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楼遗事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阮白卿-

作者:-阮白卿-  录入:02-11

  景承笑了笑,“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们……认识的一个人。”
  秋棠点点头不再追问,唤那弹琵琶的雏妓出来送他们下船,自己则走进去,坐在铺着大红织金鸳鸯桌布的圆几旁边,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慢慢地啜着。碗口本来残留着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色,又叠了新的。
  老了。年轻时甚至用不着脂粉给自己增色,“檀口消来薄薄红”,现在是清一色带着点灰土气的艳丽,像雨打后的宫墙,否则衬不起颊上堆砌的香粉,一个苍白的死人。茶冷了,她想开口叫个干女儿添热水,张了口但没出声。远远地望见景承的侧脸,仍然觉得不知哪里面熟,他给了弹琵琶的雏妓一个银锭。秋棠站起来,准备迎上前对她说“妈替你攒着,过年给你打副金头面”,走出一步又坐回去。讲好的今天不做生意,算了,一年中有几次能像今天这样理直气壮地不开张?
  今天她觉得有点累。她能看得到的一生最好的结局,大抵就是眼下,以一个鸨母的皮囊,在四十来岁上死去。风尘女子绝大多数活不过四十,一碗要命的青春饭。有时候想想真不懂,怎么就一路沦落到这个地步。当然,她不会傻到嫉妒玉娘,有这样两个“只是认识”的男人大老远的从苏州府跑来为她赎身。现在她不信男人。
  时间过得快哩!五六年前还没有这样,那时虽也并不单纯,却十分相信自己掌控男人的能耐,不像现在,彼此都知道是逢场作戏。不过她到现在也不怀疑大爷对她有过一些真心。
  他们之间的事太多了,想想都不知该从哪一桩说起。人家后来骂她狐媚,说她迷惑男人抛家舍业,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大爷为她做过最大胆的事,不是闹着休妻,而是在銮驾亲临佑王府的时候应允她扮作小厮,站在二楼偷看皇上。侍妾不能算“女眷”。
  于是她得以目睹自己的儿子站在皇上面前,奶声奶气地和这天下最尊贵的人说话。于是他就成了这天下最有出息的孩子!她自豪、感动、快乐得想要向全世界拍胸脯,那是从她肚子里怀胎十月掉下的小东西,将来他会蒙着祖宗的庇荫,做个至少三品的官,会娶妻生子……也许在将来某一天也会叫她声娘。她一直觉得大奶奶远不如她。
  大奶奶没勇气穿男装,不敢破了规矩扮成小厮,也看不清皇上的样貌。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帘,正儿八经的王府女眷们只能远远地看见一副明黄的衣冠,不会知道皇上多么年轻,眉眼长什么样子,是个怎样风流倜傥的男人——
  秋棠的心脏突然疯狂地跳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有点记起了那张今晚一直让她觉得不知哪里熟悉的侧脸。


第90章 我跟你算什么夫妻
  在客栈的油灯下,嘉安也微笑着盯住那张侧脸,景承一手解衣裳,一手呼啦呼啦地摇扇子,抱怨道:“南边的夏天实在叫人难过,动也没动满身汗。”
  “不是已经送了水在那里,”嘉安斜坐在四方茶桌边上,一只手支着额角,冲屏风抬抬下颌,“洗就是了,啰嗦什么。”
  景承收了扇子,笑着走来坐到他旁边,“干嘛这样别扭?路上就发现了,跟你说话也爱搭不理。”
  “哪有这样的事。”嘉安笑着,却把脸别了过去不看他。景承把椅子拖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道:“为什么不高兴了,嗯?”
  嘉安不响,两个人在油灯的炙烤下沉默着。他渐渐笑不出来了,一脸失落的神气,几次张了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景承也不催促,捉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揉搓,等着他。嘉安终于低声道:“景承,我有话想问你。”
  景承道:“嗯?”嘉安又犹豫了一下,垂下头慢慢地道:“这几年你有没有……我想你大概也……你榻上是不会缺人的……”
  他停在这里,似乎要等对方的反应,可景承不做声,只得继续说下去。
  “我自然知道,我不应该过问你以前的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想答的话不答便是了。”
  景承蹙眉盯住他,半晌方笑道:“在花柳巷子里坐了一坐,你便酸成这样。”嘉安脸上立刻露出被拆穿的局促来。景承伸手摸摸他的面颊,叹了口气,又道:“是你自己丢下我走了,难道还要我守节不成。哪有这样的道理?”
  嘉安的心口立刻往下沉了一沉,勉强微笑道:“唔……我想也是这样,因为有叔看见我第一眼就说……四爷又从哪捡回一个小倌儿……”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这话……”景承惊诧道,“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这一句憋了半年么?”嘉安狼狈地抽回手去,但景承一定已摸到他指尖冰凉,掌心里全是汗。他的胸膛里不知为什么委屈地绞拧起来,两片嘴唇扭曲地抿着,像是要哭,眼泪又流不出来。
  “我知道自己没道理介意,可我就是介意得不得了……我真……明明是我自己放弃的,为什么还要介意这个……其实就不该强求这种东西,毕竟你跟我不一样……”
  景承靠过来抱住了他。
  “我没有,嘉安,你听见了吗,从你走了以后,我再没有过任何人。”
  “你不必这样讲,是我自己走的,你跟谁做过什么都没关系。”
  “我知道没人会比你好,宁可不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如果没有经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好?”
  他自己都觉得这段对话已经近乎于无理取闹。有也罢,无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又死无对证,这是在逼问什么呢?能问出什么结果?充其量叫景承看透了他是一个多么矫情无趣的人。他立刻感到铺天盖地的厌倦,对这一场毫无意义的交谈,对他自己。他恨不得立刻从这憋闷的屋子里逃出去,或许他们之间就到此为止算了。
  他努力笑了一下,“算了……”
  景承摇摇头阻止他说完,缓缓地站起身来,撩开袍角跪了下去。
  “天地良心,我贺景承向傅嘉安起誓,自开封府别后,我对嘉安日日思忆,魂牵梦萦,一寸离肠千万结,并不曾共旁人苟且。倘有半句虚言,教我生生世世爱而不得、孤苦终老。”
  嘉安惊得跳起来,带得椅子拖在地上,碾着沙砾吱轧作响。“干什么,好端端的……”他终于反应过来,慌忙也跪下去,“我并不曾要你起这种誓……你先起来!”
  景承道:“你还藏着什么话,不妨都说出来,皇天后土的誓我一并起了。是怎么能把一件事憋这么久的……有叔那句不是这样解呀!他拿我当开养济院的……我真冤枉!”嘉安噎了噎,小声道:“你还说过,咱们下辈子也别见了。”景承连忙拉住他的手,做了一脸委屈的神气,“我从前说的话太多,难免有些混账话,你听过就算了,千万别当真。”嘉安瘪着嘴道:“那你可真是……混账极了。”
  两个人跪在地上互相看着,景承忽然扑哧一笑,道:“我们这样子,不如就势拜了天地可好?”嘉安瞪了他一眼,道:“我不。”景承问:“为什么?”
  嘉安道:“夫妻才拜天地,我跟你算什么夫妻……我不是女人,也不想你把我看作女人,相公官人这些酸话我一个字也叫不出,宁可不要这洞房花烛。”
  景承膝行两步蹭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他,低声说:“可不是,谁会想到我是栽在了一个男人手里。”怀里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嘉安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捧着他的脸,直直地望着他,凑上前吻了过来。湿润的两瓣嘴唇,生涩但主动地吮着他的。他已经太久没跟人有过这样的亲吻了,嘉安柔软的身体贴上来,舌尖滚烫地钻到他唇间,雏鸟似的在他口中试探,他几乎可以听见一些杂乱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谁的,只觉得耳鼓中乱七八糟,或许是两个人的。他俘虏了那冒冒失失闯进来的舌尖,用力吮吸它,嘉安挂在他身上,极为温柔地呻吟了一声,他脑子里一下就空了。


第91章 鸳鸯在梁(限)
  嘉安却在这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笑道:“水要冷了,你还洗不洗?”景承恨道:“冷了正好,我看你火大得很,不如跟我一起降降罢!”嘉安笑道:“哪里省不出一桶水来,干什么一起洗,怪挤的。”
  景承“嘶”地一声说道:“我管你——咱们站起来说话行不行,你再多说两句,我腿可就要折了。”嘉安连忙扶他起来。他顺势往嘉安身上一栽歪,有意装着可怜,“我膝盖真疼得很,一定是磕青了。”
  “噢?”嘉安笑着解他的衣带,一边拽起他的衣襟缓缓往后退,勾着他到屏风后面去。雪青外袍丢在地上,白绸里衣敞着,露出汗浸浸的胸膛,两扇摆旧了的绿竹雕花屏风后面光线昏暗,只从缝隙里透过一线暖光,照着浴桶里氤氲的白气,更觉浑身热得抓心挠肝。
  “是哪里磕青了,我瞧瞧。”嘉安说着,已经敏捷地伸手到下面脱掉了他的小衣,故意往他身下溜了一眼,不由得面颊飞红,轻笑一声,“喔……”
  一双满含春色的眼眸微微抬了抬,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轻启的唇瓣里露出一点点嫣红的舌尖。现在景承简直觉得自己疯了。他无数次试想过他们裸裎相对的样子,没有一次是这样,是被勾引、撩拨,失了体面,只想立刻把嘉安揉碎了,揉成一块一块含在嘴里。怎么会脱个衣裳就叫他冲动起来呢?为他宽衣解带过的人太多了。但此刻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们还能有今天,有现在,完全是嘉安在主导着。
  “这样浪!”景承咕哝了一声,低头吻住他,强硬、绵长而带着赤裸的欲望。嘉安的衣衫一件件滑落下去,毫无遮挡的两具躯体到底交缠在一起,甚至互相都对这久违的爱抚有些不适应。他掌心里摸着的是嘉安光滑的肩膀,直挺的脊骨,浑圆的臀尖……嘉安把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上,他一霎竟联想到两只前爪扒着他的腿站直了身体的狸猫摇风。他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下身抵在嘉安腿间,低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嗯……”嘉安闭着眼睛,不知是回应还是喘息。
  狭小的浴桶盛不下那么多缠绵,水泼出来淌了一地。嘉安跨坐在他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仿佛十分难为情般把脸埋在臂弯里,耳侧传来微弱的呻吟,他的两根手指已经深深刺入了嘉安的下面。那是他的手指并不太熟悉的所在,因为过去实在不必自己动手做这种准备,甚至可以不准备,更不必一边听着那撩人的呻吟一边克制自己的反应,他简直担心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就被嘉安给叫得射出来了。他又想到那个问题——太监做这事到底能不能舒服?
  模棱两可。他的记忆变得十分混乱,似乎多数时候听见的声音都夹杂着疼痛,但也总有些嘉安主动的时候。想来应该不是毫无快感。但毕竟是这样一副残缺不全的身体,怎么才算感受到了愉悦?
  景承颓丧地意识到,哪怕是仅在身体上,他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嘉安。他全部的经验不过是一些无需技巧的掠夺和使用,真正面对所爱之时,他连怎么讨好对方都不知道。他试着加了一根手指,立刻听见嘉安的呻吟变成了哀鸣,赤裸的身体开始发抖,挺起脊背想要逃离撑开后穴的手指,也因此愈发偎进他怀里。
  “……咱们慢慢来,”他突然非常怕嘉安从紧贴着的胸膛里听见他的慌张,“等你觉得可以了,再告诉我。”
  半晌没有回答。他看见嘉安的脚趾在水底蜷缩着,后背绷得发僵。景承犹豫一下,把手指抽出来,柔声道:“或者,就用手帮我罢。”
  “……景承,去床上……”嘉安终于开口了,“好好抱着我。”


第92章 这里,还有我么?(限)
  〔??连续发车预警〕
  他的唇舌一寸一寸舔过嘉安的肌肤,未擦拭过的湿淋淋的身躯裸露在他面前,有些凉,但亲吻下浮出淡淡的绯红。脖颈、锁骨、胸口上冰冷的乳尖……他有一整夜、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再来熟悉嘉安的身体,这具身体曾经无数次卑微地恭迎他的侵犯,但他好像从来都没好好地爱抚过它。曾经亲狎无比的两个人,这么久以后再次交缠上彼此的肢体,在快乐中混着一点紧张和羞涩。
  他绕着嘉安的乳尖打转,那粒小巧的东西像颗未成熟的红豆,瑟瑟地挺立起来,嘉安拧着身子躲避他的吸吮,口中发出甜腻的呻吟。
  “嗯——”
  景承偏了偏,舐上他的胸口,“这里,还有我么?”
  嘉安不停地喘息,片刻之后才明白他说的是那骨肉覆盖下的心脏,微微发凉的手指嵌进他的头发,“你知道……一直有。”
  他侧过头,把耳朵抵在嘉安心口上去听那胸腔里怦咚怦咚乱撞的声音。“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嘉安没有回答。他一路往下去亲吻那微微能看到轮廓的肋骨和柔软的腰肢。印象中这并不是会觉得敏感的部位,但嘉安已经非常不习惯这样的触碰,只觉得酥痒难耐,低吟着扭动起来,侧过身去了。景承不由得笑道:“现在这样碰不得?”
  嘉安又拧了拧,索性翻过去,把一片久未示人的脊背留给他,肩胛骨在细白的肌肤下滑动,望三十的人了,却好像什么都跟当初一样。景承伏在他身上,挺着腰动了动,低声说:“嘉安,你摸摸它,它想你想得发慌,快要哭出来了。”他引着嘉安的手背过来往下边探,那滚热的东西簌簌地跳了跳,顶端一片湿滑。“嘉安……它真哭出来了,你还认得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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