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古代架空]——BY:赵小娘子

作者:赵小娘子  录入:03-08

  司马道子见符潼压根不曾接他的话茬,对他的无视已经到了自己无法忍耐的境地,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终于色变,眼中怒火升腾,怒形于色,控制不住内心嫌隙极深的情绪。
  司马曜又转头问向谢安道:“谢相可有何话说?”
  谢安默然片刻,敛去笑容,突然离席而起,向司马曜躬身道:“臣叔侄即刻回府,闭门静思己过。”说罢对符潼一使眼色,符潼忙走到叔父身后,叔侄两个再次向司马曜行礼,做离去状。再次席的谢万和谢石也离席而起,默默跟随谢安步伐。
  一时宴会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司马曜没料想一向温和有礼的谢安,竟然有如此的转变,脸上闪光不悦之色,旋即消敛,显然是不满谢氏叔侄的不逊,但不得不让他的态度立时软化下来,这年轻的君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劝道:“谢相不必如此,朕并未有怪罪谢相之心,还请谢相安坐。”并吩咐爱妃诸葛氏,亲向谢安斟酒。
  虽然司马曜乃是王坦之和谢安,一力扶持才能身登大宝,但是当惯皇帝者,早就听惯了周遭小人的阿谀奉承之词,又有几人能听得惯逆耳忠言,司马曜近年来,对太原王氏也好,琅琊王氏也好,陈郡谢氏也罢,都颇多猜忌。
  皇帝的喜怒无常,朝令夕改,让符潼立感头大如斗,他对司马曜的善变诡谲本就深有戒备,无论司马曜说什么,在符潼心里必定只肯信上三四分,现在更是对他的“金口玉言”大打折扣,不肯轻信。
  符潼说道:“陛下,能在京畿眼皮底下行此恶行,非三点不可得!”
  司马曜脸现思考神色,问道:“哦?是哪三点,谢卿说来!”
  符潼不慌不忙,从容回道:“第一就是要拥有这样强悍的实力,匈奴使团内高手众多,岂是一般人可以诛杀殆尽。而拥有这般实力的人,建康城中从来就不少。”
  符潼语意讳莫如深,剑指乌衣巷中诸豪门世家,乃至司马氏王族,甚至是皇帝本人。
  他继续说道:“第二就是要有精确的情报,并且深悉建康城外周遭环境。匈奴使团在城外百里内被灭,对方必是能掌握使团全盘路线行止才可做到。”
  “ 第三就是要有足够的理由。赫连勃勃此人暴虐成性,麾下匈奴武士,即便是在胡人中,也已战阵之上,毫不惜命而著称,没有理由,为何要与赫连勃勃结下如此死仇?”
  一番言论,有理有据,听得司马曜连连点头,逐渐露出信而不疑的神色,追问道:“那依谢卿看,究竟是何人所为?”
  符潼摊手苦笑道:“臣不知!臣若知是谁,早已把此人绑缚在陛下阶前,也不用在此长篇大论的凭空揣测了!”
  突然听得一人朗声说道:“谢帅不知,末将却是知晓。诸位苦苦相逼,想把脏水都泼向谢帅身上,是打量我们北府军无人了么?”
  门外走进来一人,一身风尘仆仆之色,却依然给人一种霸气十足,雄伟如山的感觉。此刻挺直虎躯,更似久经风霜的松柏般挺拔轩昂,而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粗狂豪迈中,还透出一种说不尽的文秀之气,身高与符潼和慕容鸿相若,身材健硕扎实,偏偏指掌修长灵活,一身墨绿色武士服,外罩同色披风,脚踏鹿皮战靴,头上轻挽英雄髻,薄纱小冠,细看会发现竟然是累金丝攒成,奢华贵重,黑发在太极殿耀灿烛火的映照下闪闪生辉,光彩夺目。
  文秀的气质,其实主要源于他异常独特的面相,白净无须,修长入鬓的凤目微微眯起,目光便似利刃般,身上虽然未带任何兵刃,可是举手投足见能给人很深的压迫感,使人感受到他体内蕴含着惊人的爆炸力。
  这人本身就是一把名器,极具危险性和杀伤力,形成了独特的摄人的妖异魅力。
  符潼抬眼望去,却是一脸喜色,扬声说道:“道坚,你回来了!”
  作话:
  铛铛铛铛~男三出场啦,就问慕容你怕不怕~
  今天还有两章,晚上十二点之前发~
  看在这么勤劳的份上,有没有海星呢?


第47章
  此人正是北府兵中仅次于谢玄的二号人物,雁门太守刘羲之孙,征虏将军刘建之子,龙骧将军彭城刘牢之。
  刘牢之先向司马曜施礼,再走向符潼,单膝跪地向主帅施以军礼,目光柔和的看着符潼说道:“末将远在京口,一直惦记郎主,高衡回来之后,言道郎主大难不死,得以康复,牢之遂奏请中枢回京述职。”
  符潼知道这是故友麾下最为功勋卓著的战将,上来一步,虚扶他起身,轻拍刘牢之肩膀笑道:“劳道坚惦念,我已大好啦!你既来了,便别回营中居住,宴会后随我回谢府暂住便是。”
  慕容鸿看符潼对这人和颜悦色,笑语盈盈,不禁心内发酸,而慕容邵轻轻交换了一个眼神,
  司马曜早就已经是一个毫无雄心壮志的君主,耽于深宫之中奢华糜烂的生活,年少登基时曾发誓要中兴社稷之心,早已经被风花雪月和安逸的享乐生活消磨殆尽,就连皇权,也被皇亲国戚,世家门阀以及內侍阉奴瓜分干净。
  现在诸胡联军剑指建康,枕兵达旦,早就让这个落寞昏聩的年轻君主胆寒,以至进退失据。他一方面不满如今君主国相相持的政治局面,一方面有全然依赖王谢的势力维持朝堂平衡。
  他看似专横跋扈,实际上并无实权,看似坚强,实际上莫名其妙的脆弱,对外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其实却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兼且睚眦必报,喜怒无常,毫无人君风范。
  刘牢之手握重兵,又是勋贵出身,父祖曾舍命搭救过先帝于乱兵之中,司马曜虽然恼恨刘牢之不等通报就直闯太极殿插言,却不得不摆出惊喜表情安抚这军中悍勇的大将,温声说道:
  “刘将军远来劳苦,朕并未有为难谢卿之心,只是本是三国使团同临建康,如今却有一使团全军覆没在建康城外,朕也只是垂问于谢卿,并无他意。”
  刘牢之有转头向郑讷说道:“荥阳郑氏子?你既然想比武助兴,不如刘牢之向郑先生讨教几招?”
  符潼说道:“比什么?雅集之日近了,倒是再比不迟,道坚随我回去坐吧。”
  见符潼如此说,众人纷纷回道自己席中坐好,符潼本是一人独坐,早有宫中侍女在他席位之侧为刘牢之安放坐垫。
  符潼笑吟吟举杯对刘牢之说道:“淮南一别,已经一年有余,京口军事,全赖牢之辛苦打理,谢玄感激不尽,今夜先借花献佛,敬道坚一杯,明日我自当再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刘牢之上下打量符潼一番,以充满磁性和阳刚有力的声音,铿锵动人的说道:“不敢有负郎主所托,日日殚精竭虑,惟愿鞠躬尽瘁,有死而已。”
  慕容鸿在阶上座位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的肉麻寒暄,看符潼待刘牢之如此亲近,却对自己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抢白,不由得一阵气闷,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案上的酒,不过片刻,就有了五分醉意。
  他醉态可掬地笑嘻嘻的一翻手腕,拔出了“悬铃”,对司马曜笑道:“陛下观我这把剑如何?”
  司马曜还以为他要执剑行凶,倒被他下了一跳,却原来是要自己观剑,凑过去看了几眼说道:“这把剑材质很特别,朕观之,仿佛不似战阵之中得用,倒似像礼器多些。”
  慕容鸿神情略显落寞的说道:“陛下好眼力,这剑的主人本就是温和慈心之人,一生之中,也未曾害过人性命,这把剑只是他日常练功所用,是以木质玉锋,并无什么杀伤性。”
  “今日难得痛快,小王愿以此剑做剑舞,以助酒兴,不知可否?”
  司马曜说道:“此意甚妙,如此,早闻国主精通汉学,更擅剑舞,今日孤王便可一饱眼福。”
  慕容鸿再不说话,拎起酒壶步履略踉跄的走至阶下符潼席前,站定之后为符潼斟满杯中之酒,一扬手中之剑,醉醺醺的问道:“谢兄可见过小王手中之剑?”
  符潼抬眸看了慕容鸿一眼,符潼皱眉道:“国主有些醉了,不如早些回鸿胪寺西苑吧!”
  慕容鸿好像不满符潼的回答,再次问道:“谢兄是不认得这把剑么?”
  符潼从容答道:“故友旧物,岂能不识,此剑长约二尺八分,名曰“悬铃”,只是国主恐怕不知。。。。”
  慕容鸿问道:“我不知什么?”
  符潼深深看了一眼慕容鸿,轻笑了一下,语气唏嘘的回道:“这柄剑,是我送给“同窗旧友”,氐秦国储,琅琊王符潼的!”
  慕容鸿眼中盈满哀泣之意,再不答话,对乐工说道:“奏五言乐!”
  宫乐声响起,慕容鸿抬手喝光壶中佳酿,抛掷酒壶于地下,身随剑走,面对符潼方向,对他开口唱道:
  “劝君一杯酒,
  廖以慰风尘。
  中原狼烟起,
  铁骑破国门。
  匹夫仗剑立,
  何惧伤满身。
  惟愿海内定,
  扬名动乾坤。
  劝君一杯酒,
  廖以慰风尘。
  金戈待铁马,
  寒光映月轮。
  血刃骨节解,
  铁簇穿甲人。
  残躯旌旗展,
  天地立忠魂。”
  “此二阙,敬谢兄!”
  符潼脸色丝毫不变,笑吟吟饮了杯中酒,说道:“国主真是看得开,也知道胡部进犯,乃是狼烟四起,民不聊生。国主歌好词好,剑舞得更妙。”
  慕容鸿继续剑式一变,竟是使出了符潼的“碧桐九式”,这本是二人年少时游戏之作,如今看慕容鸿当众使出,符潼便觉脸上一热,垂首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慕容鸿继续唱道:“
  劝君一杯酒,
  廖以慰风尘。
  七载凄凉事,
  难觅知心人。
  千樽泪饮尽,
  雪落出朱门。
  孑影红尘去,
  素衣悼故魂。”
  唱道此处,声音哽咽,泪水潸然。
  慕容鸿歌声中满是凄凉和悔意,看向符潼的眼中妩媚而又真挚。
  符潼斟满酒杯,遥敬慕容鸿道:“往事已矣,不堪再提,幼度为国主接上一阙。”
  轻声按乐府旋律唱道:“
  我有一壶酒,
  足以慰风尘。
  醉卧樊笼里,
  飘然入昆仑。
  仰手接青鸟,
  俯身戏麒麟。
  须臾群仙至,
  点化梦中人。”
  歌毕抬手饮了杯中之酒,起身对司马曜行礼道:“臣有酒了,恐御前失礼,先行告退。”言罢再不看慕容鸿,起身离去。竟是连案上的佩剑“道法”,都未带走。
  阿潼心内独白:“重明,你纵然是玲珑心窍,舌灿莲花,也再不能说动我分毫~”
  作话:
  这几首乐府乃是小娘子旧作,本想为阿潼写上一篇悼亡赋,怎奈最近家中事多,未能写全。等完结之后有时间再修改吧。
  晚上还会再更一章~海星~海星~海星~海星!
  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我近期可能要从北方举家迁往建康居住,想必日后在金陵城中写金陵,更别有一番深刻体会。


第48章
  “痛失吾爱兮,举目皆颓唐。
  无可奈何兮,愤懑盈胸腔。”
  鸿胪寺西苑,宿醉的慕容鸿只喃喃的重复说着口中的这两句。
  慕容邵瞅着自己这烂醉如泥的皇兄,也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今日国宴,慕容鸿算是丢了大脸,借着三分薄醉,就贸然去“皇嫂”面前献媚,结果惹得人家拂袖而去,
  符潼走后,慕容鸿一脸受伤的回到席上,不过一刻,就真个把自己彻底的灌醉了。
  慕容鸿此刻早已经分不清楚东西南北,拉着慕容邵的手“阿潼!阿潼!”的叫个不停。
  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诸如自己错了,原谅我,不要对别的男人笑,刘牢之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之类的这种浑话。
  慕容邵还要耐着性子指挥侍婢们给他灌了两盏醒酒汤,喝了之后没多久,慕容鸿便呢喃着彻底睡得熟了。
  慕容邵摇着头往外走,边走还边嘀咕:“无论是做臣子,还是做弟弟,我都太难了(╥╯^╰╥)!今晚真是好丢脸~="=凸”
  这一边,符潼带着怒气独自出宫,刘牢之深深看了一眼阶上安坐看热闹的司马曜,又看了一眼阶下已经是半醉,略有些不知所措的慕容鸿,追着符潼的身影去了。
  高峻担心符潼,略嘱咐了羊昙几句,也很快避席而去。
  独自往宫门外疾行,符潼心中涌上难言的凄凉悲苦之感,步履匆匆越走越快。未几,便听得背后有脚步声追来,回头看去,却是刘牢之一脸担心的快步上前。
  符潼说道:“道坚,不要问好么,我今夜什么都不想说。”
  刘牢之洒然一笑,说道:“我也没什么想问的,只是我带回来京口有名的“新丰酒”,色泽丰盈,入口甘醇,欲寻人求得一醉,饮酒叙话,细说战后态势,不知幼度可愿相陪?”
  符潼也笑道:“敢不相陪!我们回府去,今晚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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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和刘牢之喝酒到夜半才囫囵睡下,清晨醒来未免头疾又发,比寻常梦魇时又更疼上几分。高峻担心符潼身体,清晨早早的备下解酒药,等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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