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客[古代架空]——BY:小狐狸菌

作者:小狐狸菌  录入:03-12

  “少主,飞花阁那边迟迟没有进展……”
  “不急不急,时机未到。晌清欢这三年呆在平微州,几乎足不出户,最近又忽然到处乱跑,不知忙些什么,着实有些奇怪,嗯……前些日让你查他这半年来的行踪,如何了?”
  “回少主,都查清楚了,明日一早便会送到。”
  “很好。另外,将今日之事上报给舅舅。”
  “是。”
  城郊别院里,闲适的日子如细水长流般慢慢淌过,消磨着那些过往霜雪。
  听雨打落叶,煮酒烹茶,日复一日懒散得身子骨都要酥了。
  迟某人记不清第几次从隔间的书堆里拣出昏昏欲睡的顾渺,恨铁不成钢:“我昨日教你的那些药性,都背熟了吗?啊?!”
  顾美人从梦里挣扎出来,努力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无辜道:“可能……还记得一点。”
  迟鹤亭怒不可遏:“朽木不可雕,午饭吃葱油面!”
  “不行!”顾渺大惊失色,一骨碌爬起来,“阿迟,你说过中午吃炖汤的!”
  “炖汤?你还好意思提炖汤?!三水,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洗才能把半斤萝卜洗成二两!!!”迟鹤亭痛心疾首,“还有让你杀鱼,不是让你把鱼放进河里!”
  “鱼……太滑了。”顾渺心虚地搓了搓衣角,“我不想吃面。”
  迟鹤亭凶神恶煞地瞪了他半晌,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扶额道:“我怎么会昏了头,让你去处理食材……算了。”
  顾渺显然对这种需要长期居家才能学会的技能毫无经验,这些日子自告奋勇帮忙下来,成功打坏洗衣木盆三个,磕破水桶一对,洗碎锅碗瓢盆若干。
  这家伙对没做过的任何事都有旺盛的好奇心,成天到晚像只猫儿似的搞破坏,偏偏还有能耐让自己没了脾气。
  好在他没对药房造成什么破坏,给瓷瓶贴标签、抄录资料、归类收纳倒是挺有天赋,除了偶尔在隔间里翻找卷宗时睡着以外,算是个勉强凑活能用的帮手。
  “过两天我要出趟远门。我不在,药房别乱进。”
  “出门?去哪?”
  “接了个活儿。”迟鹤亭也不瞒他,“我托人找了许久的白银贝,都没找到卖家。前日飞花阁给了我一条挂在他们名下的委托,报酬就是三块白银贝。”
  “去多久?”
  “不好说,委托内容有点……费时间。哦对,给你看个东西。”迟鹤亭拉着他来到药柜边上,摆弄两下,打开一个暗格,露出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小木盒,“你记着开启暗格的位置。这么多,应该够用上很久了。”
  全都是六味丸。
  顾渺心里突地一下,浓重的不安感油然而生,道:“你……到底接了个什么委托?”


第26章
  “委托人是白云派的。”迟鹤亭瞧他警惕的模样,不由失笑,“好歹是个名门正派,不会给太离谱的任务。这次的委托么,只是帮忙找垂香花。”
  “垂香花?”
  迟鹤亭提醒道:“我有教过你。”
  顾渺眨眨眼,显然不是个好学生,教了白教。
  “这种花与结香草伴生,长得一模一样,只在花期的时候能够区分。但垂香花又没有固定的花期,在每个月光明亮的夜晚都有可能开花。一开一谢,半刻钟就结束了,所以说不太好找,费时间。”
  顾美人还是很不放心,瞅瞅那满满一格的六味丸,再瞅瞅他,问道:“我能跟去吗?”
  “你?”迟鹤亭闻言愣了一下,迟疑道,“这——是个单人委托,有些细节不方便透露。”
  “那便算了。”
  “哦、哦。”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松了口,迟鹤亭想了想,又道,“三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回来路上要是碰见了,给你带一点当做礼物。”
  “想要的……”顾渺对这种问题有点陌生,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倒有些迷茫起来,慎重思考片刻后,得出结论,“都行。”
  “好。”
  迟某人走后,顾渺的日子忽然就无聊了起来,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甚至想重操旧业。
  他翻箱倒柜找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衣与蝶面,指尖摸过金属面具上的细致花纹,片刻之后,又囫囵塞回了箱底,还顺便上了锁。
  没甚必要再去杀一次那个半死不活的乌宁破据点,到时自己被追杀是小事,引火烧到这小小的别院可就糟了。还是安分一点,等某人回来再说。
  而且……还有礼物。
  顾渺站起身,转头就忘了锁入衣柜箱里的那套东西,认真琢磨起迟鹤亭会带什么礼物回来了。他尚不太清楚心里溢满的这种情绪叫做什么,只是单纯觉得,这比任何一件事都令他高兴。
  乌宁的玄宗据点元气大伤,追赤蝶追到松山又没了踪迹,面子和兵都赔进去了,据点总管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直接一纸状书告到了方鸿轩手上,千里迢迢奔去哭惨,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屋内香雾缭绕,暖意融融。
  方鸿轩倚在松软的银色皮毛上,伸出一只养尊处优保养得极好的手,拈起信纸,瞥了眼跪在底下鼻涕眼泪一把的乌宁总管,漫不经心道:“就这?”
  乌宁总管一个哆嗦,迅速噤声。
  他生了双狭长漂亮的凤眼,却总像没睡醒似的耷拉着,又时常轻蹙着眉,凭白给那张柔美的脸添了几分阴郁。
  “你信誓旦旦说,那人本事通天,把赤蝶救走了,要本座加派人手给你。”方鸿轩嗤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独来独往又高挂悬赏榜榜首的赤蝶,谁会来救?”
  “这、这……”
  感受到那丝若有若无的冷厉杀意,总管汗出如浆,肠子都悔青了:哭个屁的惨,命都要搭进去了!
  忽然之间,门外情报司的人求见,说是有事要报。
  方鸿轩看了眼据点总管,似乎在考虑是先把这饭桶给办了,还是先听情报司的人汇报。少顷,他做出了决定,恹恹道:“进来。”
  那人进来后,附在方鸿轩耳边低语几句。
  “哦?还有这等事?赤蝶身边竟跟了个人?”方鸿轩沉吟片刻,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乌宁总管,“倒是错怪你了。”
  乌宁总管绝处逢生,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但本座从未听说过赤蝶与谁有关系。”
  “宗主,或许、或许是……之前在安江的那个大夫?”
  这任务本该是交给天璇堂做的,最后却被天枢堂抢了先机。
  乌宁总管隶属于天璇堂,对此事有所耳闻,急中生智狗急跳墙,不管不顾一口大锅先扣在天枢堂头上:“对!就是他们办事不利!否则、否则单凭赤蝶一人,哪逃得出松山布下的天罗地网!”
  这锅还真歪打正着扣对了。
  “他?嗯……他们两个若是搅和到一块儿,那还真是……”方鸿轩怔住,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儿形容,哂笑一声,摇头道,“去,把天枢堂堂主给本座喊来。”
  “是、是!”据点总管连滚带爬地走了。
  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人换成了天枢堂堂主,道:“宗主,那大夫中了定灵散,断无生还的可能!乌宁总管血口喷人!求、求宗主明鉴啊!”
  “定灵散?他吃下去了?”
  “千真万确!”
  方鸿轩换了个姿势,探身微微前倾,勾起嘴角,笑得天枢堂堂主差点吓昏过去:“本座说过,他精于炼毒,自然也很懂鉴毒。定灵散这种品级的毒物,怎么瞒得过他?吃下去,便意味着你们布下的天罗地网早已被他看穿,将计就计罢了。”
  “宗主饶命!饶命!!!”
  “本座曾给过你一次进九塔药库六层的机会,而你却只用了五层的定灵散。”方鸿轩依然笑着,眼神却骤冷,“吃里扒外的东西!”
  “属下一时鬼迷心窍,宗主饶命!饶命啊宗主!!!”他万万没料到定灵散竟出了纰漏,事没办成不说,私吞六层毒物一事暴露无遗,罪加一等,顿时肝胆俱裂,“属下只是……”
  方鸿轩却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身影一动,掠了出去,连动作都未能看清,一拂袖后又懒懒地躺了回来。
  只一瞬,天枢堂堂主便已气绝身亡,瞪着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这种废物弄出来的麻烦,鹤亭怕是根本没放在心上。”方鸿轩拨弄着精心修剪过的指甲,稍加思索,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温柔的笑容,喃喃自语道,“但这么久过去,他在外头应当也玩够了,却对本座送去的警告视而不见。看来有必要见一见这不听话的小家伙,好生管教一番了。来人!”
  “在。”
  “听好了,如此布置下去……”
  “一份鸭血豆腐。”
  “哎,客官您拿好嘞!”
  顾渺像往常一样拎着食盒往回走。迟鹤亭不在,他的一日三餐就成了无比单调的鸭血豆腐,毕竟吃不出味儿来,吃啥都一样。
  才进巷子没多久,前边忽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喝骂:“说!我师弟被你们关哪儿去了!?”
  顾渺步子一顿,扭头就走,停都不带停的。
  赶着吃饭呢,没空。
  却听被痛打的那个叫着放狠话道:“你这愣小子,知道我是谁吗?这小破镇子离我们宗门据点要多近有多近,你再敢动我一下,你休想活着走出乌宁!区区白云派,若不是攀上了飞花阁……唉哟!”又挨了一拳。
  顾渺走得更快了。
  “这是什么?还敢藏?交出来!”那找寻师弟的青年似乎是把东西抢了过来,又轻咦一声,“宗门内部的悬赏令?嗯?怎么连名字都不清楚,姓迟的大夫……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师弟定是被你们关在乌宁据点某处!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否则……”
  捏在手中纸被冷不丁抽走,青年惊觉,警惕地望向来人。
  只见一个头戴帷帽,手提长剑……不对,手提食盒的过路人,正认认真真看着那张语焉不详的悬赏令。
  没说犯了什么事,也没写清名字,但上头画着的那张人像,怎么看都是迟鹤亭本人。
  “喂,你……”
  青年还没来得及分辨来人是敌是友,就见那位过路兄台放下食盒,抓起那玄宗弟子的手腕,干脆利索地一扭,“咔吧”给折断了,在玄宗弟子杀猪般的惨叫声中冷冷地开了口:“这份悬赏,怎么回事?”
  那玄宗弟子还想嘴硬,顾渺也不含糊,继手腕之后胳膊也给来了一下,那人立刻连哭带嚎一股脑儿通通交代出来:“是总管、总管大人给的!总管大人说此人与赤蝶交情甚深,只要能抓到,重赏……啊啊啊!!!”
  顾渺眼睛都不眨,又拗断了他的两根手指,继续逼问:“这东西,所有玄宗弟子人手一张?”
  “没、没啊!总管暂时只给了乌宁据点的门人……大侠饶命!啊——!”
  那青年傻不愣登地杵在一旁,似乎被这凶残的拷问震傻了。好在他也不是真的傻,回过神来,赶紧趁着那玄宗弟子吓破了胆,追问道:“我师弟在哪里!?”
  “在、在据点地牢二层,要做成药……”
  顾渺哪有耐心听这废话,顺手抽出青年腰间的短匕,一刀把人给送去见了阎王,拎起食盒便要走。
  那青年彻彻底底傻眼了,手忙脚乱地接住沾满了血被扔回来的短匕,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过路好汉一个不高兴把他也给宰了。
  一阵清风穿巷而过,帷帽白纱被风略略吹起,掀了条缝。
  帷帽底下的容颜惊鸿一瞥,青年焉似咸菜的神色顿时枯木逢春,大胆起来,快步绕到顾渺跟前,热情道:“兄台!是我!还记得吗?前些日子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
  顾渺满心惦记着要把那贼心不死的乌宁据点给彻底铲平,乍被拦住,不耐烦道:“你谁?”
  青年再一次自报家门:“白云派,张怀远。”
  作者有话说:
  他来了!他带着奥斯卡演技走来了


第27章
  白云派。
  就是那个迟鹤亭说过不能随便杀的门派的人。
  顾渺的眼神更冷漠了,还带上了些许厌烦:“让开。”
  张怀远十分不知死活地继续道:“两次见面,还不知兄台姓名……”
  “你可以去阎罗殿前翻翻生死簿,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话都说到这份上,帷帽底下飘出来的杀意都快凝成实质了,张怀远也没那么不识相,哆嗦了一下,赶紧侧身让开,讪讪道:“兄台若有急事要先行,请。”
  顾渺离开巷子,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回了别院。他慢吞吞地打开食盒,端出冷掉的鸭血豆腐,吃了几口,便开始发愣出神。
  迟鹤亭走了大约有十日,乌宁据点的人莫不是沿途布置了截杀?又或者,那条委托根本就是他们抛出来的诱饵,而鱼却毫不知情地上钩了?
  这么一想,顾渺哪里还吃得下饭,拍了筷子,回屋从箱子里取出赤蝶的行头,决定今夜杀进据点一探究竟。临出门前,他犹豫了片刻,又去镇上弄了套夜行衣回来,明确了此次行动的方针:打探为主,杀人为辅。
  毕竟他还要在别院等迟鹤亭给自己带礼物回来,不好随意顶着赤蝶的名头惹来一大群人喊打喊杀。
  趁着月黑风高,顾渺黑衣蒙面,悄悄摸进了玄宗据点。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之前还去库房转悠过一圈,拿了定灵散的解药,哪片区域是巡逻防守的重点,他闭着眼都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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