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心没肺睡得正香的人,李轩有些难过,他若是生在民间,那没有子嗣便没有子嗣,他不在乎,可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他还是希望初七给他生,李轩被里的手摸着初七平坦的小腹,话说,男人真的不能生吗?
☆、背离
“哈?”徐子洛一脸疑惑地张着嘴看着大马金刀一脸认真地坐在自己面前的李轩,此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耳朵有些坏掉了。
“朕说,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子吃了能让男人生孩子,不知道的话回去研究一下。”李轩又重复了一遍。
没听错,李轩就是想让男人生孩子,不是自己聋了,是李轩疯了。
“生孩子的方子没有,治疯病的有一个,我现在回去熬上。”徐子洛说着脚尖一转便要出去。
“你给朕回来!”
徐子洛转回身看着李轩满目愁绪,便知李轩心中所想了。
“男人生孩子违反常理,这不是药物能达到的,或许过个几千年人们可能会有办法,不过现在不可能。”徐子洛说道。
等不了几千年啊。李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您决定要初七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现在这种局面,现在您既想忠义两全,又不想负了初七一片赤诚之心,难。”徐子洛说道。
“朕是皇上,初七会理解的对吧?”初七看了册子,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提过,李轩心里实在惶恐啊。
“若是初七一边与您恩爱缠绵,一边与旁的许多人有了孩子,您作何感想。”
“他敢?朕杀了...杀了那群贱女人!”李轩一拍桌子,想想那场景便心如刀绞。
徐子洛一副你看的表情。
“朕是皇上...”李轩有些心虚地说。
“都是人,都会痛。”
那场景自己想想就会痛,更何况面对这种事实的初七呢。
可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不对,初七成长的环境与自己不同,他或许......
“皇上,臣还有个法子。”徐子洛说道。
“说。”李轩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两眼放光地看着徐子洛。
“若是注定伤害,倒不如趁早放手,还他自由。”徐子洛深沉道。
李轩:......
“你竟还贼心不死。”李轩目光阴鸷地盯着徐子洛。
“我尊重他的选择,他喜欢你,我便祝福他,他若......”
“滚!”李轩冷着脸打断了一脸深沉的徐子洛。
“臣告退。”徐子洛转身走了出去。
李轩探着脖子,看着徐子洛走远后,方才起身回到屋里,像看什么稀世宝贝一般扒开被子看了看熟睡的初七。
许是昨夜累得狠了,这都下午了,这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初七好似感觉到有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于是不满地扯着被子往床榻里头滚。
李轩看着他的眼里尽是宠溺,不舍得将人唤醒,又怕他一天一夜滴水未尽伤了身体,于是端来一碗参汤,慢慢吹凉后,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参汤放了蜜糖,甜丝丝的,初七尝了甜头无意识地吞咽着,一张殷红的小嘴一动一动的煞是诱人,李轩受不住蛊惑,放下碗吻了上去。
初七是被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吻醒的。
唇舌被人挑弄,一睁眼便落入了李轩的怀抱,初七双手勾住李轩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
“怎么醒了?再睡会儿?”李轩看着身下昨夜将一双眼生生哭肿的人心疼地说。
“你干嘛偷偷亲我?”初七拉着被子盖住自己下半张脸。
“本想偷个香,未曾想你竟醒了。”李轩抵着初七的额头低声笑道。
“你这偷得也太过于明目张胆了。”
李轩的手探进被子里,轻轻按着着初七的唇瓣说:“你这被偷的是不是一直在期盼着朕来呢?”
初七笑着咬了一下李轩的手指,“饿了。”
“传膳。”
闻到饭香,初七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可浑身无力根本下不了起不了身,李轩将人扶起,拿了一个软垫靠在初七腰上,初七先前躺着倒没觉得有什么,现下坐了起来,身上吃力,方才觉得浑身如车轮撵过一般痛。
而那罪魁祸首正殷勤地将热粥送到自己嘴边。
罢了,看在他悉心照料的份上,勉强原谅他吧,初七低下头美滋滋地喝粥,一碗青菜小粥爽口开胃,初七喝完砸吧砸吧嘴,“肉呢?我要吃肉肉。”
“没有肉肉。”李轩捏掉初七嘴角的米粒说道。
昨晚把自己这样那样,今天连一口肉都不给吃,没天理了,这人可真小气啊。
“不吃了,饿死我算了。”初七用被子蒙着头,闷声说道。
“昨夜用力了些,你那处有些肿,这几日须得吃的清淡些。”李轩拉下被子,好生哄着道。
知道李轩是为了自己好,可是没肉吃依旧让人心塞。
“只准吃一点点鱼肉啊。”李轩看着那垮下的小脸立即举双手投降。
“就知道你最好了。”初七勾着李轩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白嫩的小黄鱼被李轩将软刺挑干净送到初七嘴边,初七像只饿极了的小兽,一口将鱼肉吞下,又鲜又嫩。
吃饱喝醉,初七又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李轩守了他片刻,便起身离去。
风尘仆仆的影卫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李轩看着手里两封密函陷入沉思,两封密函一封来自北疆一封来自南疆。南疆的密函写着南疆王有意进京,密探推测可能是要讨要封地,由头嘛,南疆王在南疆守了大半辈子,南疆从未起过战事,讨赏呢,李轩头疼,南疆的确没有战事,可南疆被南疆王管控,已隐隐有了脱离姜国版图之势,若是再划封地,那南疆王的势力定然要更进一步。
先帝在位时便有平定南疆之意,只不过当时北方战乱,朝廷内部争斗不休,实在无暇顾及,如今李轩倒想会会这个南疆王了。
毕竟,从自己登基之日起到现在,南疆王可还没露过面呢。
这第二封密函就有些意思了。
前些年向秦被困沙漠收了个来路不明的义子,李轩只当他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可近日起军中的密探说向将军与这义子十分亲密,亲密的过分,比亲儿子还亲,只要不打仗,便时时脚不沾地地抱着,夜里都要睡一起。那密探相比也是乱起八遭话本看多了,一页纸有半页都是在夸赞向将军那义子倾城之貌,仙人之姿。
李轩黑着脸将密信放下,一派胡言,这信谁写的,脑袋不想要了,算算年纪,那孩子不过七岁,呵,七岁便倾城之貌仙人之姿了?笑话!
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是那义子的肖像,李轩将那肖像抖开,心道,我倒看看这小娃娃到底长什么模样。
咋一看,不就是个小娃娃,的确长得......李轩难以形容这种感觉,眉眼精致,容貌秀丽,再仔细一看便会被那张脸深深吸引,明明是个孩子,却好似活了几辈子一般,毫无孩童的稚嫩,却有种平淡如水的气质,好似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
越看越有种超脱俗世的美。
若说初七是魅妖,摄人心魄,那这个孩子便是谪仙,撩人心弦。
李轩承认自己起了色心,但突然想到,向秦日日夜夜与这孩子黏在一起,难不成.......好家伙,这才七岁大的娃娃,向秦这个老禽兽当真是不要脸了。
待明年向秦回京,自己可要好好地嘲笑他们一番。
且不说是不是向秦先下手为强了,自己有了初七这只妖精,别的就算了吧,不过那小美人,能看看还是好的。
南疆王的烦恼抛诸脑后,李轩眯着眼将那小像看了又看。
北疆环境恶劣,但还真是能出美人啊,前有初七,现有这个小美人,有朝一日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对了,小美人叫什么?
李轩翻着密信,左看右看,也没见有人提起,于是问道:“向将军收的那义子叫什么?”
密探挠挠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军中的人都忙着打仗,向将军这义子被收时听说瘦的像只猫,没人觉得他能活下来,谁会注意这小孩叫什么啊。
“废物,查去!”李轩气的想打人。
密探慌慌张张地跑了下去,差点撞上了正走进来的宣颢。
“你怎么来了?”这大婚第一天,不配老婆,跑这儿来做什么?
宣颢挠挠头,脸颊微红,他没脸说自己被柳天翊赶出来了没地方去,至于为什么赶出来了,昨夜洞房花烛夜,宣颢喝醉了酒,手上每个轻重,折腾了人一宿,今天就被下不了床的柳天翊撵出来了,他又没地方去,只好找李轩了。
“得了得了,快过来,好东西给你看。”李轩将密信和那肖像递给宣颢,宣颢看完面色诡异。
“向将军...一直不娶妻,也没个心仪的姑娘,原来是好这口?”宣颢说道。
李轩眯着眼睛咧着嘴点了点头。
宣颢看完信是不信的,可李轩都点头了,他不信也得信,这...这...官宦世家,属实会玩......
***
初七醒来时夜已深了,李轩迟迟没有回来,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照的地面森白一片,屋里早早燃了碳,可房间太大了,还是很冷,初七盯着门外期盼着李轩什么时候能推门而入。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等着被子外的半截身子都凉了,李轩都没回来,原来等人的滋味是这般难熬,自己以后是不是要时常这样等他,从黄昏等到黑夜。
自己的一颗心真是被李轩占满了,他在时,什么都是好的,连他弄疼自己都是甜蜜的,可那人不在,自己就像被掏空一般,甚至不知该做什么。
这是他想要过的日子吗?
他只不过是从一个破败的囚笼,走进来另一个富丽堂皇的囚笼里。
他不想做被精心饲养的金丝雀,他想要一心一意。
可李轩给不了。
门从外头被打开,初七将脸埋在枕头里,他听脚步声便知道是李轩回来了,子时了。
被子被掀开一角,李轩轻轻地躺在初七身侧,双手将初七环进怀里。
扑面而来的不是李轩身上的味道,而是一股皂角香。
初七的心刀扎一般疼,他们昨夜才折腾了一宿,今日李轩便马不停蹄地去了后宫,他可真是.....
他若想去,自己又怎能留得住。
“没睡?怎么了?”怀里的人呼吸不稳,李轩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初七努力平复这颤抖的呼吸,将脸埋进李轩的胸口。
他以前一个月只去一次妃嫔那里,现在一个月好几次,是不是再过些日子他便不回养心殿了。
初七冰凉的手放在李轩硬邦邦的小腹处,他尽管知道李轩去后宫做什么,却也不敢将手再往下几分验证一番。
李轩的手一把抓住初七的手腕,那手力道极大,抓的初七手腕生疼。
“手很凉,我给你暖暖。”
将初七的手拉直胸口,才用手覆盖住初七的手指。
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晚?”初七想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他想知道,李轩到底会怎么搪塞他。
“嗯...”李轩思忖了一下开口道,“准备一些迎接南疆王的事宜,南疆王蒋明旭,驻守羌州宜州的异姓王,他年前要进京。”
“哦,这么早就要准备啊。”
“还有......”
“还有什么?”
“之前不是答应教你宣家轻功惊鸿流云步,我将内功心法整理了一下,你先学着,等过几天走路不疼了,真就叫你步法。”
当初自己腿断时李轩对自己说的,初七一直以为他只是哄骗自己,没想到他竟一直记得。
“心法给我看看。”初七朝他伸出手。
哪有什么心法,都在脑子里,压根没整理。
“都这么晚了,明早给你。”李轩将那手捉回来说道。
那便是没有了。
“睡吧,朕都累死了。”李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道。
李轩就算刚洗过澡身上还是火热的,初七凉透的身子靠着他舒服极了,不知不觉的便将两条长腿盘到了李轩大腿上。
可被盘的人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夹着他的双腿给他取暖,而是怕被碰到哪里一般往外靠了靠,将自己腿从初七身下抽出,“朕累了,明日吧。”
初七怔了怔,方才回过神来,原来李轩误会自己想与他亲热,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李轩拒绝了他。
这真是在后宫吃饱了,回来便不想了。
李轩看着初七有些难过的脸,咬了咬牙背过身去,他不是不想,他刚从娴妃屋里回来,虽说洗了澡,但现在再与初七亲热,中间只隔了一刻钟的时间,初七难免会发现,他若知道,会更难过的吧。
本以为初七会睡到天明没曾想这么早便醒了,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去后宫啊,不对,他心虚什么,他可是皇上啊。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初七鼻尖有些酸涩。
今天白天他对自己还那么好,怎么去了趟后宫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虽然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分开,但总归日日夜夜相守,他还是会厌烦的。
背对着自己的人,猛地转回身。
李轩猝不及防地对上初七那双发红的眸,顿时心如刀绞地疼。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把人揽进怀里,死死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