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梦[古代架空]——BY:提灯自照

作者:提灯自照  录入:10-19

  霍愈低头回答:“何大侠,我们庄主一直都是这样。”
  左青月打断了多话的霍愈,与何之窗往一边的草棚走去:“也不是什么紧要的病,小时候有位高人帮我看了,说我前世被人刺了一剑,所以这一世动不动就心口痛。其他的话我也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我好些都忘了。”
  “你上一世是做了什么孽啊?一刺就刺伤了两辈子?”何之窗惊异地看了一眼,“那位胡说八道的高人是谁?”
  左青月回答:“蝴蝶道人。”
  “原来是那位老道!”何之窗大笑起来,指了指远处的叔既逢,“我小师弟刚上山的时候整天心事重重,还是我把那老道绑上山给他瞧的病呢!结果啥也没看出来,最后还是我那群师弟师妹带他满云山的捉鸡捉好的。”
  左青月不可思议:“捉野山鸡吗?”
  “什么野山鸡?这可是我们自己养的鸡!不过有时忘记喂了跑到山上找吃的,我们自然要捉回来。另外那些乱跑的鸡也会下蛋孵小鸡,所以整个山上的野鸡全是我们的。”何之窗义正严辞。
  “噢原来如此!”左青月对他这番逻辑甘拜下风,“有理有理!”
  何之窗拉着左青月的手,很是喜欢,又道:“左兄弟,我看你挺投缘的,要不要今天晚上来喝一杯?”
  “就这儿吗?”左青月还沉浸在对叔既逢追着鸡满山跑的想象中。
  何之窗开怀大笑:“这儿当然不错,傍晚的风和月以及萤火虫都美得不像话,不过我今晚带你去的地方,比这儿还要好上十倍千倍,到时候美酒和美景你总会醉一样。”
  左青月又问:“叔老大不去吗?”
  何之窗神神秘秘耳语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那位小逢师弟滴酒不能沾。不过他还以为这事没人知道,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左青月回头看着在瓜地里叔既逢,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叔既逢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人卖了,还在地里认真地弯腰一个一个地敲西瓜,试图选出一个最甜的出来。
  瓜甜风凉,人间美事,几人享受完乘兴而归,准备洗洗一路风尘早点休息。其中唯独左青月情绪高涨,一会儿问叔既逢爱喝什么酒,一会儿又问叔既逢在云山上养了多少只鸡。
  叔既逢哈欠连天,心虚不回他。
  洗漱完正是月悬夜空时,叔既逢准备关门睡了,却远远望见何之窗提着一盏灯从小路上绕过来。
  “大师兄,你这是在梦游吗?”叔既逢问道。
  贺之窗走过来敲他脑袋,道:“什么梦游?这叫秉烛夜游!小逢师弟一起看荷花去吗?那里一整片湖都是,好看得很呐!”
  叔既逢虽然有些兴趣,奈何眼皮忙着打架,打着哈欠道:“不了,我去梦里看看就行。”
  何之窗无奈,转头问其他人去不去。
  贺鸣和霍愈也都困得不行了,只有左青月一个人兴致盎然地表示要跟何之窗一起踏露出游,去看满湖的荷花。
  霍愈想强撑着跟过去照顾左青月,被左青月严肃地拒绝了,只能再三叮嘱:“庄主,你少喝点酒,别淋着露水,早些回来。”
  叔既逢赞同:“大师兄,这人弱得很,你可要悠着点。”
  旁边的左青月听不下去了:“何兄,你别听叔老大瞎说,我风餐露宿的日子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娇贵了?你们看我这一路上咳过一次吗?”
  “嗯,好像还真没有。”叔既逢竖起大拇指称赞他厉害。
  何之窗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行啦,这大热天的晚上出去吹点小风喝点小酒不碍事的,我保证不让左兄弟掉一根头发,行了吧?”
  叔既逢看大师兄对自己发誓,奇怪道:“大师兄你跟我保证干什么?我和他又不熟。”
  左青月被气得龇牙咧嘴:“确实是不熟!请这位路人明天记着付我马车费,不是白花花的银子我不要。”
  叔既逢一听到钱,立马迭声说“困死了”,牢牢将“马车费”三个字盖下去,只当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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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何之窗带着左青月七弯八绕来到一片湖中,恰逢盛夏,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莲叶上的水珠在月亮的清辉下闪闪发光,又有微风拂过,荷花轻轻摇曳,美不胜收。
  放眼望去,一大片的荷花荷叶在月光下看不到边;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月光,让饮者还未醉酒就已经醉在这荷花香里了。
  两人泛舟穿梭于月色与荷花之间。何之窗随手摘了两片荷叶,刺穿叶蒂,又将长长的荷梗卷成象鼻递给左青月,而后将酒洒到荷叶上:“尝尝?”
  左青月接过,看着荷叶上的酒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滚来滚去,忍不住曲茎啜饮,顿觉酒香与荷香在喉间弥漫开来,恍惚间还觉得酒里还裹了月光的香气,不禁啧啧称赞:“好酒,好月!何兄不愧是何兄!”
  “哈哈....”何之窗半倚在船尾尽情享受美酒,“好酒好月还需好友来配。我与左兄弟一见如故,不如咱俩今夜就结拜为酒友?”
  “酒友?”左青月从前觉得酒肉朋友算不上真朋友,如今听何之窗这么一说,顿时觉得“酒友”二字实在是雅致。
  何之窗拆了发簪将头发散下来,逍遥无限:“这普天下唯有四件大事值得我何之窗去追求:美酒、美人、美景,还有就是云山风教,今日若与左兄弟结为酒友,左兄弟就是我何之窗的第一等朋友,左兄弟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三生有幸。”左青月发自肺腑的喜欢,“那我岂不是和叔老大平起平坐了?”
  “那是自然,你是我酒弟,他是我师弟,在我面前是一样的重要。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以荷花为引月为证,去掉那些繁文缛节,今后你唤我何大哥,我唤你青弟如何?”
  “听何大哥的!”左青月举着荷叶与何之窗干杯。
  拜完兄弟,左青月问道:“不知道何大哥的人生四大事,如今是否全都拥有了?”
  何之窗饮罢叹道:“哪里能十全十美呢?美酒与美景我倒是领略过不少,云山风教也亲如一家,但有一憾怕是今生都求而不得了。”
  “是...美人?谁家姑娘竟然让何大哥求而不得?”左青月替他续了一叶酒,“何大哥如此逍遥英俊,我若是姑娘定会答应。”
  “哈哈哈······我不过是天地间一渺渺浪荡子而已,哪里有那魅力?再说我心里的那位美人,一身傲骨,一颗碎心,只有一个温暖安宁的家才配得上她。”何之窗一饮而尽,“罢了!越提越伤心,不提了。”
  左青月陪饮,道:“别说现实的世间男女,就连话本里的英雄美人都往往断人心肠。何兄,你有没有觉得月老这人实在不怎么称职啊?对比起来,阎王尽职尽责不忘掉世上每一个人,但月老就喜欢偷懒,一百个里面可能就挑一两个出来系条红线。”
  何之窗大笑:“玉帝应该让阎王那样兢兢业业的人去做月老的工作!”
  左青月赞同:“是也!”
  何之窗伸出手捧着边上的一朵荷花自顾自道:“曾经我也试过成家立业,可我自小就没家没有爹娘,实在是学不会,云山上也没其他人会。”
  左青月唏嘘感慨,安慰道:“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何之窗低头,朝圣一般地亲了亲手里捧着的荷花。
  左青月想了想他刚刚那句“云山上也没人会”,便想起了叔既逢,问道:“叔老大他的爹娘呢?”
  何之窗摇头:“不知道,从没听他提过。”
  左青月没说话了。
  何之窗摆摆手一笑而过:“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青弟你呢?你是不是对我家小逢师弟有好感?”
  “我对叔老大有好感?怎么可能!”左青月脱口否认,完了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那个...我不是说叔老大不好的意思,只是我和叔老大,那是纯粹的兄弟情!”
  “当真 ?”何之窗饶有趣味地盯着他。
  左青月被盯得莫名心里发虚,只能慌忙解释:“何况叔老大,他...他心里早就有人了。君子成人之美,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勉强也能算个坏君子吧,横刀夺爱这事,我可万万干不出来。”
  “小逢师弟心里有人?我倒是没听说过。”这完全在何之窗的意料之外。
  左青月点点头,道:“是一个叫贺鸣的人,不过和你今日见到那位贺鸣不是一人。”
  “同名?”
  “是。”
  何之窗人若有所思:“那青弟心里有人吗?”
  左青月托着下巴想了想:“大概是还没有。何兄以为,什么样的才可以称为心上人?”
  “你这个问题,圣贤都没办法回答。”何之窗仰面望月,“不过对我来说,若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他应该就是你的心上人了。”
  左青月细细琢磨:“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一个人?”
  何之窗点头:“尤其是喝醉时,或是梦醒时,满脑子都是她,想着若能被她拍着背哄入睡,此生就不算白活一场了。哎,罢了罢了,你看我又痴心妄想了。”
  左青月识趣地拾起桨:“天色不早了,那我们先回去?改日有缘再与大哥喝酒?”
  何之窗脱了靴子,将脚浸在湖水里:“随时恭候,不醉不归!”

14、得来全不费功夫
  上岸后,何之窗嫌麻烦,选了条僻静又陡峭的小道抄近路回去。一路上左青月心不在焉,低着头踩着何之窗的影子一步一步的走。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的何之窗停下来,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左青月仔细听。
  左青月及时收住步子侧耳倾听,片刻后墙那边的人又说话了:
  “那左青月不会知道薛曜的事了吧?”
  “不应该,他不是来找云山那家伙喝酒的吗?”
  “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虽然薛曜那边没识出什么破绽,但左青月要真查起来,怕是不好应付。难道他没事来少林真的就为了吃几个西瓜喝两口酒?”
  “怕什么,宫里那人早对他有了动作。”
  “只怕难呐,你没见那个姓叔的,整天和他形影不离?听说他可是东风的弟子!旁人哪还有机会动手?”
  “瞎操心啥?两个大男人,关系再好也不能天天腻在一起吧?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静待时机吧!”
  再听时,墙那边的人换了谈话内容。
  左青月头一次对别人的闲言碎语有所介怀:什么叫天天腻在一起?兄弟感情好不行吗?这也要拿来说道?这两人舌头可真长!
  何之窗倒没在意那么多,走远了悄声问他:“宫里人是谁?要摘你脑袋吗!”
  左青月摊手,表示不知道。
  何之窗问:“你和宫里人怎么有关系?”
  左青月很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宫里人盯上了,时不时还总冒出来一群人要摘我脑袋,搞得我的脑袋好像是颗熟了的果子一样,天天被人惦记着!”
  何之窗沉吟许久,还是没想通:“宫里人为何无缘无故要摘一个江湖人的脑袋?还是有江湖人和朝堂勾结上了,用他们来对付你?”
  左青月并不比他知道得多:“最近想摘我脑袋我的人可多了,谁知道怎么回事?难怪我常常觉得脖子酸,原来这上面顶着几千两黄金啊。”
  何之窗摇摇头,却也没法对这些没来由的恩怨情仇作出评价,道:“需不需要我出面找少林解决一下?”
  左青月摆手:“既然是宫里有人掺和进来了,怕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何大哥出面反而不好。”
  何之窗表示赞同。
  况且他最好的朋友无念也只是一个敲钟的小喽啰而已,即使何之窗可以用云山风教大弟子的身份和少林交涉,只怕这事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毕竟云山风教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宫里的人。
  “这事还真有点难办了。”左青月本来只是无聊来少林玩一趟,顺便找找真相让贺鸣拿回去交差,哪知道还卷进了什么宫里人,“我还以少林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拿我当一次替罪羊,本来我还没想认真查,这下好了,捅到蚂蚁窝了,不查都不行了!擒贼先擒王,我看我直接去一趟京城才行。”
  何之窗道:“小逢师弟说要去京城,要不你们俩结个伴,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左青月问:“叔老大要去京城?”
  何之窗点头:“是,东风师伯在京城,小师弟去找他师父。不过...青弟,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路上保护好我小师弟。可不要说我偏心啊!我师伯就这么一个徒弟,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我估计我师伯出手比宫里人还快。”
  “何大哥放心吧,我自己的事,绝不会牵连到叔老大。”左青月回头望了望弯曲的羊肠小道,“叔老大能有这么一位宠他的师父和师兄,可真是令我羡慕!可惜,我的师父师娘都已经不在了。”
  何之窗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事朝前看。”
  “说得对!”左青月一笑,伤心的表情一闪而过,又恢复成了平日里体面的贵公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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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既逢在少林玩了几日,每日早晨被钟声吵醒实在受不住了,准备午后写封信告诉师父自己进京城的消息。
  刚磨好了墨,提起的笔还没落下,左青月就进来了,叔既逢早习惯了他天天没事找事地来玩,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算招呼过了。
  左青月也习以为常,趴在书案上道:“叔老大,听说你也要去京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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