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翅而飞[古代架空]——BY:异相回归

作者:异相回归  录入:05-30

  月安曼眼中盈泪,泫然欲泣,将掩在林悦身上的厚被掀开来,白色中衣可见其腹仍在洇血,红得刺目。很快她又替林悦将被褥掩好,才道:“是,是闻耀。他偷袭了林悦,他疯了!”
  闻耀乃是贺凝闻的师弟,贺凝闻瞠目一瞬,咬了咬牙:“没想到,他居然已经丧心病狂至此。”
  闻耀年纪轻轻却心术不正,已有误入歧途之险,对年长于他的贺凝闻又嫉又恨,碍于贺凝闻平日行事滴水不漏才无可奈何。贺凝闻此次出山既有探望亲人之意亦有躲避闻耀之用,他原以为在林悦的悉心教导下闻耀当明事理,不想闻耀愈发剑走偏锋,居然做出弑师这般大不敬的举动。
  ……
  林悦。
  时晏提着药包暗叹一句月安曼恐是受其保护得太好,对旁人少有提防之心。
  武林中三门四宗,正道以无定剑派为尊,景辰门为辅,剩下诸般皆是不成气候的小帮小派。
  三门中剩下那一个被武林人讳莫如深的叫做寒山道,十数年前,江湖中流传出得圣令者可得天下,莫敢不从。圣令虽名‘令’却是一块无暇白壁,无人知晓圣令如何来历,只是传说圣令一现便是血雨腥风。传闻几百年前,中原武林正是因为圣令而展开了一场数十年的厮杀,彼时人人自危又人人向往,亲朋好友、良师近邻、陌路行者,都成了不可信任之人,所有人都陷在厮杀之中。
  又有人因为圣令获得如天御花、玄冰果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不仅能够治疗疑难杂症,对武林中人而言更是洗髓换筋,武功再进一步的希望,这样荟萃了机遇与危险的宝贝自然是人人虎视眈眈,其欲逐逐,只是突然之间关于圣令的消息又无影无踪,许多人只知圣令却再也没见过与之有关的人。
  不知从哪时起,传闻说圣令在寒山道中,此时寒山道老掌门故去,又是新掌门缺席而群龙无首。
  不少有心之人勾结起来相互倾轧给寒山道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有心人将寒山道血洗至几近灭门却也没找出一丝一毫跟圣令有关的线索,新掌门溯溪先生此时才回山,力战群雄,杀得你死我活,也因此许多原先势头不错的中小门派都因自己的私心反倒葬送了生命,一蹶不振。
  多方胶着之际,下了一场暴雪,大雪封山,再也没有人听闻过寒山道的消息,寒山道也从三门之中消失了踪影。再有人提及三门四宗都是唏嘘。
  时晏叹了一声,站在药罐子边眸中无甚波澜,而溯溪正是林悦的字啊。
  不曾想原来他相识的好友竟会是与圣令相关的人物。


第16章
  贺凝闻照顾林悦至入夜,又与月安曼详细分说了情况,得悉闻耀正是为了得到圣令才偷袭了林悦。
  闻耀功力尚不足以与林悦相对,正是借着林悦对关门弟子不设防暗下毒药才得以偷袭成功。林悦立即与他争斗起来,却是让毒素运行更快,幸得月安曼刚巧回屋才匆忙之间带着林悦逃了出来。
  月安曼虽来中原多年却因身份特殊很少亲自与人沟通,但为了中毒又重伤的林悦也得离开山门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救治。
  奈何落脚的镇子虽有大夫却并不了解林悦所中之毒,只能开着方子缓着。只是似乎毒药与伤势又相冲突,林悦的伤处一直断断续续并未痊愈,月安曼怜他苦痛只得又缓了一副养血的方子。
  这些时日林悦一直半昏,只有些许时日清醒过来,对月安曼提醒嘱咐了些许,以自己的深厚功力抵挡毒性。
  月安曼见了贺凝闻便安心些许,她转达了林悦的话:“小凝闻,林悦要你小心闻耀,也别回去。”
  贺凝闻明白这是林悦的担心,心有不忍:“师母,师……闻耀如此行径我不能坐视不管,纵使此事对不上他,以后也避不了的。”
  月安曼面露愁色,道:“可你也要小心啊,他的毒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
  贺凝闻按下心中担忧,却是道:“师母,这儿的大夫查不出却未必难解,以师父的功力已抵挡数日相安无事想必不是特别严重。我有一位好友乃是武林世家,他人在江北又热情豁达。不若你持我的信物带师父前去寻医?”
  他所说的正是祁昭,去岁那一场血战百人后贺凝闻几近死去,醒来之时便已躺在赤月山庄之中为祁昭所救。祁昭是个天性好客之人,救了他也不问缘由只是安排医师日夜相候,待贺凝闻能下地之时与他相谈更觉此人满腔热忱,一见如故。
  祁昭此人结交天下,在赤月山庄中修养的时日贺凝闻不知是被祁昭介绍了多少江湖中的年轻俊杰,自然时晏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时晏相邀贺凝闻处理长洲书生一事也是祁昭为他们二人掩护,营造了时晏与贺凝闻一同出现在安川镇的消息才将李兰朝引入彀中。
  月安曼自然相信他,点点头,道:“我带林悦去了,你也要小心。”
  贺凝闻妥帖点头,将祁昭赠予自己的字牌取出递给月安曼,又道:“我再去信一封,您携带一同上路。”
  月安曼收了起来,贺凝闻这才转身出了门去找客店老板借纸笔一用。
  而时晏在此过程中并不过问详细,这一点也让贺凝闻宽心不少,他将信件写完装入信封中时晏才从后厨走出,倒是又端了一碗药。
  他眼睛很好,不经意瞥见封上写了祁昭的姓字便猜出了始末,却也未提,只是待贺凝闻主动问起这碗药才笑笑说:“你的师父吃完了该轮到你了吧。”
  贺凝闻亦跟着笑了笑,一手接过了药碗却是一饮而尽,时晏故作讶异道:“看来我准备的糖果倒是徒劳无功了。”
  苦意四散却也只是让贺凝闻皱了皱眉头,他很快又因为时晏的笑话而展颜,将药碗放了回去,道:“怎会呢,我这一路多赖你照顾了。”
  此话虽有哄意却也不假,时晏为人宽和又有广济他人之心,但凡力所能及总会多多相助。
  时晏失笑,待贺凝闻走过才摇了摇头,他可真是越来越不见外了。时晏将药碗放回后厨,正思忖着这药渣该如何处置,心道贺凝闻也不怕自己下毒么。余光瞥见跑堂的小二便招呼了过来:“小二哥,劳烦你了。”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吊铜钱,那小二立即喜笑颜开了点头哈腰,端起药盅就要往院里走,时晏忽而又喊住他:“等等,倒的话,不如倒入门前河中吧。”
  小二不知他意图,只觉莫名,但毕竟收了钱不愿逆了时晏的意,诶了一声便点头出了门。时晏盯着他将药渣全数倾倒干净了才扯了扯嘴角,脚尖一点消失于中。
  ……
  夜臻无声,贺凝闻忽地做了个梦。
  梦里又是一场大雪纷飞,时值十二月二十日,离新年尚有十日,贺凝闻自拜入师门后初次离山,心中焦急硬生生将十日的脚程赶至了五日。
  熟悉的府邸却有异常的气息,贺凝闻敲门无应,跃然至墙边,却见到了平生最不愿回想的一幕。
  多年未见的熟脸庞已成毫无生息的尸骸,一具具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的尸体宛若地狱恶景,贺凝闻当即血气翻涌,眼前一黑。然而院中早有埋伏,见他出现才一一显形,个个心怀不轨抓着武器就在血山尸海中猛地攻来。
  贺凝闻一颗心砰砰乱跳,又好似早就忘了呼吸,当即失了冷静与所有人厮杀起来。
  直至院中除了他再无一个还在喘息的人,直至他身上也全染上他人与自己的鲜血,贺凝闻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形,僵僵倒在院中血泊。他只剩一双眼还有气力,头也转不动,只能看到目及处阶下横躺着的一位粉衣婢子。
  贺凝闻记得,那个姑娘从小是伺候自己的妹妹的,自妹妹留在天都后这个姑娘便来伺候自己,只是短短时日自己也随着师父离开家门,不知道这个姑娘后来又是在谁手下干活。她双目瞪得极大,与其他人的死相并无差别,身上不知多少个窟窿眼,只是血已经流干,恨却还似没有消。
  贺凝闻喃喃地想,自己这也算报了仇了,他们安心了吗?他们死得时候又是在想什么呢?也与自己现在这般无力吗?自己也要死了么?
  他想了很多,最终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昏前最后一个念头也只是如果死在这个他并未待过多久的家里也算如愿了……
  “哈哈。”恍惚间有一个好听的声音若隐若现。
  “这满地惨象你还高兴得起来?”另一个男声又传来,贺凝闻只觉得耳熟却是难以想起那是谁。
  “他还活着,这不值得高兴吗?”
  贺凝闻猛地自梦中惊醒,窗外仍是无声暗夜,他起身点了烛火驱散这一室幽暗。
  外面却又有动静,贺凝闻披上外衣秉烛,正好撞见上楼而来的时晏,二人皆是一惊。
  时晏倒是坦然,问:“莫非是我吵醒了你吗?”
  贺凝闻缓慢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终究问道:“你去忙什么了?”仔细一想自夜幕垂下似乎便未再见过时晏的人影了。
  时晏以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侧脸,微笑道:“去见了一些人。”
  他已如此坦诚,贺凝闻自然不好再问究竟是何许人,只点了点头,侧身让时晏走过。
  正在此时,时晏忽而抬手攥住贺凝闻的手,贺凝闻一颤,却见时晏将烛火熄灭,贺凝闻耳力甚好,屋外成群脚步声奇袭。
  二人靠得极近,再不借月光亦可体察对方动作,时晏松开手轻轻点在贺凝闻手背、虎口之上,贺凝闻手中攥得更紧,只待脚步声愈进,继而又停在门前。
  那群人蹑手蹑脚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店门,月光登时倾洒一地,教楼上的二人看出来者众多其势汹汹。其中为首那个指挥了几番便有人轻手轻脚地走往楼梯,就在此时一颗烟雾弹迅速炸在一楼中,紧接着便是刀兵相接之声,又有刀刃入肉声、惨叫声、碰撞声接连响起。
  那为首之人只慌了一瞬即可抽出兵刃扬声道:“全都给我上。”
  他不出声倒还罢了,声音刚落下即可便有两道攻势不约而同从两方袭来,多年厮杀经验让刺客首领连忙扛刀以拒。
  锵!
  刺客首领立马反应过来,他只挡住了一道攻击。
  然而如此近的距离再躲已经来不及,锋利的扇骨已刺入他手腕关节,刺客首领吃痛一声,另一边那细长的武器却也不知何时变了招,两下连刺,竟已刺入他的胸膛。
  白雾逐渐散去,一黑一白的两人分别立于两侧,冷冷盯着刺客首领,而早先上楼的几人早已倒下,余下的刺客登时吃了一惊,手中持着武器却投鼠忌器僵持着。
  那刺客首领心中也是疑惑至极,明明得到消息只有贺凝闻一人,怎么横生了一个帮手?这般夜半时分他们又如何还清醒着?莫非组织里有叛徒泄露了计划?不,绝不可能!
  贺凝闻道:“你们是什么人?”
  刺客首领不答却是扭头发号施令:“动手!”
  那几个黑衣刺客相视一眼,又紧紧盯着时贺二人,时晏与贺凝闻相视一眼,同时动了。
  既然制住刺客首领已无效,那便只能全都对付了。
  时晏抽回扇身攻向他人,贺凝闻手中一送,尖而利的笔尖咔嚓一声又如花朵绽放,旋转几声直击心脉。几人与时晏争斗起来,却也还有余人见状连忙按计划行事,不顾同伴拿出准备好的迷烟吹出。
  贺凝闻顿觉不好,飞起左脚将刺客首领踹出,又对时晏说了声屏息,脚尖一点跃过刺客身影夺门而出,时晏紧随其后。
  他运劲又张嘴,一时之间竟比时晏吸入了更多迷烟。本就旧伤未愈,疾行了几十步贺凝闻的身形便微微晃动,脚下差点踩空,时晏连忙扶了一手。贺凝闻却忽而停了下来,道:“不行,师母和师父还在客店中。我须得回去。”
  时晏回望远处跟了上来的黑衣人以及不知何时出现的更多人:“不必了,他们的目标好像只有你我。”
  贺凝闻丹田运劲消解药劲,听时晏一言反而笑了,然而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打断了二人的思路,紧接而来又是更多的羽箭齐射而来。
  “走!”
  时晏再推贺凝闻一掌,二人跃然而避开箭阵,一路且战且避到了郊外山谷处。此处水声作响,一条瀑布自高崖上缓缓流下,却是汇成了一个巨大湖泊,此时正倒映星河如水天一景。
  ……
  待人都离去,客店的门外才又出现了一个飒飒的黑影,她看了眼满地狼藉,口中不满地哼了一声,仿佛随行而来的黑衣人道:“消除痕迹。”
  黑衣人一应抱拳应道:“是,小姐!”说罢有的往客店一间间屋内吹入迷烟,有的收拾血迹尸体,有的则是将弓队的箭回收。
  而黑衣女子吩咐完早已消失不见。


第17章
  湖水一平如镜,月入湖中如深坠不可回。
  如此美景却无人有心欣赏,二人身上皆是多添伤处,贺凝闻更是催动旧伤,此时不显衣下却已染血。黑衣人紧接其后,见此处再无出路很是嚣张,黑衣女子也赶到了此处,周围人一一让道行礼:“小姐!”
  时晏心下一沉,道:“他们是故意逼我们来此。”
  贺凝闻点点头,神情亦是肃穆,只做好应敌之态。
  黑衣女子跟他们隔着十几步远,见状只是一笑,双手拍了拍,暗示手下动手。
  贺凝闻一时紧绷,却见几个黑衣人搬来了好几箱木盒,鼻中渐有硝石气味。贺凝闻眼中一缩,紧忙拉住时晏往后退去:“不好,是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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