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洲----fableblue

作者:  录入:12-31
此文乃心情不好之产物,请慎重观看~
如有被雷请交流下感想的说~
月洲

若问全天下最红的青楼是哪一个,那必定只能得到一个答案,便是京城的官窑梦香院了。这梦香院不只有妓儿,更有风格各异的倌儿,而且这些妓儿、倌儿从前全都是官家的小姐、少爷,一朝沦落风尘,别的窑子里自然没有这般风雅情才的人儿在。当然了,有人是冲著艺能来的,也有人是冲著皮相身段来的,更有人就只是为著欺辱一下的官眷们,谁叫他们以前欺凌别人呢──总而言之,全天下是没有比梦香院更红的青楼了。
一 雪湘
浇完牡丹圃,月洲直起腰,瞧了瞧那些,小小的花苞,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不出十天,这里的花该全开了。
这些花木一直都是月洲在照料,对他而言,这些花花草草都像家人一般可亲。
"月洲、月洲!"一个小丫鬟急急地跑过来,"快,妈妈叫你过去!"
月洲听了,不由得苦笑,雪湘那孩子,又在闹脾气了吗?
今日点了点了雪湘的是五皇子宣临,据说是为了好好招待一个大人物,只是不知道堂堂五皇子眼中的大人物会是什麽人。
这个大人物最爱的便是听琴,梦香院琴艺第一的当然非雪湘莫属。哪知今日梦香院的红牌心情却不大好,十分不给五皇子面子。眼看五皇子就要发火,老鸨情急之下只好派人去交了月州过来。
这雪湘自负绝技,天不怕地不怕,却只有月州能降得住他。
见月州一来,雪湘立即扔下五皇子和贵客,一把抱住月州,抱怨道:"月州,别再理那些花花草草了,过来陪我嘛──"
原来雪湘一直希望月州能在他身边伴著,哪知月州为了花草竟一再推辞。
听了这话,五皇子脸色立马沈了下来,倒是那客人一派清闲模样。
老鸨一见情势不妙,马上对著雪湘使眼色。雪湘不满的白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坐到琴前,抬手抚起来。
一曲终了,客人懒懒地拍著掌,"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琴艺啊。"
听来像是称赞,但"天下第一"那几个字咬得重了,反倒像是嘲讽了。
二五皇子竟然附合道:"王爷您喜欢就好。"
"哼!"雪湘发出不屑的声音,"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天下第一'!不过,对你们这些人,这样也就够了。"
"雪湘!"老鸨厉声止住雪湘,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道:"五殿下息怒,这孩子性子烈了点,您别介意。"
见客人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五皇子便是有火也不好发。
被叫做"王爷"的人一副调笑的模样看著雪湘,忽然眼光一转,看像,一旁静静立著的月洲。
穿著普通的青衫,看起来像是个小厮,长相自然也比不上那些倌儿艺,普普通通的眉眼,绝对是过目即忘的人。不知那烈得不行的小猫是看上他哪一点?莫不是床上功夫了得?
这样想著,他便站起来朝那小厮走去。
见他这样,雪湘立即站起,像只发怒的猫一样竖起毛发,"你要干吗?"
轻笑著瞥他一眼,却不答,只是将手抚上月洲的脸,轻轻的滑著。
唔,看不出来著皮肤麽好嘛。
"你!"雪湘跳到两人中间,打掉那只魔抓,怒道:"有什麽就冲我来,别想打月洲的主意!"
"杜雪湘是吧?"客人突然道:"你父亲就是杜远鹏吧?"
雪湘的脸色刷的一下青了,他最恨人谈起那个"父亲"了。
"关你什麽事?少惹人烦了!"
"呵呵,"那客人却不恼,"你不会以为,现在你还可以为所欲为吧?不过是个小倌,你以为自己还是杜公子吗?"
雪湘紧紧地咬著牙,眼眶里涌出雾气,半晌,终是没让那泪掉下。
他懂什麽?什麽"杜公子",他懂什麽?要他去做那个狗屁"杜公子",他倒宁愿做"雪湘"。
雪湘把琴抱在怀里,抓住月洲的手就往门外走。
"雪湘!"老鸨终於忍不住怒道:"别不识抬举!"
怒视著老鸨,雪湘冷笑道,"哼,你能把我怎麽样?大不了一死,我也不怕,要怎样随你便!"
月洲却是一惊,反握住雪湘的手怎麽也不肯松,摇头,拼命摇头,嘴里发出的声音是干涩的撕扯,竟是个哑巴。
"我知道、我知道,不会有事的。月洲,不会有事的。"雪湘抽出被月洲握住的手,道,"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麽。"
可是月洲的眼神是明显的不相信。
无论怎样,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有以後,月洲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能否传到雪湘心中。
那一天,五殿下拂袖而去,那客人却传了月洲侍寝。
雪湘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反而还了月洲。
第二天,雪湘没见到月洲,他疯也似的找到老鸨,才得知月洲已被那客人带走了,而那客人,竟是本朝逸王──天衣神秀。阿
雪湘闻後怔住,天衣,本朝历代以来唯一的异姓王族,掌握著富饶的逸州土地,难怪五皇子会对他那麽恭敬。只是、只是,为什麽偏偏是月洲?是我害了他,是我啊。
正当雪湘陷入懊悔之中时,另一边的月洲也正在懊悔之中。
就这麽立了梦香院,没留下只言片语,雪湘他,不知道怎样了。
月洲本姓顾,其父是因杜远明案受牵连的顾其荣。月洲是顾其荣么子,是个不受宠的小妾生的,所也在家里地位实际上还不比了一些受宠的下人。他与雪湘自幼相识,又是一同被送进梦香院,两人之间的情谊自不是一般人可比。杜雪湘因为容貌出众,兼有一流琴技,很快变成了梦香院数一数二的红牌;而月洲不但长相普通,且还是个哑巴,便被当作小厮使唤,派去照顾花草了。
月洲做事一向尽职,相对亲人一般呵护著那些花草。雪湘希望他可以到自己身边做个伴,也好护著他不让人欺负了去,月洲却始终没有答应。
月洲深知雪湘的个性,也知晓他在梦香院树敌不少,因此实在不想让他受任何诟病。
现在该如何是好?没有自己在身边,雪湘那麽烈的性子,总有一天会折了自己的腰啊。

月洲(2)

二 夏湖
逸王从京城带回了小倌儿,夏湖一开始还不信,心里惴惴的,等到真的见了,心竟是放下了。
实在不是什麽标志的人儿,太过平凡,太过普通了。但转念又一想,逸王的眼光想来独特,想必这倌儿也有过人之处吧。
如此揣测之後,边听得逸王将他安排在千心殿,於是就连最後的不安都消隐了。
千心殿,说是王的後殿之一,实则比宫仆住的地方好不了多少,可见王并没有将那小倌放在心上。想来是王看不上他的模样吧,但如此又为何将他从京城带回?莫不是还有别的缘由?
夏湖是无法窥见逸王的心思了,於是便也干脆的放弃了。
自从到了逸王府,月洲就再也没有见过逸王,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对他而言到哪都一样,到那都是不起眼的月洲。
现在,他又重拾起了"花匠"的工作,每天给它们浇浇水,松松土,顺便也说几句心里话。
他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雪湘了。自己不在了,只怕他已将梦香院闹得鸡飞狗跳了吧?
但这次月洲倒是错了,因为先进雪湘已经给收在七皇子殿了。月洲知晓这件事,已是很久以後了。
这日,月洲除草时看到一些黄星的小花开在油汪汪的细小叶片上。定睛一看,原来是常见的马齿苋,月洲心中一喜,赶忙去找了小花盆过来,将那野草移种了进去。
娘说过,马齿苋是这世界上最韧的事物,虽不起眼,却晒不死,渴不死,只要还有一片叶子,来年它定又能发出一大片一大片绿来。
月洲打从心底里喜爱这种植物,也打从心底里欣赏这种植物,小小的黄星花儿,是那野草从不低头的证明。
天衣神秀懒懒地躺在塌上,吃这由使女送上的果子,仿佛毫不在意斥候正在说的情报。
自己走了一趟京城之後,都内的氛围似乎更加紧张了。各派都剑拔弩张,尤其是那个蠢的不行的五皇子,那麽明显的和自己套近乎,这下成了众矢之的了吧。呵,天衣神秀在心中能笑一声:斗吧,全都给我斗吧。
那些情报基本上都不出它的所想,却有一个,类似街头巷尾七大姑八大姨喜欢的事儿引起了他的兴趣。
七皇子将梦香院的红牌督学享受到了七皇子殿。
七皇子宣隶是三皇子宣昱的同母胞弟,一直是三皇子争夺皇位的有力臂膀,据说是个斯文公子,从没什麽不好的传言,怎麽今儿也跟风扬起男宠来了?而且对象还是那个"生人勿近"的小野猫杜雪湘?
有趣、有趣!
吩咐斥候仔细监视杜雪湘,便将他屏退了。
想必那个斥候现在很是郁闷吧。想不到主子不关心大事,却偏偏对一个小倌儿的是上心。逸州的未来,到底如何啊?
夏湖替天衣神秀梳著头,那长长的如流水般的发丝从指缝间溜走,夏湖是如此喜欢这种感觉。
"想必你知道当年的‘杜远明'案吧。"逸王突然毫无征兆地问道。
夏湖柔声答是。
"那你知不知道杜远明问什麽会被治罪,而他的家人却全数留了下来?"
"这──想来是当今圣上宽厚仁慈吧。"夏湖不敢揣测逸王的心意,也揣测不出,只能如此说道。
"呵,鬼话!"逸王笑道,"因为杜远明掌握著足以动摇国基的巨大秘密,。所以那老头才急於杀他灭口。你猜他为什麽留著杜远明的家眷?"
"臣妾不知。"
"因为老头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秘密,而杜远明是宁死不招。早先就有传言,说杜远明已将那秘密绘制在其中一个家眷身上,老头派人看光了那些老小,也什麽都没找到,不过他当然不会这麽早放弃,因此杜家那群人倒是留下了。"
"杜大人该不会是想以此保家人性命吧?"
"笨王也这麽想,否则他早就被诛九族了。"逸王眯起双眼,"不过,杜远明应该不会甘心就这麽死了。"
"王爷是说──"
逸王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夏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麽温柔体贴,再怎麽聪慧顺意,与以往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或许自己不在了他会感慨一下,但绝不表示他的感慨里包含有任何感情。
可是即便如此,夏湖也愿生生死死,生生世世服侍他。或许天衣神秀该为有这样的妃子感到欣慰吧。
不过这个人向来不关心自己以外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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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其实是来凑数的= =

月洲(3)

三 云溪
李云溪并不喜欢逸王,但碍於他的身份,也只好前来应酬。
他讨厌逸王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那种里死亡只有一步的气息或许更甚於死亡的可怕。
他摆脱那群跟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宫仆,一个人在逸王府游荡著。
李云溪,葛州李家三子,沈默少言,从不涉及家族事务,却是李家最重视的人。
据说他一出世便有红云绕梁,从此李家家业这蒸蒸日上,七岁那年更有道士说它是上仙下世历劫,李家人越发拿他当宝。
长至今日,李云溪虽年纪轻轻,倒也真能看出几分仙风道骨来。只是为人太过淡薄,所以就连天衣神秀也找不到亲近他的法子。
但天衣神秀从不信邪,一定有方法制服这位"谪仙",他一定能找到。
其实,世上是有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际遇的。
上仙下世,是为历劫而来。
李云溪没想到会在逸王府遇到他的劫,难道上天注定自己要欠天衣神秀一个情。
罢了,既是天劫,躲是躲不掉的。
月洲正在浇花圃。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满足地笑了。
李云溪看到了,来这世上这麽久,第一次看到心沈静如此,澄澈如此的人。
而他只是远远地站著,那青衣的少年不会感觉到他的存在,而他,却正是他的劫。
天衣神秀、天衣神秀,注定我要欠你一个情啊。
天衣神秀没想到李云溪会向自己讨要顾月洲。他带顾月洲回来不过出於一时之念,倒没想到无意之中成了大事。
他没有问李云溪原因,爽快地将顾月洲送给了李云溪。
李云溪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写了天衣神秀。
月洲莫名其妙地见到了李云溪,并被告知从此以後他就是自己的主人。
啊,反正无所谓啦。这样想著,月洲并没有多少不快。
李云溪是他见过的,最飘然的人,身上带著一种不属於这个世界的气质,眉眼间尽是出尘之气。
"月洲,"他的声音也空澈得出奇,"叫你月洲可以吧?"
月洲赶忙点头,没什麽不可以,所有人都这麽叫。
李云溪握住了他的手。哦
月洲一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那双手,温顺非常,并没有怎麽用力,但却有一股力量使得月洲无法抽回手。
"我叫李云溪。"
月洲呆呆地点了点头。
李云溪竟为了这表情难得地笑了。
月洲喜欢李云溪的笑容,仿若一丝吹散薄云的清风。
"你随我去葛洲吧。"
月洲捧了那盆马齿苋,跟著李云溪到了葛洲。
李云溪对著那盆马齿苋发了一阵呆,微微笑著什麽都没说。

月洲(4)

四 云昕
李云昕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哥哥,但偏偏,所有人都喜欢她。而无论她做什麽,好像都无法撼动这个哥哥一分一毫。
都说他是谪仙,云昕却讨厌他那副仿佛什麽都看不到的漠然。
她以为他会永远这样下去,直到他"飞升"的那一天。
可是那个人出现了,明明不过是个长相极普通的花匠,还是个哑巴,为什麽,李云溪的眼中却好似只看得到他一个?
观察了那两个人好几天,发现它们之间好像根本就没什麽,就仿佛两个陌生人一般。
李云溪并不常去照顾月洲,还是常常呆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打坐冥思,有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一样,就去花圃看一下顾月洲;而顾月洲也只是安安静静地中他的花,李云溪来的时候,他也没什麽特别的表现,也从没见他去找过李云溪。
这两个人真的是下人们口中的那种关系吗?
李云溪并不在乎别人怎麽看他,他想要做的事实不会去管别人怎麽想的,因为,他早就看到了,一切的未来。
顾月洲,这个他见过得最纯净的人,现在自己留他在身边,只是一时而已,只是自己以"天命"为借口想多留他一时而已。月洲的命盘里,他不过是个过客,而他却不甘心只做个过客。
逆天而行会有什麽後果,李云溪很想知道。他早就明白,他心里的魔,如果没有这麽一劫,是除不了的。
月洲、月洲,只要看著他,不,只要想著他,心就能安定下来,不会在蠢蠢欲动,仿佛缺少了什麽似的,虽一直寻求,却依然茫然若失。
是因为,已经找到了想要寻找的事务了吧。
李云昕看到了那个身为"谪仙"的哥哥对一个哑巴花匠的渴望。
为了弄清楚那两个人真正的关系,她下定决心当著李云溪的面特意找月洲说话。她看到李云溪皱起了眉,从来都像是蒙了层雾的眼睛,这一次却显现出明显的不悦。就是这样吗?李云昕想,你就是这样在乎他?
可是为什麽呢?你是谪仙啊,你怎麽可以这麽在乎一个凡人?哪怕这个凡人,也和你一样,像是染不到灰尘似的。
云昕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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