缓缓摇着头:“我只是,刚刚有点难受,已经好啦,白白。”
白柏迟疑:“那方才怎么好端端想吐?”
“许是……”白榆眨眨眼,或许可以趁机让白柏少碰他,“许是不能‘玩’吧。”
白柏心中有些难受,并非是因为暂时不能再同白榆如何如何,而是他敏锐地发现了——白榆对他的抵触。
想吐是因为他的亲吻……
那先前一碰就僵硬的身体,也是因为他的触碰?
他心中慌乱如麻,觉得小榆像是隐约想起了什么,这令他险些喘不过气来,胸口泛起隐隐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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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饐篼? ???绿???槚??? 不一定是传统意义上的火葬场(’?_?‘)不过渣爹(?)亏欠小榆的一定是要一样一样全补上的
第32章
这无异于戳破了他幽微的心思。
白柏沉默许久,倏然将白榆按在他手背上的手指握在掌中,展开后又不轻不重地揉着圆润白滑的指肚。
白榆微不可见地一抖。
白柏的便眸光随之一黯。
“小榆,”他的声音有些发涩,“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然后他看见,白榆依旧用那干净剔透的双眼凝视着他,看起来茫然又无措,一如往常。
白榆没有回答——他也时常这样不回话。
白柏却觉得有丝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
年间本该有个日子留给皇子一齐进宫觐见白柏,也因着白榆这一病被直接免了。朝野上下这才觉得不妙——毕竟一个帝王为了美人如此这般,往前数千百年,往后看千百年,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柏也觉着不能再推了,再者,白榆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了,便允下了白谨奏请的元宵夜宴。这白谨自然是想着补上过年间缺了的那日。
白柏其实颇有几分不忿,他听那些御史上言,某某某又在背后唠闲话,借前朝因声色犬马的某个帝王讽他,说他日日纵情声色,沉迷于跟干安殿的“小美人”颠鸾倒凤,直把过年都忘了——他实在冤得很。
但白榆听笑了,他便收回了原先对唠闲话的某某某略施小惩的心。
白柏先前觉得将白榆一人留在干安殿并无不妥,干安殿上下的人手也是经冯宁筛看过的,这次却还是险些酿成大祸。
都是些普通的吃食,寻常人或许只是吐上一顿,偏偏到白榆身上,直接成了高热不退,阎王殿里走了一遭。
那婢女不肯供出皇后,只说是无心之失,白柏便令冯宁先留她一命——留到最后一起用。
无论如何,把白榆独自留在干安殿,他是再不敢了。
白榆是在白柏给他换衣衫时察觉不对劲的。
月白衣服素而无纹,饰三采玉以缀。
白榆不肯乖乖地由着他换衣衫,将双手背在身后,他现在坐着御书房的龙椅,慢腾腾地往后挪了挪。
白柏也耐着性子:“乖,只是去个家宴,你跟我坐一处。”
白榆一听“家宴”二字,心中轱辘一圈:这是再不打算将他当儿子了?
如果他去了……那也太尴尬了,他的哥哥姐姐在席下,他却要以父皇男宠的身份坐在主位?
白榆心底嘀咕许多,对白柏愈发感到又气又恼,连在冷宫中堆积的怨怼也一并算在了白柏账上:“我不去。”
“小榆,听话,只是去坐一会儿就回来。”白柏道,他捏捏白榆的手,心中尚疑虑着,“御膳房做了许多你爱吃的。”
白榆不为所动。
白柏伸手直接来扒白榆的衣服,语气不容商量:“留你在干安殿我不放心。”
白榆惊了。
普天之下,还能有比干安殿更安全的地方吗?皇宫重兵把守,皇帝寝宫更是布防严密,若是连此处也不安全,他委实想不出更安全的地方了。
白榆不懂他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虑,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那家宴“丢人现眼”的,这教他日后怎么面对哥哥姐姐们?还是真的要以“男宠”的身份自居吗?
白榆将白柏对他那份欲望看得尤为透彻。
尤其在夜里,那东西又硬又烫,就隔着几层布料顶在他臀缝间,他只好僵着身体装睡,不多时便能听到窸窸窣窣解开衣物伸手抚慰的动静。
反正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他故技重施,就着被扒下一层的衣衫,凑在白柏身边,仰着脸在他唇畔舔了舔,学着先前的模样啄吻两下。
白柏受宠若惊,他是能感受到白榆大病过后隐约的疏远的。白榆主动亲近他,只这轻轻两下,便已令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白白,”白榆双唇一张一合,晃着白柏的眼,“不去,好不好?”
话语间的吐息仿佛被拉得极长,他好像有些费力才听清了白榆近乎恳求的话,心下一时又觉得好笑,责怪起前些日子里疑神疑鬼的自己来。
连引诱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样,知道他喜欢亲那双唇,便主动贴上来亲他,再用那好似含着九分情真意切的双眸水汪汪地盯着人……这分明一点变化都没有。
白柏回过神来,他气息有些不稳,摇了摇头。
“皇后,”白榆有些沮丧,但还是故作小心翼翼,用手比划着,“那个女人,会去吗?”
衣衫还半敞着,被剥了一半将脱未脱,他觉得有些冷,便顺着衣襟轻轻拢了上去,又故意不系上衣带。
“我好怕……我怕她,可不可以,不去呢?”
语气中的委屈像汹汹江水,直要淹没白柏。
白柏一僵,这忽然让他感到几分厌烦——对皇帝、他自己的厌烦,他自登基以来所为,不敢说功比先祖,但也算护了大燕周全,给了天下百姓清平山河,他自认是个勤恳为民的好皇帝。
后宫之事,他一个君王不好涉足太多,自是全权交由皇后打理的,可若是——若是他从未选择这个位子呢?
白榆或许会做他一辈子的儿子,但总不会落得个冷宫凄凉、疯傻成颠的下场——可他的心中又矛盾成结,他不甘心让白榆只做个儿子。
他唤来候在不远处的冯宁:“去知会后宫一声,不必赴宴了。”
白榆暗自一喜,还不待他展演露出个讨好的笑,便又听到白柏说:“这样好不好?不让她赴宴了,我只带你去。”
白榆:“……”
他一咬牙,有些唾弃自己的行为,但还是翻身骑在了白柏的腿上,然后凑得越来越近,额头相触,双唇堪堪停在白柏的唇前。
然后他忽然一笑,动人心曲又勾人魂魄,将吻落在了男人不禁微闭的眸上,盈盈小舌在那周围留下暧昧的水痕。
白柏果然如他所料,绷紧了身子,这倒让白榆觉得好笑,毕竟往素这般僵着不知所措的人都是自己。
他的手忍不住扶上白榆的背,想将他搂紧,又生怕白榆这难得的亲近是他的黄粱一梦,不敢动作。
直到那只手顺着他胸口一点点下移,挑逗式地捻揉,伸进了里衣,将衣衫解得半开,轻轻点在了他涨得发硬发疼的下身。
果然。
白榆笑了笑:“白白,不去了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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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晃一车,没有?炼 这章没写到我非常喜欢的羞耻泼狗血情节……下章努力吧??’? ? ‘????
第33章
白柏仅剩的理智尚在阻止他,他克制地抓住白榆作乱的手,隐忍道:“小榆,你……”
他当然也记得燕神医几次三番叮嘱,白榆体虚,多年亏损,本不宜有过多房事。他觉得这老头说得太夸张,直到白榆鬼门关走上那么一遭。
这才知道什么叫“怕”。
他偏偏舍不得放开白榆,总喜欢搂得紧了,夜间醒时又把自己折磨得不行,还生怕自己动静大吵醒了白榆。
白榆自是不知他那些弯弯绕绕的顾虑,见白柏有所动摇,那只被他握住的手钻进他的手心,搔痒般刮了刮。
他眸中似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连声音都适时软了三分:“白白,白白,我不想见其他人……只想,和你玩。”
白榆那似娇似嗔的话仿若燎原之火,将他残存的清醒在刹那间灼烧殆尽。
白柏的手摸上白榆的后脑,护着将他压在了身下,章法全无地在那双唇上亲咬着,在听到白榆轻轻的吸气声后又放缓了动作,舔舐先前咬过的地方。
白榆泄了力,只觉得理智也随着这热烈的亲吻飘忽起来。
然后便发觉身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剥了个零落,半穿不穿地披着。
那只手在他腰间熟稔地揉了揉,顷刻间便叫他身子软了大半。
其实他才最是容易滋生情欲的年纪,更何况白榆近来吃了不少补药,身上敏感的地方又被肆意抚摸,下身的小白榆也跟着颤巍巍地抬起了头,贴上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