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弦上孤鹤

作者:弦上孤鹤  录入:12-06

  现下是夏季,俨然没有梅花可看,梅树倒是还在。裴潋也不是带人来赏梅树的。他一脸神神秘秘的带着宋遗青顺着石阶往山上的拢烟楼走。
  山脚下紧挨着一座道观,黑瓦白墙。就在道观的阵阵钟声里,宋遗青望着裴潋的背影,踩他走过的石阶。周围草木繁盛,或许是昨日才下了雨,还有草木独有的闷潮味儿。
  比起裴潋老老实实,不动手动脚。宋遗青更好奇他背后用布袋包裹起来的物件。
  忽而,裴潋停了下来,有意等着他的步子。等二人并肩了,这才继续慢慢走着,边问:“设保育院,开海运,这些都是阿迟的主意?”
  如今这情势紧绷的怀京城,怕是只有他们二人悠闲悠闲的来闷头爬山。宋遗青神色无波应道:“是。”
  不用猜,多半是官家说的。
  裴潋皱眉,“那些人绝不会赞同开海运。”
  那些人是哪些人不用明说。就是老实人那般的朱和肯定都知道朝堂上现在泾渭分明,无外乎旧党与新党。
  “那又如何?”宋遗青抬头,一双眸子无惧的撞入对方视线中,声音拔高些许,“他们不赞同的多了去了。默守陈规只能保一时太平。海运是要开的,还要比保育院的动作更快更早。”
  殿试上就已说明,他打的是用海运带来的银钱支撑起半个大衡。否则别说保育院,强军锻造武器都只能永远停留在嘴上。可是大行的野心可不会停,只会愈发扩张。
  说完,他略显奇怪的凝视裴潋。平日这人可不是犹犹豫豫的模样。哪想,他的话正中了裴潋下怀。
  “阿迟甚合我意。”裴潋温声笑说。
  宋遗青咀嚼着“甚合我意”四个字,总觉得内有乾坤。不过他没什么机会再去细细地想,因为拢烟楼到了。
  拢烟楼共五层,与扶风楼遥遥相对,没有扶风楼高,但也足以将整个怀京城一揽入怀。
  楼上的铜铃声悠远清脆,整体是黑瓦朱漆楼柱,彩绘的楼顶。顺着楼内木阶就能到五楼。
  扶着栏杆遥望远处京城街道上车水马龙,近看郁郁葱葱的山间夏景,宋遗青感慨道:“听说此楼之所以以拢烟为名,是因晨间氤氲雾气升起,拢烟楼独立其中,缥缈如画。”
  裴潋侧身倚靠在木栏上,也看着楼下景致。
  “是如此。拢烟楼晨景美名在外,游人多为贪图景色早早登楼。裴某却觉得,还有一景致美不胜收。”
  他伸手向天边一指,回首对宋遗青笑,“晚霞也是耐看的。”
  太阳落了大半,余晖将天际的云层都映出一片翻滚金粉,时间愈长,粉色越重,最后肉眼看去倒是红色了。就连拢烟楼上的彩绘都被镀了色。
  天地静默,只有林间被风拂过的沙沙声。紫袍计相和新晋绿衣郎诗情画意的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看得够了,宋遗青方问:“维崧兄想说何事?”
  想让他信裴潋闲出屁的拉他来看晚霞是不可能的。
  山上的风吹的衣袍猎猎作响,裴潋拿下背着的物件,打开包裹的布袋,将一个画轴递给对方。
  宋遗青将信将疑的接下,木制的卷轴,装裱细致。他提着一边缓缓打开,双眸不可抑制的溢出惊讶。
  “这是……”
  裴潋站的乖巧答的顺从,“贺阿迟探花郎之喜,遐想之作。”
  画上俨然是身着绿袍的宋遗青端坐在一方木椅上,眉眼样貌画的极其传神。就连官服之下那份内敛的从容文雅都体现的淋漓尽致。边上还有一行小字,“建元八年贺见章进士及第”,还盖了裴潋的私章。
  说是遐想之作,是因为这幅画完全是裴潋凭借着对他的印象落笔完成。
  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宋遗青怎么都没想到裴潋还会丹青。
  见宋遗青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裴潋又道:“先前是裴某唐突,此次确也有私心。”
  他大大方方认了小心思,又拿出先前那块玉,面容无比郑重说出了斟酌再三的话。
  “某心似玉,独配君侧。相思随定,岂堪别离。”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和之前的撩拨等完全不是同等性质。
  宋遗青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我……”
  后面的内容没机会说出来。因为突然而至的暴雨照头泼下。向来潇洒的裴潋和风雅的宋遗青都无差别的成了落汤鸡。
  狐狸成精的裴大人从未如此清楚的意识到什么是“人算不如天算”。
  


第九十二章
  拢烟楼多有文人墨客前来赏景,且又是朝廷建的,里面的陈设自然要齐全的多。
  木色地板上的深色湿脚印一路延伸到屏风隔出的小房间内。裴潋随意把戴着的幞头扔在桌案上,接着又解革带和官服扣子。
  宋遗青看的心惊,无意识的抱着卷轴思考进度会不会太快了些?然后又暗骂裴潋这厮许是想讨打。
  短短的功夫,官服就被裴潋扒了个干净,只穿了白色中单,也是湿透了贴在身上。他握着宽大的官服刚要抬手,就瞧见宋遗青别有深意的眼神,这才似恍然大悟般又丢了官袍。
  外面的雨拍打着窗子,宋遗青愣愣地站着看裴潋像无头的苍蝇在不大的空间里翻箱倒柜,一阵霹雳乓啷。最后才拿了件什么东西出来,又作势要扯他的官袍。
  宋遗青惊骇阻拦,“你做什么?!”
  天色黑沉,僻静隔间,孤男寡男……
  裴潋不管他,兀自强行扒了人家的官袍,然后双手一扬,一件披风将人从头到脚包裹住。
  阻拦了一半很是尴尬的宋遗青识趣闭了嘴,他不知道自己被裴潋包的像只蚕蛹。
  “现下好像是可以做些什么。”
  抱住他的人有被提醒到。
  热量源源不断的从胸膛透过中单传到皮肤上。裴潋虽然嘴上轻挑,手上却是仍老老实实的搂着宋遗青的腰让对方汲取暖意。
  宋遗青狐疑道:“这里面没有炭火?”
  裴潋低头,穿过披风的缝隙笑的狡黠回的甚是真诚,“有炭没火。”
  简而言之,烘干就别想了,咱俩就认命抱团取暖吧。
  事实上,宋遗青确实自暴自弃的认命了。
  雨珠顺着略显凌乱的发丝滴落,宋遗青鼻子上一凉,不禁抬头看去。肤色如玉,唇红齿白,眉峰张扬。他被裴潋狼狈的皮相迷了眼,突然不可抑制问:“你说的私心,我未完全明白。”
  裴潋讶异于一向往后退的人居然主动提起方才的未说完的事,他欣喜之下,也贴近了坦然道:“裴某的私心便是欲与阿迟行断袖之好。”
  这回是说的不能再明白了。
  宋遗青心中庆幸又忐忑,但到了这步田地,他也干脆不再遮掩,把埋在深处的难以启齿的私密摆在裴潋眼前。
  “于我而言,断袖之癖自小就清楚。”他神情凝重,道:“你也说了是断袖之好。我并非依附于你的娇弱小娘子,不会掌灯奉汤事事顺从。断袖也自古被指摘。哪怕你不在意,可是裴相未必不在意。”
  他说的多,裴潋也耐心听着。最后温和反驳,“若我真要事事顺意,体贴侍奉之人,早该应了说亲的媒人成家立室。喜欢的人对了便是,何故还要纠结是否断袖。我堂堂参知政事之子,身居计相之职,合该活的肆意,何必在意他人指摘?”
  说完,怕对方不信,裴潋又提议,“你若是不信,与我试一试又如何?”
  对比起二位友人,他们的处境已是天时地利人和。裴潋自觉满足,也不想放过。
  许是裴潋说的真挚,又许是色欲迷心。宋遗青沉默良久,终是点头。
  “那便试一试。”
  说完,又有点唾弃自己色令智昏,竟就草率应了。
  裴潋将刚才没送出手的玉佩不由分说塞人手里,心道:我裴潋是何人物,试了还想跑?
  两厢意见达成一致,心里各自畅快不少,就连抱团取暖似乎都变得合乎情理。
  先前淋了雨,身上都还是湿的,宋遗青后知后觉想起还有卷轴这个物件。他挣脱了裴潋,转而将已经被浸的微微发皱的卷轴放在桌案上慢慢展开。
  奇了,里面的墨迹是一点儿都没晕染。依然是规规整整的勾勒出自己的模样。
  裴潋坐在榻上,支着脑袋从下往上欣赏宋遗青惊讶的模样,洋洋自得翘着狐狸尾巴邀功。
  “原料是一字轩的墨石,用的菘石砚台。其余的还有珍珠,金粉,贝壳,石绿……”
  这人说的愈发得劲,宋遗青无语凝噎,终于知道裴潋当初问自己《承平图》的用意。初拿到卷轴时并未细看,经了裴潋一说,他的视线忍不住再次落在画上。
  石绿绘官袍,金粉饰革带,珍珠磨粉作手中的笏板以及画中桌案上的白瓷插花瓶。
  宋遗青虽然不会丹青,却也知道贝壳磨粉可让画保持千年不黄。
  嘶……
  一番观赏下来,他只有一个感受。
  裴潋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尚不知道自己被骂的裴某人嫉妒自己的画作,长腿抬起一勾,把正默默吐槽的宋遗青拦腰带的踉跄前扑,终于挪开了目光。
  “裴某比画好看。”
  他下巴一扬,醋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既然答应了试一试,宋遗青也不再刻意疏远。他左手撑着裴潋胸口,右手握着人下巴来回看完了整张脸,最后得出结论。
  “你就是‘井里打水往河里倒’。”
  玉奴山上的拢烟楼中,建元五年状元郎与建元八年探花郎交锋败北。好在状元郎脸皮厚,当即问:“什么意思?”
  宋遗青抱臂一笑,“胡折腾。”
  裴潋回过味儿来了,开始发挥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翻身把人压在榻上,湿漉漉的头发尽往宋遗青脖颈处蹭。
  “胡折腾也没什么不好。”
  连吻带咬的抹去颈肩处的雨珠,卷轴玉佩什么的全部混忘记了。裴潋现如今是情至深处,禁不住的想亲近。
  宋遗青被蹭的脖子发痒,酥麻之际又不甘心落了下风。他扯住裴潋的衣领,侧首也开始在人颈窝处略显笨拙的兴风作浪。
  穿着尚且潮湿的衣裳贴在一起并不好受,可惜被互相撩拨的两人全然不顾。交缠之际,撩拨逐渐变为炙热肆意的双唇相贴,津液因着作乱的舌头不分彼此。
  体温攀升,一吻结束,宋遗青气喘吁吁方觉得闷热。裴潋倒是将他扣住愈发紧贴,忍不住隔着衣料来回磨蹭,神情痛苦轻叹,“阿迟,你帮帮我。”
  同为男子,大腿根处明显的凸起和火热是什么不言而喻。宋遗青脸色还带着潮红,但意识清醒的很,想也不想便拒绝。
  “自己折腾的自己灭!”
  谁知裴潋的动作倒是放肆,他试探性的往前顶了顶,做出可怜模样。
  “得你帮我。”
  “裴潋!”宋遗青差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咬牙切齿警告。
  然而他到底低估了裴潋的脸皮。下一刻,这人居然趁机握住他的手引着贴在胯下那处火热上。
  “唔……”
  两人同时从喉咙中溢出声音。
  裴潋是舒爽。
  宋遗青是惊诧。
  事情仿佛就这么僵着了,直到一个物件从裴潋的衣袖中骨碌碌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突兀的声响。因为是否释放本性引发争执的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一个巴掌大的火折子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裴潋在宋遗青手里的小玉郎突然觉得一凉,再没了旖旎心思软了。
  宋遗青目光划过自己握住的地儿,冷笑问:“不是有炭没火么?”
  头回觉得理亏的裴潋委屈狡辩,“刚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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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经过评论提醒才知道网站有闭站时间(刚上岸不久的?,没啥经验哈哈)
  关于闭站期间的更新,那是肯定不能更啦!不过我可以存稿嘛,开站后放粮仓~
  闭站前肯定更不完,浑身长满肝也写不完呜呜X﹏X
  后面剧情还有挺多,只能说尽量年底前完结。毕竟我还有好多文等着写。
  闭站期间,关于存稿进度等可以关注微博@沙鸥闲不猜
  为了让各位看官及时知道有没有被鸽,以及督促我个人码字,每天都会发存稿进度~


第九十三章
  最终,两人还是用上了那个无言打散一室旖旎的火折子。
  外面的雨倒是停了,不过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乌云遮了弯月,瞧不见亮光。这等情形俨然是无法回去了。
  宋遗青坐在炭火旁边烘着身上的衣裳,隐隐不满道:“夜间看不清山路,只能歇在这楼中了。”
  裴潋闻言眼睛一亮,急忙应和,“是如此。”
  今日刚领的紫色官袍被他双手支着一点点烘烤,被炭火一映,平日里暗沉的紫也变得微微流光炫目。
  他玄色的裤子大腿处还带着宋遗青一脚踢出来鞋印,此时倒是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宋遗青懒得戳破这人的小心思,只盯着他官袍问:“贺献吉揭发是你们一手所为?”
  “你们”二字就包含了陈君琮和孟阮清。若说如今尚是闻喜宴,贺献吉凭借声音指认陈君琮,宋遗青还能将信将疑。然而官家借科举舞弊做引子行改制,拖宰执刘翰秋下水,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并不难。
  就说哪里那么多的巧合,进士楼那晚,裴潋冲的便是贺献吉和杨齐愈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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