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BY:于小荷

作者:于小荷  录入:10-09

  这潘十三发了花痴,精虫上脑,也顾不得琢磨人家是个什么底细了,张口就是一通调戏,言语轻佻:“小美人儿!看着面生啊!不如跟了潘爷!保你在湖州地界横着走!别说区区一个雅间儿,就是十座得月楼,爷都买给你!”说着就去拽叶檀的手腕。
  这几句话说出来,可把叶王爷给气着了,反手就是一扇子抽上去,疼得那厮哎哟一声,不规矩的爪子猛地一缩,脸上却不怒反笑,一边揉他那爪子一边往叶檀身边蹭:“嘿嘿!小美人儿性子倒是烈的很!爷就稀罕你这样儿的!来人!把他给爷绑回府里去!”
  堂堂淮安王,从小到大都没生过这么大的气,眼看着此情此景,终于弄懂雁归说的那句‘江南虽美,但好男风者尤甚’是什么意思了!也终于明白京城那浑小子为什么提醒自己要小心了!
  两个跟班急着邀功,一手提刀,另一手伸过来就去抓叶檀肩膀,叶丙和叶丁当即就要动手,却被叶檀一手一个往两边一推,叶丙一低头,发现王爷那把扇子转眼间就到了自己手中,再一转眼,叶檀已经三下五除二把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扔到了楼下,顿时听见下面的人吱哇乱叫,桌椅板凳被砸得稀里哗啦,楼下顷刻间乱成了一锅粥。
  叶檀身法极快,潘十三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就只能看见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被踹下楼去,转眼间,楼上只剩下四个人。
  小美人儿本人、小美人的打手甲和小美人的打手乙,还有他潘十三。
  潘十三把肩上的衣服往地下一甩,往手里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道:“有点本事!看来爷还得亲自教训教训你这个小浪蹄子!”
  ……
  不多时,硕大的一只潘十三就从二楼飞了下来,只听一声巨响,地面爆起一片灰尘,连账台上摆着的酒坛子都晃了几晃。
  再看楼上,已是安静如初,少时,那位翩翩公子摇着扇子从楼上施施然地晃下来,身后还跟着他那两名侍卫,其中一个侍卫拿出一锭大银搁在账台上,“咚”一声震得算盘珠子直摇晃,然后他面无表情道:“结账,我家少爷说楼下砸坏的桌椅板凳算他的!二楼雅间我家少爷全买了。”
  “哎哟这这这怎么使得!这……”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个侍卫转身走了。
  主仆三人出了酒楼,叶檀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朝那楼上看了一眼,原本只是惊鸿一瞥,转头回来时却突然一怔,蓦地又转眸看过去。
  他看见二楼临街的窗边坐着一个人,熟人,一袭黑衣,青丝如瀑。
  似乎觉察到叶檀的视线,那人也转过脸来,与叶檀的目光隔空相遇,他嘴角微微一弯,朝叶檀点了点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遇袭

  八月十六这一日,楚岚在自己大帐里躺了整整一天。
  宿醉的头疼,再加上喝醉之后连陛下的龙袍都给扒了回来的悔恨,太丢人了!实在不想见人,但是这衣服是必须要拿回去还的,于是楚将军满脑子塞的都是明天进宫要怎么面对陛下,以及见了陛下应该说什么……
  唉……无解啊!
  这一天,楚岚睡得日夜颠倒,也没什么胃口,晚饭时只喝了一碗白粥,听了一通宫中禁卫传来的日报,就又回床上躺着去了,睡了一天也没有多少觉,直到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两声梆响,他索性不睡了,坐起来一心一意地回味之前禁卫报过来的消息。
  陛下晚膳后竟然带索玛和阿洛出宫了……就因为阿洛说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还正巧赶上了中秋,就十分想去看看京城的繁华夜景,于是一国之君就放下了政务,亲自陪他们出宫逛灯会,这简直……拿自己的安危当儿戏!
  楚岚刻意地无视自己心头泛起来的一阵酸,可转念一想,陛下为什么出宫,或者想带谁出去,都不是他这个身为臣子的人有资格过问的,也没资格在心里猜一猜二,他是最近太过于放纵自己了吗?才会这样越来越不知进退,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他侧过脸,看着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自己枕边的那件外袍,心里有说不出的苦:好不容易投胎做一回人,却生在武将之家,别人眼中的艳羡,就是他曾经遭受过的苦难,这种说不出也咽不下的苦处,像喝进肚里的苦酒,将他的一颗心沉在那汪苦汤中,一泡就是几十年;驻守西南那些年,日子虽苦,那也比心里苦强得太多太多了,他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早晚都会以战死沙场而草草结束,也因此,在战场上他从不惜命,甚至在心底某处隐约地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也曾经,他一脚踏入生死边缘,最濒临死亡的那一回,却等来了一个雁归……可就在他打算不顾一切,放下世俗伦常放纵一回时,雁归,竟然成了让他此生都遥不可及的那个人,横亘在他们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或是江山社稷,或是天下苍生,总之都是雁归卸不下的重担,也是他背不起的重负。
  老天还真是不待见我啊!楚岚长叹一声,也暗下决心。
  自己不能在京城再这么呆下去了!明日上朝,他就自请戍边,去哪都行,任凭陛下安排,若是陛下不应允,那自己就跪到他点头为止!
  诚如江越人所言,他身为武将,除了打仗并不擅揣测人心,他知道自己憨,可也知道自己对雁归的情是真的,自己这一生一次的情分很珍贵,不容亵渎也不容任何人糟践!哪怕连他自己也不行!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既然此情无解,也断没有藕断丝连牵扯到两个人都狼狈收场的道理!
  长久以来郁结于心的情绪刹那间纾解开来,楚岚突然觉得轻松许多,于是下床在箱子里翻了半天,连张包袱皮都没找到,只翻到了一件自己还没穿过的新衣裳,在床上铺平了,把那件外袍又仔细地折了两折,用新衣服给包起来又放回到枕边。
  虽然用自己的衣服当包袱属实有点……那个……不过,这样明天带着进宫时就不会引人注意了,他可以提前进宫,借着巡查禁卫的职务之便,趁机交给寝宫内侍,再把自个儿的衣服拿回来就是了。
  然而,他这个不受待见的人,刚刚才在心里有了个计划,老天立刻就兜头送了他一盆冷水。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疾奔而至,从营门外面一路朝自己大帐奔过来,片刻未停几乎是闯进营地的,那催命一般的急促蹄声在深夜寂静中尤为刺耳!
  出事了?!戎马经年磨炼出的警惕让楚岚心中一紧,一把抓过衣裳就往自己身上套。
  他这边刚把腰带扎好,外面马蹄声还未停就听见一个人两脚着地的声响,那人似乎落地不稳还打了个趔趄,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我要见将军!快!我要见将军!”
  秦章?!
  楚岚一惊,还没来得及迈步,就看见帐帘一掀,一个人连滚带爬地闯进大帐,也不知是摔倒还是跪下的,伏在地上带着哭腔嘶吼道:“将军!出事了!属下护驾不力,皇上他……他被人劫持了!”
  “什么?!”楚岚大惊失色,“皇上在哪里被劫持?什么时候的事?!”
  “将军……”秦章也顾不得什么僭越什么从属之仪了,一把抓住楚岚的衣襟死死攥在手里,仿佛这样自己就能稍微安心一些似的,哭道,“晚膳之后,属下和四个兄弟随皇上到东大街赏灯,一路之上并无异样,正打算回宫时途经花坊胡同,中了埋伏,我们……我们被二十几人团团围住,皇上说他……他可以自保,和我们一起护着索玛姑娘和阿洛先生的车驾突围,却没曾想那些匪徒有意把我们与皇上隔开,等到禁卫军前来接应时,皇、皇上却被掳走了……”
  “你们都是猪脑袋吗!”楚岚气得两眼泛红,一脚将秦章踹了个跟头,本想再补上一脚,却看见了那厮满身满脸的伤还都没来得及包扎,于是强自镇定下来,他明白,事情既已成事实,就算打死这个混蛋玩意儿也于事无补,对方既然没有当场要了雁归的命,那想必就一定还有转圜之机!
  “劫持陛下的匪徒使的是什么武器?!”楚岚心急如焚,语速也快了许多。
  “是刀!”
  “什么样的刀?你好好想想!”
  秦章心有余悸:“禀将军!刀身细窄长,而且那些人动起手来大开大阖,绝不是一般的家丁打手,倒有点像军中之人!”
  “细窄长……马刀!”楚岚眯了眯眼:“虞境之内,善使马刀的就只有二皇子母族的亲卫队!”
  秦章大惊:“将军!您是说他们有可能是二皇子的人?”
  “没错!”楚岚道,“当初陛下登基时,那支亲卫队尽数被捕,抓获人数与名单上毫无出入,但我一直有种感觉,二皇子定会给自己留后手,想不到这个直觉是真的!”
  “将军!您是说二皇子虽然被软禁,但是仍旧在外豢养私兵?!”听了这话,秦章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外人看到的昌平未必是真的昌平,他们一直都在叛党的窥伺当中!难怪将军即使进京也照旧兵不解甲,勤于操练,原来将军一直都知道!
  楚岚点头,紧走几步,摘下盔甲上挂着的长刀,斜挎在背上,转身一看秦章,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还不给老子滚起来?!你要跪到过年吗?要是跪着就能弥补过错,那咱们整个卫戍营都去宫门口跪着得了!我卫戍营没你这样的怂蛋!”
  秦章闻言一跃而起:“是!将军!”
  “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亲卫掀帘进帐来。
  “给我挑三百羽猎卫,二百轻骑精兵,到营门口待命!要快!”
  “是!”亲卫呼喝一声,转身冲出大帐。
  “秦章!”
  “属下在!”
  “皇上……此事千万不可声张!你连夜回宫,通知所有的知情人把嘴都给我闭紧了!包括当值的禁宫守卫和内侍,谁敢透露半个字出去,一律以军法处置!”
  “是,是!将军!”
  楚岚拿出自己的令牌丢给秦章:“带我的牌子去通知太医院,时刻待命,让他们去知会仪礼司,就说皇上龙体欠安,暂停朝会,静待皇上龙体康健!”
  “是!”
  “你安守禁宫,管好你的部下,陛下回宫之前,如果走漏了风声有人意图谋反,就直接下狱,严加看管!淮安王还在湖州,那里水深长虫多,这几日一定把两江总督周嘉给我盯紧了!把他给我看死在京城里,这期间,倘若有人和周嘉私下里眉来眼去,统统给我拿下,留好证据,待陛下回宫处置!”
  “是!将军!”秦章领命,“将军!那皇上……”
  “皇上那边交给我。”楚岚的语气突然变缓,看了秦章一眼,“救回皇上,你我无罪,倘若万一有任何闪失,你立即派人接淮安王回京,同他说明情况,全力助他稳住朝中局势,一切听从王爷安排;渎职之罪,我一人承担……天子若崩,本将军为他殉葬!”
  闻言,秦章眼圈一热,嘴唇打着颤,哑声道:“将军……是属下连累了将军!”
  “雁归安处,是吾乡……”楚岚低低吟诵一句,目光平静,看了秦章一眼,“别说没用的!我交代你的几件事可记清楚了?”
  “属下誓不敢忘!”
  楚岚点头:“快滚吧!去太医院别忘了包扎伤口。”
  “是!将军!属下……告辞!”
  “等等!”楚岚叫住秦章,转身在枕边拿了那个装着外袍的包袱递过去,“把这个带回去,陛下的那件交给内侍,我那件……你暂替我保管就是了。”
  秦章来不及回话,就见帐帘一挑,一名亲卫进帐禀报:“启禀将军!三百羽猎卫,二百轻骑精兵已在营门口等候将令!”
  “好!我这就过去!”说着,楚岚出了大帐,接过亲卫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章,“记住我交代你的事!”
  秦章正色道:“属下谨遵将令!”
  楚岚转身,一夹马腹,率领亲卫直奔营门而去。
  

  ☆、解困

  是夜,正值十六,圆月一轮高悬于天幕,却隐在了乌云之后,四人四骑从玄策营朝着京城四个方向一路奔驰而去,一时间,沿途灯火全灭,不多时,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卫戍营有了动静,几乎是全营出动,在京城各处布下明哨暗哨,将整个京城全面戒严,防卫得如同铁桶一般。
  楚岚背负长刀,率领数十亲卫,出卫戍营,直奔圣驾遇袭的东大街花坊胡同。
  ……
  翠苑山庄,位于京城以北,隐在北郊的翠云山中,原本是圣元先祖为避暑而建的行宫别馆,乾安帝继位后,将旧虞二皇子荆华软禁于此,这件事只有皇帝本人和几位近臣知晓,外人不得而知。
  这一夜,除却京城,此处亦不平静。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自别院后墙翻入院中,摸到了一处宅院门外,有节奏地轻叩了几下门板。
  只听里面人咳嗽一声,他立刻推门,轻手轻脚地从里面掩了门。
  “属下拜见主子。”
  “起来吧,京城的情形如何?”说话的男人嗓音有些尖细,故意压低了声音又略显沙哑,屋中烛光如豆,男人的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露出的两只眼睛在烛火下闪着微光。
  此人正是被软禁在这儿的二皇子荆华。
  “回主子话,属下奉命一直盯着卫戍营,自从秦章赶去报信之后,卫戍营便倾巢出动,将整个京城封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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