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监那些年[古代架空]——BY:绿茶茶香

作者:绿茶茶香  录入:08-04

  芸儿皱着一张小脸戳了戳炭炉里的炭火,这偌大的行宫只有他们主仆二人,而且这行宫许久未住人,里头的生活必需品,眼见就要见底了,这大冬天,没有炭火没有食物,可是要出人命的,柳天翊来时留了许多银两,自己干脆去集市上采购一下,她自从入了宫,就没上过集呢,说不定还可以回村里老家看看父母是否安好,她以前在宫里,可是没机会出去呢。
  想到这儿,芸儿不禁笑了起来,连忙走到书桌前铺开纸笔。
  “家里食物炭火都不够了,而且过下日子便是元宵节,芸儿打算下山采买,公子有没有什么需要芸儿带回来的。”说话间芸儿已经写了一大串需要买的东西了。
  “采买?”初七除了吃就是睡,醒着的时候也满脑子地感怀春秋,哪里考虑过日子怎么过,一个大男人,连小姑娘都不如,初七面色有些尴尬,连忙起身说道,“要买的东西会不会很多,我和你一起好吗?”
  “公子,您现在是富商之子,我是您的丫鬟,外出采买哪能让主人亲自操劳,况且您头上的伤还没好,不要以为消了肿便没事了,大夫说您内伤比外伤严重,好生养着,我雇一辆马车去就行了。”芸儿列好清单蹦蹦跳跳地就跑了出去。
  晚上果然下起了雪,气温骤降,初七不出意外地浑身发热。
  芸儿哭着鼻子不停地用烈酒替初七擦拭手臂与小腿,可于事无补。
  初七被烧的嘴角干裂,一说话扯到裂口,嘴角渗出血来,“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擦酒没用,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也回去睡吧。”
  “不要...一定会有用的,都怪我不懂医术,药室里有很多药材我却不知该抓哪些。”芸儿忿忿地摸了一把眼泪。
  看这架势,自己今夜不退烧,芸儿是不会去休息了。
  一点风寒药,他久病成医,认得几味,“扶我起来,我去找几味药材,你帮我煎一下吧。”
  芸儿不忍他奔波,却没有别的办法。
  裹着厚厚的狐裘,主仆二人在风雪交加的冬夜,缩在一起,穿过数条走廊,到了药室,芸儿燃起灯,搀扶着初七去找药材。头上的伤口在高烧加持下疼痛无比,初七咬着牙强撑着精神。
  药室许久没人打扫,落了一层薄灰,好在几种常用的药材都有,而且保存的得当,初七挑出几味,合上抽屉时却发现抽屉被卡住,推不进去,初七晃了晃才发现是旁边的抽屉放了太多药材将小格子充满,挡住了这个抽屉。
  什么东西放了这么多。
  初七打开抽屉一看,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药材包。
  “风寒,腹泻,积食...”芸儿拿起药包一看,欣喜地说道,“公子,是太医配好的药包,肯定是怕皇上住在这里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寻不到郎中,便提前将药配好了。”
  先皇不是想要李轩的命吗?怎么会这般周到,或许是尺素心疼孩子吧。
  初七没有多想,让芸儿看一下有没有虫蛀,便让她去煎药。
  芸儿打开药包,一股异香钻入鼻子,这香味熟悉的很,好似在哪闻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初七便没再细想。
  回到房间,不多一会儿,芸儿便端着剪好的药送了进来,亲眼看着初七喝下,等到初七额头开始发汗,脸上也泛起红晕,芸儿才放心地离开。
  芸儿走后,初七浑身燥热,房里的一切好似都动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初七撑着胳膊,看着扭曲晃动的房间,房里原本摆着的桌椅好似被一个看不见的人高高举起,然后向他抛来。
  身体重的很,初七躲避不及,只得别开脸,抬起手来遮挡,可等了许久,手臂也没传来痛感,初七睁开眼睛一看,身前挡着一个月白衣袍的少年。
  那人的身影如同落入石子的水面,在自己面前泛起涟漪,好似下一秒就会散掉,初七想抬头看看这人的脸,头却重如千钧,根本抬不起来。
  那白衣少年,一步步靠近自己,将自己扑到在床,双手撑在自己脸侧。
  一股熟悉的香气袭来,初七心跳快了几分,这种清冽的香气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过,那便是李轩。
  他来了?
  他来找自己了。
  初七抬起手臂想环住身上人的腰身,余光却看到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衣架,初七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这件月白色的衣袍是李轩少年时所穿,现在的李轩是绝对穿不下的,衣架空了,衣服却穿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一样的香气,他竟然见到了少年时的李轩!
  少年好似不满初七分神,发出啧的一声,冰凉的手指钳住初七的下巴,滚烫的唇便吻了上去,肌肤接触的一瞬间,初七便知道了是他,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删文......)
  初七伸出手想要挽留,可架不住身上的疲惫,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衣架上那件白色的衣服静静地立在床头,守护着小小的人,一夜好梦。
  清辰,初七头疼欲裂,喉咙想被野火烧过一般火辣辣的疼,艰难地睁开干涩的双眼,想起身找点水润润嗓子,刚撑着身子,便看到自己两条光/裸的胳膊,昨夜的记忆瞬间挤入他的脑海,他这才发现自己赤着身子躺在被子里,里衣散乱地扔在枕侧,而且自己身上粘腻异常,初七双手颤抖地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腿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白斑。
  房门被推开,芸儿从外头推门进来,一阵凉风挤进来,吹起架子上的白衣......
  初七惊恐地将自己蒙进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将自己的里衣扯进怀中,该死,烧成那副鬼样子,竟然做春梦了,还梦见少年时的李轩,这梦太真实了,看着腿上那些痕迹......昨夜自己应该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吧。
  丢死人了。。。。。。
  “公子,你怎么了?烧退了吗?”芸儿坐到床边,便去扯初七的被子。
  羞于见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初七死死攥着被子,主仆二人,互相僵持,谁也不肯撒手,最终还是昨夜被掏空身体的初七败下阵来。
  芸儿手伸了进来,摸到初七滚烫的额头,吓得一个激灵,便从被子里扯出一件雪白的亵裤......
  亵裤倒没什么,初七这些日子的里里外外的衣物都是芸儿清洗,只不过,今天这条亵裤跟以往不同......
  芸儿虽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但好歹跟在初七身边伺候过这么久,李轩临幸初七时,回回也是她清理床榻,她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懂。
  可这条亵裤上这白斑......
  床榻整齐,不像经历过什么的样子,况且,这深山老林,哪里会有男人来,那这东西就只能是初七的,可初七不是个太监吗?
  初七是侍奉皇上的,皇上难道真的舍得阉了他?
  芸儿脸色煞白,那这痕迹是初七弄得,他不是太监!发现这惊天秘密的芸儿僵在原地,那片雪白的布料缓缓地从她手里飘落。
  初七伸出手一把接住,再次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先出去。”
  芸儿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真是够丢人的,初七红着脸从被子里钻出,顾不得头重脚轻地眩晕感,麻溜地穿上衣服,将脏了的被褥和里衣一股脑抱了出去,谁知他一推开门,芸儿正端端正正地跪在门口。
  “你这是做什么?”
  “我...那个...哎呀,奴婢知错,日后不会擅闯公子房间。”芸儿红着脸一把夺过初七手里的被褥衣服跑了。
  芸儿抱着那被子,鼻尖萦绕着那东西特有的麝香,芸儿此时满脑子都是“他是男人,他是男人,他是男人。”
  一口气跑到井边,冰凉的井水稍稍给芸儿降了降温,可芸儿翻洗被褥的时候,看到初七折腾出那壮观的痕迹时,满脑子又是“他是个很猛的男人,他是个很猛的男人。”
  未出嫁的姑娘彻底羞红了脸,一整天都没见人,饭菜都是直接放在门口。
  初七捡起地上的食盒,微微叹了口气,他这回算是给这小姑娘,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了,在她眼里,估计自己的瞬间成了一个病入膏肓还不忘手/淫的猥琐男了。
  饭菜都是初七喜欢吃的,可初七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因为今日早上一场闹剧让他分身,可到了现在他终于是发现了,他的身体一整天都在发汗,身体很虚弱,头却不疼了,嗜睡,乏力,面色红润,双目泛着异样的光泽,而且看到房里挂着的那件月白色的他会情动。
  这一切很熟悉,一群群服下带着慢性毒药药酒男女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渐渐地在他脑海浮现,初七白着脸,冲向床头,那里放着他昨天喝药的空碗,初七捧起碗深深地闻了闻,就是这个味道,他记起来了。
  可是李轩住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初七不敢相信,推开门朝药室冲了出去。
  “哎...公子,不能跑,大夫说您头上的伤不能跑跳。”大芸儿大老远看着初七一路狂奔,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扔下手里的东西便追了上去。
  初七一路跑到药室,找个那个塞了满满药包的抽屉,将每一个药包打开,果不其然,每一包药里都放了足够分量的寒石散,所以昨天根本不是梦,而是他吃了混有寒石散的风寒药产生了幻觉。
  当时在李轩身边侍奉的人是不是都知道,药里有毒,他们明面是照顾这个皇子,实际上每个人都想要他的命,还是孩子的李轩,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亲人想杀自己,他心里该有多难受,这一切尺素究竟知不知道。
  初七握着药包缓缓蹲到地方,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不然自己哭出声音。
  “公子......”追过来的芸儿初七的胳膊从他嘴里解救出来,看着初七满脸痛苦的神色,担忧的询问发生了何事。
  初七侧着头看了一眼芸儿,又吃吃地笑了来,他总在怨天尤人,觉得自己命苦,到头来却发现,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是苦的。
  “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别哭,芸儿陪着你。”小丫鬟像只乖巧的狗狗,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初七。
  他总觉得世人都厌弃他,到头来竟发现,他的眼睛跟心都是瞎的,他出生被卿颜馆的姐儿疼爱,哪怕过得苦,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还是从自己牙缝里省吃的将他养到么大。李轩,徐子洛,柳天翊,宣颢,赵元禄在宫里他接触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怀着善意,是他自己看不到。
  “傻丫头,是我错了,错的彻底。”初七拂过芸儿脸侧的发丝说道。走到今天,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迷幻


  寒石散的药效彻底消失,比先前放大十倍甚至百倍的痛苦包裹着初七,身上的骨骼被人碾碎一般的痛,皮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心里也被巨大的空虚笼罩。
  还想再吃一副药,吃了就不痛苦了,吃了还会在幻觉中看到李轩,初七的手不受控制地朝药包摸去。
  “公子.....”芸儿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下子唤回初七的神志。
  寒石散有成瘾性!
  不能再吃,吃了只会短暂的麻痹自己,但日久天长,这种慢性毒药会要了他的命。
  可他本来便一心求死,吃了又能如何。
  柳天翊说过他们缘分未散,他苟活下来,不就是还抱着一丝希望。
  李轩有了子嗣,他怎么还会记得你下毒凶手。
  “啊!!!”初七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整个人摔进雪地里。
  刺骨的寒冷麻痹的身体,刺骨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但心里依旧空的很。
  雪地里的阳光十分刺眼,初七抬起手遮挡出一片阴影,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挨到夜里,初七本不坚定的意志毫不意外的败给了药瘾,芸儿端药进来时,初七几乎是扑上去,将药喝了个干净,就连洒在手背上的药汁,初七都低下头,伸出猩红的舌卷入口中。
  芸儿慌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要命的疼渐渐消失,一阵眩晕后,初七浑身轻便了不少,可房里那间月白色的袍子却没有像昨夜那般动起来,初七翻身下床,踉踉跄跄地朝那月白色衣袍走去,每一脚就像踩在云彩上,待走到跟前,初七才看到那个穿着月白色衣服的少年正背对着自己。
  无论初七怎么拉扯,怎么恳求,那人就是赌气般不肯回过头,也不肯跟他说一句话,昨夜的温情到底只是一场幻觉,李轩根本就没有原谅他。
  初七无计可施,身上又乏力的很,只好拉着少年的手,缩在他的脚边,像只小兽一般,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芸儿提着早饭前来敲门,知道初七是实打实的正常且生猛的男人之后,芸儿不再像以前那般不避讳了,敲了半晌门,听不到回响,芸儿怕初七有什么意外,再三询问得不到回应后,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房间,芸儿倒吸一口冷气,双手一软,饭盒摔到地上,只见初七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缩在地上昏睡着。
  “公子...”芸儿跑过去想将初七扶起,结果一发力,差点闪个跟头,初七倒在她身上,身上的骨头硌的她生疼,他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人,怎么这么轻。
  芸儿一发力,将初七背起放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过了许久初七被冻得发紫的嘴唇才渐渐地恢复了一点血色,人也从昏睡中清醒。
  只不过一睁眼,又看到芸儿在自己身边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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