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观跟着五官跑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咸鱼本鱼

作者:咸鱼本鱼  录入:07-27

  南文卿一时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夏翌。
  其实夏翌说的没错,从坐上皇位那一刻起,他可以是臣子眼中圣德的君主,百姓眼中爱戴的君王,敌国眼中畏惧的对手,却不再是他自己了。
  就像他可以是南满风的君上,却不是南满风的侄儿。
  “其实陛下不必自责,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局。”夏翌揉了揉南文卿的眉心,细心道。
  南满风高傲,先皇也很是喜欢自己这个弟弟,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南政和梅枕雪这两个人,让他栽过跟头吧?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局。
  从遇见梅枕雪那一刻起,他便知自己对不起先皇,对不起大南。
  他想赎罪,又舍不得爱人,心甘情愿饮下毒药搓磨着自身......或许他在那时起,便已经一心求死了。
  “阿翌,下雪了。”南文卿正独自郁闷着,掀开竹帘,便瞧见外面不知何时,竟纷纷扬扬飘起了大雪。“是啊,下雪了。”夏翌被南文卿的声音抓回了思绪,跟着点了点头。小皇帝怕冷,他害怕寒气惊扰了他,又连忙将南文卿搂了过来,搓起了他的手。
  “阿翌,不至于。”南文卿苦笑道,他又不是娇小姐,怎么一点寒气都受不得了?
  “至于。”夏翌丝毫没有可回旋的余地,蹙眉将臂弯紧了紧,握着南文卿的手斩钉截铁道。
  南文卿笑了笑,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自己。
  只觉得能一直这样,也很好,很温暖。
  寒风凄紧,马车里却一派温暖,夏翌从钰州调来的小队,正保护着两架马车渐渐驶往王城,而此时的同州城内......仍然是漫天的白雪,纷纷扬扬好似他们初见那年,春时的柳絮。
  只是这柳絮带着刺骨凛冽的风,能把人吹成冬日里纯天然的冰雕。
  天上大概有个太阳,只是这雪地里也看不清。
  南满风抬头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一色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或许是大限将至,往日里记忆一片又一片如同这白雪融化,今儿个倒是清晰如刀刻木板三分深。
  他看到远处一朵梅花悄然落下,白雪簌簌地从花瓣掉落。
  他似乎闻到带着梅花清幽的香气漾开来。
  他忽然,想起了他们两个人的初见。
  三月杨柳春,他随着先皇出征攻打漠北。黄沙漫天的漠北那个时候硝烟弥漫,似乎所有的春意都随着弥漫的黑烟消散了。
  镇南关那一战,似乎睁眼闭眼都是殷红的血色。
  尸骸遍野,连裹一席草席放在乱葬岗都无法做到。
  城里的百姓能疏散的都已经疏散去到了邻近的怀州芜州。不能疏散的,也尽量都在地窖、山野中藏好。南满风尚且年少,一心想着沙场点兵,马背上安天下。
  少年人,总是带着股子傲气意气,白玉束冠,提剑上马。
  但是战争远远比他想象得更冷酷。节节败退、屡战屡败、弹尽粮绝,他几乎快要孤注一掷的背水一战。
  “将军!咱们突围吧!杀出一条血路来!”那是有一次,他带着几百精骑误入了敌人的圈套,被围在镇南关附近的山上。
  “是啊将军!老这么待下去得待到猴年马月啊?”
  南满风耳边是部下激愤的声音,是山野头顶鹰隼秃鹫飞旋,翅膀扑打和鸣叫的声音。
  吵得他脑中轰鸣,几近爆炸。
  “杀!冲出去!杀得外面片甲不留!”
  南满风抽出佩剑,剑心飞扬,掷地有声。
  “杀!冲啊__”像是暍了几壶上好的酒酿,后劲上头,被麻痹的大脑无法思考只能附和。冲啊,冲上去!杀掉,全都杀掉!
  什么魑魅魍魉,也敢嚣张?
  暮色深沉,天边烧云。
  饿极了的猛虎走出洞穴,冲进了守株待兔的农夫群里。
  南满风驭马冲在前锋,手腕翻转间掠过敌人的脖颈,刹那间鲜血潮涌而至。像是一根红绸带,轻盈地缠绕在身上。
  —个,两个。
  盔甲战袍又添新的颜色,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凝固成血块,颜色发黑。马蹄下扬起的黄沙在视线里从未离开过,看人有些模模糊糊。
  可是南满风依旧没有停下。
  嘶鸣声,惨叫声,狂风怒号声。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那一刻,就算没有黄金台,没有传世宝剑,只要在这沙场上,热血自然而然的就会沸腾。
  从心底,燃烧到手脚,和眼睛里。
  杀戮的欲望在这一方天地见尽情生长,蔓延,直到遮天蔽日。血光中他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


第50章 天妒梅浪发,故降封枝雪
  刀剑砍在身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挑剑又是一个狠厉的招式,划过对面来人的脖子。
  迎着天幕倒下的人啊,或是双目瞪大死不瞑目,或是面目狰狞似有不甘。
  不知道过了多久,过了很久,南满风终于突出重围。原本的几百士兵已经所剩无几,甚至失去了联系。“走散了吗……”
  南满风躺倒在马背上,手握着剑垂下,任由战马撒开蹄子跑向他不知道的地方。
  只要离开这个战场就好。
  梅枕雪背着背篓坐在树下,她在等一个人。
  “南满风,我想你知道怎么做。”主子展幵画卷指着画上的人,对她下达新的命令。
  “是,属下遵命。”
  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夜幕上万顷琉璃一轮金鉴。她其实该去找那个人的,干等算个什么事。
  梅枕雪抬头望着天上的夜色,繁星闪烁着,耳边有鸟鸣声。
  该去找他了。
  她这样想着,起身拍了拍衣裙上染上的灰,背着背篓开始在山野里寻找她的目标。
  林间飕飕作响,梅枕雪踩下去飘起不少枯枝败叶。
  她抬头看到一个人,躺在马背上,脸颊一刀一痕凝固着血液。那个人的头发飘荡在空中,手无力地垂下。
  终于,等到了。
  梅枕雪放下背篓,拦下奔跑的马儿,把人从马背拖了下来。动作算不上多重,但也不温柔。
  解开那个人的盔甲,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才发现这个人早就遍体鱗伤。也不知道在马上颠簸了多久,鲜血至今还流着。
  “怪不得脸色惨白啊......”她拿出背篓里准备的药,打算先喂一颗让这人吊着命。却没想到这人嘴闭得紧,怎么也不肯吞掉药丸。
  “你给我吞下去啊!!”梅枕雪费了好大力,也没让这人吞下救命药丸,眼看这人气息微弱似乎马上就要归命黄泉。
  不行!绝对不可以死!
  一狠心,梅枕雪干脆俯下身将药丸含在嘴里,闭上眼吻上这人的唇瓣。贴上唇时才发现这人不仅血流过多,还缺水,唇瓣干裂全是些细小的口子。
  也对,这地方本就干燥。
  柔软的唇含着苦涩的药丸,意识模糊的南满风被这药给苦出了一分意识。他颤抖着睁开眼,露出一小条嘶,是谁?
  她这是在,救我吗?
  我......离开战场里面了吗?
  南满风想要撑起身子好好看看梅枕雪,可是早已筋疲力尽到极点的身体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梅枕雪喂完药,就发现面前这个人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好像醒了过来,又似乎并未清醒。
  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尝到一丝苦涩时才惊觉自己刚刚在干什么。梅枕雪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眨呀眨,心跳得厉害。
  “D乎。”
  她深呼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愣了会儿,走到背篓前拿出自己采的草药一一碾碎,然后捧着汁液和草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南满风的伤口上。
  “会好的,不疼了。”
  紧接着她又扯幵自己的裙摆,撕成好几条小布带子,围着伤口一圈一圏地裹起来。
  南满风动了动手指,食指微微抬高了些碰到梅枕雪的袖口。
  “别走……”
  “梅枕雪,走啦!”忽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唤她,梅枕雪急匆匆地跑开了,南满风怎么抓也抓不住她。他只知道,这个救命恩人,叫梅枕雪。
  “时辰到,问斩!”监斩官的声音,也浇灭了百姓最后一丝理智。
  南满风身上的囚衣朴素,手腕脚腕都拷着锁链,容貌是掩盖不住的樵悴苍白。
  他跪在刑场之上,身旁的刽子手迈步提到朝他走过来。
  嘭,嘭,脚踩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响声。
  “上路吧,王爷。”
  南满风闭上眼,黑暗中听觉越发的灵敏。嘈杂的集市上围绕了整个同州的百姓,他们带了菜篮子,朝他砸着鸡蛋、青菜、萝卜。
  百姓贫苦,或许往日里不一定会舍得吃几个鸡蛋,却在这时候一一砸向他。
  南满风苦涩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叛国之罪无可饶恕。多可笑啊,当朝王爷居然自愿叛国。悔吗?
  他不知道。
  一时间只是又想起了皇兄,想起了故友,想起了梅枕雪,想起了陛下小时候的可爱模样。
  小雪,你会不会忘了我?
  似乎忘了也好......可我还是,很想和你堂堂正正地拜堂成亲,风风光光地娶你做我的王妃,一起去宫里见陛下,一起去塞北看落日,一起去扶贫济困,我想和你在一起......“快斩吧!这种人赶紧死了下地狱去!”“是啊,堂堂一个王爷还叛国,该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监斩官一声令下,身旁的刽子手举起手中的刀从天而降,鲜血喷溅。
  没有所谓的刀下留人。
  风雪卷起他的衣角发丝,远处梅花曳地,北风吹拂着一朵还未落下的花飘扬,被浸润上暗红的血。


第51章 阿惜
  雪末,温暖的日光悄悄爬上云端,夕阳下,淡淡地橘黄洒在了归途,将士们的盔甲上泛着金光,军容整肃,正是钰州的护城军。
  其实就是夏翌以护城军的由头训练的私兵,素质堪比王城禁军。
  在军队中心的,是两架马车。
  为首的那辆车里已是空荡荡,而其后尾随的那辆马车上,正瞧见堂堂大南皇帝坐在车儿板子上,转着手中的马鞭。
  这小家伙,兴致勃勃非要来赶车玩玩儿,说什么体验一下民间生活,夏翌也拦不住,无奈地允了。
  恰逢梅枕雪苏醒,二人便转去了同一辆马车上。
  “你们要押我去王城?”马车内,梅枕雪冷声道。
  “姑娘,你看看你这模样,像是被押解的囚犯吗?”夏翌扫视了一圏丝绸装裹的四周,笑道。
  梅枕雪皱眉,她现在还感觉晕沉沉的,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回忆起事情的经过......难道是南满风想以擒获自己来向大南皇帝遨功?
  “你们__”梅枕雪拖长了尾音,暗示道。
  “南满风向漠北走私盐的事情已经彻查清楚,证据也齐全......”夏翌顿了顿,他不知该不该告诉梅枕雪南满风的下场。
  虽然她迟早会知道。
  只是不知道这姑娘知晓事情原委后,又会如何。
  “那南满风呢?”梅枕雪闻言疑道。
  “在同州。”夏翌折中地答道。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南满风的确在同州,只是活着还是死了,就另当别论了。
  “同州?阿,陛下与丞相将我一个无甚用处的人带回王城问罪,是想要借我去掩盖端王的罪过,保皇家的颜面?”梅枕雪哂笑道。
  她从来不惧生死,只是不禁叹得这几人真是好手段。
  也是,南满风本就是大南的人,就像她当初也打算杀掉他一样。
  “若梅姑娘一定要这样想,那便是吧。”夏翌被她的话气到了,顿时为南满风感到不值。
  他接触过梅枕雪,知道这个人疑心重,又狠又冷血,要想好好说话,只得将剑尖对准她脖子才行。
  真不知道风流倜傥的端王怎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人。
  “阿翌你说话遮遮掩掩的吊着人家姑娘,换谁都会起疑的。”小皇帝清朗的声音传出,片刻,见他掀苓而入,雪后温暖的阳光洒在黑绸金绣的龙袍上,让夏翌看得有些出神了。
  本就是称病偷摸着出宫,便提前换上了龙袍,入宫后万一被发现了,也好有个遮掩。
  他的陛下,越发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了。
  天底下,也只有这一身龙袍,才衬得上他。
  “你看什么呢?”带回过神来,小皇帝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那被外面寒风吹得有些冰凉的小手,往他的手心里蹭着......梅枕雪看不下去了。
  “陛下方才的话是何意?”她看向南文卿道。
  “梅姑娘可有一失散的妹妹?”南文卿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
  夏翌的嚣张气焰在南文卿进来那一刻早没了影,凌冽的目光在小皇帝掀苓而入的那一刻早便化作了柔情春风,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捂着他的手。
  “陛下掳走了我妹妹?用我的亲人要挟我,如此卑劣,可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作为。”梅枕雪眸色一冷。她知道南文卿和夏翌必然会调查自己,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还能将自己的妹妹给一并抓住。
  夏翌闻言脸色一变,想要驳斥她,却被南文卿给摁了下来。
  小皇帝凑在他耳边悄悄对他说了一句......“别多事。”
  夏翌:?
  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怎么不知不觉地变低了?
  夏翌有些不悦地想要去掐一把小皇帝的腰,却被人用力摁住,小皇帝手上用力同他争斗着,面上还笑嘻嘻,平静地看着梅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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