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BY:于小荷

作者:于小荷  录入:10-09

  荆华的嘴角微微上扬:“楚岚呢?”
  “楚岚亲自带了二十三名亲卫往花坊胡同去了。”
  “你确定那就是楚岚本人?”
  “属下看得一清二楚,确是楚岚无误!”
  “憨货就是憨货,到什么时候都上不得台面,不过略施小计就乖乖入瓮,本宫难道会把劫来的货留在城里等着他去找么?”荆华冷笑一声,“货呢?到哪儿了?”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藏在了后山的暗道中,随时听候殿下发落。”
  “确定没缀上什么东西?”
  “回主子,属下已经和兄弟们查过了,把货带出城时,干净的很,一路过来,没带任何累赘。”
  这一问一答,指的是皇帝身边是否有人暗中保护,一路之上又是否有人盯梢,那个所谓的货物,自然就是乾安帝本人。
  荆华一听“货物”送到,眼中蓦地窜出凛冽杀气,咬着牙笑道:“你们办事得力,本宫算是没有白养你们,走,随我去会会那位!”
  “是!”
  此时,窗外甬路上有一队禁卫巡夜路过,荆华朝窗户瞥了一眼,倾身将烛火吹熄,站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床面上铺着的锦缎被褥,露出底下的一截床板,他弯腰在床角两边各敲了两下,原本平整的床板立时翻了起来,现出一个只有一人能进入的密道入口来,那入口黑洞洞的,隐约还能看见最上面的两级阶梯,荆华使了个眼色,来报信的黑衣人立即会意,先一步进到密道中,荆华也一脚踏到床榻上,放下四周床帏,紧跟着黑衣人从入口中拾级而下。
  密道初时很窄,只容一人行进,待走下了大约三十几级石阶之后,前方豁然开朗,四壁工整,各类刑具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座地牢,地牢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相同大小的入口,直通向别院的后山,也就是这伙人“送货”进来的那个入口。
  待荆华他们下来时,地牢中已经有了三个人在里面,两个“送货”的黑衣人一左一右守在门边,而那个被捆在石柱上,蒙着眼睛的,正是当今圣上——乾安帝陛下。
  “景帝陛下!”荆华一见雁归,顿时爆出一阵狂笑,“想不到吧?京城一别数月,你这个谋朝篡位的东西竟会这么狼狈的落在你的阶下囚手里?!景昭!你也有今天!!”荆华激动得大呼小叫,声音嘶哑得如同吞过一嘴的粗砂石似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手脚也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起来,就像是完全撇开了自己皇族的身份,彻底放飞自我一般,他恶狠狠地一把扯落蒙住雁归双眼的黑布,使尽浑身力气竟硬生生地把那布条揪成了两段,死死攥成拳头的双手青筋暴起,他两眼通红,脖颈上也青筋浮现,他磨着牙接近雁归,就像一头癫狂的野兽在挑选猎物身上应该从哪下口一样。
  地牢的四角点着几盏油灯,光线并不算昏暗,蒙眼布一撤,雁归刚一睁眼突然看见差点就贴在自己脸上的那张扭曲癫狂的面孔,饶是镇定如他,也免不了吓了一跳。
  “景昭,落到本宫手里,你就只有一个下场……”荆华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来,将锋利的刀尖抵在了雁归喉结上,一点点加力,直到刺破雁归的皮肉,血沿着刀尖缓缓淌到了刀身的血槽中,似乎,那个血槽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一样。
  荆华见了血,突然变得更加疯狂,他撤回手,把匕首凑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将刀身上的血舔得一干二净,接着貌似回味地赞叹:“本宫喝过无数人的血,唯独没尝过姓景的,想不到你这个谋朝纂位的贼子,血的味道会如此美味……本宫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本宫要把你的血一点一点喝光,然后再活剖了你的心肝和你一起吃下去……”
  “荆华!你疯了?”雁归恶心得眉毛都拧了起来,他盯着荆华的一举一动,那简直就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朕原本以为你只是拿江山社稷当儿戏,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疯子……唔!”
  “景昭!”荆华突然扑了上来,挥舞着匕首直接刺进了雁归的左肩,他疯狂地咆哮,“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称朕!虞国是我们荆家的!和你姓景的有什么关系!”说着,他拔出匕首,抵在了雁归颈窝处,仍旧是一点一点加力,看着这个仇人的血灌满刀身的血槽。
  肩膀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脖子又被这么个变态拿刀放血,雁归疼得脸色发白,决定不再同他废话了:“荆华,你人被软禁在这里,竟还能有一击之力把朕挟持到这儿来,真是好本事啊!看来是朕小瞧你了!”
  荆华近乎贪婪地把刀上的血舔干净,转过脸来嘿嘿怪笑道:“本宫贵为太子,自然和你这个在外面讨过饭的贱坯子不同!本宫的母族,那可是大草原上飞翔的雄鹰,岂会是你们这些卑贱如泥土的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雁归挑眉:“据我所知,你大哥如今还潜逃在外,而且暗中招兵买马,你就是杀了景昭,迟早还得面对荆晏,我倒是不相信,虞国境内你还能藏得下千军万马?就凭你这举事作乱的区区几十人还能翻起什么大浪花儿来?”
  “荆晏?”荆华眯了眯眼,轻蔑地笑道,“荆晏那个软蛋,除了会拉拢那些个快要入土的老鬼听他哭诉还会干什么?招兵买马?笑话!就凭他?什么样的兵马能抵得过北蕃的万千铁骑?!虞国之内,本宫的确藏不下他们,不过,有十方令在手,便可调动那些千军万马,等本宫杀了你,回到北蕃之日就是北蕃铁骑血洗中原之时!”说着,荆华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块乌黑的令牌,举到雁归面前。
  那令牌用以混铁打造,状如草原骑兵惯用的圆盾,上面镂刻着“十方令”三个大字,形制古拙没有任何装饰,一看就是北蕃部落所制之物。
  荆华看了那令牌一眼,狂妄地笑:“此令一出,北蕃十大部落尽皆俯首!景昭!你这个伪君子不是最在意那些贱民的命么?等本宫率铁骑马踏中原之时,你的贱民一定会感激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哈哈哈哈哈哈!”
  雁归的视线从令牌缓缓移到荆华笑得扭曲的那张脸上,蓦地凝固片刻,然后嘴角一弯:“那倘若朕得了这块令牌,又会如何?”
  “就凭你?!一块本宫砧板上的肉也配……”说到这儿,荆华只觉得脑后一阵劲风刮过,耳边只听得一声刀鸣,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没回头,只是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盯住雁归的脸,过了一会儿,又慢慢低下头去,眼看着自己胸前的锦袍一存一寸地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的皮肉上也渗出了血珠来,自右肩往下,斜到左腰,现出一条笔直的血线,随着血线的颜色越来越浓,暗红的鲜血瞬间淌了出来,荆华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一左一右地朝两个方向倒了下去。
  断成了两截的荆华意识尚在,他躺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扭头看过去:“楚……岚!!”
  这一切瞬发于一息之间,楚岚一身玄裳站在原地,尚保持着双手握刀的姿势没变,斜劈下来的乌金长刀也未曾收势,把那青石的地面砸出个碗口大的石坑,崩出的碎石将将落地,他手中的乌金刀尚在铮鸣,刀身上竟然滴血不沾!
  好霸气的刀法,好快的刀!
  雁归也同样被此时此刻的楚岚所震撼,他的视线胶着在楚岚身上,片刻不离。
  这时,跟在楚岚后面那两名同样提着长刀的亲卫两步跨上前来,手起刀落斩断了捆着乾安帝的绳索,退到一旁垂首而立,楚岚收刀,站直了身体,微微垂眸:“臣楚岚,救驾来迟了,请皇上降罪!”
  雁归活动着被捆麻了的手腕,笑道:“建安候救驾有功,朕褒奖都唯恐不及,爱卿何罪之有?”好一会儿,乾安帝才从楚岚身上移开视线,迈步走到荆华的上半身旁边,略微弯腰,从他仍旧死死攥着的手中抽走了那块混铁令牌,嘴角一弯:“荆华,你说朕得了这块令牌,北蕃十部又会如何?”
  荆华此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他盯着自己淌了一地的血和脏器,还有倒在了另一头的自己的腿,一边抽着气,一边将视线挪到了楚岚身上,满眼的不甘和愤懑。
  “二皇子是觉得楚将军不该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雁归笑笑,抬头看着楚岚,“就你那点雕虫小技,骗一骗普通人或许可行,但对于定国封疆的大将军而言,无异于班门弄斧,二皇子,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看来你是真的不懂。”
  “陛下,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这儿再从长计议。”楚岚道。
  雁归笑了:“全凭大将军安排。”说着朝楚岚伸出手去。
  荆华已经没有心思去看别人如何了,他听见自己的抽气声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越来越黑,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恋恋不舍地望向自己那近在咫尺,此时却无法触及的另一半身体,黯淡的视线就此定格……
  与此同时,楚岚刚握住雁归的手,打算让他借个力,却不料雁归才刚跨过荆华的尸体,身子就突然失去了重心,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栽倒,楚岚眼疾手快,抓紧他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单手把人搂住,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你怎么了?陛下!要不要紧?!”
  雁归趴在楚岚肩上,脸色苍白,无力地哼哼:“朕受伤了……突然浑身无力……爱卿……背……”
  楚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光荣捐躯。
  如果不是还有自己属下和先前那两个乔装成黑衣人的暗卫在场,他姓楚的就算豁上身家性命,冒着冲撞圣驾的滔天大罪也得揍这个不要脸的一顿,然而,一眼看见那人被血染透了的袍袖和胸前的斑斑血迹,楚岚立刻就心疼了,抬手把自己的武器丢给亲卫:“你们前面带路,我背皇上出去。”
  “是!”
  ……
  

  ☆、脱险

  这一日,乾安帝陛下是趴在楚将军背上,被楚将军从别院的暗道中背出来的。
  整整三十九级台阶,一国之君像个小孩子似的趴在将军的肩膀上一级一级的数着,他声音很轻,嘴唇贴在楚岚耳边,他的声音也只有那一个人听得见。
  楚岚什么话也没说,背着他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三十九……想不到这么快就走完了……今日他就要自请戍边,离开京城以后,山高水迢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他们出去的那个入口通往别院的后山,此时天色渐明,肃立在外面等候的将士们却一刻都不敢大意,直到楚岚背着皇上从里面出来,众人心内才仿佛一块巨石落地,燕淮急忙迎上来搭了把手,小心翼翼地把皇上扶下来:“微臣参见皇上,您这……怎么伤的这么重……”
  “一点皮肉小伤,多亏各位爱卿来得及时。”雁归说着话,目光又不自觉地去追寻楚岚的身影。
  “军医呢?!到了没有?”楚岚问道。
  “将军,属下在!”军医急急忙忙提着药箱跑上前听令。
  “马上替陛下包扎伤口!”楚岚回头:“燕淮!”
  “属下在!”
  “我让你备的马车呢?”
  “将军,马车已备好了,就在后面。”燕淮说着话,有亲卫已经将一辆小马车赶了过来。
  “陛下,请您移驾,到马车上让军医先给您看看伤。”楚岚转身,看着雁归。
  雁归点点头,刚想伸手要他扶,始终站在皇上身边的燕将军倒是非常有眼力见儿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只得不情不愿地搭着燕将军的胳膊站起身来,朝马车走去。
  楚岚仿佛看见这一刻,皇帝陛下的耳朵似乎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了,他憋住笑,转过身去不看他,只是和雁归擦身而过的时候,楚将军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用力扥了一下。
  不用问也知道那人是谁!
  楚岚脸有点黑,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心里竟然感到那么一丝宽慰,只是,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眉来眼去绝对下不为例!实在太没溜了!
  他正心不在焉,燕淮跑过来喊道:“将军,皇上召您过去。”
  又来了……楚岚内心腹诽道,嘴里却说:“燕淮,按照部署把队伍整理好,准备回京。”
  “是!将军!”燕淮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列队去了。
  楚岚定了定神,迈步朝马车走去。
  这辆一匹马拉的小车不大,坐一人刚好,坐两人就嫌挤的尺寸。之前聚集在这里的将士们已经被燕淮带走了,车厢遮挡住的地方,只剩下了楚岚一个闲人,于是雁归也没进到车里,只是坐在车厢边,把被血浸透的那一半衣裳褪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荆华那疯子发癔症,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幸亏匕首不很长,否则那一刀的力道足以把雁归整个左肩刺穿!伤口深就罢了,旁边还有那疯子收刀时割出来的裂伤,衣服一褪,楚岚才发现雁归整个肩膀整条胳膊全都是血,他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军医正在忙忙碌碌地替陛下清理伤口,涂药包扎。
  “怎么刺得这么深?”楚岚皱起眉头,然后问军医,“有没有伤到筋脉?”
  军医道:“属下刚刚看过了,陛下的胳膊还能活动,想必是并未伤及筋脉,这么深的伤口,也是万幸。”
  听军医这么说,楚岚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一放,可是看着这么大一个血窟窿,他仍旧还是心有余悸:万一那疯子的刀再偏几寸可怎么办!
  这时,雁归又偷偷地扯了一下楚岚的衣襟。
  楚岚被那浓浓的后怕迷了心,架子也忘了端着,一句话脱口而出:“疼不疼?”
  军医刚好正往伤口上缠绷带,一不小心碰到了痛处,雁归抽了口冷气:“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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