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客[古代架空]——BY:小狐狸菌

作者:小狐狸菌  录入:03-12

  “不待见?”江无昼一怔,“为何?”
  “就、就是……我不是一直忙着炼制摧魂水煞的解药么,偶尔可能会把他晾在一旁,他大概觉得都是因为你……呃,也不能这么说……”迟鹤亭磕磕巴巴的,越解释越混乱,其实他自己也没太弄明白顾渺为何要生气。
  “那么你呢?”江无昼瞧出了一点儿端倪,“你又为何愿意被他这样缠着?”
  迟鹤亭:“???”
  迟鹤亭:“我没有,不对,他没有缠着我!我、我……”
  “真不像你。”江无昼抱住手臂,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也就只有牵扯到赤蝶,才会变得这样慌慌张张。”
  “……”
  迟鹤亭避开目光,逐渐心虚。
  在某夜不小心发了芽又藏着掖着的微妙心思,似乎被人察觉了。
  要命。
  本就被玄宗搅得不得安宁的重重思虑再加一重,绞得脑仁发疼。
  迟某人更焉了。
  屋漏偏风连夜雨,冤家路窄,江无昼还没走,顾大魔头便已经从城里回来了,一听说飞花阁有人上门,立刻提剑往里冲。
  好在顾渺也不是不长记性,三下两下制住江无昼,没伤他,只是把人连拖带拽地弄回了自己屋里,满脸暴躁,口中却半是威胁半是恳求道:“赵管事是我杀的,别为难阿迟。”
  江无昼一早便察觉他没有杀意,任他拽去,但没想到憋了半天竟是这么一句软话,当即笑出了声。
  顾渺听着有些耳熟:“嗯?你是……是那个谁?”
  江无昼不紧不慢地理了下衣褶,振袖抱拳,道:“白衣无面,江无昼。”
  态度温和有礼,全然不见那一夜的针锋相对、步步紧逼。
  “……怎么又是你!?”顾渺震惊了半天,脱口道,“你武功也太差了吧?”
  上回险些死了,这次又被轻易制住。
  “我擅长的是模仿。”江无昼笑了笑,答得不卑不亢,“比起本尊,自然是会差上一些。”
  “来的是你,那正好。”顾渺道,“人是我杀的,看你不爽的也是我,有什么事冲我来便是。阿迟他最近身体不好,你少去他跟前添堵,听见没有?”
  江无昼越听越稀奇,又打量了他两眼,正要开口,屋外忽然传来岑熙的呼喊:“赤蝶兄!你昨天买来的那支老参放哪了?我晚上弄几片放药膳里。”
  “我……我忘了放哪!一会儿找给你!”顾渺匆匆忙忙跑出去,一只脚都迈出门槛了,又折回来威胁道,“别打什么坏主意!”
  门被“砰”地甩上。
  比起上次相见,真是好一副鲜活生动的模样。
  江无昼先是低低笑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两人有趣,笑得半边身子歪倒在桌上,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真好。”
  顾渺拿了老参,顺便又去看了眼迟鹤亭。
  谁料迟某人瞧着比昨日还焉头巴脑,连话也不跟自己说了,只是敷衍了事地嗯啊两声,比窗外的凉雨更忧愁。
  顾渺当即恼了,扭头去找罪魁祸首。
  江无昼还在他屋里没走,整暇以待,甚至不知从哪儿摸了本书出来,看得津津有味。顾渺一回来,就攥住他的衣襟把人提了起来,道:“你跟阿迟说了什么!?他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江无昼哪能被他唬住。
  顶替归顶替,光靠一张阁主的脸可没太大用处,能镇得住飞花阁的,自然得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精。
  他微微一笑,开口道:“鹤亭说你们吵了一架,到现在还难过着,我不过是安慰了他几句。真要问他怎么了,还得问问你自己吧。”
  顾渺:“……”
  顾美人颓丧地松了手,准备再想想别的法子哄人。
  “等等,别忙走。”江无昼唤住他,“你不打算听一听他以前的事吗?多些了解,总比你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好。”
  顾渺怔住了,内心激烈挣扎起来。
  他很想立刻转过身事无巨细地听上个三天三夜,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江无昼,是自己横竖看不顺眼如鲠在喉的家伙。
  向他打听,多没面子。
  顾美人努力了半晌,还是没能抵住诱惑,泄气道:“……那就听你说说。”
  江无昼又是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空茶盏,道:“不请我吃杯茶么?”
  “……”
  顾渺捏着鼻子去给他泡好了茶,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江无昼喝到了茶,见好就收,道:“听说你很不待见我?”
  明知故问。
  顾渺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那我便不明白了。不论是书信往来,还是登门拜访,除了上回的冲突外,我自问都做足了朋友之间该有的礼节。”江无昼慢悠悠道,“不知可否请教下,我究竟哪里惹得顾兄不快?”
  顾渺弄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只觉得愈发不爽,嘀咕道:“哪有成天挂在嘴边的朋友。”
  江无昼抿了口茶水,观察着他的神色,心里更多了几分把握。
  “从我认识他起,他便一直有意地与旁人保持着距离。不深交,不多问,江湖相逢,皆为过客。”茶水荡开细细的波纹,江无昼忽然笑起来,“我原本以为,我算是他认识的许多人里待遇最为特别的一个。直到你出现。”
  顾渺:“……?”
  江无昼看着他,轻声感叹道:“顾兄,你可算是让我见识到了何为特别。难不成你觉得,作为玄宗的二把手,他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吗?”
  顾渺被他说得有一点坐立不安:“可如今阿迟不肯理我了。”
  “那自然是因为他感到失望,收回了这份特别的对待。”江无昼放低了声音,循循善诱道,“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让鹤亭如此伤心?”
  顾渺被他唬了两句,顿时慌了,一股脑儿道:“我不过悄悄去了一趟玄宗据点,阿迟便冲我发脾气。再说,我又不是存心杀了赵管事的,脸上也没写字,哪晓得是谁……后来在云来客栈,他冒雨来找我,我故意把他气走了,晚上和白云派弟子一块儿喝酒,没回别院,我不知道他来客栈的时候还在发烧……”
  顾渺声音越来越小,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
  江无昼:“……”
  他算是听明白了,问题大概就出在这白云派弟子身上。
  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点小别扭罢了。就这?
  幼稚!太幼稚!
  顾渺还在那里紧张地叨叨:“阿迟现在不理我了,捡回来的猫也不要了,怎么办啊……”
  “肯定有别的原因,鹤亭不会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疏远的。”江无昼缓过劲来,实在忍无可忍,干脆替他们将窗户纸一把撕了,“毕竟,我看他挺喜欢你的。”
  顾渺:“?”
  顾渺:“???”


第40章
  “阿迟这么告诉你的?”
  “没有。我猜的,信不信由你。”
  顾渺不吱声了,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桌子。
  这人不会在骗自己吧?
  江无昼耐心地等他抠完桌子,继续道:“说实话,我始终觉得你会给鹤亭惹来麻烦,也曾在信中几次三番劝告过他,但他完全听不进去。所以若你没有那个意思,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顾渺霍然抬头:“不行。”
  “顾兄,我只是在提醒你,此事要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江无昼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去湘云坊瞧瞧还剩下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告辞。”
  江无昼走了,徒留下失魂落魄的顾渺在那里发呆。他有些迷茫,心惴惴的,还有一点莫名的胆怯。
  接下来的几日,迟鹤亭很惊奇地发现顾渺居然不来了。
  他吃着没什么滋味的药膳,看了看岑熙,低头吃几口,再眼巴巴地瞅几下岑熙。
  岑熙:“……迟兄,你有话直说。”
  迟鹤亭:“三水呢?”
  岑熙:“前些天你不是还不想见他吗?”
  话是这么说,但——
  这两天他有点缓过劲来了,思来想去,觉得还有很多事稀里糊涂地搁置在那里没说清楚。而且,之前顾渺来道歉屡屡碰壁的委屈样儿忽然清晰起来,闲着没事就在脑子里晃一圈,晃得自己心神不宁。
  总之就是很想见。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顾渺不知所踪,来也不来,整天没个影儿,托岑熙特意去找回来吧,又显得太过郑重其事。
  院中传来了开门的动静,迟鹤亭眼睛倏地一亮。
  见来的是江无昼,他又焉了下去。
  “嗯?顾渺果真不在吗?”
  迟鹤亭恹恹道:“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听说,他被白云派的人喊去参加祭典了。今日是大雪,乌宁有大雪祭,城里张灯结彩热闹得很。”江无昼笑道,“可惜冬夜寒冷,你又大病初愈,要等明年才有机会见识这场盛典了。喏,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出城的时候,街上已经有人开始卖的大雪祭才做的糯米雪糕了,我便带了一盒给你尝尝。”
  迟鹤亭拈起一块,入口凉丝丝的,回味甘甜,心里稍稍感到了一点安慰。
  至少还是有人惦记着自己的。
  不像某人。
  嗤。
  谁料江无昼下一句便是:“记得付钱。”
  迟鹤亭:“……”
  “开玩笑的。你总是拉着脸闷声不响做什么?上回帮顾渺的时候不是挺能说会道的。”
  “……少挖苦我了,因为那事儿你至少有一个月没给我写信。”
  “你也没有主动写给我。”
  “我这不是脸皮薄么?”迟鹤亭顿了顿,垂眸道,“那时我还以为,在解药炼制完以前,你都不会再跟我联系了。毕竟那毒是我自创,你大概……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江无昼叹了口气:“我说过很多次,虽然飞花阁里是有许多人怀疑到了玄宗头上,但并不包括我。”
  迟鹤亭沉默不语。
  江无昼想了想,举了个反例:“你看,顾渺瞧我百般不顺眼,也不太喜欢飞花阁,理应也不亲近白云派才对。但就我所知,他跟白云派掌门的嫡传大弟子关系不错。”
  ……
  迟某人郁卒。
  他一想起云来客栈里边那个跟顾渺走得很近的青年,就忍不住牙痒痒:“白云派掌门的嫡传大弟子?我呸,没安好心。”
  “以前我随清欢去白云派小住,见过两面,看着人不错。说来也怪,掌门对张怀远宝贝得很,怎会让这个弟子跑来乌宁这么远的地方?”
  半块糯米雪糕“啪”掉在了地上。
  迟鹤亭瞪圆了眼睛,惊恐得声音都嘶哑了:“张什么?什么怀远!?”
  江无昼被他吓了一跳:“张怀远,怎么了?”
  “三水跟他在一块儿?!”迟鹤亭反应异常激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光着脚跑到门口,又被迎面的寒风吹得稍微清醒了些,匆匆忙忙回来穿衣。
  江无昼皱眉,拦住道:“我方才不就说过,他跟白云派的人一块儿去了祭典么?明日一早便会回来,你再心急也该有个分寸吧?”
  “我能不急吗!?”迟鹤亭真的快急疯了,“放开我!那家伙是暗堂的人!三水他有危险,我得……咳咳咳!”
  吓得岑熙赶紧端了碗温水,道:“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江公子,你先放开他。”
  “暗堂?你是说玄宗在白云派里安插了探子?!”此事非同小可,江无昼一惊,下意识松了手,又觉得这说法相当荒唐,“不可能,张怀远自小在白云派长大,来历清白,是掌门人亲自挑选出来的弟子。你在玄宗见过他?”
  “……不曾见过,暗堂究竟有些什么人,只有方鸿轩清楚,我只是……只是偶然听说过方怀远这个名字。但是!”
  “或许只是同名罢了,你莫急。”
  叫这个名字又处心积虑接近顾渺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前世之说太过荒谬,迟鹤亭心知一时半会也没法子让江无昼信服,便不再多费口舌,只恳求道:“无昼,帮我找找他。”
  江无昼眉头紧拧,道:“我可以让飞花阁的人帮忙在城中找寻,但顾渺恐怕不会轻易相信这番说辞。”
  “只要找到他的下落便好。”说话间,迟鹤亭已经穿好了衣服,“我亲自把人带回来。”
  “这般冲动,一点也不像你。”
  “跟三水扯上关系的事,我几时冷静过了?”
  “……随你吧。”
  见二人这么三言两语就决定了,岑熙大感头痛,真是好不省心的病人。
  “迟兄,你打算这样骑马去?今夜可能会下雪,若你体力不支晕倒在什么地方,明早我们就得给你去收尸了。”
  江无昼好人做到底,道:“我把马车借你,晚上住这儿好了,你的房间可以么?”
  迟鹤亭感激道:“可以,多谢。”
  两人又飞快地商量好了。
  岑熙:“……”
  都什么人呐!他甩甩袖子,不想管了。
  片刻之后,本着对病人的关怀,岑熙还是去厨房把剩下的姜汤灌进壶里,赶在马车离开前塞到了迟鹤亭怀里。
  迟鹤亭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笑道:“多谢了。”
  这位小兄弟人还是相当不错的。就是有点儿爱一惊一乍,得知这个别院里住的人都是什么来头的时候,叫得跟公鸡打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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