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琴扶苏

作者:琴扶苏  录入:09-12

  沈辞笑了笑,道:“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上次见裴元恺是去年春天他离开裴家时,隔着木栅栏再见到裴元恺,他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一双眼依旧是无波无澜的,似乎在战场上是如此,平日也是如此,很少有什么事会让裴元恺的情绪有所波动。
  他沉默片刻,道:“有什么事直说吧。”
  裴元恺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又收了回去,没有拐弯抹角,果然直说道:“沧州军跟了我很多年,也为大虞拼命了很多年,他们对裴家人有感情,不知道朝廷愿不愿意善待他们。我希望你去接手沧州军,你身上流着裴家的血,他们会认你的。”
  这番话在沈辞意料之中,前世他也听过,只不过那时他因为师父师娘的死恨透了裴元恺,裴家最后的倒台有他一份力,这番话也根本没往心里去,后来他还为了帮谢如琢稳定沧州,让裴元恺的嫡系军队在战场上有去无回。
  但这一世换了心境,沈辞能听出裴元恺话里的真心实意,不管裴元恺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都是一个优秀且让人敬佩的将领,对跟了自己多年的沧州军也是有真感情的。
  “他们认我是裴家人,我自己也不会认。”沈辞淡声道,“恕我不能答应你一定会去接手沧州军,但我可以保证,朝廷会善待他们的。”
  裴元恺听到他这么说,似是也满足了,他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想再麻烦沈将军一件事。此生我本想在战场上遇到一个棋逢对手之人,死在他的刀下,曾经我以为那个人会是许自慎,我还没有和他打过一场仗,现在看到你回京,我想,若真有那个人,大概还是你吧。沈将军,请你送我上路。”
  沈辞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走开。
  宋青来看他出来,问道:“说什么了?”
  “没什么。”沈辞默了默,叹道,“去问问陛下,可以给一瓶鹤顶红吗?”
  宋青来愣怔了一下,旋即又明白了过来,道:“啊,这个,我去问问……”
  沈辞便没入宫,在北镇抚司等了半个时辰,宋青来重新回来,直接一口气塞给他四瓶,道:“陛下说,裴元恺三个儿子也在,你毕竟和他们那什么……就让他们去得体面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诶你猜我是不是未卜先知,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小华:还不让人死个明白了/微笑
  让我看看下一份盒饭是谁的,这就去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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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周全之策
  沈辞从北镇抚司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宫里, 到了北安门,看到谢如琢站在角楼上, 从前他被谢如琢骗得团团转入宫教习骑射时总是从这里进宫,谢如琢就喜欢在角楼上等他,原本忧郁的眉眼看到他立马会绽开舒怀的笑容。
  今年春夏还是雨水稀少,日日都是艳阳天,角楼上铺满了热辣的阳光,沈辞走上去时看谢如琢脸都热红了, 脖颈上淌着一层薄汗,拉着他往阴影处走了些,皱眉道:“这么热的天也不怕中暑,在宫里等不好吗?”
  “想快点见到你。”谢如琢笑着去拉他的手,摸到他拇指上的骨韘,蹭了又蹭, 细细摩挲过每一道划痕, “你难道不想我吗?”
  谢如琢经常会这么说, 平时所有内敛深藏的情绪在他面前从来急不可耐,又无所遁形,他又想, 谢如琢一定害怕等待, 其实每一次的等待都像漫长的煎熬,所以才会每次都这般满怀期待地来见他。
  “想你。”沈辞捏住他的手,轻声道, “下回你出宫来, 让我等你一次。”
  谢如琢红扑扑的脸蛋又添了两团红云,小声嘟囔:“不是不让我出宫去吗?”
  沈辞耐不住手痒,还是去捏了捏他的脸, 热烫的温度似乎让脸颊的皮肤愈发软了,想着要是再多吃点,长点肉,手感一定能更好,道:“回宫去?”
  “鹤顶红送过去了?”谢如琢拉住他问道,“裴元恺已经……”
  “嗯,四瓶都送了。”沈辞垂下眼,叹道,“让裴云景来扶灵回沧州吧。”
  “前面就已经传消息去沧州了。”谢如琢也有些感怀,“沧州军先放一边,溪山和宛阳勉强能撑住北狄,明年顺利回了坪都,再去解决沧州遗留的问题。”他又想起前世沈辞为了帮他稳定沧州局势,做了些疯狂的事,忙道,“这次你别管了,你要是再敢随便插手,我再也不理你了。”
  沈辞笑道:“我这辈子明明这么听你的话,怎么还不放心?”他心里想的其实还是怕谢如琢麻烦,又道,“裴元恺死在狱中,怎么解释?”
  “没事,就说畏罪自尽,朝廷念及裴家戍卫边疆多年,给个体面。”谢如琢也不嫌热,非要凑到沈辞怀里,“沧州军我也会妥善安置的,这些你都不用管。”
  “池州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坪都旧官其实一直劝许自慎和江北世族和谈,放弃坪都,迁都南移。”沈辞抬袖帮他擦掉鬓角旁的汗,“明年这时候我一定带你回坪都。”
  谢如琢不知为何丝毫没有开心的意思,沉默地埋进他怀里,贴着他胸口静静听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每每谢如琢这么做,他都知道是谢如琢又有烦忧的心事了,需要一个依靠,这时候他往往也不会说话,只是揽着谢如琢,再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肩背。
  “雁留,我好累。”谢如琢闭上眼,声音发闷,“明明这一世已经快了许多,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坪都了,可我还是好累。现在的我回头去看,只觉得前世的我像个笑话,不知道一生汲汲营营到底都是为了什么,重新活了一次才知道,每日只做这些事是有多无趣,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是对是错,好像许自慎没有错,裴元恺也没有错,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你死我活。我……其实一点不想回坪都……我想逃走……”
  重活一世,好像一切都会变好,可很多时候回望过去真实经历过的几十年时光,更多的是一种叹惋与悲伤,那么多人来来去去,最后能留下的也只是寥寥,数十年机关算计,终日劳累,到头来也什么都没有得到,成王败寇都被三言两语写在了史书上,后人只是看个故事,无人再可探知悲欢。
  沈辞能懂他的思绪,有时候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重新活了一次,对两个人来说是一次新的成长,他们会看明白许多新的东西,却也因此会更迷惘,前世的执着与这一世的看开是激烈的矛盾,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
  “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沈辞轻吻他的额头,“乖,不要多想。”
  谢如琢安静地靠着沈辞,金色的阳光铺洒而下,似是也没有那么热了,反而有熨帖的温暖。
  再难再累,还有沈辞陪着他,往后的漫长岁月,他也不会是孤身一人,悲喜苦乐都有人分担,他又不禁感叹着,所幸,所幸……
  裴家之事彻底平息,裴云景低调地办完了裴元恺的后事,又收拢了裴家的残存势力,勉强稳定了裴家乱七八糟的局面,止住了一些有心人想蚕食裴家最后一点家底的心思,也止住了一些裴家人想分家的念头,算是凭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裴家。
  大虞最显赫的将门倒了,牵涉到的所有势力都要重新洗牌,尤其是军方势力,如今已局势明朗,皇帝拉拢好了宋家和吴家,卫所势力全部已推平重整,更是凭借沈辞实际上牢牢掌控着三大营的实权,基本上已抹杀了以孙秉德为首的文官染指军权的可能。
  但孙秉德还是想搏一次的,而还能下手的就是三大营提督之权。
  王谌在去年宋家出事时出面稳住三大营局势后就病了,身体每况愈下,大家心里明白,怕是时候差不多到了,沈辞刚回京没多久,王谌果然就去了。
  听王谌的徒弟说,是睡梦里去的,很安详,没什么痛苦,之前那些病也不是什么病,就是年纪到了,身体不行了。
  王谌生前就十分低调,去得也很是默默无闻,众人提上一嘴就不会再提起。
  何小满和王谌的徒弟一起出钱为王谌买了棺材,办了后事,葬在了乐州城外一座风景清幽的山上,鲜有人踏足,应该很合王谌的心意。
  王谌的死确实不足为人道,大家真正关心的只有那个再一次空出来的三大营提督之位。
  不出所料,孙秉德和韩臻又蠢蠢欲动起来,但何小满看得清楚,这一次他们还是无法如愿的,谢如琢也等到头了,该把三大营交给最属意的人。
  昔日与王谌说不需要等太久,最多两年,想来王谌后来肯答应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只能活这一两年了,最后为大虞做一件事,再去见那个害大虞丢了国都的先帝。
  在沈辞升任府军卫指挥同知后,虽然一直打胜仗,但谢如琢再没升过他的官,也没有什么明示的嘉奖,现在趁着沈辞回京,谢如琢在上朝时提出要晋封沈辞做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再授镇国将军的勋阶,众人就知道升官只是抛转,为的就是引出提督三大营这块玉。
  为此谢如琢和孙秉德免不了又在朝堂上你来我往地吵了几句,孙秉德似是也吵累了,轻叹口气,道:“沈将军为国征战,整个衡川都是他打下来的,一年时间又独自攻下了临阊府,其功绩自是不必说,陛下要嘉奖臣也觉得是应该的。但陛下不要忘了,三大营其实是京营军队,只是大虞缺兵少马,才把京营派去外面打仗,但三大营的提督有哪个是一整年都在外面打仗的,这还怎么处理三大营的军务?”
  谢如琢听出孙秉德没有前几次那么排斥,知道如今军方势力基本上都收归他所有,孙秉德也是无奈至极,底气自然没有以前足了,他顺势提出自己想了许久的法子,以示自己退了一步:“朕有一个想法,元翁且听一听。朝中习惯了文武兼具,就算将帅出征在外,很多时候也会派文官跟随,地方上都指挥使司与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也是关系密切,互相牵制。三大营作为京城驻军,牵涉多方,平时琐事也繁多,有文官帮衬干涉确实能省力许多,也可以防止日后三大营权力过大成为威胁。”
  “但现在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有些分散,三个总兵官也没有能统领整支军队的,因而三大营还是需要有一个武将出来整体调度,放眼看去,也只有沈辞最合适了。朕前两日看了太.祖皇帝初年的三大营组建情况,或许可以参照。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各设总兵官,上面再设武将提督统御,另派内臣做守备官,文官做参赞机务官,共同巡视督察,帮忙协理军务。元翁担心武将权力过大,这样两头限制,不知道能否打消元翁疑虑?”
  前段时间谢如琢筹备着让沈辞提督三大营,但也想到了一件事,他现在能全然放心把三大营交给武将,最重要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沈辞,若是换成岳亭川或是别的什么人,他恐怕也未必能这般大方地把权力交出去。
  孙秉德非要文官掺一脚虽然私心居多,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大虞对武将限制太多,这自然是必须要改,三大营的兵权也该放出去一些,不过放得太多,以后也难保不会成为祸患,帝王提防文官,也不得不提防武将。
  现在因为是沈辞,所以他能放心,但以后呢,谁能保证不会有人拿着这些权力去觊觎更多的东西?
  因而谢如琢愿意退一步也是为后人计,免得自己大刀阔斧一改,反而给后人留下无穷祸患。
  但这一招也很是有心机,看似是退了一步,事实上也没有吃亏,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真正的实权还是在提督手上,守备官、参赞机务官终究是徘徊在兵权之外的。
  孙秉德也佩服谢如琢竟然想出了一个这么毒的法子,他们拿武将权力过大为由反驳,皇帝就干脆让宦官和文官都来掺一脚,谁都捞去了一些好处,却又得到了他自己满意的结果,最后还是让武将拿到了三大营最诱人的兵权。
  不过这一招也是无懈可击,至少他暂时是想不出反驳的理由,皇帝这般“有诚意”地限制了武将的权力,他们根本没有了反驳的根据。
  看孙秉德不说话,谢如琢笑了一下,道:“元翁放心,朕懂得分寸,守备官与参赞机务官不会是虚职,对三大营兵权的限制必然是实在的,毕竟朕也不想埋下祸端。”
  这倒也是,皇帝防备心这么重,岂会真的把这么大的权力完全交给一个人,况且沈辞这几年少在京中,都在外面打仗,在京城可以说是毫无势力根基,以后安定下来,真要掌权岂会这么容易,沈辞那个性子也不像是能在朝堂上游刃有余的人,再说,皇帝现在信任他,但这样的信任又能维持多久?
  孙秉德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道:“臣还是那句话,三大营之权非同小可,不管给谁陛下都需谨慎,不要砸了自己的脚。”
  闻言韩臻也附和道:“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和镇国将军都已至二品,除去宋青阁和吴显荣,朝中也再找不出其他武将能有这等殊荣了,等攻下坪都,臣猜陛下还会再行嘉奖。这已胜过从前的许自慎,陛下还是要谨慎为上。”
  其他几位阁臣见状都说了类似的话,言官与都察院的御史也一一附议。
  “这是自然,多谢诸卿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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