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么知道我会输?”
“这不是明摆着吗?”叶星阑迎风摆出一个帅呆的造型,自我陶醉,“在本公子这样的天才面前,凡人能有什么办法?唉,我也是为你好。”
“......”
白雨信额头青筋直跳,成功被叶星阑勾起了胜负欲。
今天不赢了叶星阑,他就不姓白!
另一边,已经比过好机会的两人终于停下。
叶书韵眼睛发亮,爽朗大笑:“畅快
!好久没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跑得好!”
顾明州微笑:“你的骑术也很不错。”
“要不是白雨信邀我们出来玩儿,还碰不上你呢,改日请你俩吃饭!”
顾明州一愣:“白
雨信邀请你们?不是你们邀他?”
“我跟他又不是很熟,叫他做什么?”叶书韵一脸纳闷。
顾明州不禁疑惑起来,虽然怎么说都是一样的,但白雨信为什么要骗他?
还没想出
个答案,就听得白雨信那边叫他们过去,四人一同跑马,比比谁先到达马场的另一头。
这个马场可不小,再快也得跑上三炷香的时间,不仅要比技术,还要比体力、耐力。
白雨信虽然不觉得自
己能够胜过其他两人,但行商的时候也是骑过马的,胜过叶星阑绰绰有余好么?
深吸一口气,白雨信集中精神。
随着侍从一声令下,四匹马同时疾驰而出!
白雨信刚开始还充
满自信,然而身下的马儿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打了个响鼻,忽然欢快地跑进一边的树丛里去。
自信,碎裂了......他完全控不住这匹马啊!
马儿奔跑着,忽然停了下来,欢脱地咀嚼
着一丛嫩草。
白雨信惊魂未定,便听得身后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不由回头,却是顾明州跟着来了。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顾明州连声问道。
白雨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
么蠢,脸上红了个透,嗯了一声,便低下头去。
这幅含羞带怯的样子落在顾明州眼里,整个人顿时醍醐灌顶。
白雨信想打马回去,可这匹马全然被美食勾住了心神,怎么都不肯走,他只得无奈
地下了马,试图跟马儿沟通沟通。
就在这时,后背忽然感受到一股炙热的温度。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抱住,按在一棵树上。
“媳妇儿可真会玩,居然想得到来这
里。”低哑的声音响在耳畔。
白雨信一头雾水,推了他几下:“你在说什么?”
顾明州一脸“你别解释了我都明白”的笑容,打开马包,拿出一只熟悉得让人害怕的瓷瓶。
“
我都听叶书韵说了,是你叫大伙儿来的马场。”
???
为什么要拿出这种东西?
事情的发展渐渐诡异,白雨信整个人都傻了。
“穿得这般勾人,又刻意跑到
僻静处,这样席地幕天的......”低低一笑,顾明州舔舐着他的耳垂,“平日里推三阻四,想不到......真是个坏孩子。”
等等,不是这样的,不要过来啊!
白雨信身子一轻,人
就被抵在树干上,顿时慌张地抱住顾明州的脖子:“你你你......你不累吗,咱们回去再......啊!”
“媳妇儿这么热情,再累也得拿出真本事啊。”
顾明州抱住他的大腿,笑了
起来:“身子结实了,也柔韧了不少,刚好可以玩点儿新的姿势......嘴上说着不要,结果还偷偷的锻炼了,怎么这么可爱?”
白雨信被他顶得泪流满面。
他锻炼身体才不是为了这么用
的,快住手啊!!!
忽然间,远处传来叶家姐弟的声音:“他们俩没事吧?”
白雨信整个人都绷紧了,捂住嘴巴,不敢溢出半分shen吟。
马匹就在不远处,只要打个响鼻
就会引来两人,到时候他这副不堪入目的样子就会被看光了......
偏偏顾明州还故意使坏,他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几乎要叫出声来。
白雨信流着泪恳求:“别在这里,求你......
唔!”
“怕被听见?”顾明州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点恶劣的笑意,“那可得好好忍住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雨信晶莹的足趾不由蜷缩起来,脑子里骤然一阵空白,整个人便脱力地倒在顾明
州怀里。
然而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白雨信欲哭无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
第91章 我有媳妇儿,你们有吗?
休沐过后,顾明州神清气爽地去应卯了。
唐满一看他这么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就不爽。
最初唐满只是见顾明州境遇不顺,笃定他没有出头之日,便顺手踩上一脚,天长日久就成了一种习
惯。
结果现在,顾明州忽然翻了身,唐满一下子失去嘲笑的对象,虽然很憋闷了,但还能接受,谁知顾明州还得到首辅接见、受到余泰清赏识,还被一帮闺阁女子崇拜,简直就是一跃成了人生赢家!
这搁谁身上都觉得心里不平衡啊,唐满一见顾明州整日笑意盈盈的样子就觉得刺眼,认定他是在炫耀。
不然谁能每天跟吸饱了精气的妖精似的,再春风得意也是有限的好么!
“顾大人近
日好气色啊,”唐满皮笑肉不笑地发动攻势,“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顾大人遇的喜事可真不少。”
顾明州一听这话,心里就舒坦。
家庭和谐,他能不高兴么?
从前是顾明州
绞尽脑汁讨好白雨信,而白雨信总因为各种原因爱答不理,偶尔能有个笑脸、牵牵小手,他就高兴得不得了了。
要是碰上什么矛盾,白雨信能干出从京城跑回徽州,整整十年不搭理他这种事,上辈子,顾明州就
是这么没了媳妇儿的......
然而自从白雨信跟他敞开心扉以后,小两口的相处模式就变了。
顾明州在家操持的一应家务,白雨信都会帮忙一起干,累不累无所谓,关键是增加了互动的机
会啊,以前白雨信可都是躲着他的。
而且白雨信多有钱,身为一名被皇上亲口赞誉的商人,他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在改善生活条件方面,想象力可比顾明州要强大得多,什么假山、人工湖、珠帘玉幕,说买就买
,顾明州就那么点俸禄,哪里比得上白雨信?
搞得他现在天天一来衙门,就开始想着回家,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象着白雨信会带给他什么惊喜。
最快乐的莫过于打开禁忌之门后......嘿
嘿嘿。
在顾明州眼里,白雨信一直都是高岭之花的形象,对世上大多数东西都漠不关心,更有一把自尊自傲的风骨,要他谄媚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在床事上,顾明州丝毫不意外白雨
信的抗拒,甚至还很享受他嘴上说着不要,又爽得流泪的样子。
可这次休沐,顾明州对白雨信的看法产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媳妇儿原来也可以这么主动,而且内心火热到这种地步,顾明州不
仅震惊,而且汗颜!
他必须好好反省了,居然没能满足媳妇儿的基本需求,搞得白雨信那么害羞的人,绕了无数个圈子才达成目标......
他也得发挥想象力才行啊,媳妇儿养家,他居然
不能让白雨信感受到极致的快乐,这还像话吗?
发现顾明州的笑容越发变态,唐满忍不住了:“呵,看来顾大人近日是收了不少钱啊,这么高兴?”
“?”这家伙说什么呢?
“哼,还装蒜,”唐满冷笑一声,指着他的衣服义正言辞,“这件虎皮披风,价值绝不在百两以下,发簪也是和田玉籽的,就连腰带也镶金戴玉......”
顾明州内心一阵激动,高兴地摸了摸披风的毛领子
。
唐满只觉戳中了他的软肋,放声嘲讽:“刚来户部的时候,顾大人可是连个好点的饭碗都没有呢,看来首辅大人给了你不少银子啊!”
“你不要胡说!”顾明州怒了。
“怎
么,我说错了?”唐满抬高声音,引来众人注意,“那你倒是说说,一个小小的六品杂吏,哪来的银子?”
唐满的话顿时引得旁人窃窃私语。
最近顾明州的改变,大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一方
面是对他更为忌惮,不敢再轻易挤兑,另一方面也是压也压不住的羡慕嫉妒恨。
同样在户部当差,同样是兢兢业业地干活儿,怎么人家就金银财宝全到手,加官进爵两不误呢?
肯定是走捷径了
,肯定是不干净了!
再看顾明州一脸笑眯眯的,居然还不引以为耻,呸,真不要脸!
“唐满,你简直血口喷人!”顾明州怒道,“这分明是我媳妇儿买给我的!”
众人都是一
愣。
对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先前传闻中的那个白雨信,其实很有钱来着......
“堂堂朝廷命官,靠旁人养着,你就不觉得惭愧吗?”唐满正义凛然一拍桌子,“男儿立于天下,就该自
强不息,你倒好,光图安逸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个人都该羞惭不已了,唐满心中有数。
最好跳起来,勃然大怒的争论,姿态越难看,就越显得心虚。
谁知顾明州不仅不
惭愧,还站直了身子,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虎皮披风。
“那是我媳妇儿有本事,哼,就你们,先前还敢提防我?论能力,论外貌,论品行,哪点比得上他?”
唐满脸上一僵。
他怎么好像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啊?
“靠我媳妇儿吃饭有什么问题,”顾明州一撩外袍,露出腰上价值不菲的玉佩,“我有这么厉害的媳妇儿,你们有吗?”
所有人都震惊了。
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他没学过吗?
士农工商,商为下等,他不知道吗?
堂堂一个
皇上钦点的状元郎,为何这样自轻自贱?
然而......这虎皮披风出锋得真好,玉佩玉簪无论是玉质还是刻工都令人惊叹......
明面上商人地位低下,实际上,随着时间的推移,社
会风气也有所改变,便是朝廷命官,在一方巨富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好东西谁都想要,银子谁都想赚,这是人之常情。
可话虽如此,大伙儿也就是想想,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装还是得装一装吧
?
怎么顾明州就这么不走寻常路呢?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余泰清的书吏过来,请顾明州到后殿去。
不请旁人,只请顾明州,这不是摆明了的看重吗?
众人一
时间只有一个想法。
余阁老,你被骗了啊,这厮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92章 也太强了
余泰清叫自己做什么,顾明州也没想明白。
徽州桐木案已经告一段落,现在他手上的事情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显然有些人已经被顾明州的行事风格搞怕了......
怎么
想,他现在也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啊。
见他进来,余泰清点了点头,示意书吏在下首架了座书桌,抱了些奏折在上头,这才开口。
“往后直接来后殿就行,替老夫批复一些奏折,
好好学学。”
顾明州点点头,轻车熟路地打开奏折,拿着朱笔正要沾墨,忽然间顿住了。
等会儿,这情况怎么如此眼熟?
这不就是顾明州在光荣进入内阁
之前,受到朝中老臣赏识,跟在后面学习的场面吗?余泰清这是在培养他进内阁啊!
但那时,顾明州已经三十多岁,而且还算是非常年轻的阁员,现在顾明州连二十岁还不满呢,怎么就忽然成了重点对象
被培养呢?
顾明州整个人都傻了。
他就是知道自己年纪尚轻,重走一遍上一世的老路有难度,才想着另辟蹊径,绕过朝中各种利益关系,尽快得皇帝青眼的。
怎么现在皇帝还没找上门来,就先受到余泰清的认可了?
“发什么呆?”余泰清皱眉,斥责道,“朝中事务如此繁忙,你还有心思发呆?”
顾明州连忙回神,重新看向眼前的
奏折,大致的内容是某地的农民跟知府干起来了,知府便将人抓了起来,请求秋后问斩。
这事儿有些暧昧,往大了说,那是刁民造反,但偏偏这又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还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
若照顾明州的行事风格,就直接让当地的知州再去核实,没什么问题就抓过来,审问过后确无疑点再斩。
但想到他现在年龄尚小,还是藏着点拙的好,二来也是没跟余泰清共事过,对他的
行事风格不太了解,于是摆出一脸犹豫,问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余泰清怒,“芝麻大点的事也要问,要你过来何用!”
顾明州:“......”
明白了,
原来他就是个无情的批奏折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