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昏君呢?[古代架空]——BY:苍策九歌

作者:苍策九歌  录入:05-20

  阿骨最近沉迷吹叶子,院子里时常都能传来破音的尖锐声。公公比起从前贴的更紧了,除却时不时有小太监来找公公,基本是片刻不离。至于太傅,自从那日他跪在朕的面前请求诛连乱贼九族后,就再未见过。
  日子比起过去变得更无聊了,太傅寿宴上送来的寿礼已经玩腻,书房的砖瓦都快被朕掀起来了。感觉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当年还在小院落里,数着墙壁与青石板的无趣,还有大殿外走过的士兵。
  不过是圈养的笼子,从周长五百步,变成了小半日的脚程。阿骨依旧沉迷探索宫中的边边角角,不时带回一些稀奇古怪的说词。他的神出鬼没导致的,就是只剩下朕一人在书房里,拿着绘本打发时间。
  直至公公递上茶水:“陛下,太傅大人觐见。”
  “宣。”能找到朕头上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情。零碎的小事都有太傅私下做了主,而那些大事有公公拦着,甚至是将军都有在宫中设了一层屏障,为的就是挡住正想要对外界一探究竟的目光。
  不过比起之前身形伛偻的样子,这一次的太傅将朝服穿的规规整整,十分规整。
  “臣,叩见陛下——”他三步一叩首,行了对帝王的至高礼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像是朝堂觐见,明明私下里的礼节并非如此,可是他依旧这么做了。
  他在威胁朕。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给予他这份权利,让他逐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不就是朕么。而朕也很愿意,给予太傅退让与他人没有的殊荣。
  “太傅何故如此作态?”托着下巴去看他,“太傅是朕的先生,先生有令自然无不遵从啊。”哪怕不会是什么好主意,朕也不会在乎的。因为那是朕想要的结局,所以除非他劝朕勤政,否则朕不会生气的。
  不过太傅并不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在最后一个扣首,额头撞地长跪不起:“臣恳请陛下,让臣告老还乡。”
  ……恩,朕得承认这个超脱了朕的掌控……
  “太傅缘和如此?这一年太傅在朝堂上助朕良多,朕还年幼,有太多事情需要依仗太傅了。”靠在龙椅上,虽然很想装作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可是那样太费功夫了,“先皇逝去多年,太傅是先皇留下给朕的顾命大臣。”
  “臣已年迈,诸事已再无心力。陛下如今年岁以大,那些奏折也该陛下自己批复了。”太傅不为所动,他跪在那里,“这么大的年纪,臣已经失去了年轻人的干劲了,这把老骨头,还是早些退下,给那些年轻人让路吧。”
  “年轻人可没有太傅这么豁达的心思啊。”
  “陛下也还年轻,磕磕绊绊的总是能成长起来的。”
  他意有所指,可是那又如何呢。
  “太傅真的要走么?”叹息。
  “臣无颜面对那些南下为陛下效力,却将事情推卸到如此境界的弟子啊。”太傅老泪纵横,其中有几分真意大概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这都是臣教导无方所致,臣愧对于陛下,愧对于将陛下托付于臣的先皇啊。”
  或许朕应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是真的没那个心情了。比起十三年前跪在先皇面前,为朕与母后苦苦哀求的男人,他匍匐在地身形倚楼,当初笔挺的背在朕的面前曲折,不再是记忆里当年的的模样。
  “太傅还记得第一日与朕初见,与朕讲起的诗集么?”窗外只有树影沙沙,宫中很少见到飞禽,大多鸟儿还为得进宫便被外围的守卫们驱赶离开。与太傅初见那日,也是这样秋高意爽的日子。
  那个时候母后还是宫中最受宠的皇后,那个时候父皇还是每日都会来抱朕的慈父。那个时候的身边有着温柔的婢女和面面俱到的侍从,那个时候的宫殿装饰华丽。那个时候的太傅……像是百花盛开中唯一的绿。
  而现在,这株不曾盛开的绿株绽放了他的花朵,与其他的植株也没什么两样了。
  那首诗,朕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在太傅问完了朕是否听识字之后,教给朕的诗:“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惟见青松在。”
  “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窗外阳光晴好,这样沉重的日子里,窗外的天一贯是晴好的。反倒是朕登基那日,天空中下着暴雨,如同哭泣。
  他,也在为命运而哭泣么?
  诗词讲的是人生的道理,比起这些诗词,朕更喜欢听母后咏颂佛经。那个时候朕是信的,可是后来却不信了,大概未来,也不会相信了吧。
  “陛下还是那般聪慧,”太傅没有起身,他一直保持着磕头跪地的姿态,“从始至终,陛下都还是陛下……”未言之语,似乎他也不想再做解释。
  他不起身,就代表着不愿接受朕的判决,甚至他在逼迫朕做出判决:“你曾为朕向先皇求情,又因朕接连遭贬。如今你也算得上是权位滔天,事到如今,你就只想要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么?”
  “陛下!”他磕头,“求陛下成全。”
  屏风后传来幽幽的叹息声,那是一直躲在屏风背后的阿骨。而阿骨的叹息究竟为何,朕与他都太清楚了:“拟召吧,太傅。”想起跪在脚下同样头发花白的丞相,这些人终究是已经老去,雄心不在。
  他们要的是安稳,要的是稳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加贪婪。他们失去了年轻人的冲力,失去了年轻人冒险的精神,也失去了从头再来的赌命精神。
  太傅从袖子里掏出了已经拟好的奏折,交由公公,然后递了上来。那是对将军的谏书,言其领兵有误,指其拖延军机以至代天子巡游的朝中重臣无辜丧命,称其亵职且谎报军情为的不过就是从朝廷重得到功勋。
  字里行间,写的比朕当年处死丞相的诏书,更加言真意切。
  ————————————这是注释————————————
  * 小皇帝一直在玩,他不想对这个天下负责,于是他就不对这个天下负责。所以说,这是个昏君!一个任性自我的昏君!
  *太傅看起来是在退让,但是他实际上是在逼小皇帝表态,在他与将军之间表态,做出一个选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那种选择。
  * 其实如果小皇帝是个负责的帝王,太傅这种以进为退名为告老还乡实为逼宫的举动,就会让小皇帝意识到自己在朝堂上根本没有说话权,自己是个傀儡,他会很生气。可是……这是个昏君,所以他对此毫不在意甚至洋洋得意。看待事物的态度与角度不同,造就的就是不同的心态与结果,亦如现在的小皇帝。
  * 迟早因果报,小皇帝会栽的。咦?是不是剧透了!
  * 所谓守成之君比建O国之君更难就是这个道理,开辟新天地很容易,只要敢打敢闯有些谋略和决断硬着头皮上就可以了。可是守成之君除却要想方设法稳固,还要将这些碎片夯实,留给后人一个稳定又已经步入正轨的局面。
  * 拥有的太多,就会担心失去。太傅如今拥有的太多了,所以当他接二连三的失去时,他就受不了了。他发觉权势能够给自己带来利益与地位,能够给保护并且任用他的学生,所以他想要跟高的位置,想要更广的天空,所以他就要索取更多。
  *其实把太傅逼到如今这个境地的也是小皇帝,他给了太多太傅曾经没有的东西。就好像一个百万富翁有一日破产了,然后天降几个亿,那么他只会更加小心,而不是如同以前一样大手大脚满不在乎。
  *从云端跌落,有的人再爬起时依旧如同过去那般豪迈,有的人却恰恰相反。
  * 所以小皇帝才会说,太傅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太傅了,他是一个陌生的,被权力和欲O望所扭曲的人。当年未曾接触朝政的太傅清廉正直,像是百花丛中唯一一点绿。如今的太傅,已经沦落成为了鲜艳花朵中的其中一朵了。
  * 小皇帝其实一直在成长的,比起最初他的样子,他现在真的已经长大很多呢。直到临死都坚定了自己信仰,并且看透了小皇帝并且在最后原谅他的丞相,敲开小皇帝心门,给予小皇帝的心灵很重的撞击。而后还有千千万的死亡,造就了未来的小帝王。
  文笔有限……是真的写不出来那种悲壮的感觉啊……无论是丞相还是太傅,是他们的铸就了这个辉煌的朝代,也是他们的死亡唤来了朝代的新生。他们是旧时代的砖瓦,也是新时代的基石,是终结也是开端。
  是空有脑洞,却无笔力的结果,大概就是作者君这个样子吧(叹气,允悲)


第22章 懦弱自私 ...
  太傅到底是如何将那封言真意切的圣旨交与信使送与将军的,并不是朕关心的内容。将军留下的侍卫闯入尚书房时,朕正在同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人说话,瞧见那侍卫闯入,藏青色长袍的男人表情并不好。
  “下去吧。”朕倒是不在意,“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喏。”藏青色长袍的男人磕头,弯腰退下。
  侍卫并没有追究男人是谁,他站在那里瞪着朕,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大概已经将朕杀死无数次了。只是很可惜的是,他的眼神无法杀死朕,甚至不能够给朕带来一点儿一丝的伤害:“有话就说。”
  “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将军在外征战么!”他抬手指着朕质问道。
  “你这样,你们将军知道么?”这么耿直的家伙,上一个大概尸体都已经腐烂了,“如果这里有外臣,你刚才的举动,就已经可以给你们家的将军,盖上无数顶‘不敬帝王’‘心怀不轨’的帽子啦~”
  对于将军的人,朕总是有无穷的耐心,大概一方面因为将军有朕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另一方面其实还是很期待这样正直的将军,被他这群蠢货手下,推上无法回头的位置。
  变得如同朕一样,或者是比朕更好的模样。
  “我们将军在外为你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征战,为了你这个只知贪图享乐的帝王镇压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而你——”侍卫已经气的话都说不顺了,“你坐在帝都,所有的事情都让我们将军一人担着——”
  “你们将军啊,”加重了这个词汇,“知不知道你在质问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呢?”
  所以说,这个年代像是将军一样,有能力又聪明的人,已经不可见了啊:“窃听帝王与朝堂重臣的对话,视为大罪。打探帝王行踪,视为大罪。目无尊上行无礼制,视为大罪。你且说说,你的行为……”
  “有几颗脑袋给朕砍?”
  那侍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整个身体都在抖。即便是这样,他颤抖的嘴唇也在起合,挣扎着挤出了几个断续不成词的字:“你……杀……”与其说是惊吓,倒不如说是被朕的不要脸所气的。
  “啊,你知道的太多了。”叹气,“将军一直不愿上前,想必你这个做臣子的,也不高兴吧。”起身走下了皇座,三节阶梯便能够走到这个男人面前,“要不要帮助你们的将军,向前一小步,以满足你们的一大步?”
  他跪在那里,比朕矮了太多。没有将军的凛凛傲骨,也没有丞相的百折不屈。他有胆量来质问朕,却始终无法改变他骨子里认为他低朕一等的自卑。而将军,他的骨子里便从未认为他与朕有什么不同,这才是朕所看好的。
  “你们不是一直都想要你们的王向前一步么?”绕到了侍卫的身后,按着他的双肩,弯腰将头抵在他的耳侧,“你看,那个位子只需要三步,就能够站上去啊。”坏心眼的吹气在他的耳边,“只需要三步……”
  从他的视角来看,那个椅子真的是遥不可及的样子。
  “可是朕的将军,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陛……陛下……”手下的身体正在颤抖,侍卫僵硬的跪在在这里。
  “不如这样吧,朕向你借一样东西可好?”站直身子,慢慢的抚摸着他的发冠,“你瞧,你们花费了那么多时间都没能做成的事情,朕帮你们做成了可好?无论是黄袍,冠冕还是王座,朕只需要最后一样东西——”
  “就可以让朕的将军,向前三步了。”
  抬脚转身,背对着龙座向外面的艳阳天走去:“只是你的脑袋,可能无法还给你了。”
  熟悉的血腥味在阴影之处止步,原本早应退下的那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人,提着乌黑的古剑出现在了阴影的边缘,他单膝跪下,手里提着滴啦着液体的脑袋,语气纵容又无奈:“主子……”
  “送给将军吧。”头顶的抬眼一如过去一般暖洋洋的,笼罩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就说,是冲撞了贵人。”无须回头,那人总能将事情完美地做好。
  这么好的艳阳天——
  ——果然还是找阿骨去睡个觉吧~
  “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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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是大事,太傅已经不再进入宫廷,初秋落叶时分,阿骨大病一场。这场病痛来得太过突然,不过转瞬他就病到缠绵病榻无法下床。
  朕的心思,都放在了阿骨的身上,再也无法分给他人分毫。为此早朝也都停歇了下来,凡事都有太傅在那里顶着,真的重要之事也不会来碍朕的眼。
  直至太傅闯入宫廷,距那死在盛夏末尾的侍卫,已经有四个月了。将军已去半年,阿骨病了两个月,只有朕还是最初的样子。可朕宁肯病的是自己,而不是朕的阿骨:“朕没什么心情和你废话,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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