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弦上孤鹤

作者:弦上孤鹤  录入:12-06

  可惜天意弄人,他后来结识了杨平韩,成了友人,爱慕之人如今更是要嫁友人为妻。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得。
  无力与不甘将贺献吉慢慢包裹,“朋友妻不可欺”又让他心虚与愧疚。
  过了许久,他才略有麻木劝道:“杨兄会待你好的。”
  斗笠之下,林卿卿恍若晴天霹雳,伤心至极不由得冷笑,“你这话什么意思?”
  贺献吉闭上眼,咬牙狠下心再次劝解。
  “有缘无分,不怨你我。我……”
  若说方才已经切切实实伤了心,这句却彻底让林卿卿一颗心如坠冰窖,来时满腔热忱全部消散,只觉得自己先前痴心错付,竟喜欢上了一个懦夫。
  “若我要你带我走呢?天南地北,咱们离了京城,再不管什劳子杨平韩。”
  她铁了心的还要放手一搏,朱唇开合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冷静。只要贺献吉敢,她便真的跟他走。
  “卿卿!”贺献吉大惊之下不禁拔高了声音,很快又放软了语气,“族中还在等我衣锦还乡。”
  话已至此,林卿卿彻底死了心,知道多说无用。自己在贺献吉眼中的分量根本抵不过功名。可笑她盼着这人带自己逃离,等来的却是这等结果。
  早知如此……
  由爱生恨,林卿卿一口气堵着,讥讽道:“那祝贺官人得偿所愿。男女有别,你我就此别过罢。”
  说完便离去,脚步比来时更快。
  贺献吉浑身一震,昏了的脑袋霎时清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卿卿……”
  话到嘴边,自觉无颜再面对,更是懊悔不已的看着心上人的背影逐渐模糊。
  当晚月上中天,怀京城林府中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叫。被这动静惊扰了睡意的那些人家屋子里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巷子里传来一声声犬吠。
  一直照顾林小姐的小丫头提着灯笼跌跌撞撞的跑着,带着哭腔急促喊道:“小姐投湖了,小姐投湖了……”
  林家建府时为求雅致,湖边用石头做了假山等物。小丫头慌乱之下绊了脚摔倒在地,手里的灯笼随之掉落,风一吹,烛火迅速点燃纸糊的灯罩带起一阵火光,复又熄灭重归黑暗。


第六十六章
  林家的小娘子投湖一事恍若随着小丫头的那阵惊呼长了翅膀,不消一日,上到勋贵商贾的家眷,下到街坊都传了个遍。不过也因那小丫头扯着嗓子喊,林卿卿才得以被及时救下,除了呛的狠了,又惹了伤寒外别无其他。
  就在众人还暗自揣测林卿卿投湖原由时,林老爷却一纸诉状将那小丫头告到了大理寺。
  张文裕还在和裴潋陈君琮争论大理寺的伙食是否清汤寡水的时候,就见手底下的人匆匆忙忙跑过来躬身说了外头的情况。
  “你说林老爷状告孟秋?!”
  张文裕傻眼了,满脸不可置信,筷子上的菜叶更是当即掉在了碗里。想了想又确认一遍,“就是林家小娘子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前来传话的人也摸不着头脑,一五一十叙述,“就是她。那林老爷义正言辞说她女儿不是投湖,是孟秋丫头推的。”
  裴潋筷子在自己面前的菜盘里挑挑拣拣,夹了根菜心里最嫩的叶子一口塞进嘴里,耳朵却将二人对话听的分明。
  官家让他来监督大理寺办案,早上下了常朝,还未来得及回府就与陈君琮到这大理寺继续干活。当然,那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不过,赵晏臣甚是嗤之以鼻表示,如今朝廷上的新锐们竟是饿一顿都不行了。
  现下何氏一案还未解决,倒是又来了一个林卿卿。
  陈君琮放了筷子皱眉,“奇了,明明都说那林家小娘子就是因为孟秋丫头才得以生还的。怎得一日未过倒成了谋害主子的‘凶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饭是铁定吃不成了。张文裕快速扒拉了一口米,这才去了内室换官服。
  等大理寺一众人穿着鸦青色圆领到了正堂,只看到林老爷板着脸站着,孟秋却是哭哭啼啼的抹眼泪。
  张文裕案子还未审就觉得头疼,只得平心静气拿出以往的威严来公事公办。
  “草民要状告孟秋谋害小女林卿卿性命,于夜晚故意将小女推至湖中。府里的管家亲眼所见……”
  正堂红木浮雕屏风后,陈君琮正侧身听着外面张文裕审案子,就忽地察觉有人靠过来,还带着一句嘲讽。
  “看这林老爷身形圆润,走路都摇来晃去,不想嘴皮子挺利索。”
  虽然事发突然,裴潋却将碗都端了过来,眼睛注意着正堂的动静,手上从堆成山的菜里挑了块萝卜。
  饭菜味尽往鼻子里钻,陈君琮又想听听林卿卿一事,忍不住对裴潋道:“你怎得还把饭端过来了?”
  裴潋挑眉理所当然反驳,“裴某身子可不是铁打的,不吃饭怎么成。”
  见他这么说着,竟也不觉得穿着官服如此行事有什么违和至极,不过想想似乎也是这人能做出来的事。陈君琮挥去杂念又把心思放在了前面。
  等一碗饭吃了个干净,筷子碗随手放在旁边的书架上。裴潋正色道:“林家小娘子许给‘杨平韩’一事人尽皆知。如今殿试还未过,人却投湖了,可见林老爷指的这桩婚事也不那么尽如人意。”
  若是寻常的案件,陈君琮和裴潋哪还会不好好用饭跑到这屏风后。可这偏生是牵扯到了那位名曰“杨平韩”的人。
  “小娘子们的心事难猜又好猜,无非那几样。立婚约与投湖撞在一起,不外乎‘情’之一字罢?”
  陈君琮自放下筷子那一刻就没打算在林卿卿一事中袖手旁观。他虽带了怀疑的口吻,心里却是十足十肯定了的。
  他视线穿过镂空的屏风雕刻落在正在解释的孟秋身上,平静的语气带了压迫感。
  “若真是如此,揭发杨齐愈冒名一事却好办了。”
  其实状告孟秋,林老爷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没底,但为了女儿的一辈子声誉也只得豁出去了。
  听着孟秋竭力自证,林老爷微微有些愧疚,心道:孟秋丫头你且去吧,到时多给你烧些纸便是。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又传了林府管家,条条都证实孟秋确推了林家小娘子。
  林老爷似颇为感叹道:“孟秋,你是否因我先前为了小女丢珠花一事疑你而怀恨在心?”
  他这话说的像是宽和无奈,张文裕却凭着经验闻到了其中不同寻常之处。
  这个林老爷是在拐弯抹角把孟秋“行凶理由”说给他听呢。
  “孟秋对林府一向忠心耿耿,阿郎竟污蔑于我,岂不怕遭报应?”
  孟秋又气又急,她是身份卑微的丫头,可也受不得别人诬陷。今个算是明白了,无论这状告最终判的如何,林府她是待不下去了。思索一番后,孟秋索性撕破了脸,反正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对方这句说的斩钉截铁含恨带怨。眼瞧着外面青天白日,纵然之前想好了说辞,但敬畏鬼神的观念作祟,林老爷背上猛然发冷,心里止不住的犯怵,张了张嘴也只憋出一句呵斥。
  “莫要胡言!”
  双方各执一词,孟秋是处于下风的。哪怕为官资历没几年,张文裕又不是傻子。在林老爷眼中的“完美”谎话,到了他这里漏洞百出。别的不说,如果真是孟秋要谋害林卿卿,何至于还要大声嚷嚷?
  正僵持间,忽地门前的衙役来报,原是林卿卿本人来了。
  张文裕坐在上首,轻易就能发觉林老爷陡然变了脸色,神情复杂。
  下面的发展可谓颇有几分话本子色彩了。昨夜刚投湖,在冷水中走了一遭,林卿卿还带着风寒,一方素纱斗笠遮住面容,嗓音有些沙哑。
  “是我自己投的湖,与他人无关。”
  因着是今日主角本人,第一句话就彻底颠覆了林老爷的说辞。跪在地上的孟秋面容感激,视线转而扫过林老爷,却是霎时冷了脸。
  整整一晚上的苦心经营,被自己想护着的人亲手拆了个粉碎,林老爷拍了拍大腿,指着林卿卿的食指不由得气的发颤,恨铁不成钢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姓贺的?!”
  林卿卿斗笠之下木着的神情微微动容,只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冷漠语气。
  “是。贺献吉放不下功名,难不成我要坐等着嫁给都没见过的杨平韩么?”
  诬告之事被戳破,林老爷不关心自身,第一个想的却是与自己女儿置气,满腔懊悔,“我早该把你关在房中!那姓贺的家境普通,丢在外面都能淹没人海,哪点配得上我林家!”
  听得这番父女对峙,正堂中连带着屏风后偷听的二人都不禁侧目。
  虽然衡朝风气较前朝开放,可当众说出私定终身,意欲夜奔这种话,林卿卿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大抵是彻底被伤了心,这些虚浮礼节浑不在意了。
  林卿卿想的很简单,他以为的如意郎君是个贪慕功名的懦夫,又誓死不愿嫁给杨平韩,大不了一个人终老就是了。
  陈君琮咋舌,“所嫁非所爱,竟如此曲折。”
  他本有感而发,又猛然想到林卿卿境遇与自己可以说是如出一辙,都是不得脱身之人罢了。一时间觉得可笑至极,便也不再言语。
  等回头与裴潋对视一眼,各自都看出对方心里的盘算。
  最后,张文裕赏了林老爷一顿板子,又让其给孟秋三十两银子赔罪,才算结了这场乌龙。不过自今日起,林卿卿的名声却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第六十七章
  快至晚间,裴潋倒是和赵晏臣一同去了趟何氏家中。朝堂上不对付,脾气更是对不上,二人私下里理所当然没什么好交谈的。
  衡朝对商贾极其宽容,因此稍微繁荣的州府定是随处可见商贩。怀京在天子脚下,人口就有百万之多,虽说极其繁华,但也总有郊外穷苦人家。
  比如他们眼前这个院子。
  从他们入了村子开始,因为身上的官服惹得百姓观望窃窃私语,更有一群尚垂髫的孩童追着他们的马嬉笑玩闹。
  何氏因为溺死亲子颇为轰动,村子又不大,想打听到住处轻而易举。
  有扛着锄头下田回来的汉子胆子大些,对裴潋道:“郎君可是要查何氏?只是确苦了些……”
  说完,汉子又有些拘谨。旁边那位大人板着脸,看起来就不好搭话。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面容如沐春风,直觉上便亲近些,因此不由自主称呼的“郎君”,而非冷冰冰的“大人”。
  汉子虽然不识字,却也知道能穿绯色官服的,官职不会小,甚至挺大。那位神色肃穆的紫袍官老爷更是了不得。
  裴潋翻身下马,全然没注意称呼,微微笑问:“何氏一家如何?”
  他这句带了些话术。不直接带有暗示性问的是否穷困,而是等着留心对方下意识透露出的内容。
  汉子一看就老实憨厚,哪里晓得这些。赵晏臣同样身居官场,一下就识破了其中猫腻。
  赵晏臣不乐意与裴潋一处,只自顾自走到院中,绕过几只觅食的鸡鸭,敲了敲有些破败的木门。
  不多时,门就从里面开了。是位穿着浆洗发白的蓝布衣裳的妇人,眉眼间尽是生活愁苦留下的皱纹。
  开门的正是何氏。
  猛然看到一身绛紫圆领袍的官老爷,何氏下意识带了些惧意,犹疑道:“敢问大人是……”
  赵晏臣有意收敛严肃神情,略一拱手,“御史中丞,赵晏臣。”
  留意着赵晏臣那边的动向,裴潋耐心听着何氏那些邻居的话,一一作了回应。只惊奇这些话没一句说何氏夫妇不好的。
  “虽是穷苦,溺死亲子却委实不该。纵然……”
  挎着菜篮的婶子忍不住叹息,刚要继续说下去,猛得想起自己面对的是个官老爷,又悻悻住了嘴。虽然这位大人看起来亲和好相与,可到底身份不同。
  然而对方不说,裴潋却也能猜到几分。想到大朝会前遇到的小乞丐,便不由得又看向何氏那个破败不堪的院子。
  说话间,只听得何氏屋中隐约传来孩童啼哭,那婶子更是叹息出声,“定是何氏三岁的丫头又哭闹了。本就不容易,如今男人被官府抓起来了,还不知道怎么过活呢,作孽啊!”
  这厢,陈君琮在大理寺细细过了一遍卷宗,在张文裕幽怨的眼神中确定卷宗无误后,透过窗子眼瞧着太阳都斜挂着天边了,这才起身要告辞。
  从大理寺到孟阮清府邸,天色都已经微微暗下来了。陈君琮再将今日大理寺林卿卿一事告知孟阮清,相商后都确定借此揭发杨齐愈。
  二人心知肚明,一旦撕了这个口子,到时裴潋便是首当其冲被口水淹死的那个。先帝也曾看出衡朝积弊之处,只是还未付诸行动,便因当时许多文臣反对而“胎死腹中”。那些反对之人如今大多成了朝堂的中流砥柱,刘翰秋就是其中之一。
  打马归府的时候,对着满是烟火气息的夜市,陈君琮满腹心事。他计较着的是明日春闱放榜,总归是最后一晚的风平浪静罢。
  “郎君可回来了。”
  守在门前本昏昏欲睡的家仆听到马蹄声,立即打起精神提着灯笼迎上去。
  陈君琮松了缰绳,自有小厮将马牵到马厩喂养草料。
  家仆就着灯笼的烛光在前头引路,嘴上不停歇道:“今日来了位男子,自称是您兄长。”
  陈君琮身形一震,疲惫之色暂掩,勉力打起精神问:“何时的事?”
  家仆又慢慢交代,“未时便来了,还带了个六七岁的孩童,像是父子。小人本想安排他们在客房歇下,不想那人执意要在正堂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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