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惹唐大人生气了吗?[古代架空]——BY:阪漆

作者:阪漆  录入:02-14

  “到这里来?”
  “他原来也是我手上的小倌儿,攒够了钱给自己赎身了,我还给他打了八八折,自然要给我这个面子!”容歌张牙舞爪地卖弄着自己的用处。
  “怪不得啊……”
  “谢平凉跟十二年前祁子英遇害的火灾有关系,他跟云城知县王元凯关系也很好,所以很关键。”唐蒲离耐心解释道,“所以……虽然我不知道你与他有什么仇,但肯定是要见上一面的。”
  “哇大人你怎么对他这么好,这些事情还要费口舌解释……这个小孩儿也太笨了!”容歌嘀嘀咕咕。
  “他比你大。”唐蒲离这回倒是听到了,冷不丁刺来的视线让容歌缩了缩脖子。
  司南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些。明明唐蒲离对他已经足够耐心,足够好,可他所期望的竟然还不止这些……
  也罢,在原地自怨自艾不是他的风格。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愫,司南也不得不承认唐蒲离的话很有道理。王元凯能请得动谢平凉,他们两个关系一定很好,私茶一事说不定也知晓内情。谢平凉能捡到他落下的东西,那么至少说明十二年前的火灾发生时,他在现场。
  确然,他跟两个案件都有关系,一明一暗,是两把指向太子的利剑。唐蒲离恨极了太子,绝对一柄剑都不愿放弃。
  阻止见面是不可能的,那么换一个角度想,见面本身并无大碍,关键是他想做什么。如果一味地阻止他们见面,就永远不能弄清楚谢平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司南挠了挠头,都怪唐大人太聪明了,自己想帮到他都得绞尽脑汁。
  “我明白了。”司南抬起眸,“大人,我能不能在屏风后面听你们讲话?”
  “随你。”唐蒲离点点头。
  “多谢大人。”司南感激地笑了起来,弯起的眼像两片小舟,乘着唐蒲离那颗心晃啊晃的。
  可惜没晃多久,唐蒲离就听到司南转头问容歌,“你们这儿的小倌儿……有没有花名册?”
  容歌被这么一问,霎时僵住了,“这位……哥哥?您要开荤了?”
  “我一直吃荤啊……”司南摸了摸头,对上唐蒲离晦暗不明到几乎要吃人的视线,恍然大悟,“啊,不是不是,我是想找个人,不想点谁的。”
  他可还记得来后|庭花楼的另一个任务,要排查那晚纵火烧客栈的人。
  唐蒲离:“……你什么时候跟这儿的小倌儿扯上关系的?”
  “嗯——八天前?”司南认真地算了一下火灾的日子。
  唐蒲离:“……”
  唐蒲离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容歌,容歌觉得自己的头要被这眼刀砍没了。
  “下次你换个生意做。”
  “怪我?!他认识我的小倌儿这他娘的怪我?!唐蒲离你欺人太甚!”
  -
  容歌对唐蒲离翻脸不认账的行径感到深恶痛绝,瞧司南愈发不顺眼。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跟司南一同坐在屏风后,听谢平凉和唐蒲离讲话——唐蒲离点了他,他半当中跑出去,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魏引他们在暗中谋划吗?
  司南对他如刀般嫉妒的视线视而不见,专心地翻着花名册。
  那天的月光很亮,司南难得记得清那人的脸,仔细一个个比对过去,竟一个都不像。
  唔……麻烦了,不在后|庭花楼,意味着他需要多跑好几个小倌馆儿去抓人。不然还是告诉初一,让他们帮忙一起排查……但这样唐蒲离就会知道,知道就会全权接手,哪里还轮得着他去帮忙?
  “就这么多吗?”司南跟容歌轻声道。
  容歌点头。
  这时候,屋子的窗突然开了,第四个人进了屋子。
  ——谢平凉!
  司南小心翼翼侧过身子,透过屏风的缝隙偷偷打量着来人。
  水色的广袖长袍,头戴玉冠,不太高……做小倌儿本来就不会太高吧,长得倒是……
  司南看见他脸的一刹那,突然一片空白。
  这个人的脸,跟那天在月色下他用力记下的脸,完美重合了!
  私茶营生、破庙火灾……太|子|党作的两件恶事,看似无关的两条线,在此处——连上了!
  暖炉烘烤得热气腾腾的屋内,司南却不知从哪儿感到一阵寒风,里衣被吹得黏在了一身冷汗的背脊上,让他感到阵阵恶寒。


第32章
  “怎么样,谢平凉长得也挺好看的吧?跟你讲原来他也是头牌之一,放他走我可不情愿了,还是大人放话的……诶?诶!”
  突然被拽着肩膀摇晃,容歌的隔夜饭都要吐了,眼前突然被塞来一小片布料。
  “这个!”司南激动地拉着他的领子,“你看看!”
  “哈?干嘛给我看这个?”容歌头晕眼花地接过那片布料,翻着白眼摸了摸,忽的一愣,放到鼻下嗅了嗅,“这……这是谢平凉常用的熏香啊。”
  十成十了。
  司南攥紧了那块料子。
  这应该是眼下最糟糕的一种情况了——谢平凉骗唐蒲离是为了杀了他。
  那一晚的大火和假“小四”都是杀死唐蒲离的连环计:用火将侍卫逼得混乱,再寻机会偷梁换柱,将唐蒲离推入湖中造成溺亡假象。
  如果谢平凉同王元凯关系好,那么说明,是王元凯想杀了唐蒲离!
  “你没事吧?怎么了?”容歌见他面色惨白,捅了捅他的胳膊肘。
  “唐大人想要的东西,我这里确实有。”这时候,谢平凉的声音传来,跟他的名字一样,如同深秋潭水般冰凉,“但那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
  “为何?”
  “我虽是一介草民,但好歹在祁氏做工做了几年,分寸还是有的。”谢平凉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个东西……是要命的,我怎敢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若是与太子有关,我保你平安便是。”唐蒲离的声音中带笑,“你还信不过我吗?”
  “自然是信得过大人的,但此物牵扯的恐怕不是太子。”谢平凉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盛氏同祁氏,两个旺极一时的世家,都折在这上面了。”
  司南在屏风后听得心一惊,掌心不知何时沁满了汗。
  “哦?”唐蒲离的声音仍然古波不惊,“那你有什么条件?”
  “大人待我不薄,我自不会信口开河,只是为了躲杀身之祸罢了。”谢平凉笑了,“这个东西我不敢随身带着,将它放在我的画舫里,设了机关保护,大人若真的想要,可来我画舫上取,我不收分文。”
  “画舫?”唐蒲离顿了顿,也跟着笑了,“看来你这些年过得着实惬意。”
  “大人莫要嘲弄我了,都是血汗钱,一分一厘挣出来的。”谢平凉的声音里带着无奈,“自从火灾之后,我不能留在祁氏做工,跟着圣旨一路南行来到蜀中,为谋生在□□花楼卖笑为生了七八年才赎了身。”
  “你过往的苦楚我自知晓,只是你这才赎身三年啊,就能买画舫了?”唐蒲离的话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哪里来的这么好营生,给我也介绍介绍。”
  “不过是遇上了贵人……”谢平凉的话声小了,“大人,我们这种倚栏卖笑的,还能有什么正经营生?”
  屋内静默了半晌,只听有人用指节在桌上轻叩了一声。
  “罢了,画舫吧,我去便是。”他道,“几时方便?”
  “大人莅临,我自然准备好酒好菜,若大人有空,那便定在后日酉时。”
  正事的商议正式到此为止,之后两人便就着茶水点心闲聊起来。话语间不难听出,谢平凉原来是祁氏家仆,十二年前谢平凉同祁子英一同困在火海中,并侥幸存活。
  临危之际,谢平凉受祁子英所托藏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匣子,之后圣上整顿京畿治安,他便拿着匣子一同来到了蜀中。
  谢平凉来蜀之前,田海林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他,让他好好保管匣子。也就是这时候,田海林发现谢平凉和唐蒲离各持有子母扣之一,引荐了他们认识,唐蒲离这才跟谢平凉有了书信往来。可关于这匣子的事情,田海林和谢平凉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却也不知道田海林为了什么,突然现在松了口,同意将线索抛给唐蒲离。
  谢平凉临行之前,唐蒲离还给了他一些盘缠。可惜路上谢平凉遇上了山贼,为了保护主家临终所托不得不散尽银两,来到蜀中便只能卖身求财,唐蒲离得知这件事之后让容歌多照拂他些——比如那赎身的八八折,还是容歌看了唐蒲离的面子才松的口。
  司南在屏风后越听越心凉,这两个人虽然看似不怎么亲近,但多年都有书信往来,颇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交流几乎一点就通,哑谜一个接着一个打,打完还能会心一笑,笑得司南脑袋都痛了。
  完了。
  司南后知后觉地发现,唐蒲离跟他关系这么好,即使自己现在冲过去告诉他,谢平凉是个大骗子,他想杀了你,怕不是也会被当作小孩子闹别扭地给糊弄过去。
  “哎,你没事吧?”容歌看他面色惨白如纸,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不由得又戳了戳他。
  司南摇摇头,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一阵椅子拖拉的声响过后,他听见谢平凉道,“多谢大人,改日再叙。”
  掐着谢平凉前脚离开,后脚司南就从屏风后冲了出来,把正坐在桌边思考的唐蒲离吓了一跳。
  “司南?”
  “唐大人!”司南握住了他的手,“大人相信他吗?”
  “嗯……”唐蒲离意味不明的低哼一声,看着他的眸色转了转,弯起了眼,“但现在也没别人能相信了啊。”
  司南哑然地张了张嘴。
  “你不喜欢他?”唐蒲离问。
  谢平凉这么冷的一个人,跟唐蒲离聊了一炷香,就显得冰雪消融了,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月场特有的风情。司南突然想起那天夜里,他把谢平凉逼得走投无路,明明他慌得六神无主,却还记得用小倌儿的技巧蛊惑他。
  如果他蛊惑的是唐蒲离……
  “不太喜欢。”司南斩钉截铁地回答。
  唐蒲离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我跟大人一起去吧。”司南说,“后天酉时那个酒会。”
  “初一和十五会跟着我一起去的,”唐蒲离有些无奈,“你带着那么多人呢,应该寻个机会去把王元凯逮来,整天耗在我身上算什么?”
  “事情我都让喜子吩咐下去了,再者,”司南死死地盯着他,“大人要做什么才是最关键的。”
  唐蒲离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想让你淌这浑水,很危险。”
  司南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唐蒲离想要保护他的意图太明显了,可若是他想安安心心接受他的保护,便也不会冒着忤逆圣上的风险硬要跟来蜀中。
  说到底,司南想尽自己所能帮上他一些,他虽没有他那么广阔的人脉,没有那么缜密的心思,却也有手有脚,习得一身武艺,他能做到很多事情,而不是心安理得地当个混吃等死的蛀虫。
  “行了,要吵别在我这里吵,晦气死了。”容歌从桌底摸出一张地契,推给唐蒲离,“喏,上次打赌输了的,你拿去住吧,别住在魏引那老匹夫眼皮子底下了。”
  “容歌,”司南突然道,“魏引和王元凯,哪个在云城的名气更差?”
  “显然是魏引。”容歌挑眉,“对了,既然卖了这么多情报,那就再附赠一个吧。”
  “惹谁,都不要去惹王元凯。”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否则整个云城都将会变成你们的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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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花楼出来的时候,魏引的马车停在楼门口将要起行,见唐蒲离二人出了门,便撩起帘子同他们打招呼。
  “唐大人,巧得很。”魏引笑道,“干脆一起回去吧?”
  唐蒲离扫了一眼坐在前头打瞌睡的马夫,也懒得戳穿他在这里等了多久,懒洋洋道,“不了,赌赢了座院子,就不回去叨扰了。”
  “这……”魏引转向司南,“那司公子同我一道回去,给唐大人收拾些东西?”
  司南微微躬下身子,“多谢大人好意,可属下在城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自己回去便是。”
  唐蒲离眯了眯眼,刚要讽刺讽刺这个司马昭,突然感觉有一道令人倍感不适的视线扫来。
  不,准确来说,不是向他的——唐蒲离不动声色地抬眼,发现本来昏昏欲睡的马夫不知何时突然坐直了身子。
  年过不惑的老男人一身粗布衣裳,脏得至少有半年没洗过,动作迟缓得像七八十岁的人,但一双浑浊泥泞的眼珠子却很是灵活地从逼仄的角度望来,直往司南身上撞,仿佛要把什么东西抠下来一样。
  实在不是唐蒲离乱吃飞醋,这猥琐的视线本身就带着倒胃口的恶意。
  “大人?”司南悄悄拉了拉唐蒲离的衣角,费心应付魏引的他显然没注意到令人作呕的注视,低声提醒道,“魏大人说要送齐安过来,问你要地址呢。”
  “呵呵……多谢魏大人好意。”唐蒲离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敛下了眼底的惊涛骇浪,“还是让他锻炼锻炼身体,自己找过来吧,反正他鼻子灵。”
  司南眨了眨眼,他怎么感觉唐蒲离身上的戾气突然很重。
  魏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听出他言下的赶客之意,“也罢也罢,那改天再请唐大人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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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歌给唐蒲离的院子颇为偏僻,并不大,但背靠城郊,矮山掩盖,很适宜驻军。虽然嘴硬说着是赌输了随便送的院子,但显然容歌是花了心思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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