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进青年单薄的内衫中,细细抚摸揉捏着,苍白的手指抚过胸前,煽情的揉弄着,那艳红的两点很快挺立起来,多日的狎弄早让艳红处肌肤轻薄不堪,一阵难以抑制的刺痛袭来,青年无意识的发出呻吟之声,难受的扭动以示抗拒,黑衣人眼神更是深邃,苍白的手指灵巧的向下探去。。。。。
黑衣人自袖口中拿出迷香解药,放在青年鼻翼之下挥动两下,那青年羽翼般的睫毛轻微颤动,睁开了眼睛。
待他从睡梦的迷蒙中逐渐清醒,看清楚黑衣人的面容之后,一脸惊骇的叫了起来。。。。。。
“郎主!郎主!”
高峻一脸关切的轻拍符潼,符潼瞬间清醒的睁开了双眼。
“呼~”
又一次被梦魇住。
符潼声音略微沙哑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高峻回道:“寅时过半。”
符潼忍着头疼,问道:“阿峻,不动用谢氏部曲,建康城中,忠心无贰的北府兵甲士,你能调动多少?”
高峻恭敬回道:“忠诚合用的,大概七百。”
符潼默思片刻,点头道:“好,明日你挑选百人,俱做羌人打扮,使羌族弯刀于城外三百里处截杀统万使团,务必一人不留。”
高峻面色不动分毫,只问道:“那,王家那个?”
符潼沉声道:“我料定王国宝当在北燕人手中,无须多虑。若是他也在使团之内,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就地格杀。”
高峻道:“是,属下即刻去办!郎主明日还一堆琐事,还是再睡一会吧。”
符潼嘱咐道:“切记不可流露行迹,更不可让人抓住把柄。”
高峻回道:“是,今次随行的北府兵,本就有流民胡种,郎主当可放心。”
符潼边右手揉按太阳穴,边叮嘱高峻道:“匈奴人悍勇,不可小觑,可携重弩,从容布置,剿杀之后务要把痕迹抹杀干净。”说罢挥手让高峻离去。
符潼披衣起身,轻轻推开窗子,窗外秋风萧瑟,吹进丝丝凉意。独自默默坐在床沿,看似平静,却是一副心神不属,若有所思的神态。
自从知晓会籍王引了三国使团将抵建康,这段时间符潼午夜时常梦魇,梦魇之后便觉心神晃动,头痛欲裂,恐似离魂之兆,再无法入眠。这梦境似是而非,并非自己遭遇,却又好似能与梦中青年感同身受般的共情,的确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符潼心中涌起一阵恨意,无论是姚昶,还是其他在绝境之时背弃氐秦的胡族旧部,都将一一被自己肃清,只是故友的这副肉身,看似战力强横,内里却又被丹毒戕害的羸弱不堪,又不知是否能支撑到自己功成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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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建康城宣阳门外,人头攒动,旌旗飘扬,鼓乐声喧天。衣冠南渡之后,这是首次迎来别国使团,更其中还有胡部的青年君主,如此中兴盛世之景,一扫之前水灾带来的衰败之气。
晋帝司马曜亲率王坦之,谢安为首的豪族中枢领袖,以及会籍王,临淄王等王公迎迓北燕国君慕容鸿于宣阳门下。
那些因为使团驾临而喜出望外,以为和平可期,从此再无征战的建康城百姓夹道欢迎,更有年轻的贵女们,争相一睹青年时,以“容色”称绝当世的胡部年轻君王的旷世风采。想知道号称北燕的华光满庭的凤凰儿与谢家的芝兰玉树哪个更为璀璨耀眼。一时间气氛热烈沸腾,万人空巷的盛景,也是几十年前所未见。
由符潼统帅的左右羽林郎组成的仪仗,从城外十里列队直接抵达宣阳门下,军容鼎盛,尽显国朝威势。
今日符潼未着朝服,腰身笔直的骑在爱驹“奔雷”之上,一身银白色重铠,整张脸都隐藏在头盔之中,让人看不清神色,却更显威仪。
慕容鸿未着衮服,只穿胡部骑装,身披龙纹大氅,于使团内排众而出,一人一骑,往宣阳门方向疾驰。本以为他要往晋帝司马曜方向而去,却不想他停在羽林郎队伍之前的符潼马前,轻轻抱拳施礼道:“久闻陈郡谢幼度风姿出众,人中龙凤,慕容鸿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谢郎君风采,令人一见心折,北燕慕容鸿有礼。”
符潼对于这礼贤下士的别国君主并未理睬,只于马上轻轻拱手,哼声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远胜闻名,请恕谢玄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国主请!”左手指向城门方向。
晋帝司马曜,见慕容鸿不直直向自己行来,反而勒马驻足同谢玄说个不休,眼中不悦一闪而逝,离众而出,迎往慕容鸿。
两位同样年轻的君主,互见平礼,四手相握,以示两国友好,羽林郎齐呼万岁,城门内夹道的百姓中,更是暴起热烈的欢呼声,一时间,声响响彻建康城内外。
晋帝司马曜以自己的御辇,亲送慕容鸿至鸿胪寺西苑,并相约于傍晚时分,于皇宫正殿的太极殿,设国宴款待慕容鸿一行。
作话:
下一章明天更~
第43章
鸿胪寺西苑此时早已经有羽林郎层层驻守,布置周密,戒备森然。
北燕使团的一举一动,在未来一月内,将全盘掌控在符潼监视之下。本以为北燕君臣会抗议他如此失礼强横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安排,谁知慕容鸿非但没有丝毫气恼,反而感谢符潼地周到妥帖,言道自己君臣一月的安全,便全托付仰仗谢郎君,稍后还有重礼相谢。
见慕容鸿也不进去,只絮絮叨叨的同自己说个不停。符潼可不愿与他多说,只躬身道:“为国主接风的廷宴,在今晚酉时在太极殿举行,届时会籍王将亲自来迎接国主入宫赴宴。”
“我不要司马道子来迎!”慕容鸿连忙说道。
符潼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他这是撒的哪门子娇?
他一脸不快,语气不耐地问道:“那依国主言下之意?”
“自然是希望谢兄来接~”慕容鸿一脸讨好笑意,似乎是想去握住符潼的手,虽然行为能有所克制,尾音却是忍不住上扬道。
符潼忍不住蹙眉说道:“谢玄身负本月京畿护卫之责,怕是无时间来迎国主,何况越职来迎,恐会籍王见怪,还请国主恕罪。”说完便要翻身上马。
慕容鸿连忙踏前一步拉住想上马离去的符潼说道:“谢兄不来接,小弟怎敢轻易离开西苑。若是赴宴途中遇袭,像统万使团那般不明不白的全死了,谢兄于贵主也无法交代吧。”
统万使团全军覆没的消息,此刻还未传到城中,慕容鸿却抢先一步知晓。更仿佛知道是自己布置一般,语带胁迫之意。
符潼双目寒芒闪烁,沉吟片刻后,轻轻挥开慕容鸿拉扯自己的手,说道:“如此,谢玄晚宴前,来请国主,国主好生休息,谢玄先行告退。”
慕容鸿殷切劝道:“谢郎君不妨进西苑小坐,饮杯茶水再走不迟?”
符潼待要答话,手下来报道:“后秦使节团已经在城门外,丞相请谢帅同去迎接。”
符潼对慕容鸿说道:“谢玄还有军务在身,国主雅意,只能心领。”
言罢不等慕容鸿再插言,上马疾驰而去。
慕容鸿痴痴望着符潼上马远去的背影,露出苦涩笑意,垂首颓然地自言自语道:“他变化居然这样大。
脸带黯然神色,直到再也看不见符潼一丝踪迹,才收起目光,进西苑而去。
符潼早已从谢安处得知,后秦使团中姚昶并未亲临,带队之人乃是姚昶庶弟姚绪。
姚绪此人工于心计,为人阴狠狡诈,单论剑术,则更胜姚昶半筹。
还是宣阳门外,后秦本就是氐秦大臣篡位自立,姚绪又无声名,围观的人群都已经散去的七七八八,司马曜也早已回宫,只留王坦之,谢玄,司马道子等人,在城门处相候。
到后秦使团到来,王坦之和谢安要继续在此等候匈奴统万使团,依然由符潼亲率羽林郎护送后秦使团至鸿胪寺北苑。
姚绪神态很是倨傲,甚至因为事前知晓了晋帝司马曜曾至此处亲迎慕容鸿,而未等候自己表现的大为不满。除了对太原王氏出身的晋相王坦之还算客气之外,并不对谢氏叔侄假以辞色。跟随在符潼身侧的谢氏部曲,对于姚绪的轻慢态度,无不流露出忿然之色,只谢安叔侄两个,从容镇定,不以为意。
符潼本就视姚氏为凭生死敌,看姚绪与自己说话时,双目中总不时闪过嘲弄之色,兼且姚绪摆出一副本不屑于与自己交谈,只是碍于他是后秦使者身份上,随便与自己说上几句的狂傲模样。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在内心闪现,姚绪在故意想激怒自己?姚氏为何要如此?
若论淝水之战的大赢家,其实并不是东晋王廷或者陈郡谢氏,无疑是篡了氐秦国祚的姚氏。姚绪为何反而要对谢玄满是敌意?
符潼偷眼观瞧在一旁与王坦之低声说着什么的会籍王司马道子,突然从心底升上一丝寒意,因为在此刻,他首次清晰的捕捉到,司马道子对自己升出的杀意。
符潼暗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司马道子与姚绪,恐怕早就已经勾连在一起对自己有所布置,符潼不能确定王坦之是否知情此事,或者他也已经深度参与其中,只是他们的阴险布置究竟何时发动?
“不知高峻的事情办得是否顺利?”符潼心下略有些惴惴不安,勉强按捺情绪,护送后秦使节团。
把姚绪一行人礼送至鸿胪寺北苑,姚绪连敷衍都懒得摆出来,径直进了北苑大门。使团副使一脸尴尬的同符潼赔礼,符潼这会也没有心情理会这帮羌人,匆忙告辞,打马往乌衣巷谢氏府邸疾驰而去。
回道谢府,高峻已经在书房中等候。符潼在从人服侍下褪下重铠,草草披了一件白色道袍,坐在案前问高峻道:“一切可顺利。”
高峻喝退左右,于案前跪坐,倾身在符潼耳边低声说道:“郎主放心,使团一百零四人,全部格杀在当场,没留一个活口。”
符潼赞许的目光在高峻脸上掠过,微笑夸奖道:“本以为你年轻,不想稳妥处更胜阿衡,今次你做的很好。”
脸上神色转为凝重,沉声说道:“我今天发觉司马道子神情诡异,恐有事发生,你去寻羊昙,与他在宫门处等我,晚上一同入宫赴宴。”
到了傍晚时分,符潼换了墨色镶红边的宽大袍服,头戴玉冠,依约来北苑相请慕容鸿。慕容邵在门外殷勤相迎,言道敝主还在换衣,请符潼里面用茶,符潼却并不肯进正堂,只在门口圆亭站立等待。
慕容鸿听慕容邵说符潼不肯进来,忙匆匆出门。见到在亭中的符潼,眼神一亮,展颜一笑,和暖如春风,快步上前,深深一揖,欢快的说道:“谢兄来的好早,谢兄穿的好漂亮,早闻谢兄风采翩然,今日一见,小王便心折不已。”
此子眼神深邃迷人,如今一笑,卓绝风姿令人难忘。任谁见了都要呆上一呆,符潼却好似那看不到媚眼的瞎子一般,心内毫无波澜,只冷冷说道:“国主远来是客,与谢玄不过萍水相逢,之前从未见过,还是不必如此热络。不过我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不愿与你有何交集,国主还是离我远些的好。”
谢玄在建康城中风评一向颇佳,从不居功自傲,待人宽和,如今竟然罕见的对一位“美人”发火,左右从人蔚为奇观,众人更是好奇,这个“美人”到底如何得罪了这勇冠三军的统帅,看样子倒是与谢玄很有些“旧怨”。
“美人”衣袂飘飘,快步上来一拉符潼袍袖,轻轻在符潼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阿潼,看你还往哪里逃。”
符潼本来假笑的脸瞬间僵住了,瞠目结舌的望着慕容鸿,凌厉眼风从他娇艳的脸上扫过:“你。。。。。。你说什么胡话?”
“我说我知道你是阿潼。不如我们明日另约个地方细说?”
符潼冷笑连连,恨声说道:“他早已经被你害的死得不能再死了,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起他来??!!!你若是犯了癔症,我自可请孙天师前来为你医治,若是你继续胡言乱语,我手中“道法”,自然不吝请国主赐教。”
作话:
这周的更新就告一段落了,以后无论有没有榜单,都会至少更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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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因他而成长,他却因我而凋零,总归是我对不住他。”慕容鸿颓然的后退,低声说道。
“这话倒是不错,一切都是你!你是对不住他!是你伤害了一心爱你,深情又隐忍的伴侣,是你让本来应该美好的感情蒙尘。现在这么一副作呕的表情给谁看?你的深情栩栩,未免太过廉价了吧。”
“名花原怯怯,岂奈狂风飙;若柳本多愁,何曾禁骤雨。到底是我伤了他,以至于阿潼盛年早夭。只是我,我一直以来都是爱他的,所以如果有机会,我。。。。。。”
“你不应该来!”符潼冷冷说道,“建康城是会噬人的,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堂而皇之的待上一整月?”
慕容鸿勉力镇定了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着,能来见你,能来问你,我每踏前一步,就距离你近了一分。那天我醒来,看你在血里,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短促易逝,得失之间的鸿沟如此巨大,为什么总是我来经历生离死别?我才知道,我那么爱你,我很后悔,后悔到恨不能随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