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一时有些晕头转向,辨不清东南西北,任由他亲着,竟也忘了推拒。
那厢冯宁又派人通告过了后宫,正欲催促白柏,谁料在殿门外遥遥一看便只见陛下又将人压在了御椅上。
冯宁心中五味陈杂,便听到陛下喘着粗气略带沙哑地传唤。
白柏这时还能勉强想起那元宵宴,已算是极为不易,他语气有些不稳:“去寻个理由,就说朕抱恙,不去了。让……白谨看着办吧。”
冯宁悻悻退下。
白榆意乱神迷之际,身上忽然一轻,他不悦地勾着白柏的胳膊。
很快亲吻又落在脖颈上,下身坚硬而滚烫的那物隔着衣料互相磨蹭。白柏却没急着纾解,他先伸手摸上了白榆挺立的玉茎,搓揉按弄着,引得白榆情不自禁地挺着身子小声吟叫,那手才忽又离了下身,捻着他腰肢上最敏感的位置。
白榆被折磨得不行,身体更是早就被调弄得敏感极了,抵不过情欲汹涌的浪潮,只能依循着本能,搂紧了他的浮木。
他将白柏抱得愈发紧。
直到那只在身上摩挲的手一点一点滑向了股缝,惹得白榆忍不住轻“啊”一声,手上的力气也蓦然松了。
他的身体,竟比他要更熟悉、更习惯这样的性事,被那样一摸就浑身发痒,被这样一逗弄那物就会翘起来。
更加无法忽视的——是后穴的空虚感。
白柏亲着他的小腹,那处随呼吸有些急剧地起伏,他总是执着地在这人身上留下许多痕迹。
好像凭借如此,他就永远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再也洗不掉了。
他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触碰而僵硬呢?
白柏又亲着他的下身,发觉小白榆已经颤抖着吐出一些透明的淫水,他心上一扬,竟连所思都不觉间吐露:“小榆,不要怕我。”
白榆怎么会怕他呢?他把所有的人都忘了,却唯独记得“父王”。
白榆怎么会怕他呢?他刚刚还在轻哼轻吟着求欢。
白榆是不会怕他的。
……真的吗?
白柏将白榆身上的衣物彻底剥干净了,掰开他紧拢的双腿,自己的衣裤只褪了一角,涨得格外硬的性器从中跳出,抵着白花花的大腿蹭着,蹭出一大片红痕。
不论是他还是白榆,早在欲海里迷昏了头,都不曾听到殿外轻轻的叩门声。
而殿外——
那边白谨得了陛下龙体抱恙的消息,便做主取消了这晚宴,几个皇子公主也该回府的回府,很快便散了。
白谨心中多存了几分思量,见他二哥与二嫂一同打道回府了,他才离了席,向着干安殿去了。
白谨脚程快,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到了干安殿外,他平复了呼吸,又瞧见冯宁站在外面,一时觉得奇怪。
冯宁向他行礼,他便问道:“冯公公,怎得不进去照料父皇?”
冯宁无语凝噎,开始瞎编:“陛下他……陛下身边那位现在歇下了,小的们都是些手忙脚乱的,怕扰了清净。陛下只是略有不适,稍作歇息片刻便好。”
白谨若有所思:“有劳公公了,可否为我通传一声?”
冯宁闭着眼睛也能想到里面在干什么,叩了叩门,没有回音,便尴尬地摇摇头:“王爷,您请回吧,陛下也已经歇下了,王爷若有什么事,小的可待陛下醒后为您传话。”
“啊……”一墙之隔,白榆忍不住绷直了脚,下身都被包裹在温暖的口腔内,紧致又湿滑,铃口被他搔痒似的舔了又舔。
他嘴上吞吐着,又仔细地将柱身舔了个遍,手还不忘揉上两颗囊袋。
白柏又为他做了个深喉。
白榆连灵魂都变得轻飘飘起来了,快感迅猛如潮,极速攀升,将他带上了难言的高峰。
白榆大脑一片空白,连他都不知道眼角溢出了泪水,一时没忍住全都射他嘴里了。
下一刻他便瞪大了眼睛——白柏将他射的精液咽了下去,然后伸手擦去了白榆眼角的泪水。
白榆忍不住道:“脏……”
白谨心中估了下时辰,却听见些微弱的哭声,隔着厚重的殿门,并不那么真切:“冯公公,里面好像有些哭声,不如还是……”
冯宁也快被他急哭了,但在这位置上混了许多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是故,他硬着头皮向里面大声禀报道:“陛下,昭王殿下求见。”
白榆还处在高潮后的余韵里,正神魂颠倒着,险些就顺着白柏翻身趴着了。
白柏正掐着他的腰,磨蹭着殷红的小穴。
只是这下冯宁的声音着实够大,他想听不见也难。
昭王……昭王是……
白榆浑身沸腾的血骤然冰凉,他再也无心情事,双唇颤抖。
一墙之隔,哥哥在寒风中,想看望“抱恙”的父亲,父亲却和弟弟在御座上滚做一团,享着所谓的“情事”。
白榆往后缩了缩:“白白,有人要见你。”
白柏充耳不闻,掐着他的腰将白榆拖了回来,性器正抵在那处。
白榆放大了声音:“有人要见你!”
第34章
白柏蹭得眼红,但还是松开了握在白榆腰上的手,他觉得自己要被白榆折磨疯了——不论是白榆先前若有若无的碰触,还是他僵硬的身体、讨好的亲吻、亲昵时的抗拒……
无一不化作刺入肺腑的利刃。
他隐约间觉得白榆想起了什么,可具体想起了多少,却又不敢肯定。
这下白谨想不听见也难了,却难得犯起糊涂:“这……公公,父皇不会是和那小美……小贵人吵架了吧?”
冯宁:“小的也……不甚清楚。”
白谨一琢磨也不是非今日说不可,再一琢磨,忽然意识到方才殿内在做什么,脸色堪比臭鱼炒菜一样腥了起来。
冯宁观察着他的脸色,二人面面相觑。
擦去了身上的浊液后,白柏如何给白榆剥的衣服,现在便如何一件一件又给他重新穿上。
他再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襟,重新端坐在御椅上,扬声让冯宁宣白谨进殿。
白榆一愣,着急忙慌地想要藏起来,却被白柏牢牢扣住了他的手,不容挣脱分毫。他便只能背过脸去,不去看白谨。
白谨进殿后瞧见那两人一并坐在御椅上,椅垫上凌乱的褶皱和未干的液迹也一齐入目,他心道,果然“抱恙”都是在扯淡。
不过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装瞎——于是白谨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儿臣听闻父皇龙体不适,特来请安,已着令府上的人……”
白柏下面还硬着,没心情听他假模假样地扯皮,他道:“有什么话你直说罢,此处没有外人。”
白谨顿了顿,目光在小美人背上转了转,想起这人是个傻子,他便继续道:“儿臣已着人调查过一番,可惜国舅府上的账簿不似作伪。直到前些日子……江南临城有人击鼓鸣冤,秋收原收成不错,交了纳税的份额后还留有许多存余,谁料入冬后犯了鼠灾,粮食全被糟蹋了。原是拨了赈灾粮的,可到百姓手里的却是另一拨粮,那拨粮捆成一大捆一大捆的发给人,人们领了以后也便回家先吃着,谁料吃着吃着才发觉中间埋的都已经霉了,再找官府官府却不认,咬定是这些人合起伙来故意拿家中的霉米凑数,直到那些人家里忽然吃出了病,原是那些看起来好的粮食也被老鼠糟蹋过。”
白柏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揉了揉眉心,思索道:“那临城知府秦涟,朕若是未曾记错,先帝在时,他曾是唐正则府上的门客,经由唐正则举荐参加春闱,他前些年政绩不错,做知府也有些年头了。”
白榆敛目,他忽然生出几分茫然无措的感觉来……让他觉得,他同这些事格格不入。
白谨颔首:“此事还需多亏了大嫂……大理寺有桩案子牵扯到临城,由大嫂作主此事,遇上那人击鼓鸣冤,才正好知道了此事之原委。”
白柏道:“那拨赈灾粮真正的下落可有找到?”
白榆发觉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他猛然抬头盯着白柏的侧脸——白柏却没有看他。
白谨顿了许久,才道:“临城那地……养了一批私兵,扮成山匪的模样占山为王,秦涟将私兵那遭了鼠害的粮食与朝廷的赈灾粮对了调,而他们的主子是——唐国舅。”
“他好大的胆!”白柏倏然收紧了指,力气之大让白榆有些难受,“朕再问你,白陆可有参与此事?”
白谨屏住了呼吸,跪下垂首道:“还请父皇不要迁怒于二哥,儿臣相信二哥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信唐国舅谗言才……”
白榆却觉得白柏这问题来的古怪,他有些警惕地盯着白柏,却见白谨每多说一句,白柏的脸色便更沉下一分——不对!这绝不是他想听见的话!
虽非出于他自愿,可到底和白柏在一张榻上朝夕相处如此之久,他不知不觉间早已习惯了他的每一喜每一怒。
白榆想提醒下面跪着的白谨,却又无从开口,他只好顺势凑近白柏,小声道:“白白……你攥疼我了。”
白柏脸色这才有所缓和,手上力气松了松,在他脸上习惯性地亲了亲,有些安抚的意味。
“手都红了……”白榆抿抿唇。
白柏便只好彻底松开,将他的手指捧在指尖轻轻揉着,还吹了两口气,像在哄小孩子:“这样就不疼了。”
白谨的话被小美人打断,他心底正有几分窝火,觉得父皇实在是被美色迷得昏了头——正商议如此重要之事,怎么还……
却忽然听见白榆道:“白白,好奇怪啊。为什么,”他举起两只手指,弯着其中一只,“你捏的,明明是这只手,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只也疼呢?”
“十指连心,”白柏捏着那根晶莹玉指,也亲了下,“我若是咬你这根手指,那根说不定也会一起痛。”
白榆抽回了手:“不给咬。”
白谨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败露——甚至早已被白柏识破,他脸色惨白,叩首道:“二哥不曾与唐国舅勾结,倒是唐国舅曾有心暗示过二哥几番,都被他搪塞过了。儿臣鬼迷心窍,诋毁二哥,还请父皇责罚。”
白柏再一思索白榆方才那些话,这让他心绪更乱,对着请罪的白谨,也不过一拂手:“先不罚你了,去找能直接证明唐正则有反心的证据,他与皇后互通过不少信,你也注意盯紧了。若是立了功,便只罚你半年俸禄。”
“谢父皇!”白谨擦去一额头的冷汗,有些感激地看了眼那小美人……又没看到正脸,那小美人好像故意般,一直背对着他。他又想起父皇那句哄人的“十指连心”,“儿臣有个多年未了的私愿……还望父皇应允。”
白柏道:“你且先说。”
“父皇可愿多派些人手追查五弟下落?这人好端端从冷宫消失了,既然宫里上下遍寻不到,定是被什么人藏起来了……五弟到底也是您的子嗣,焉有丢弃在外之理?”
白榆有些怔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人方才还在构陷他的二哥,现下却又为他许多年不曾见过的五弟求情。
到底是为了博帝王的欢心以证自己对兄恭对弟友呢?还是真的……挂念着他?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攥紧了白柏的衣袍。
白柏敛目,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宫灯昏黄,映照得那双眼愈发乌沉,从白榆的角度来看——好像山雨欲来。
这章走下本就不是很多的剧情……推一推进度(竟然破了四百收了!!感觉像过年一样开心!!)
白谨提到的大嫂是26章里的慕家小姐,是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女官,原段是:
白谨耸肩,毫不在意:“嘘,我可跟你说,他先前去平康坊喝花酒,靠一肚子吟风弄月的书墨气,把那些小娘子哄得团团转,结果遇上慕家小姐去平康坊查案,他对那慕小姐一见倾心,顿时甩开那几个小娘子去缠人慕姐姐,慕小姐又瞧不上他,出语讽他身为皇亲,却在此处寻欢作乐不务正业,直接甩袖走了。哈哈哈哈哈……”
第35章
白柏哪有不允他的道理:“好啊,此事了后,朕定然找到白榆。”
攥着他的衣袍的手动了动,却握得更紧了。白榆紧张地凝视着他,企图看出些什么。
他方才顾不上许多,现在一想,那举动太为反常,白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再三当做巧合?
白谨再叩首:“谢父皇。”
白谨领命退下时,目光又转悠悠地落在了小美人身上,他这时才觉得那面容连同他的娇惯,即便恍如隔世,却仍带着熟悉。
直到与白榆的目光对上,他看着白榆无声的口型,反应了一瞬,像在说……哥哥、救我?
殿内又重新只剩了白柏和白榆二人,白柏将白榆重新抱回了床榻上,他则坐在另一侧,由着欲望渐渐消退后,目光逡巡在白榆身上,却发觉他装的实在是天衣无缝。
从眼神到动作,连那份呆滞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简直令他怀疑方才提点白谨的话当真只是巧合。
扇他一掌是巧合、被他碰了以后发抖是巧合……可千千万的“巧合”加在一起,那便只有一个结果。
他问道:“小榆,你……想起了多少?”
或者——为什么仍要装傻?
白榆呼吸一滞,他心底却清楚,若非十成十的把握,白柏绝不会这样问出口。
这就像撕开了两人之间遮羞遮丑的纱布,将他们间的关系血淋淋地摆在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